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1章

錄音停止,車內一片寂靜。靳烈難看的臉色讓蘇淺産生出跳車的沖動,她好怕對方一個激動将她滅口。

設身處地想一想,回家吃一頓飯就莫名其妙被按上了一個“不行”的罪名,任誰都會氣急敗壞。

然而問題卻因此得以解決,蘇淺的同理心也只能停留在最膚淺的層面。

她攥緊手機,請了清嗓子:“錄音你聽完了,應該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了吧?”

就怕惹火燒身,出了門後靳烈把氣都撒在她身上,所以在靳母找她談話的時候留了這一招。

靳烈的臉色冷如冰霜,像個完美的冰雕坐在駕駛座。

這一晚上他的心情是起起落落落落落,活了二十多年終于品嘗到了百口莫辯和啞巴吃黃連的滋味。而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始作俑者。

“清白?”他語氣譏諷,“那東西是我送的?”

雖然蘇淺沒有直說他有問題,可是句句都在變相承認這個“事實”。煽風點火助纣為虐,這放古代絕對是妲己那一號人物。

蘇淺一噎,“你不覺得這樣其實挺好的嗎?難道你真想跟我生孩子?”

“覺得好你怎麽不說有問題的是你。”

“因為沒人這樣懷疑我啊!再說了,你有問題更好解決,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如果把當事人換成我……你信不信第二天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上流圈。”

靳烈氣到冷笑:“我就不會傳出去?”

蘇淺理所當然的說:“知道你有病的只有你親爸媽和我。他們會把親兒子的事情說出去嗎?當然不會。我就更不用提了,因為上流圈我根本混不進去。”

你才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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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分析猛如虎,言之鑿鑿說的跟真的一樣。

靳烈氣到什麽都不想說,一腳油門車瞬間猶如離弦的箭沖了出去。蘇淺毫無防備,胸`前的安全帶勒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你謀殺啊?”

她咳嗽兩聲,下意識就想揉一揉隐隐發痛的胸。待反應過來身在何處,只好作罷。

王八蛋,疼死她了!

靳烈轉過臉,冷冷瞧她,“怎麽了?”

蘇淺咬牙切齒:“疼!”

“哪裏疼?”

“你說呢?!”

“哦~”靳烈恍然大悟,語氣裏透着淡淡的譏諷,“你的脾氣比那裏大多了。”

話落,若無其事的繼續開車。

影影綽綽的光影中,蘇淺用力瞪着靳烈的側臉,小拳頭捏得死緊死緊。

你才小!

你哪裏都小!

啊啊啊啊!

這個狗男人!

氣、死、她、了!!!

蘇淺一夜好眠,并不知道靳家二老因為這個誤會連夜聯系了相熟的老中醫和男科方面的權威專家。

今天王嫂休息,做飯等一些家務事自然落到了蘇淺身上。靳烈口味比較挑,早飯她準備的很用心。

靳烈面無表情的吃完,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但以蘇淺對他的了解程度來看,他不說話有時候就相當于誇獎了。

吃完早飯,靳烈坐在餐桌旁看報紙,蘇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探索頻道正在播放生物科普,拍的是青蛙卵孵化成小蝌蚪的過程。

蘇淺一邊喝紅茶一邊津津有味的觀看。沒多久,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她随手拿起來看,是靳母發來的信息:

【阿烈有檢查過小蝌蚪的存活率嗎?】

蘇淺心想怎麽這麽巧,難道婆婆也在看這個節目?可家裏根本沒養這東西啊。

她瞥了眼電視裏蝌蚪正在蛻變成青蛙的片段,心不在焉的回複:【他沒有這東西啊。】

靳母沒再回複消息。

蘇淺起初沒太在意,接着看了會兒電視。直到電視裏冒出“受J卵”等字樣,她忽然反應過來什麽。連忙拿起手機重新把信息看了一遍。

“……”

什麽鬼,原來此“蝌蚪”非彼“蝌蚪”。蘇淺有些頭疼,誤會好像越來越大了!

心裏正打鼓該怎麽辦,靳烈從餐廳走過來,看樣子是準備要出門了。

“等等!”蘇淺硬着頭皮走過去,期期艾艾,“那個,你要走了啊?”

靳烈垂眸,淡淡瞥她,“你想幹什麽?”

“我什麽也不想幹啊。”她眼神飄忽。

靳烈看了眼時間,繞過她徑直走向門口。

“我剛剛在看生物科普。然後你媽媽忽然發了條信息過來。”↓

靳烈眼皮一跳,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什麽信息?”

蘇淺咽了咽喉嚨,将手機遞給他,“她老人家好像懷疑……你有死J症。”

靳烈:“……”

他死死盯着手機屏幕,仿佛想燒出來兩個洞。

“那個我以為她問的是真蝌蚪……”

一片死寂中,蘇淺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要不她還是想個辦法替他澄清一下好了。

明明長着一張帥死人的臉,從此以後每次回家都要迎接父母憐憫的眼神,換誰也受不了。

更慘的是,青蛙都有好多小蝌蚪,可是帥比靳烈卻沒有。

上哪說理去。

這樣想着,蘇淺莫名嘆了口氣。擡起眼眸,正對上靳烈銳利的目光。

沉默的對視片刻,他忽然露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你剛才想什麽呢?”

可憐你沒蝌蚪。

“沒想什麽。”

“是嗎?”

蘇淺敏銳的察覺到靳烈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危險,顧不上手機還沒拿回來,強烈的求生欲讓她轉身就跑。

“你、你冷靜點。我在想怎麽證明你的清白。”

“我很冷靜。”靳烈脫下西裝外套随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接着慢條斯理的開始解袖扣。

蘇淺繞到了沙發後面,看着他優雅的做這些事,心想你哪裏冷靜了,怒火都要從你的眼睛裏竄出來了!

“你不上班嗎?好端端的脫衣服做什麽?”

靳烈勾勾嘴角,“你說呢。”

話落,邁動長腿朝她走來。

蘇淺腦子裏湧進了各種家暴場面和殺妻新聞,每想起一個腿肚子就開始打顫。再加上此時此刻靳烈陰鸷的眼神和嘴角的冷笑,像極了電視劇裏變态的病嬌。

心裏一突,蘇淺拔腿就跑,“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本想着他們兩個離得遠,靳烈又穿着西褲,應該沒那麽快抓到自己。可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大長腿三步并作兩步繞過沙發,長臂一伸輕輕松松就抓住她的手腕。

蘇淺慌亂之下被地毯絆了一跤,猝不及防踉跄兩步,撲在了靳烈身上。

倒下去的一瞬間,蘇淺情急之中抓住了靳烈的襯衫領口。

锃——

紐扣飛崩的瞬間,兩人一同栽倒在沙發上。

時空仿佛凝滞下來。周圍安靜得可怕,好像只有狂亂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

蘇淺緊張的咽了咽喉嚨,緩緩擡頭,映入眼簾的是雪白到紮眼的一字鎖骨。沿着喉結向上是堅毅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再往上,是一雙幽深又透着淡淡戲谑的眼眸。

這張臉每一處起伏都完美得恰到好處,說是藝術品也不過如此。

蘇淺心一驚,察覺到自己還抓着他的領口,燙手一樣松開。

“你想怎麽證明我的清白?”靳烈忽然開口。

“我還沒想好。”

她喘了口氣,胡亂撐着沙發就要起來。卻發現遇到了阻礙。

“你能不能先放手讓我起來?”

靳烈伸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他們中間,“不是我。”

蘇淺這才注意,她裙子上的蕾絲和他襯衫的紐扣勾在了一起。

“……”

“你可以把它扯下來嗎?”反正已經掉了一個扣子,不差多掉一個。

靳烈一副老神在在,事不關己的模樣,“不可以。”

“為什麽?”

“我不想。”

蘇淺忍了忍,試圖說服他,“這樣會耽誤你上班。”

“自家公司無所謂。”

擺明了你惹的麻煩你自己想辦法。

蘇淺深吸了一口氣。行,她弄就她弄。

顧不上這個詭異到極點的姿勢,蘇淺幾乎是半趴在靳烈身上,一手撐着沙發靠背,一手去解勾在一起的地方。

靳烈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片刻,視線默默轉開。望着天花板出神。

五分鐘過去,蘇淺急得都要出汗了。她煩躁的抹了把臉,垂眸時不小心看見垂下的領口。

“還要磨蹭多久?”

靳烈等得有些不耐煩,視線剛轉到她臉上,就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捂住了雙眼。

“不許看。”

靳烈在黑暗之中眨了眨眼,淡雅溫和的白桃香氣鑽進了鼻腔。

“你為什麽每天都這麽閑,是被封殺了嗎?”

他眨眼時,長長的睫毛甚至剮蹭到了她的掌心。手心微癢,蘇淺沒好氣抹他眼皮,試圖讓他閉眼,“我要是被封殺了你就要天天在家看到我,你真希望這樣?”

靳烈冷笑,“我希望你現在就從我眼前消失。”

蘇淺腹诽:我也想快點從這裏消失!

掉在地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蘇淺伸了伸手發現自己夠不到。

“遞給我,麻煩你。”反正也解不開。

重見天日,靳烈眯了眯眼睛,順着鈴聲摸過去,撿起手機遞給她。

蘇淺看着來電人微微一怔,是原主的母親。

沉吟幾秒,她接通電話:“喂?”

“淺淺啊,在忙嗎?”

蘇淺擡眸,看見靳烈對她挑了下眉頭。

“……是有點忙。”

她邊接電話邊分神解衣服,力道越來越大,已經隐隐生出不耐煩的跡象。

電話那端,蘇母說了一大堆,都是些家長裏短。

蘇淺聽不到重點,有些分神。就在這時腰上忽然一緊,下一秒天旋地轉之間她和靳烈互換了位置。

蘇淺被壓在沙發上,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悶哼。聲音很輕還莫名透着股暧昧,她下意識捂住話筒,小小聲問他:“你幹什麽!”

沙發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而他炙熱的呼吸從上方淺淺落下,令人無法忽視。

蘇淺忽然有些不自在。

靳烈涼涼兜她一眼沒吭聲,随手拿過搭在沙發靠背的西裝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而後低下頭,骨節分明的手指去解衣扣。鼓搗幾秒後他蹙起眉頭用力一扯,扣子應聲而斷。

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靳烈站了起來,這個角度她只能看見搭眉的碎發和漂亮的鼻梁。

他将紐扣随手丢在茶幾上,轉身拿走了蘇淺身上的西裝。

白襯衫松垮的套在他身上,配上微亂的頭發隐隐産生出淩亂的美感。彎腰時蘇淺從衣扣脫落的地方甚至看到了鎖骨和一塊塊結實的腹肌。

……白得亮眼。

微亂的劉海下,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靳烈淡淡瞥她一眼,邊解紐扣邊上了樓梯。

蘇淺眼神跟過去。

他手指勾着西裝外套,衣擺松散。樓梯間明媚的陽光穿透輕薄的襯衫布料,标準的倒三角輪廓隐約勾勒出來。

好腰。

“蘇淺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電話裏蘇母還在喋喋不休,“今天有沒有時間回來一趟?”

“……嗯。”

蘇淺将手臂橫在眼前。樓梯間的場景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真的好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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