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個承諾

她心中一喜,忍不住想坐起身來了,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好似被什麽抓住,她微微側過頭,便看到劉付琳趴在自己床前,而她的雙手則緊握着安維蓁的手掌。

許是安維蓁的動作吵醒了她,劉付琳有些迷茫的擡起頭,她看到安維蓁醒來之時,立刻笑逐顏開,“維蓁,你可算醒了,你吓死我了,你高燒了兩天吶。”

劉付琳在一旁念叨着說着,一邊拿過床頭的水杯為她倒了一杯溫水。

安維蓁将溫水慢慢的喝下,溫熱的液體流過她的咽喉,将暖意慢慢的盈滿她的心口。劉付琳還在她耳邊訴說着這兩天的驚吓,前夜因為安維蓁回去的太早,讓劉付琳心裏略感不對,再晚一些去找她的時候,入門便看到安維蓁昏迷在床。伸手一探,安維蓁額頭的溫度都已經燙手,便連夜将人送來了醫院。

安維蓁一邊安靜的聽着,一邊握緊了溫熱的水杯。

眼眶中好像有陌生的酸澀液體湧上,心口卻好似倒下了一杯蜂蜜,帶着讓她無措的甜蜜。安維蓁努力抑住眼中的液體,她在心中想着,這應該就是家的感覺吧?安維蓁不知道吞入了古怪的珠子,只當是跟昨夜獲得了大量內力,境界提高,心境松弛有關,她此刻多了幾分感性和感激,尤其是對着照顧了自己一夜的劉付琳,更是怎麽看都親切。

會有人擔憂的徹夜的守在床頭,會有人徹夜的等着她痊愈,不用自己一個人硬撐着,可以将自己的後背放松的靠在靠枕上。

“……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要是有哪裏不舒服可一定要說啊。”劉付琳皺着眉看她。

安維蓁琥珀色的眼睛好似籠上了一層煙霧,她鄭重其事的對劉付琳道:“我會說的。”

“這才乖。”劉付琳轉怒為笑,伸手拍了拍安維蓁的手掌。

“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們的。”安維蓁看着她,許下了自己今生的第一個承諾。

安維蓁一直信奉君子一諾千金,所以她并不經常許諾,但是她一定許下承諾,就一定會去做到。

曾經的暗衛之首的承諾何其珍貴,這是一個劉付琳永遠都不知道秘密。

而聽到安維蓁的承諾之後,劉付琳好似意想不到的愣住了,她随即對着安維蓁一笑,眼睛都笑眯起來,她轉而看向安維蓁的手掌道:“這有什麽報答不報答的,你平平安安就好了。”

這次安維蓁大病初愈之後,重新回到了別墅,同時也爆發了一件讓沈茜茜再次大發脾氣的事——剪頭發。

養父母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想讓兩姐妹同時擁有一樣的發型,讓她們“增加感情”。

安維蓁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看着沈茜茜滿地打滾哭鬧不修,一頭波浪長發都滾的髒了,依然不肯起來。她并不覺得這是讓她和這個所謂的妹妹增加感情的方式,這讓沈茜茜更加恨她還差不多。

但是不管怎麽鬧,沈茜茜還是被硬逼着剪了頭發。

安維蓁也略微修理了一下,齊肩的短發幹爽利落,襯托的她英氣飒爽,而沈茜茜被剪了頭發,看起來就像是上了斷頭臺,哭的直打嗝。

剪完頭發之後,沈茜茜徹底看她不順眼起來。

冷嘲熱諷已經是常态,而無論劉付琳給安維蓁拿了什麽東西,沈茜茜都一定要全部拿走,劉付琳拗不過她,只能對安維蓁說了幾次委屈了她,便也只能随沈茜茜去了。

也算是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月,安維蓁正在幫養母劉付琳貼一些字帖,劉付琳喜歡寫書法,寫的好看了也願意挂到牆上,但是全卻不愛經過女傭的手,只喜歡自己換上。

眼瞧着她踩上了凳子,安維蓁只能讓劉付琳下來,自己幫她挂上。

安維蓁踩着高凳子,管家扶着凳子腿,眼睛有些發顫的看着安維蓁伸出手去,嘴裏不住的喊道:“小心些。”

雙手靈活的把字帖挂上之後,安維蓁慢慢的往下踩梯子,好不容易等她落地,管家便慌不疊的将高凳收了起來,“可吓死我了,你踩着怎麽高,看的我這老頭心都快蹦出來了。”

“沒事。”安維蓁有些不在意的搖搖頭,又低頭看着手中的另一幅字帖。

“這一副回頭再挂吧。”劉付琳也在一旁道,“是我沒想到,你還小,這麽危險的事情不應該讓你來的。我去給你拿一碗綠豆湯去,管家你也和我一起去。”

劉付琳帶着管家離去,安維蓁便低頭看着手中的字帖,劉付琳是文學院出身,一手毛筆字寫的倒也還可以,只是在旁人眼中不錯的字帖,在安維蓁看來,倒是筆觸松散,下筆還缺些力道氣魄。

而在這時候,沈茜茜拿着一盒冰淇淋路過,她看着安維蓁認真的模樣,嗤笑道:“怎麽,又纏着我媽吶?還把我媽寫的字帖都拿手上了。”

安維蓁卻好似完全沒有聽見她夾槍帶棒的話,面色淡然的将手中的字帖卷好。

“你站住!”沈茜茜見安維蓁視她如空氣一般,目無表情的模樣好似她是一個唱獨角戲的小醜,這幅孤傲的模樣,氣得沈茜茜差點直跺腳。她湊近了安維蓁,厭惡的道:“你一直死皮賴臉的賴在我家到底要幹嘛?看你這幅哈巴狗的樣子,你到底想要什麽好處?”

安維蓁轉頭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讓沈茜茜好似全身上下都讓冰窖浸過一般,全身從腳底滲上來的寒氣讓她止不住的開始發顫。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剔透如琥珀,眼中卻好似滲滿了寒氣,只一眼,就讓人有着喘不上氣的威壓,就好像面對着千軍萬馬的殺意一般。

安維蓁見沈茜茜被吓得差點跌坐到了地上,才收斂了身上的殺意,面色平靜的回答道,“我什麽都不想要。”

“太太,太太!”一個女傭在這時候慌張的跑了進來。

劉付琳聽到的聲響,從廚房中慢步走出,手中還拿着一碗圓潤的白瓷碗,她皺眉看着眼前的女傭,語帶不悅道:“慌裏慌張的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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