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齊諾将身上和包裏都翻了一遍,可惜沒找到,然後他發覺,自己剛才提着的那包藥也沒了。
“……四兒?想什麽呢!”老二擡手拍拍他的肩膀,見他有點走神很是不解。
齊諾擡頭看他,撇撇嘴說道:“我把在校醫院買的藥忘在封墨宿舍了……手機好像也是忘在那了。”
“去拿回來不就得了。”老二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又不是丢了,看他這一臉的苦大仇深。
齊諾搖搖頭,嘆了口氣。
他怎麽可能跟這三個人說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可是記着剛剛封墨那怒目而視的樣子,怪吓人的。
“算了,過兩天再說吧。”反正手機除了每天用來看看時間和天氣預報就是跟吳天發短信,然後是宿舍裏的其他三個人給他打個電話,沒有其他人。
給父母打電話也是一個月一次,他這個月已經打過電話了,等過幾天封墨稍微消消氣,他再去拿回手機,應該……沒問題吧?
腦中盤算的挺好,他嘆了口氣将衣服晾好,然後從陽臺上轉身回屋,就見到老大去開宿舍門,然後……
“封墨?!”
看着門外站着的人,齊諾傻眼。
“你跑的倒是挺快。”封墨冷着一張俊臉,一步跨進了屋裏,然後盯着齊諾看了看,見他挽着袖子的樣子不由皺了下眉,問道:“你病好了?”
“……我洗衣服。”齊諾将袖子放下,眨了眨眼睛,還悄悄的吞了下口水。
他怕封墨會一步跨過來,非常怕。
雖然上來脾氣的時候會跟封墨對着幹,但是不代表他不怕這個噴火龍,尤其是在封墨這種看似平靜實則怒火中燒的樣子的時候。
老大老二老三也都看着封墨,他們不知道隊長過來是為了什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來找齊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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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那個……隊長?要不然我們回避?”老大輕咳一聲,有點緊張的問道。
封墨歪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搖搖頭,意思是不用,沒什麽可回避的。
“過來,藥和手機都不拿,你不想病好了是吧。”封墨将手裏拿着的小袋子遞給他,然後轉身就走。
齊諾看了眼手裏的袋子,小聲的說道:“謝謝。”
封墨轉頭看了他一眼,挑了下眉毛,“你別忘了下周日答應我什麽了,我早上過來接你。”這話說完就出了門,然後大步離開。
齊諾抿了下嘴唇,拿出手機看了眼,居然是開機狀态。想着可能是封墨幫他沖過電,他也沒在意,準備去洗洗臉睡覺。
畢竟是還在感冒的身體,就算不發燒了頭也還是有些暈暈的不舒服。
“四兒,你跟封隊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老三那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他們誰都沒見過隊長這麽熱心腸的時候,不只送藥送手機,還邀請齊諾約會,這是個很大的新聞好不好,太勁爆了。
齊諾看了他一眼,沒什麽表情的說道:“只是去陪他弟弟妹妹玩而已,有什麽不對嗎?”
很不對,光是陪他弟妹玩這話就已經很不對勁了,但是看着齊諾那沒什麽特殊表情的臉後,老三閉嘴,不再多說。
他們幾個雖然知道齊諾平時為人處世都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樣子,但是關于封墨的事情還是多多少少還是有好奇心的,奈何其中一個當事人不配合。
齊諾沖了個澡,頭發也沒擦幹淨,濕漉漉的就爬上床,準備倒頭繼續睡。
結果剛躺下,放在那裏充電的手機響了,他懶得再爬下去,所以喊了在玩電腦的老大讓他幫忙遞一下。
老大沒多想,将手機拿起來順便瞄了一眼,上面兩個大字——封墨。
手一抖,心一顫,他覺得封墨跟齊諾一定不只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這都晚上十點了,還打電話呢?
不過八卦也是分時段的,現在這種時刻可不是他能問的。
趕緊把手機遞給齊諾,老大轉身坐回自己的電腦桌前,不過卻是豎着耳朵在偷聽。
齊諾拿過手機看了眼,意外于封墨的號碼會存在自己手機裏,不過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将手機接通放在耳邊,沙啞的聲音開口問道:“有什麽事嗎?”
“藥吃了沒。”封墨皺了下眉,這聲音跟剛剛在校醫院的時候差不多,恐怕又燒起來了。
齊諾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擡手蓋在眼睛上唔了一聲,“忘了。”
“你這是找死呢?下午才好點就得瑟,趕緊把藥吃了,別到時候一病不起沒辦法陪我弟妹去玩。”封墨這話說的一點兒都沒有什麽情面可言,不過齊諾卻是挑了下嘴角,這家夥是在關心自己?
“知道了,一會兒就吃。”翻了個身面對着牆,齊諾的聲音軟乎乎的,從手機傳過去更是有點兒撒嬌的感覺。
封墨擡手摸了摸鼻子,擡眼就見到對面正在看書的龍龍擡眼瞄他,然後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又囑咐了一句,“趕緊吃藥,挂了。”
雖說那樣子看着挺兇的,但是龍龍卻知道,這家夥悶騷的性子開始作祟了。
“我前兩天聽說了一件事情,封大帥能不能為我稍微解解惑?”手指頭翻過一頁書,然後半擡着眼睛看擺弄手機的封墨,好奇啊,真的很好奇。
畢竟是多年的朋友,還在一個寝室住着,封墨怎麽着也不會因為龍龍的一句話就發脾氣,他點了下頭,一副你問吧的樣子。
“那個新生學弟,叫齊諾的,你們……什麽關系?”他認識的封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會去關心人的,而且剛才封墨出去給齊諾送藥和手機他知道,在聯系上這通電話,他真的也是心裏像被貓抓一樣癢癢,好奇呀好奇。
封墨挑了下眉毛,高深莫測的笑了下,什麽話都沒說。
看來不止齊諾的舍友好奇,就連他這個副會長都好奇的不行。
好奇?行啊,就是不告訴你們,讓你們閑的沒事亂八卦。
封墨雖然很少去轉校內的BS,但是也清楚有那麽一少部分的人被各種配對,學校裏面有一個小群體被稱為腐女。
他雖然是會長,但是不會去刻意的禁止這些,一人有一人的愛好,他們沒權利去強行制止。
龍龍見他不說話只是笑着看向自己,頭皮也有些發麻。
封墨的表情其實很多,冷酷的,嚴肅的,暴躁的,甚至邪笑的,他都見過。
但是……
像這種壞壞的帶着點兒小算計的奸詐笑容,他第一次見,有一種誰要倒黴的感覺。
明哲保身,這四個字出現在腦海裏,龍龍閉上嘴,低頭看書。
封墨滿意于他的識時務,然後腿一伸,靠在牆上繼續擺弄手機。
心裏想着齊諾會不會乖乖吃藥,他也不清楚,自己怎麽會這麽的“多管閑事”。
不過封墨有一點好,他不喜歡思考,他想不通的事情基本上都不會再去糾結,所以簡單的稱呼他為,一根筋。
認準了,就是認準了,不去多想。
他覺得自己是因為想讓齊諾陪着弟弟妹妹過周末才會關心他的身體健康,那就一定是這個原因,再其他的理由他不會去想。
想那麽多容易頭疼,頭疼了就容易暴躁。
齊諾倒是難得的沒犯倔,爬起來倒了杯水,然後将藥吃了,再爬回去睡覺。
一系列動作表現出他的聽話,老大挺驚訝。
老二拍了拍老大,然後對着齊諾的位置努努嘴示意他看。
老大搖搖頭,意思是他別管。
老三坐在自己的床上,擡頭看了眼對面的齊諾,然後趴在床上往下面看,對他們兩人眨眨眼努努嘴。
“早點睡吧,明天還有院裏比賽,別說你們兩個不想拿名次。”邊說着話邊擺手,那意思很明顯,別問了,問也白問。
兩人同時點頭,然後各回各的床,熄燈睡覺。
就算他們是親密的朋友,也有自己的秘密不能分享,所以沒要再問,一次兩次無所謂,次數多了會招人煩。
齊諾一覺睡到大天亮,可能是臨睡前吃了藥的關系,早上起來雖然臉色還有些發白,但是精神挺好,頭也不暈了。
今天是運動會第二天,也是院裏的賽事,每個系的前三名進行比拼,要是贏了可有不少的加分拿。
衆人摩拳擦掌,穿着短褲背心站在操場上,等着體育部的人來給他們重新發編號。
封墨就坐在主席臺上,懶洋洋的玩着話筒,這個時候,大二大三的人才想起來,這位才是正經的院學生會主席,雖然是個平時不管事的,但必要的場合會出現。
“小子們,等待你們的五千米長跑決賽要開始了,在這裏,我代表院學生會的各位成員為你們加油,努力吧,為了第一名的20分,拼命吧!”
封墨的聲音透過廣播音響傳遍校園的每個角落,等待比賽的人都忍不住腸子疼,這封大帥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看見他們受苦受累就開心。
齊諾将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要不是去年的棉襖今年穿着短了,他早就拿出來套上保暖,最後還是裏面穿了兩件長袖衫,外面套了早上就幹了的封墨的那件籃球隊外套,帶了個鴨舌帽坐在前排,眼睛看向操場上那幾十個人。
他挑了下眉毛,原來院裏的比賽是混合的,不分年級。
“四兒,喝水。”老大從一旁坐在他身邊,将手裏的礦泉水遞給他,然後還把手裏拿着的藥盒給他,“給你。”
齊諾不解的看着他,問道:“我早上吃藥了,沒到時間。”
“……”老大很想翻白眼,他也不想管閑事,但是這藥是封大隊長讓他交給齊諾的,他不幫忙不行啊。
“封隊讓我給你拿過來的,你要是不想吃就放着,可別說我沒幫忙。”
齊諾點點頭,将藥揣進衣兜裏,然後轉過頭繼續看着操場,不過心裏卻想着,封墨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