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思索片刻後, 夏唐輕皺起眉：“是他的話……可能不太方便。”
克拉克一愣：“不方便？”
“嗯，你也知道，托尼他……”夏唐故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
對不起了, 托尼, 先拿你當一下擋箭牌。
克拉克頓了一會兒。
這個事聽起來不太對，但是仔細想想，以托尼的性格确實做得出來，畢竟他和布魯斯撞了人設, 天然地不太對付。
如果托尼和夏唐只是普通朋友，克拉克不會幹涉, 但托尼看起來可不像是準備和夏唐維持純潔的友誼。
“只是一次采訪。”克拉克道：“更何況，他不應該幹涉你的交友自由。”
說着, 克拉克突然頓住了。
他的超級大腦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夏唐還沒發現，此時正維持着糾結的表情看着地面，忽的聽克拉克問：“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這話來得非常突兀，如果是不知情的人, 恐怕會覺得怪異。
可夏唐屬于知情人士。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差錯，聽到這個問題時，瞳孔微微放大，盡管很快便調整為詫異，可還是被克拉克看到了。
夏唐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露餡, 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克拉克, 對上對方看透一切的目光後，拘謹地清了清嗓子。
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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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回顧一遍剛才的對話，終于意識到問題。
正常來講，他和克拉克應該只是第二次見面, 但他卻下意識默認對方知道他與托尼的關系。
一定是剛才和查爾斯談話耗費了太多精力，所以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以他現在和托尼的關系，知道克拉克是超人并不是什麽大事，也不會牽扯到他自己的馬甲。
想到這兒，夏唐放心了一些，含糊地道：“我确實知道了。”
克拉克果然以為是托尼說的，沒有多問。
夏唐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卻冷不丁聽他開口：“剛才x教授和萬磁王找你有什麽事嗎？他們是不是想要強迫你做什麽？”
上次那場不愉快的見面才過去不久，那兩個人就又出現在夏唐面前，而且萬磁王還用鉛屏蔽了他的超級聽力和視線，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好事。
夏唐：……
這個事吧，不太好解釋，但是不解釋又不太行。
他斟酌了一會兒，克拉克就皺起了眉：“他們不讓你說？”
他身上的氣勢突然一凜，屬于超人的壓迫感頓時出現。
夏唐擔心誤會，連忙擺手：“不是，這次來找我是有正事。”
他看了眼周圍。
他們還在咖啡廳外面，雖然沒人看他們，但這個環境确實很容易被人聽到。
克拉克理解了他的意思，略微沉思片刻，指着不遠處的甜品店問他：“去那裏說吧。”
這附近的店私密性都不錯，有安靜的小包間，小包間粉紅粉紅，只有兩個挨在一起的座位，連抱枕都是心形的。
夏唐面前放着一塊精致的黑森林蛋糕，兩個人的腿勉強分開一點距離，總覺得還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熱氣，他沉思着，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兩個人好像約會一樣坐在這兒。
一定是這個甜品店的問題！
克拉克好像也有些尴尬：“說是只剩了這一間，不然我們換一家？”
“沒事。”夏唐擺手：“蛋糕都點了。”
反正克拉克把他當小孩子，這麽坐着也不會發生什麽。
他又開始思索怎麽說這件事不會讓自己感到尴尬。
總不能說是弗瑞認為他魅惑了四個複仇者，所以找查爾斯來看看他有沒有問題吧。
他撐着下巴沉思，沒有留意到克拉克在看他。
盡管夏唐仍然戴着黑框眼鏡，穿着老土的格子衫，但對克拉克來說，反而有幾分懷念。
很久以前瑞安就這麽穿過，十多年前的小鎮并不會覺得這種太老土，很多人都是這種打扮，克拉克也是，不過那時候他們兩人臉上都沒有黑框眼鏡。
而且夏唐想事時，手撐着下巴的模樣和瑞安簡直一模一樣。
理智清醒地知道眼前的人并非瑞安，可克拉克還是忍不住望着他出神，好像回到從前他們兩人獨處的時候。
他們在閣樓中，在昏暗的燈光下緊挨着。
什麽也不做，只是待在一起，聊些日常發生的趣事，偶爾還有少年人青澀而熱情的親密舉動。自從瑞安死去後，這些記憶連同那個閣樓一起被封存，成了他懷念又不敢觸碰的存在。
如今，那些記憶随着夏唐的出現被盡數翻了出來，讓他的心浸泡在藏着鋼針的蜂蜜之中。
以往的美好在提醒他，他親手弄丢了自己的戀人。
“克拉克？克拉克！”
有聲音在呼喚他，克拉克晃了晃神，眼前的人疑惑的神色仿佛與十幾年前的瑞安重合，讓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觸碰對方的臉頰。
觸感溫熱柔軟，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克拉克迅速反應過來，下意識後仰：“對不起，我剛剛在走神。”
夏唐猜到他可能是把自己認成當初的瑞安，本來就心虛，更不敢借題發揮，只裝作不在乎的搖頭：“沒事。”
他擔心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連忙道：“其實查爾斯來找我是因為托尼，你也知道托尼在……追求我。”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有些艱難，緩了緩才繼續開口：“他把我介紹給其他人認識，我們相處得挺好，但是神盾局的局長尼克·弗瑞擔心我有精神類的變種能力，所以讓x教授來看看。”
這話說出來，弗瑞好像在其中扮演了棒打鴛鴦的角色，讓想出這套說辭的夏唐一時間有些微妙的愧疚。
克拉克想了想，暫且接受了這個說法：“那萬磁王呢？”
“……萬磁王他還覺得我是克隆人，所以跟過來想對我下手。”夏唐果斷地丢鍋：“不過x教授阻止了他。”
“你沒事吧？”雖然他立刻說出了後半句，但克拉克還是擔憂地看過來。
可能是上一次萬磁王的做法給他的印象太深，克拉克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夏唐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上沒有紅痕，其他地方也沒看見傷口。
“他什麽都沒做。”夏唐強調：“我們只是說了幾句話。”
克拉克看着他，總覺得他好像對萬磁王的态度有所緩和，還會為對方說話，也不知道這三個人究竟聊了什麽。
總擔心夏唐會被他們哄騙。
還好夏唐沒把自己之後會去澤維爾學院的事說出來，不然查爾斯恐怕就要在超人這裏背上騙小孩這口大鍋了。
事情聊完，夏唐的蛋糕也吃得差不多，他舔舔唇：“還有什麽事嗎？”
克拉克問：“你真的不想去采訪？托尼那裏我會幫你說的。”
“還是不了。”夏唐連連搖頭：“而且這次實踐作業我差不多想好怎麽做了，就不麻煩你了。”
克拉克意識到他好像是真的不太想去，并不是因為托尼。
難道是布魯斯的名聲太差了嗎？
總不能是他自己的原因，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夏唐還說過非常崇拜他，之後遇到危險也第一個叫了他的名字。
“有機會的話，可以來星球日報實習。”克拉克沒有再問，而是重新提了這件事，他微微笑道：“你可以做我的助手。”
夏唐福至心靈地想起自己當初說過崇拜超人，當即露出驚喜的神色：“真的嗎？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的。”
克拉克笑了笑，正想說什麽，夏唐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接通電話，巴恩斯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瑞安，你在哪？”
“克拉克·肯特？”巴恩斯打量着将夏唐送回來的人，露出一個微妙的笑：“麻煩你這麽忙還送瑞安回來。”
克拉克搖頭，又對夏唐道：“有事叫我的名字。”
夏唐眨了眨眼，又聽他低聲道：“卡爾·艾爾，你可以這麽叫我，我會聽見的。”
他從小到大便與常人不同，他擁有能輕易毀掉小鎮的力量，卻在父親的教導下從不顯露于旁人，就算被人欺辱，也只是獨自忍耐。
直到瑞安的出現，他們一起探索他的能力、他的過去，在發現他有可能是外星人時，也是瑞安的存在減輕了他的孤獨。
可惜，在他弄清楚一切時，瑞安卻再也沒有聽到的可能了。
“卡爾？”夏唐歪歪頭，臉上的神色不由地柔和下去：“我知道了。”
他也想起了當初和克拉克在小鎮的時光。
這聲呼喚對他來說，大概是一份遲來的祝賀。
“好了，聊完就走吧。”巴恩斯打斷他們兩人的對視，攬住夏唐的肩膀：“今天你得收留我一晚。”
夏唐震驚：“你自己開房，這裏又不是沒有空房！”
“我沒錢嘛。”巴恩斯說得很自然：“神盾局的工資太低了。”
“你可以找托尼報銷，我覺得他很樂意。”夏唐掙紮。
如果托尼知道，那他不但樂意，還會花大價錢讓巴恩斯去城市另一頭的酒店。
可惜他不知道，巴恩斯最後還是如願進了夏唐的房間。
被他們遺留在外面克拉克有些怔愣。
而且他好像隐約察覺到了來自巴恩斯的一點敵視，但他應該沒有得罪過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巴恩斯：這個看起來也是個前男友，先踢走
妮妮：你先從我給瑞安準備的房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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