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找上門約一架 霍家之所以收留你,是因……
三雙眼睛的主人都是人精,眼裏的光芒深刻到她無法承受,一下耳朵就發燒臉蛋發燙,幸好皮黑旁人看不出來。
“二子,你關心就關心,別裝冷酷。”敬曉茹第一個笑出聲,調侃的語氣濃的瞎子也能聽出來。
霍清桐暗地腹诽,司少關心她?司夫人,你好好笑。
宋小芸恨女不成鋼,動不動就獎金就錢,臉上有點發燒,嗔怪道:“桐桐,別動不動就說錢。”
霍清桐眉眼微微挑着,面紅耳赤被錢壓制迅速消失,似笑非笑裏面有着幾分壞,又痞又匪的。
只是那張臉有些好看,尤其那雙眼,過分幹淨以至于模糊了又痞又匪的骨相。
她懶懶散散地說:“抓小偷的獎金還沒給呢。”
敬曉茹:“……。”好尴尬,臉發燙呢。
宋小芸:“……。”好尴尬,臉發燙呢。
霍奶奶:“……。”好尴尬,臉發燙呢。
司少:“……。”卧槽,財迷!
敬曉茹和司少離開不久,宋小芸還沒來得及教育霍清桐不能那麽拜金,小孩的父母和爺爺奶奶帶着禮物上門拜訪來了,說了一堆感謝的話。
孩子家搬到蘭德小區時間不長,聽說過霍家卻不了解霍家的情況,以為霍清桐就是霍家的孩子,誇霍家從小就把她培養的足夠優秀。
從小這個詞聽在耳裏真夠諷刺。
霍清桐瞥了眼霍爺爺,老人家坐在沙發上沒什麽表情,霍奶奶和宋小芸臉上帶笑,卻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她正想說我是霍家的養女,霍爺爺先開了口,“她是我二兒子戰友的女兒,她父親去世前托付給我家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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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突然就沉寂下來,霍清桐看着茶幾上的煙灰缸笑了笑,作為霍家領養的孩子,這個時候她不能說什麽。
她低下頭,眸子裏有着不是少年人該有的冷戾。
手背忽然被人握住,握住她的手纖細柔軟,肌膚光滑,和她粗糙的手有着天壤之別。
握着她的是女孩的媽媽,年紀不大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眼睛特別好看,眼裏的光溫暖明亮,像晨曦,奪目卻又柔和。
“妹妹,你很勇敢,要是我在那樣的情況下,肯定吓得腿軟。”
霍清桐愣了愣,已經做好被人輕視的準備,卻不想女孩媽媽還是像來的時候那樣誇贊她。
“我讓萌萌喊你姨,好不好?”
霍清桐歪了歪頭,“喊姐姐。”
黑白分明的眼幹淨的毫無雜質,像晨曦像清澈的湖水,平靜悠遠。
“好,喊姐姐。我們加微信吧。你喜歡什麽,我下次買給你。”
霍清桐笑得眉眼飛揚:“我喜歡錢。”
女孩一家人離開後,霍爺爺的臉色不大好,也沒再看霍清桐一眼,仿佛家裏沒有這個孫女。
宋小芸拉着霍清桐走得慢,待霍爺爺和霍奶奶去了餐廳,這才開口:“桐桐,以後不能對別人說你喜歡錢。”
“為什麽?除了錢,我什麽都不喜歡。”霍清桐臉色也不大好,落在宋小芸眼裏,代表女兒生氣了。
她不知道要怎麽說才能不傷女兒的自尊心,只好笑了笑,“媽媽沒別的意思,等你新身份證辦好了,媽媽把這些年該給你的錢都給你存上。”
霍清桐無所謂地笑笑,倒是想看看她能存多少。
在她看來,存得多才能代表在乎她。她就是這麽膚淺的人,以宋小芸能給她花多少錢才判定她在霍家到底有幾分地位。
霍清桐在家老實了幾天,等腳踝消腫不怎麽痛了,她在家待不住,趁着家裏沒人偷溜出去。
在家悶了幾天差點沒憋死她,出來呼吸自由的空氣,人仿佛重生一般自在。
不知不覺地走到上次狗打架的小廣場,依然遠遠地就看見帶小孩的大人們在歡聲笑語。
走近了些,一個五十多的阿姨第一個發現她。
“诶,你們看,那不是霍家的丫頭嘛。”阿姨揮手拍身旁的人。
衆人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來,見到霍清桐,個個都招手叫她過去。
霍清桐在姚村時就經常往外行走,也喜歡往人堆裏紮聽聽八卦,好找到商機。
她想在這裏找到賺錢的方法,必須和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接近接近。
于是,她笑眯眯地走過去。
“小霍啊,腳好了吧?”阿姨走上來,抓着她的手看她的腳。
“好多了,能走了,我的恢複能力超強。”霍清桐轉轉腳踝,證明她真的好了。
“那天可吓死我們了。”另一個四十多的阿姨想到那天的場景還心有餘悸。
“是啊是啊,要不是小丫頭呀,萌萌說不定被咬了。”
霍清桐往小孩子堆裏看,沒看見萌萌。
五十多的阿姨似乎猜出她在找誰,笑着說:“你還不知道吧,萌萌家換保姆了,新保姆才來跟我們不熟。”
換保姆的事霍清桐知道,萌萌媽媽蘇楠跟她說過。
“那種人啊就該換了,太不負責任,丢三落四。要不是忘記關煤氣,能把孩子一個人丢在這裏?”
“就是說嘛,回家把孩子帶着呀,還不是偷懶嫌抱孩子來回累。”
霍清桐看着說這話的阿姨,正是五十多歲的那位,似乎也是那天答應看好萌萌的那個。
她覺得這個阿姨人不怎麽樣,想着打聽一下主家是誰,以後離遠一些。
“阿姨,你貴姓啊?”
“我姓黃,前面四十八棟的楊家。”黃阿姨見霍清桐問她姓什麽,自覺兩人關系比旁人要親近些,碰了碰她胳膊,問出一個晴天霹靂的事。
“小霍啊,外面有人傳,霍家之所以收留你,是因為你是霍明琰的女人?”
卧槽!這是什麽流言蜚語?
霍清桐傻了,“誰說的?”
“司家老二。”
司少?霍清桐不太相信,畢竟敬曉茹和宋小芸是鐵閨蜜。
“阿姨,司少直接告訴你的嗎?”
黃阿姨搖頭,“那倒不是,是……”她轉頭看了前面的幾個人,指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說:“她說的,她在宋民家做事,宋民是她表哥。”
宋民還是送命,霍清桐一個不認識。
“你別聽他們瞎說,我爸和霍戰是過命的戰友,我爸臨死前把我托付給霍戰的。”
“啊!那你媽呢?”
“嫌我爸窮,跑了。”霍清桐本來想說死了,可現在的媽是宋小芸,活得好好的,說死了有點像是咒她。
她不想呆在這兒,轉身就去找司少,走在路上給司少發了一條微信:你對別人說我是霍明琰的女人?
很快,司少回複:你是不是?
這四個字,簡直就像是一把火點燃了一桶炮竹。
霍清桐回家拿了霍戰的高爾夫球杆奔到司家,站在司家大門口對着二樓喊:“司少,你給我滾出來!”
吼聲在司家門外炸開,很快司家二樓窗戶有人探出頭。
霍清桐穿着白色的運動套裝,扛着高爾夫球杆,擡着小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初夏午時,空中一輪烈日,沒有風沒有雲,似乎房屋和樹木都被烈日融化無精打采。
黑麥草鋪就的草坪,葉子綠得油亮油亮,烈日的烤曬下反射出一層刺眼的金光。
霍清桐站在反金光的草坪上,又瘦又矮但一雙眼清冽寒涼,神情倨傲嚣張,全身籠罩在烏雲密布中。
司景把頭又往外伸出一些,笑着問:“桐桐,二子惹你了?”
“他人呢?”霍清桐沒有回答司景的問話。
“屋裏呢,你上來。”司景對她招招手。
霍清桐猶豫着,進了司家就沒法和司少幹架了。
司府的門被打開,淡綠色連衣裙的敬曉茹從屋裏跑出來,“桐桐,快進來,外面曬死了,快!”
曬就曬,再黑也黑不到哪兒去。
她搖頭,“不了,讓他出來。”
“他去濕地邊畫畫了。”
霍清桐聽了就往濕地去,卻被敬曉茹拉住,“二子找你麻煩了?阿姨幫你出氣。”
霍清桐本來不想說這件事,可想到司少拜托奶奶別告訴司從安,決定還是告一狀。
“他說我是霍明琰的女人!”
敬曉茹原以為二人是因為什麽吵架了,沒想到是這個。霍清桐手裏握着球杆,看得出來小丫頭當真是氣得要動武。
霍清桐是霍家的閨女,霍明琰嫡嫡親親的堂妹。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多,所以霍明琰對霍清桐特別的好,難免會讓人往這方面猜。
敬曉茹偏就是知曉這個秘密的少數人之一,小丫頭被人說成是嫡親堂哥的女人,能不氣地上門約架嗎?
她拽不住霍清桐,眼睜睜地看她往濕地去,回屋叫司景跟過去看看。
司景已經從樓上下來,問她司少到底把霍清桐怎麽了。
敬曉茹沒好氣地說:“那混小子說桐桐是明琰的女人,你快去濕地看看,別打起來。”
“呃……。”司景不知道說什麽好,這話是他告訴司少的,難道說錯了?
可明明是霍明琰自個兒說的。
他說:霍清桐是我的人,你們都給我照看點。
等等,壞了,是他的人不是他的女人。
趁着敬曉茹沒注意,司景偷溜回屋。
霍清桐沿着人工小溪走到濕地邊,穿過木棧橋,再往前濕地邊的石塊上坐着一個人。
少年戴着草帽,右邊架着畫板,左邊是紅色小桶,手裏拿着的不是畫筆,而是一根竹子做的釣竿。
霍清桐放輕腳步越走越近,到了近前,彎下腰伸手去推前面的身子。
就在她手指要觸碰到少年的衣服時,少年回頭,一雙冰冷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
霍清桐保持彎腰伸手的動作僵住了,可是下一秒她若無其事直起身,“你怎麽在這兒?我去你家找你呢。”
自然地走到他身旁,看了看小紅桶,裏面居然有兩個小龍蝦。
她蹲下身,拽住竹竿問:“你用什麽釣龍蝦?”
司少沒回答她,霍清桐回頭看,對上他冰冷冷的眸子,心裏打了個突。
其實,她有點怕司少,真打起來不是他的對手,要不然醫院那次不會那麽輕易的就被他壓得不能動彈。
承認慫不是一件難事,今時不是往日,不用為了不受欺負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霍清桐看着落在濕地水裏的線,自顧自地說:“釣龍蝦我可是高手,我以前專門釣龍蝦去賣呢。有的時候直接用網撈,運氣好還能撈到個王八。”
“你才王八!”司少終于開口,嗓子似乎有些幹涸,聲音聽着有些暗啞,竟有幾分不經意的性感,誘惑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