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轉眼十月一,國慶大假,按例歇假七天,而局裏,則有組織的集體旅游,即搭車到市內或隔壁市風景區,而此時适值金秋,楓葉漸紅,多半是去楓山寺一帶,一年裏有那麽幾次,所以我也沒什麽稀奇了。倒是新來朱小胖,早在幾日前聽說,便像打了雞血一般,亢奮得不行。這不,上了車,也不安分,撅着屁股,四處顧盼。

我覺得晃眼,一拍他屁股,說:“坐好了,別跟只小豬一樣四處蹦跶好嗎?以後多的是時間看。”

朱小胖撇了撇嘴,說:“哥,以後多遠呢,現在不看,幹嘛留到以後。好不容易挨到放假,我要不把之前的時間玩回來的話,我就對不起我自己了。”

我知道朱小胖是個直性子,有什麽話都不會藏着掖着,這點早在他來報到的第一天就見識到了,恰巧這點也對我胃口,我便沒有多說,只是笑罵道:“滾犢子,你小子要是工作這份心就好了。”

聽我這麽說,朱小胖向我吐了吐舌頭,沒有續話。隔了會,他想到什麽,坐回位子,抓着我膀子,問:“哥,待會房間是不是兩人一間?”

我點了點頭:“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朱小胖不由分說,蹭着我的臉:“那我要和你一間。”

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推開他的臉,說:“滾,和你小子呆一房間,我這個假期還有安生日子嗎?還有文宇,你不和他做伴啦?”恰好此時一眼看向文宇,居然正好掃到他眼中似乎閃過微微不悅。

我奇怪,但不由我多想,就見朱小胖嘟着嘴,說:“沒有我,他一個人也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聽這茬,我想他們是吵架了,也奇怪兩人平日關系那麽鐵,有什麽原因能讓兩人吵架。文宇這會沒說話,面沉似水,朱小胖則不等我開口勸,就抱着我直晃,撒嬌道:“哥,你就答應吧,你就答應把,不然今晚就得露宿街頭了。”

朱小胖這小孩脾氣局裏的人也都見識過了,所以見這樣也都沒覺得奇怪,就聽一人回頭笑着調侃道:“郭主任,依我看啊,這小朱同志是吃定你了。”

我幹笑了幾下,沒在意,心想這車裏人多嘴雜,不好勸,還可能适得其反,便想還是到旅館的時候再他做做思想教育。

不久後,車停了,終點抵達,我們都下了車,朱小胖還是黏在我身邊,說說笑笑,我心道這娃子怎麽就好似永遠都不知道什麽叫悲傷一樣。可走了幾步,直到文宇蹭到他的肩膀、一聲不吭走過時,我這會再看朱小胖,才知道原來朱小胖還有這麽一種情緒,失落。

我在他身邊,就見他止步不前,只是呆呆的看着文宇漸遠的背影,不說話,耷拉着兩條眉毛,眼裏好像有說不盡的話,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一愣,覺得這眼神莫名熟悉,乍一想,忽然想到與劉胖子初識被他誤解後的我,好像也正是一直用這種眼神看着他,雖然我不能确定,但是,我隐隐知道,他們兩人可能不是鬧別扭那麽簡單的事。

===================================================================

Advertisement

進入旅館,确定了房間,将行李撒下,朱小胖就一股腦跑出去瘋了,我也來不及問他什麽。這般,我整理整理行李,準備出去逛逛,不巧,在幫朱小胖整理時,翻到一張皺巴巴的相片。撫平一看,正是朱小胖租房裏看到的那張他與文宇的合影,習慣性後轉一看,就見相片後用圓珠筆寫着“朱愛文,永遠”看到這裏,我大概能明白兩人今天反常的原因。

放下相片,這會回過神來,我嘆了口氣,倒也沒感多少驚訝,興許這些日子與他相處,就已經心生懷疑了吧,只是看着照片中那張稚氣未脫的胖臉,不禁為他感到擔憂,以他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這條路真的不會好走。

整理好一切,我出去透透氣,走走幾趟已是午餐時間,進入旅館食堂,朱小胖并沒在那裏,聽人說他狼吞虎咽吃完後,就出去了。我最近都沒有什麽胃口,本想吃幾口填飽肚子就得,可這剛進去,也不知道哪來的熊孩子一手抓着雞腿,另一手抱着杯可樂,看也沒看就跟沒頭蒼蠅一樣往我身上撞,頓時潑得一身都是。

不多會,小孩的母親小跑了過來,說了小孩幾句,随後都和小孩都向我道了謙,興許真是因為體胖所以心寬,我說沒事,便不再追究。不過,身體黏噠噠噠,我也沒心吃飯了,于是回到房間準備洗個澡,休息下。

這一回房,就發現朱小胖已經在房間裏,身旁還有一箱啤酒,我連暈,說:“這假期第一天,你小子就要醉死沙場了啊。”

朱小胖沒理會,自顧自的拆封,說:“反正也沒其他事,難得假期,喝醉了也不會耽誤工作,對了,哥,你撒尿怎麽撒到身上去?”

我一甩白眼:“誰沒事尿自己身上,給一小孩的汽水潑的,不說了,我先去洗澡。”

進了浴室,我脫下衣服,剛洗沒多久,就聽外面朱小胖喊了句“哥,我要跟你一起洗”,然後也光着身子進來。興許是知道他也是同志,我下意識拿毛巾擋了下下身。

他見狀,白我一眼說:“哥,擋什麽擋,你有的我又不是沒有。”

這會回神,我想我也沒必要擋,畢竟我只是把朱小胖當成弟弟而已,便打趣道:“我有的你确實也有,就是尺寸相差太大,怕你自卑。”

朱小胖一撇嘴,脫口說了個“去死!”就撲身攬住我脖子。

我被他弄得腳底一滑,險些摔倒,連忙道:“诶诶小心,不然待會把你摔進馬桶裏別怪我。”

朱:“切,要摔一起摔。”

我無語,說:“要洗好好洗,不然滾出去。”

朱小胖點了點頭,我想總算是安分下來,但他興致一起,還是免不了調皮的往我身上潑冷水。這十月份的,天氣雖說還有些餘熱未了,不過我洗的是溫水,被這一潑,那一個叫透心涼心飛揚,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欲反擊,但這小子就連忙讨饒,我于是說:“你敢再潑我,看我不把你塞進馬桶裏。”

朱還是笑着:“哥,你舍得嗎?”

我:“有什麽舍不得,我就怕這馬桶被你的大屁股堵死了。”

朱一撇嘴:“去死,讨厭死了。”

我笑了笑,擦了擦身子,圍着條浴巾出去了。

不久後,朱小胖也是圍着條浴巾出來,他一出來就忙着和拼酒。而我,第一想到的便是他和文宇的事,心想以平常的方式一定是勸不動他的,便想等到喝到酣時,再說也不吃。

這般,兩人連灌大半箱,我看他一張臉紅的像唱戲,便開口了:“瑙之啊,哥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朱打了個酒嗝:“正好,哥,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說。”

我奇怪,“什麽事?”

朱脫口就說:“你做我男朋友好嗎?”

這突然的,我一時沒回過神,“做你男朋友啊。”随後腦子電光火石一閃,反應過來,驚訝的要喊出聲,但總歸是忍住了,想他是開玩笑,說:“做你男朋友有什麽好,一沒姿色二沒身材三沒鈔票。”

朱小胖又打了個酒嗝,“哥,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很認真,我是同志,我要跟你交往,成家立業花好月圓的那種。”

我連暈,看他這樣子果然不像開玩笑,這小子怎麽不按套路出牌,我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下意識就是裝醉。

但是,朱小胖見狀,仍不罷休,湊近了臉,一下兩下,輕輕的用嘴唇貼着我的嘴唇,幾下過後,他貼着不動了,舌頭一伸,試圖進入我口腔之中。

(我暈,單詞不能發,朱小胖相片背後本來寫的是英文,因為不能發,所以直接中文,有些慫,莫見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