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5章
現在洩露信息簡直太猖狂。她剛下了訂單,騙子立刻就找上門。
一開始蘇淺還真的以為是好評返現,畢竟現在這種操作相當普遍。可是越聊越不對勁,對方東拉西扯,最後扯到了投資返利上面。
穿越之前,蘇淺涉世未深的時候也被這種垃圾騙術騙過錢,是以恨透了這些人。好幾天的廢寝忘食才研究透了騙子的套路,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對騙子反客為主,一來二去就把對方的錢給騙過來了。
她第一反應是将對方拉黑,後來想想好像不太妥。但就這麽把錢還回去又不甘心放過騙子。
于是她就來找“靳顧問”了。
搞懂了來龍去脈的靳烈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很少有人無論是做事還是說話能讓他無言以對,蘇淺就是其中之一。
這女人你說她缺心眼,她能把騙子給騙了。可以前做的那些事吧,真看不出是個雙商高的人。
雖然結婚一年多,靳烈的戰術是能躲就躲,并沒有跟蘇淺過多接觸。對她最深的印象就是會親家那天一家子的貪婪模樣,和領證的當天晚上想勾引他的庸俗樣子。
可這兩天下來,他覺得這女人跟印象中有些出入。
靳烈若有所思的看着蘇淺嬌豔的面容,緩慢的搓了搓手指。
有點想扯一扯,她臉上是不是戴了張人.皮.面.具。
蘇淺見他一直不回答,心想這家夥不會在打什麽歪主意吧?
“不是你那什麽表情,我又不會騙你,你能不能說句話啊?”
靳烈很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明晃晃的表露出了“想騙我你配嗎”的嘲諷。
“你這種‘反詐騙’只有一種獎勵。”
Advertisement
蘇淺看着他好看的嘴唇開開合合,然後聽到了三個字——
“鐵窗淚。”
蘇淺面如死灰。
絕對不可以!她還要做小富婆,還要搞事業!怎麽能一穿進來就變成法制咖!
蘇淺二話不說,轉身奪門而出。
砰——
随着房門關閉,書房內安靜下來。靳烈看着空蕩蕩的對面,驀地撐着額頭輕笑出來。
看來也不是什麽都不怕啊。
.
一直到傍晚蘇淺才回來。
她甩掉高跟鞋像個漏了氣的人偶直接癱在沙發上。
靳烈不知什麽時候出現,漫不經心的吹了吹冒熱氣的咖啡,“怎麽樣,什麽時候進去?”
蘇淺轉過頭,沖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男人只想升官發財死老婆。”
靳烈笑,“還好前兩項我已經達成了。”
“呸呸呸!”蘇淺坐起來,揚起下巴,“那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不僅沒有鐵窗淚,警察同志還說我防騙意識很強。”
她到了地方将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把騙子的錢也交公了。警察教育她以後不能再這麽做就将她放了回來。
“嗯~确實挺失望。”
沒好戲看,靳烈意興闌珊的走開。
蘇淺沖他寬闊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詛咒他突然滑倒被咖啡潑一臉。
_
翌日一早蘇淺起床後,靳烈已經出門了。偌大的家裏只剩她一個人。
吃過早飯,她仔仔細細做好防曬,然後拿上噴壺去院子裏給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澆水。
五月中旬,申城的太陽十分毒辣。蘇淺扶正草帽,看水花在陽光中歡快跳躍。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蘇淺放下噴壺,從搖椅上拿起手機,順勢坐了下來。
“這麽多天連個動靜也沒有,你這是跟我在鬧脾氣?!”
一接通,女人尖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充滿了質問和不客氣。
蘇淺拿開手機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順便看了眼屏幕。
趙雯君。是原主的經紀人。
害她差點以為是哪家小孩的班主任打錯電話。
原主跟經紀人的關系并不好,原因很簡單,作為一個藝人來說,她“糊”得幾乎沒有一點存在感。
在娛樂圈裏糊就等于沒有流量,沒有流量就沒有商業價值。現如今明星更新換代那麽快,廢物很快就會被取代。
而她,就是這樣一個廢物。
蘇淺腳尖點地,晃動搖椅,“我為什麽要跟你鬧脾氣?”
只是下意識的一句反問,卻把趙雯君給問住了。
她之前把一個戲份較多的配角分給了其他藝人,讓蘇淺演了個戲份不多的女三。
沒想到她進了組後黑料頻出,跟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鬧得都非常不愉快,導演一氣之下停了她的戲份。現在好說歹說那邊終于同意不換人,讓她回去繼續拍。于是才有了這一通電話。
分資源的事蘇淺清楚,趙雯君覺得她是在諷刺自己。
“蘇淺你不用跟我陰陽怪氣,劇組的事我給你擺平了,導演讓你明天回去繼續拍。至于為什麽把戲份多的角色讓給別人我本來不想挑明,但你總跟我較勁,我覺得還是說清楚的好。”
清風吹來,蘇淺舒服的閉上眼睛。
她也曾在十八線徘徊過,也被人搶過資源。沒背景沒人捧,即便演技得到認可,可是作品跟不上。
能在這個圈子占一席之地,運氣固然有,身後也得有資本。
就像後來她拿了三大滿貫,再也沒人能從她手裏搶走任何資源,什麽好的本子都會先遞給她。
娛樂圈就是這麽現實。
“季羽茜背後有誰捧先放一邊,你的演技和商業價值有一點能比得上她嗎?”
“沒有戲演我永遠都不會有商業價值。”
“沒有戲演,你應該反省一下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野心大到什麽都想要。”趙雯君重重的喘了口氣,“這兩樣都不行你有能耐抱個大腿也好!上次去見星華的制片人你是怎麽做的?喝多了吐了人家一身,制片人沒把你扔出去都算仁慈了,這換誰能高興?!”
潛臺詞: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
難怪煮熟的鴨子飛了,原來是把制片人當成了嘔吐袋。
酒是糧食做,也是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以後會自己看着辦。”
不想再聽下去,蘇淺挂了電話。十八線就沒有人權了?她就是什麽都想要!
穿書命苦,前途未蔔。
但仔細想想,她明明也抱上了一條“靳”大腿。
只可惜,這條大腿的主人好像比任何人都期待看她的笑話。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穿進這種奇葩的書裏,她唯一能靠的,大概也就只有自己了。
.
下午,劇組統籌發來了明天的行程安排。蘇淺從行李箱裏翻出劇本看了幾眼,十分鐘後就扔在了一旁。
蹲得久腿有些麻,門鈴在響,蘇淺一瘸一拐的走過去開門。
門口站着兩個穿着制服的人。
“是蘇淺同志嗎?”
“……是。”蘇淺心裏打鼓,心想不會是來抓她的吧。她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感謝你昨天提供的線索,那些騙子被我們一窩端了。今天想再跟你了解一下情況。”
蘇淺重重的松了口氣,拖着麻掉的腿快速走過去,“我一定盡全力配合。”
對方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她的腿,點點頭,“希望廣大群衆都能向你學習,雖然身殘但是志堅。”
蘇淺:“……”
她真的只是腿麻而已。⊕本⊕作⊕品⊕由⊕
送走兩位公職人員,蘇淺覺得自己有些虛脫,回到房間睡了一覺。并沒有注意到書裏男主的助理發來了一條信息。
……
會議一直開到下午五點多。靳烈筋疲力盡的回到辦公室,還有許多文件等着他簽。
助理鐘寧彙報了明天的行程後,站在辦公桌旁欲言又止。
“還有事?”靳烈擡頭瞥他一眼。
鐘寧握拳輕咳一聲,說:“夫人今天一整天都沒出門。”
“一直在家?”
“是的。”鐘寧說,“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并沒有赴商井與的約,也沒有通過電話跟他聯系。”
商井與跟靳烈是商場上的死對頭。一個星期之前,靳烈意外得知蘇淺聯系上了他,好像準備用什麽消息來換取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約定的時間就是今天。
靳烈短暫的沉默了一瞬,“知道了。”
一直忙到八點多靳烈才回家。房子裏一片漆黑,好像沒有人在。
靳烈下了車走進去,借着昏暗的光線隐約看到一個沒有臉的白色影子飄了過來。
眼皮微微一跳,他擡手打開客廳的燈。沒好氣的看着塗了一臉黑的蘇淺,“你在幹什麽?”
蘇淺雙手插在浴袍的口袋裏,整個臉部只有兩片嘴皮子敢動,“看不粗來嗎,偶在呼面膜。”
靳烈扯了扯領帶,“差點以為見了鬼。”
“偶就素鬼,也要做最漂亮的那一只。”蘇淺轉身往裏走,“你吃飯了沒?我要煮面你要不要?”
靳烈換拖鞋上樓,“我要加個蛋。”
隐隐約約的嘟囔聲從身後傳來,“我就是随便一問……”
十五分鐘後,靳烈洗完澡走下來,蘇淺正坐在餐桌旁吃面條。她洗了臉,一頭紅色卷發用皮筋束成馬尾。熱氣熨染,她臉頰紅撲撲。
靳烈在她對面落座。面條品相還不錯,雞蛋光滑飽滿,他吃下一口。
眼裏滿是訝異。
竟然意外的好吃。
蘇淺似乎沒有察覺到,低頭将自己的面吃完,這才開口說話:“保姆已經找好了,明天早上會過來。不過我那時候要進組應該不在。”
“原來你還有工作。”
“那不然呢?”蘇淺眉梢微挑,“工作使我快樂,我總不能讓別人覺得我除了漂亮一無是處。”
靳烈偏頭咳了一聲:“但你的同事們好像都不快樂。”
蘇淺知道,這人一定是看到了什麽黑料。
“這就不是我能管的了。我只管把事情做好,賺到錢。畢竟只有錢靠得住。”
她愛財,靳烈從一開始就知道。聽到這種話到也不意外。
“你進組不用做功課嗎?”
這麽悠閑,沒看出想把事情做得多好。
“你把我娶回來不聞不問,現在這麽關心幹什麽?看你長得人模人樣怎麽就不幹人事不說人話呢?!啪叽!”
靳烈眼神轉涼,開口想讓她不要間歇性抽風。
“這就是我的臺詞,對着你的臉就可以一字不差的說出來。”蘇淺吃飽了,放下筷子。
這也叫臺詞?什麽編劇水準這麽低。
靳烈頓了頓,“……那個啪叽是什麽意思?”
“跳樓的聲音。”
靳烈:“……”
蘇淺以手撐頭,沖他笑了笑,“我在現實中是不可能輕易狗帶的,但可以在戲裏滿足你。播出時記得貢獻收視率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