第9章

早餐是雞蛋瘦肉粥,這種東西弄起來并不麻煩,好吃而且營養價值也高,再來,我本就一個人,廚房的事自然得心應手,不多片刻,一鍋雞蛋瘦肉粥就新鮮出爐了。

整理了下桌子,放上一些花生腰果之類的雜食,然後轉身要去找劉胖子。 誰知,我這一轉身,我那個暈!劉胖子居然就在我身後,正好與我來了個面對面。我那個老天爺啊,險些就被他撞飛了,驚出我一身冷汗。

我:“你走路怎麽沒一點聲音啊,都趕得上恐怖片的那些專業人士了!”

這會,劉胖子已經穿好了衣服,藍色襯衫,黑色長褲,铮亮的皮帶把肚子托得高高的,一絲不茍的,加上他這一頭精神的短發,整就一領導模樣,可當我頻頻沖我壞笑時,我心裏又不禁冒出四個字——衣冠那個啥。

劉:“這是我的錯嗎?我就聞到香味,然後進來了,是你自己冒冒失失而已。”

我:“好好好,是我的錯,快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說着要脫下圍裙,誰知道,這劉胖子又吓了我一跳,他撲身攬住了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了我屁股一把。

我:“你幹什麽啊!”

劉:“沒啦,你先別脫圍裙,我想再看看!”

我那個暈,我是有多配這條圍裙,無語之餘,我還是點了點頭。落座後,我就看見劉胖子在對面一直沖我奸臣一樣的壞笑,讓我看來真懷疑,劉胖子是個圍裙控!

而我,早上做的就一鍋雞蛋瘦肉粥,雖然就這麽一道普通的家常飯,可在劉胖子嘴裏,對它的稱贊卻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都把我煮的粥誇得只有天上有,地下無的境界去了,依他所言,我都可以轉行給大衆掌勺了。

隔了會,他吃了些腰果,忽然有些渴了,起身輕車熟路的走到冰箱那裏,拿出一聽啤酒,打開,一仰頭就是灌了大半瓶,毫無拘束感可言。

生活中,往往正是因為這樣的小細節,才讓人恍然感覺到很多東西,正是劉胖子這樣随意的舉動,我這才不禁恍悟到,面前的劉胖子已經是我的了,而劉胖子也愛上我了,這一刻,劉胖子還和我住在一起了。幸福是來的如此突然,我居然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吃完早餐後,因為在同一個單位工作,所以我就坐劉胖子的車上班去了,畢竟愛人當前,能再多見面一分鐘,是一分鐘嘛。

途中,我就坐在副座上,安安分分的沒有動,只是陪劉胖子聊天,時而用眼神非禮他。當然,只限于用神眼非禮,這可是開車,我可不敢有什麽邪念,要是到時弄個一車兩命,那可真是死得無語!

相反,劉胖子見我安安分分的,只是一直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自己,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毛,扭過頭,故作驚訝說:“喲,吃錯藥了,洗澡那會還動若瘋兔,現在怎麽就靜若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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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用手扳回了他的頭,“專心點,你這開車呢!”

劉胖子一頓,似乎忽然恍悟什麽而眼睛一亮,有些抱怨的說:“我說呢,怎麽忽然安分了,不毛手毛腳了!放心吧!你劉哥我開車絕對安全!”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安全第一嘛。”

劉:“我知道,你這人嘛,就是死板,我又不是現在才知道的。”

我:“死板有什麽不好的?一切都按已有的軌道辦事,而且,死板又不代表不通情達理,你既然要愛我,就要愛我的全部!”

劉:“哈哈,我當然會愛你的全部,無論是你的身高,還是你的昵稱——小-正-正!”

我:“劉-墉-義!你!”

我去他那個啥的,居然又拿我的硬傷調侃我,活得不耐煩了。腦袋一熱,我也忘乎了所以,喊了句:“嘿胖子,看我奪你老命!”便伸出手要捅他腰眼。

不過,這劉胖子似乎早有預料,騰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輕輕的咬了一口,笑着說:“ 別鬧別鬧,再鬧我把你的手當豬蹄咬!”

這是車上,我也不敢多鬧,誰叫我現在的命可是放在他手上?但是我也不甘示弱,故作驚訝的抽回了手,說:“對了,我剛才刷馬桶的時候,好像忘了洗手!”

我話音剛落,果然,劉胖子臉色變了變,做着幹嘔狀,道:“喂!我說!你小子還敢再惡心一點嗎?”

而我咧着嘴一直笑着,沒有說話。

談笑間,時間過得也快,我們一路歡歡喜喜、嘻嘻哈哈的很快便到了單位,到了這裏,我們是該收斂一些了,不能把剛才那不正經勁兒帶到這裏。在車上,我也劉胖子說定,一到這裏,就說公事,盡量不扯私事。

話雖如此,但真的要做到公私分明談何容易,好幾次,劉胖子對我說笑時,或是耍流氓時,我都要忍不住要和他唠上幾句話。有時我也會想,大家的關系明明就是那樣,可卻還要在別人面前裝作好上司好下屬,讓我不禁大感做人的虛僞!這些都是以前,和趙主任裝作好同事時所都沒有的。

所幸,一到下班,我們就又像兩塊粘糕,形影不離,有說有笑,一陣的東拉西扯,從今天的趙主任的臉又綠了開始,到今天中午的荷包蛋真好吃結束。雖然有時會有些小争執,但這也是屬于正常的,反倒是第二天想起來,我們都會覺得好笑。

為此,我着實也改變了不少想法,以前看一些夫妻小吵小罵的,我第一感覺就是以為這是婚姻不快的結果,現在看來,卻并不盡然,這或許也是小兩口生活的情趣所在。要是兩個相愛的人總請啊、謝啊說這些那些客套話,那也太怪異了。

生活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了四周,直至劉胖子不經意的一句話,開始擾亂了我的心。

那天與往常一般,我坐劉胖子的車上班,我們說說笑笑聊完一個話題後,忽然一時沒了話題,就這樣緘默了一會,劉胖子似乎不經意的就說了句:“喂,秉正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為什麽我總覺得你好像對我還有所保留,好像有什麽不對勁似的。”

我聽着當時就愣了,說實在話,盡管我滿意且珍惜這樣的交往生活,但這四周裏,甚至是現在,我始終還是沒有因此而放下心來,正如當初一樣,我還是害怕受傷,劉胖子現在越是愛我,我越是擔心将來,要是有一天他離我而去了,那我該怎麽辦!?

而且,常聞同志圈內無真愛,大家愛自己勝過愛愛情,多的只是追求性欲的痛快、肉體之間上刺激,感覺對了,大家同床共枕,時候到了,大家該散便散,大不了的,老死不相往來。當然,我也不否認有個別例外,但是正如它的名字——個別例外!要多少起不例外,才有這麽一個個別例外。

總而言之,能走到最後的實在萬中無一,這幾率,叫我不禁憂心忡忡。再者,我和劉胖子的愛,是私密的,不能暴露于陽光之下,一經暴露,那我,和他十來年的努力便将化作烏有,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結果,

為此,我想想就會埋怨,這世界為什麽要分男人女人,當初又是哪個混蛋挑起話,說同性戀不正常的!

我本心想不把這種負面情緒帶給劉胖子,所以并沒有将我的憂慮告訴他,只是沒想到他還是感覺到了,果然相愛的兩個人是最敏感的。

最後,我頓了下,只是說他多慮了,便不再多說什麽。其實,我一顆心早就鬧翻天了,這句不經意的話,在過去的一周裏,就像烙在我腦海裏一樣,反反複複的回蕩着,叫我終究難忘。直到了那一天所發生的那些事,我們之間又有了新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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