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不開他

醒來之後,我已經身處醫院了,這次車禍,我身上雖無致命傷口,但我的右手骨折,右腿骨折,腰椎受創,暫時是沒法做什麽運動了,因為還要檢查是否有腦震蕩後遺症之類,所以我也得住院一段時間。

此刻,我就躺在略顯冰涼的病床上,看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靜靜的發呆着,醫院特有的壓抑氣氛像實質化了一般滾滾襲來,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就目前看來,我的命是保住了,這本該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我怎麽也不覺得慶幸,因為那也說明,我和劉胖子的這次約會是徹底吹了。

自醒來,我得知已經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如今已第二天晚上,那時的我失望都快趕上絕望,心裏反複的問着自己,為什麽就不能順利的赴約?劉胖子他還在等嗎?我那個去,為什麽當時就昏倒了!以我堅強的意志力,就算爬也應該能爬到的啊,貞子大姐都爬過無數次電視機,我爬幾條街的應該不難吧!

為此,我既懊惱,又郁悶,雖然面無表情,終日一直閉口不言,唯獨醫生問我話時,我會敷衍式的嗯啊不會的作着回答,活就像一個精神病患者。

我知道這樣的情緒不好,有時,我也會安慰自己,不就是錯過一次約會,劉胖子是不會介意的,以後大家相處的時間還多,還愁找不着時間一起去吃頓!但是,每每安慰過後,我腦海都會忽然閃過劉胖子一個人坐在餐廳的桌前,一臉失望的畫面,這般安慰不成,我反更憂郁了。

到了第三天早上,有不少人帶着水果籃來看我,我的房間頓時擠得跟水果攤一樣,他們有的我認識,但也有的是素未謀面的新面孔,然而,他們都是老調陳詞的問候幾句,唯獨老王一進來,看我還死不了,便先訓斥了我一頓,再給我遞果籃。

在之後,劉胖子也來了,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怎麽面對他,可當他對我打着官腔說:“郭主任,這段時間你行動不便,所以局裏的事上面自會有安排,你就在這安心養傷吧!等你養好傷,局裏随時歡迎你!”

那會我心都涼了,相當的發怵,但轉眼看房間裏還有別的人,便心領神會了,我有些悲從心來,同志之間的愛情未免也太不光明正大了,躲躲藏藏,別人小情侶的,大可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而我和劉胖子,唉……

待所有人離去,時間已經不早了,又過了會,見沒人來,我想應該是沒人會來了,誰知,又隔了會,門忽然開了,是劉胖子!!!

我一激動,觸及傷口,疼得我龇牙咧嘴,劉胖子見狀,連忙竄了過來,白了一眼:“你這小子作死啊,沒被車撞死,現在就趕着痛死啊!”

我:“我這還不是見你激動嗎?瞧你剛才那樣,我還以為你生我氣呢!”

劉:“生氣?我為什麽要生氣?你小子沒死,我就阿尼陀佛了!多大人了,還馬馬虎虎的,就算打不到車,你也可以打電話叫我去接你嘛!居然上一個醉鬼的車!”

我心裏一動,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動,又覺得有些慚愧。

我:“對不起,害你擔心了!還有,最後還是放你鴿子了,明明你都說那麽多遍了,我真沒用!”

劉胖子頓了下,忽然沖我翻了個白眼,“我這個三十五年的老直男都被你掰彎了,你還沒用?”

我知道劉胖子這是在逗我,但我還是笑不出來,“對不起!又讓你一個人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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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劉胖子上揚的眉毛頃刻耷拉下來了,眼神中帶着淡淡的憂傷,“你小子幹嘛跟我說對不起,反正我也習慣了!你應該跟自己說對不起,聽別人請你一頓飯的,就興奮成那傻樣,再說,我也該說對不起,我應該想到的,你沒有車,我得去接你才對!”

我一愣,除了感動之外,還是感動,不過,劉胖子逗我時我剛沒笑後悔了,因為我忽然覺得話題再這樣有些傷感,本來今天我就夠傷感了,在繼續傷感下去,我估計要唱《傷不起》了!頓了頓,我就看劉胖子一邊鼻孔有點紅紅的,像是流過鼻血,我于是轉移話題,聲音忽然大了幾分,問:“诶對了,你鼻子是不是流鼻血了!老實交代,你這老色狼是看了哪個爆乳了,還說被我掰彎了!”

劉胖子終于恢複常态,又白了我一眼:“嘿我說你這小子是沒事找太陽——找日啊!我這不是擔心你,着急得摳鼻孔,勁太大給摳出血的!”

“擔心我?摳鼻孔摳出血?”我那個暈,劉胖子也太有才了吧,但也不免心裏一暖。

劉:“你小子這是什麽眼神,你別不相信,就今天糾結你這事,我還不得摳出幾斤鼻血!”

幾斤鼻血!?我汗了一個,但我一想到他今兒摳鼻孔摳出血那樣兒,又不禁覺得好笑,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孩子一樣。

現在劉胖子在我的左邊,我于是伸出左手,毫不客氣的去摸他的肚子,嘿嘿,必要時刻,揩油之心,人人有之,這會只見他也不躲,似乎打算讓我摸個夠,我于是邊摸邊笑:“花花世界,U熊無數,還是我家的劉墉義最可愛了!”

“去!”劉胖子拿開了我的手,接下說:“什麽叫我是你家的,你才是我家的!”

我繼續笑着,看着劉胖子較真的這勁兒,害我忽然有了要調戲他的心情,我用手撓了撓他的下巴,“嘿嘿,還分什麽你的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嗎?”

劉:“好好好!就現在你最得瑟,我的小-正-正!”

我:“嘿嘿,那我以後還要繼續得瑟!”

劉胖子一頓,似乎有些驚訝,其實我也有些驚訝,以前我最不習慣別人叫我這個外號,但是,今天特別奇怪,我不僅不反感,反而還覺得很受用,讓我有一種像是被劉胖子捧在手心的感覺。或許,正如有人說,每個病人都是脆弱的,往往在這個時候,他們更需要別人的關心、愛護。

最後,撥開雲霧見青天,劉胖子笑了,笑得很開朗,眼睛眯成線狀:“喲,有進步啊,我本來還想看有活力的一面呢!”

我:“我現在不夠有活力嗎?”

劉:“躺在床上跟只死豬一樣,有個毛線活力?”

“死豬?”我眉毛一沉,哀怨的瞥了劉胖子一眼:“劉、墉、義!”

劉胖子見狀,笑容咧得更開了,“诶诶別激動,我不說了還不成?瞧你這樣,活跟我剛非禮你一樣,剛不是還很淡定嗎?”

瞧他笑的那麽壞,我怒火難消,于是又向他圓圓的肚皮伸出了邪惡的左手,這次,他還是不躲,依舊讓我揩油揩到夠。忽然,我腦袋一熱,手向下一移,摸向他的命根,結果出乎我意料的是,它居然是硬的。劉胖子穿的褲子比較寬松,乍看下本還沒什麽,可這一摸,那一大坨就完全顯現了。

這回,劉胖子咯咯笑了下,終于還是拿開了我的手,“別鬧!不然別怪哥不負責任!”

我忽然像是澆了一盆涼水,有些掃興,我們忽然找不到話題可聊,沉默了片刻,我忽然想起那天的電話內容,恍然說:“對了!那天你說有東西要給我,什麽東西?”

劉胖子一頓,從西褲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紅鵝絨毛盒子,打開,我那個天!居然一枚銀戒!劉胖子這是要求婚啊,等等,天朝的同志們好像還不能結婚吧。

對面,劉胖子似乎看出我的心思,随之說:“別胡思亂想,我就想買對情侶戒指玩玩,這玩意我找了大半天,都沒見過女方戒指和男方一樣寬的情侶戒指!”

又是突如而來的感動,今天的感動實在太多了,終于,我的眼淚忍不住了,在眼眶內打轉,便是沿着臉頰緩緩流下來了。

劉胖子見我臉上有淚,忽然有些慌,“诶小子別哭啊,好端端的就哭了,你也太容易感動了吧!都三十出頭的大男人了!”

“劉胖子!我忽然想抱你!我動不了,你能抱我嗎?”

劉胖子一頓,笑了,身體一傾,很輕很輕的抱住了我,似乎害怕弄碎我一樣,我感受着他的溫度,聽着他的鼻息,聞着他身上的味道,這一刻,我知道,我離不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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