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願公布身份 司少微微仰頭,嗓音有點……
霍清桐和敬小茹又說了幾句話, 在敬小茹的熱切邀請、威逼利誘下答應晚上去司家吃飯。
挂了電話,她一只手把手機遞給司少, 另一只手從他懷裏拿走紅色頭盔。
司少眨眨眼,笑了。
霍清桐很慶幸,删掉司少後又穿回褲子,要不然沒法上摩托。司少騎車帶她到無人的地方,教她怎樣騎摩托。
六年前的她曾經感興趣,這個時候的她拒絕騎摩托,理由只有一個:不想死。
司少啞口無言,只好帶着她回到市區,買奶茶, 買冰淇淋。
好在, 這些霍清桐都沒拒絕, 喝得歡吃得歡。
午飯後, 司少帶霍清桐去了一家樂器店,還給她解釋以前的那家倒閉了。
霍清桐有錢後買過一把二胡, 偶爾也會拉上一曲。她站在二胡前,愛不釋手地撫摸, 輕飄飄地開口, "忙着掙錢, 哪有閑工夫拉二胡,都忘了怎麽拉。"
司少:"……。"心疼。
司少帶着霍清桐去下一站,一開始還有點擔心被罵,然而霍清桐一直很配合, 說上車就上車,到點就下車找回憶。
兩人玩到下午,覺得時間差不多回蘭德小區。
中途, 霍清桐接到宋小芸的電話,确認她會到司家吃飯,所以在司家見到宋小芸和霍明非,她一點不驚訝。
宋小芸上來挽着她的手臂,"桐桐,累不累?快過來坐。"
宋小芸身上香香的,頭發一絲不茍的在腦後盤着,土黃色針織開衫外套,搭配黑色百褶裙,端莊又賢惠。
她老了,眼角多了幾條皺紋,皮膚也不像以前那麽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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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桐低着頭,乖乖巧巧的。
敬小茹打了招呼,和宋小芸去廚房忙活。
霍明非終于有機會和姐姐說話,親熱地摟着她的肩,"姐,大伯大伯母今晚到家,哥明天一早就到。明天中午咱們吃飯,你想吃啥。"
霍清桐抿抿唇,她都買好明天回姚村的票了。
大伯一家對她都挺好的,當年也不知道霍老頭幹的那些"好事",要不要給點面子?
一時間,霍清桐仿佛成了香馍馍,個個都愛她。
見她猶豫,霍明非有點緊張,"姐,你不想見他們?"
他可是吹了牛逼,安排明天的午飯呢。
"明非。"司少勾住霍明非的脖子,輕輕松松把他從霍清桐身邊拽走,按在沙發上坐下,"明天的事明天說,你姐今天累了。"
霍明非的身體被他按住,眼珠子卻很自由,在他倆身上咕嚕嚕來回轉了兩圈,疑狐道:"你倆……。"
司少:“你說呢!”
霍清桐:“沒事。”
兩人異口同聲。
霍清桐瞪他,"說啥說。"
司少回瞪,"啥沒事。"
那就是有話說?有啥事?
霍明非睜着一雙懵懂無助的眼,左一下右一下打轉,看着兩個人變成多年的弱智兒童。
當然,弱智兒童不是他說的,沈黎說的。
司家四口霍家四口,八口人圍着一張圓桌。霍戰和司從安坐在主位,兩人兩側分別是宋小芸和敬小茹,按照年齡大小,宋小芸身旁應該是霍清桐。
然而,霍明非說要和宋小芸商量明天午飯的事,搶先坐了那張椅子。
霍清桐看看空給她的位子,再看看旁邊的司少,面無表情地入座。
"桐桐呀,幾年不見,你想不想景哥哥呀?"司景戴着金絲邊眼鏡,笑眯眯地調侃。
拿霍明非的話說,司景就是一個斯文敗類。
霍清桐很沒有溫度很虛情假意地沖他笑,"當然想,尤其想你的紅包。"
"哈哈,我們桐桐還是這麽財迷。"敬小茹誇張大笑,拿出手機輸開機密碼,笑得一時忘記重要的事,"來來來,阿姨給你發個大紅包。"
話才說完,忽覺不對,擡頭看了眼宋小芸,神情挺尴尬的。
不是她尴尬,有點替霍清桐尴尬。
在座的除了霍明非都被霍清桐删除過好友,如今還有幾個沒加回來,包括她。
宋小芸腦瓜子還算靈光,出面打圓場,"明非,你建個群,咱們搶紅包。兩個爸爸多發點,不許搶。"
這就有點蠻橫,可攔不住兩個爸爸樂意,都點頭說好。
霍明非立即建群,霍清桐淡定坐着,臉上帶了點笑意,仿佛看不出來聽不出來衆人在替她掩飾。
司少的左手臂悠閑地搭在自己的椅背上,身體對着霍清桐微微側着,好看的眉眼帶着幾分鄙夷。
一群幼稚的家夥。
霍戰和司從安比賽誰發的紅包多,其他人搶得開開心心。搶得差不多菜也上了,衆人放下手機開動。
話題都圍繞霍清桐打轉,酒過三巡後,喝酒的都帶了醉意,司從安講話還很清晰,放下酒杯,帶着幾分醉意的眼睛看着她。
司少的眼睛很像他。
霍清桐仿佛看着老年的司少,心裏在比較哪兒會更好看一些。
"桐桐,伯伯請求你一件事,給伯伯一個機會,明天擺一桌,我讓老宋一家當衆給你道個歉。"
敬小茹順手就往他肩膀拍了一掌,"喝醉了你,當什麽衆!說桐桐是老霍私生女?"
她有幾分醉還有幾分清醒,話說完自覺不妙,對霍戰歉意地笑,"老霍,我沒其他意思。我吧,就覺得宋妮娜那小妮子沒安過好心。這種人要不一掌拍死要不遠離,眼不見心不煩。老大老二,我說的對不對。"
司景對她豎大拇指,司少當沒聽見,夾了一塊牛仔骨,看了看,略帶嫌棄地放在霍清桐碗裏。
骨頭上的肉挺豐厚,看着就很好吃的樣子。
敬小茹看見了,指着他倆"咯咯"地笑。
宋小芸無奈地搖頭。
霍清桐的臉頰微燙,笑她的換作其他人,打不死她。她在桌子底下踩司少,司少的腳紋絲不動。
霍戰雙手擊掌,"嫂子,沒事,我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桐桐是我親閨女。要不是我親閨女不樂意,早就擺他三天三夜的宴席慶祝我親閨女回家。"
敬小茹的手立即指向霍清桐,"诶,桐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對不起你的是霍老頭又不是你爸媽。阿姨拍着胸脯作證,你爸和你媽是真心想你。這麽多年,你媽只要見到我提起你就哭。以前不知道你在哪,後來知道你在哪了還是句句不離你。天底下,哪個父母不疼自己的子女?不疼自己子女去疼別人家孩子那是傻缺。"
這話意有所指啊!那個傻缺好似是司從安啊!
司從安看着帶了幾分醉意的敬小茹,不知道她是裝醉還是真醉,在小兒子意味深長的目光下酒也醒了兩分,心情低落十分。
特喵的他說的好好的讓宋妮娜賠禮道歉,只要霍清桐不生氣霍戰就沒氣,怎麽就突然繞走話題再繞到他身上成傻缺了?
酒席散場,司從安也沒逮住機會再提道歉的事,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裏八個人,除了他之外就沒一個想他說的。
他倒成了惡人,以為他想的嗎?
他也不想的啊,宋父一個半老頭子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他也不忍心呀。宋父做了這麽多年的財務總監,是他的第一大心腹,他的胳膊肘想往裏拐,護着他自己人。
司少送霍清桐回酒店,到家後被司從安叫到書房。
司從安摸摸打理的整潔頭發,精明睿智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椅子,笑得和藹又可親的:"坐。"
司少懶懶散散地靠着書桌,語氣透着點不耐煩,"有事快說。"
"你這臭小子,怎麽跟老子說話呢。"司從安拿起一旁的戒尺,作勢要打他。
敬小茹端着兩杯牛奶走進來,瞧見他的動作,三兩步沖過來,"姓司的,你敢打我兒子,老娘把牛奶潑你一身發到公司官網上,讓員工好好瞧瞧他們家老板的狼狽樣。"
"不可理喻!"司從安瞪她,戒尺敲桌子,"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打他了?我假裝一下不行嗎?我能打得過他嗎?"
最後一句話竟帶了點委屈?
敬小茹放下牛奶,哼了一聲,搶走戒尺握在手心敲桌子,"把牛奶喝了,你也喝,喝完了回去睡覺。"
戒尺指向司少。
司少勾唇笑,走過來摟着她的肩,拿起桌上的牛奶,"咕嘟咕嘟"跟喝飲料似的幾口喝完。
"老媽,謝了。"放下牛奶杯,他在敬小茹頭頂親昵地摸了兩下,看都沒看司從安一眼,轉身離開。
司從安黑着一張臉,冷眼看着這對母子氣人。
等司少關了門,司從安指着敬小茹問:"我就問你,他是不是我掙錢養大的?他還是不是我兒子?"
敬小茹伸手看指甲,想着明天要不要去美甲店換個新的花色。
晾了司從安幾秒,她把目光從指甲上移開,冷笑,"是又怎麽樣。司從安,你還真是老糊塗了,看不出來你兒子喜歡霍清桐?還一個勁的幫外人,你真以為老霍他們對你沒意見?要不是我出面,今晚你能跟他們一家坐一起吃飯?天真!"
"你……!"司從安氣得說不出話,偏偏敬曉茹說的是事實。自從宋妮娜這件事後,他明顯的感覺到霍戰有點不搭理他了。
敬小茹好似想到什麽,扶着桌子,頭湊到他面前,睜大眼睛打量他,"你怎麽就那麽想讓宋妮娜當你兒媳婦?該不會……?"
該不會什麽?司從安被她說得莫名其妙。
"她是你的女兒?司少是你兒子,我相信你還沒喪失僅存的良心。那就是你對她媽有意思?成親家好近水樓臺?我靠!姓司的,你狠!"
敬小茹吼完,拿起司從安面前的那杯牛奶,潑了他一臉,狠狠地扔了杯子,罵罵咧咧地要找老爺子告狀。
司從安抹了一把臉上的牛奶,想死的心都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好好地坐着,莫名其妙就給他安了一個罪名!
女人發起瘋來不可理喻!
但其實,他外面真有個女兒。該不會敬小茹知道了?逮着這個機會發作?
馬德,為了宋妮娜勁給自己找麻煩!
司從安給宋父打了個電話,把人狗血淋頭罵了一通,自己痛快了上床睡覺。
宋父捏着鼻子挨了一頓訓,挂了電話沖進宋妮娜的房間把她罵一頓,罵完自己痛快了回房睡覺。
看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宋母心疼地摟住她,"別哭了,你爸也沒辦法。"
宋妮娜扯了一張紙擦眼淚鼻涕,咧着嘴哇哇地哭,一邊口齒不清地痛訴:"沒辦法沒辦法!是他讓我從小就跟着司少,讓我喜歡他,現在一句沒辦法,我怎麽辦!嗚嗚嗚!"
宋母那眼淚就流下來了,最初不是司從安說的嗎?他說娜娜是個好女孩,以後給他當兒媳婦。
如今可好,勾走了她閨女的心卻管不了兒子做不了主,張嘴把人訓一頓就能完事?
他們不敢跟司從安對着幹,有苦有氣只能忍着。可霍家,憑什麽讓他們家受氣?
娜娜又沒瞎說話,說的都是事實。
宋妮娜哭了一陣,心裏頭對霍清桐的恨更加深。
她抽了紙擦鼻涕,擦完扔在桌上,"媽,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先喜歡司少,霍清桐沒來,司少身邊只有我一個走得近的女生。憑什麽她來了就得了司少青睐,憑什麽!"
宋母摸摸她的頭發,"我也咽不下。"
宋妮娜抽抽噎噎,定定地看着她媽幾秒,抽了一張紙擦鼻涕,擦完把廢紙扔到一旁小山一樣的廢紙堆裏,眼神裏刻滿了仇恨和惡毒。
"司少我不要了,送給她,可我不想她痛快。"
她咬牙切齒地說完,拿起手機點開微信,找出一個頭像,發送信息:給我聯系那個私家偵探。
霍清桐怕了霍明非的糾纏退了第二天的火車票,但只答應和霍軍一家吃頓飯。
寧伯母抱着她哭了又哭,霍明琰輕輕地揪她頭發,罵了好一會兒才解氣。
霍軍給了霍清桐一個信封,信封薄薄的,在霍軍的示意下,霍清桐抽出來一看,是一張二十四萬的支票。
"大伯,太多了。"霍清桐只覺得支票好燙手,想扔給他。
霍軍樂呵地笑,"不多,六年的壓歲錢。我和你大伯母打賭,看到底要幾年才能給到你。整整六年,你這孩子,不理我們還把我們都删了,小壞丫頭。"
提起删人,霍清桐就有點不好意思,删的時候很任性很潇灑,删完了再面對這些親人,臉皮再厚也有點發燙。
她呵呵傻笑蒙混過關,也幸好沒人計較太多,各自拿了手機再添加好友。
幾杯酒下肚,霍軍問起宋妮娜的事,霍明琰挺關心這件事,提醒霍戰不要輕易原諒,宋妮娜以前就欺負過霍清桐。
霍清桐豎着耳朵聽,沒表态。
霍戰冷笑,“就算桐桐肯原諒她,我也不答應,有的人痛過才老實。”
那一次,他不在家,沒法護着女兒。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女兒再受欺負。
他一點也不怕宋家爆出霍清桐是親生女兒的事,甚至是巴不得爆。當年,他帶着部隊證明回來和宋小芸領結婚證辦婚禮,雖然沒來得及辦,那也是有緊急任務才不得不離開。
老一輩人的意識裏辦了酒宴才算正式結婚,霍老爺子才會認為霍清桐會影響他的前途。
霍軍:“老二,是時候正式公布桐桐的身份了。”
屋裏突然安靜下來,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把視線落在霍清桐身上。
霍清桐正和寧伯母說話,掀了眼皮看霍軍,嘴角勾着笑,漫不經心地,眼神亮得帶了些痞氣。
霍戰愣了愣,帶着希冀的眼神看向霍清桐,"桐桐,你看呢?我随時都可以,爸聽你的。"
不聽不行,霍清桐早就說過,只要他敢妄自正式公布,她就徹底消失。
她還說,現在挺好的,她有爸疼有媽愛,幹嘛要讓別人知道他們的家事。
霍戰要說不失望是假的,只是他從司少的話裏隐約知道,霍清桐不肯對外承認霍家,除卻以前受到的傷害,還有一個原因。
他争不過夏晨松。
霍清桐眯了眯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浮上幾分戾氣。
寧伯母瞪了霍軍一眼,拉着霍清桐親熱地聊天, "桐桐,明天有空陪我去商場嗎?我看中一件衣服,明琰說不是我這個年紀人穿的,我這個年紀怎麽了?就不能穿年輕點嗎?我可不要聽他們男人的意見,我們女人穿衣服又不是給他們看,自己高興就行,你說是不?"
"是是是,我也這麽認為。"宋小芸接話茬很快,"明天叫上我,我也好久沒逛商場了。"
寧伯母:"好呀!好呀!"
這對妯娌就這麽愉快地約好了。
桌子對面,霍軍給了霍戰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霍戰低頭,嘴角往下跨,傷心、難過。
霍清桐也低下頭,霍戰傷心難過的樣子在眼前閃現,她看見了,也看見他鬓角的幾根白發。
對霍戰,她有幾分親情的,雖然可能永遠比不上對夏晨松的多。
這些年,霍戰對她的好,對她的關愛比任何人多,他做過的事一件件一樁樁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七年前,宋小芸待她是好,卻給不了她依靠。霍戰對她是好,卻遠在天邊。
發生過喬家的事後,若不是霍戰這些年如一日的真心待她,她是不會見霍家任何一個人。
誰的錯,由誰承擔,她很講道理,不牽連無辜的人。
霍清桐擡頭,裝作不經意地看了霍戰兩鬓冒出的白發,抿了抿唇。
要不,多留幾天?
何婉和秦總簽訂合同,以後要經常來A市,住酒店不是長期的辦法。霍清桐租了霍明非的一套空房,以回家住幾天為條件才讓他收下房租。
霍清桐回家住,最開心的是霍戰和宋小芸。宋小芸轉頭就告訴敬小茹,霍清桐拖着行李箱站在大門口,迎接她的多了一個人。
“敬阿姨。”她乖巧地喊了一聲。
敬小茹摟着她,笑得比她親媽還要開心,“桐桐,阿姨想死你了。”
霍清桐臉上的肌肉差點抽搐,這麽肉麻也不怕宋小芸吃醋!
當然,宋小芸向來溫婉大方,不會吃醋的。
果然,宋小芸一臉慈愛地看着她倆,霍清桐甚至有一種終于被賣掉的錯覺。
霍明非送了行李箱下來,還沒說話,敬小茹已經起身,“明非啊,今兒阿姨在你家蹭頓飯,我和你媽去給你們做大餐,你帶你姐出去轉轉。”
霍清桐回家,敬小茹跑來蹭頓飯,比宋小芸還開心是怎麽回事?
霍明非走在前面,推開院門後站在路中間問她想去哪兒玩。
“就随便轉轉吧。”霍清桐帶何婉蘇翊玩了好幾個地方,景區不想去,六年後回來蘭德小區,自然是要再看一看的。
“桐桐!”對面人家二樓的窗戶,有人冒頭出來對他倆招手。
霍清桐手插兜裏,面無表情,“他不上班?”
霍明非輕笑,答非所問,“姐,韓宇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務正業,也不知道司少怎麽看上他的。他在,那司少也在家咯?”
“明非,哥有事找你!來來來,司少也在家。”韓宇的腦袋在窗戶後面消失了。
霍清桐不想看見他和司少,她也是聽說司少不在家住,一個人住三百多平米的大豪宅,這才放心大膽地回來住幾天的。
才進霍家門,就見到熱情似火的敬小茹,還要見司少,不知怎的,她有種被打臉的尴尬。
“你去吧,我自己轉轉。”她轉身就走。
“他找我肯定沒啥屁事,姐,你等我一下。”霍明非小跑着往司家院子去了。
霍清桐一直看着他的後背,第六感告訴她,樓上似乎有人在看她。她眯了眯眼,看着韓宇跑出來和霍明非在門口說話,勾唇輕笑轉身離開。
七年後一個人閑逛蘭德小區,心情卻是不一樣。
那時的她,孤獨茫然。
現在的她,有人陪伴奔在理想的大道上。
濕地邊的欄杆還是老樣子,池水淺淺的漠過黑色泥巴,蘆葦開始枯萎随着微風輕輕擺動。
霍清桐趴在欄杆上,想起她在這裏幹的丢臉的事,臉頰不由得發熱。現在想起來反倒比那時候還要尴尬,大約那時的她沒心沒肺對生活沒希望吧。
“唉!”她輕嘆。
“年紀輕輕嘆什麽氣。”一道帶着笑意的熟悉男聲從身後傳來。
霍清桐沒回頭,額頭貼着欄杆趴下。
她還在尴尬的回憶中,當初目睹她尴尬的人怎麽就突然冒出來了!
“怎麽了?不舒服?”焦急的嗓音到了身旁,随之而來的還有男人熟悉的氣息,帶着滾滾熱浪劈過來。
為什麽要來打斷她一個人的回憶?怎麽就突然有點煩這個男人呢!
霍清桐的手握成拳頭,好想吼他:“滾!老子不想看見你!”
她擡起頭,看着池水,眼底換上冷漠,“你來幹嘛。”
司少皺了下眉,一句我住這我不能來差點脫口而出。
不能說,說了就徹底完了。
他背靠着欄杆,胳膊肘撐在欄杆上,微微仰頭,嗓音有點點悶,“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