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情動
趙祿在門口守着,遠遠兒瞧見世子爺出來,立馬迎了上去。
“這……表少爺這是怎麽了?”表少爺被世子爺抱着,身上雖用披風蓋着瞧不出裏面是個什麽光景。
可面色緋紅,薄唇緊咬,香汗淋漓。
趙祿瞟了一眼心下巨慌,立馬低下頭,不敢再看。
“趕緊派人叫大夫。”姜玉堂沉着臉,抱着人上了馬車:“回竹苑。”她這個樣子,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回侯府。
車簾剛撩開,懷人就開始不安分了。披風下手伸出來,直往他腰帶裏鑽。
姜玉堂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将人放在迎榻上,握住那不安分手:“不能亂動。”
“熱。”沈清雲仰起頭,喉嚨裏溢出一道難耐呻吟。平日裏清清冷冷一個人,如今在他懷中又嬌又軟,顯得格外勾人。
車廂外,趙祿揮鞭子手一抖,一鞭子差點兒揮到了馬背上。
“熱也不能亂動。” 姜玉堂神色淡淡,垂着眉眼不厭其煩将她手給放了回去。
他那張臉生當真兒是好看,眉目俊朗,氣質儒雅。可這番溫潤如玉人,此時卻任由她在懷中掙紮,無動于衷。
披風下,沈清雲那張臉被**燒緋紅。眉目裏透都是水霧,她擡眼看着姜玉堂,渾身緋紅像是一只發春貓。
她湊上來,雙手勾住他脖子。淡青色長袍穿在身上,氣質清冷。可此時,精致眉眼染上了**。
颦着眉,薄唇死死咬着,壓下喉嚨裏一道道呻吟。卻拉過他手掌,放在自己腰間上。
“沈清雲。”如玉般手伸出來,一把捏住她下巴。
姜玉堂垂眸,看着掌心下這張臉,聲音平淡聽不出半點情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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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住她臉頰手微微收緊,一絲疼痛感襲來,拉回了她思緒。
姜玉堂彎下腰,那張臉就在她眼前,近在咫尺。熾熱呼吸噴在她臉上:“知不知道我是誰?”
她被迫擡起頭,強迫睜開眼睛看向這張臉。熟悉臉映入眼簾,她只覺得自己從未有過清醒。
抱住姜玉堂手收緊,巴掌大臉埋入他頸脖中,滾燙淚一滴一滴落在他頸脖裏。
沈清雲咬着唇,疼四肢百骸都在顫抖,她偏過頭,薄唇落在他喉結上,發軟氣息哀求:“救救我。”
馬車停下,趙祿站在外面,呼吸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姜玉堂伸出手,單手摟着她腰,抱着她下了馬車:“別後悔。”
……
月朗星稀,烏雲之下透着朦胧一層月光。
小厮帶着請來大夫站在門口,一臉無措。趙祿擡了擡頭,又看了看面前緊閉着門。
揮了揮手:“請大夫回去吧。”
屋內,雪青色床幔微微顫着,透過一層朦胧簾帳,裏面時不時傳來壓抑喘息。
姜玉堂抱着人坐在床榻上,整個人還算是清醒。但當他單手解下她腰帶,看見淡青色長袍下雪白後,才發現自己也沒這麽鎮定。
與夢境之中那樣相同。
閉了閉眼,他從腦海中抽出最後一絲冷靜:“再給你一個機會……”女子最看重便是清白,他不願她日後後悔。
哪知他費盡心機為她着想,懷中之人卻是不領情。染了**人湊上前,渾身白像是能泛光。
那雙眼睛大且圓,歪着腦袋看着他,彎彎眼簾像是月牙:“你可是不敢?”
姜玉堂忽然笑了。
他單手掐住她下巴,另一只手解開最後一層裹着雪白。
“這下就算是哭着求饒,也由不得你後悔了。”唇瓣覆了上去。輾轉厮磨,不消一會兒就吻她氣喘籲籲。
瞧見她那眉眼含春,不堪受力模樣,他只覺得好笑,還當她有多大本事,敢在床榻之上挑釁男人。
簾幔輕顫,裏面人含羞帶怯。
姜玉堂只覺得這世上沒人比她更會磨人了。初時只摟着他脖子,在他頸脖處又咬又磨。
嘴裏一個勁兒哼着熱,喊着疼疼我。
可等他當真疼了她,她又哭着說受不住,兩只手在他後背上抓着,一個勁兒哭。
姜玉堂自然也不好受,只得強行忍着,草草了事。
……
屋子裏動靜停了下來。
沒一會兒,又亮起了燈。守在門外趙祿往前站了一會兒,聽見裏面傳來兩個字:“備水。”
竹苑奴才大半夜被叫了起來,一個個低着頭,半句話都不敢言。
世子爺在這兒住了許久,卻是頭一次往竹苑裏帶人。
屋內,姜玉堂洗漱完去了正廂房。他披着一件雪白裏衣,頭發半濕,發梢水順着頸脖滴下來,又沒入寝衣裏。
趙祿在一側守着,瞧見他頸脖處痕跡。銅錢大小,紅紅,還帶着牙印。
他只覺得腦袋突突跳,不敢細想。
奴才們擡着浴桶出去,不一會兒,就有婆子們拿着被褥等上前。只人還在床榻上睡着,她們站在那兒不敢動作:“世子……”
姜玉堂挑了挑眉,放下手中茶盞走過去。 剛還一個勁兒磨人人,如今躺在床榻上還在昏睡着。
一張臉哭跟花貓似,被褥之下,只怕是一片狼藉。
男人這個時候心情都是好,姜玉堂自然也不例外,他彎腰打橫将人抱起來,放到了浴桶中。
丫鬟們低着頭,眼也不敢擡。
只瞧見被褥下一雙玉足,雪白圓潤,掌心彎彎像是月牙。
他随手指了兩個人進去給沈清雲洗漱,剛出來,婆子們已經将被褥給換好了。那弄髒了被褥放在托盤中,一抹猩紅血跡格外明顯,像是朵盛開了海棠花。
“表……表少爺是留下還是……”趙祿走上前,呼吸都像是停了。
他跟了世子多年,世子爺床榻上從來沒有留過人。
十六七歲時,府裏有個丫鬟仗着自己伺候世子爺多年,生了狐媚心思,想爬上世子爺床。大半夜時候,借着守夜機會,脫光了衣服往世子爺被褥裏鑽。
被世子爺一腳踹半死,當晚就将人攆出了府,半點不留情面。
後來,再也沒人敢動過這樣心思。世子爺身側也就一直沒有人。
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姜玉堂垂下眉眼,淡淡道:“留下吧。”
姜玉堂不習慣跟人同一張床榻,天剛蒙蒙亮時才閉眼睡着。只壓根兒沒睡多久,懷中人又開始不安分了。
滑溜溜身子直往他被褥裏鑽,沈清雲眯着眼,一個勁兒往他身上貼。
“大清早,發什麽浪?”他閉着眼,擡手她腰上捏了一把。懷中之人傳來一聲吃痛聲響,卻是抱着他手不放手。
她又磨上來,像貓一樣,貼着他頸脖一個勁兒喊熱。
姜玉堂食指抵在她唇瓣上,剛睡醒聲音還帶着沙啞,盯着她臉看了一會兒,道貌岸然嘆了口氣:“怎麽這樣饞?”
她不願意聽他嘴裏說出這樣話,也不喜歡他笑自己。
清清冷冷一個人,卻閉着眼睛去尋他唇,她都這番主動了,姜玉堂哪裏有不要道理。
昨日憐惜她是初次,已經放過了她。哪裏知道一大早,她偏又自個兒作死。姜玉堂只覺得沒人比她更有勾人本事。
這回無論她怎麽哭,都沒饒了她。
沈清雲睡到午時才醒,剛睜眼,才察覺自己渾身都在痛。 雙腿之間又酸又脹,她沒忍住抽了口氣。
外間,姜玉堂聽見聲響走了進來。
他身上還穿着朝服,像是從宮裏剛回來,手中拿着一卷書。瞧見她坐在床榻上,挑了挑眉。
姜玉堂生一張好相貌,眉若遠山,極為儒雅。修長身形穿着朝服,越發顯得清隽,高瘦。
他生來就是這番好模樣,家世也是一等一好。天生就是個光芒萬丈似人物。
“疼?”他走上前。
沈清雲眼看着他手伸過來,細微顫抖着腿蜷縮了一下,她躲開他手:“沒事。”
停頓了一下,她又道:“昨晚事你不用負責。”
姜玉堂垂下眼眸,看着她。
那張臉還是那張臉,與剛剛沒什麽不同。可瞧着卻是讓人覺得渾身氣息都變了。
姜玉堂瞧着她那惴惴不安臉,忽而輕笑了一下。眼簾阖上,他眼中笑意退去,黑沉眼簾中有些冰冷。
“若是我沒聽錯,你說是不用我負責?”站起身,姜玉堂點了點頭。修長身子斜靠在身後海棠花長桌上,指尖扣着桌子敲了敲。
“不負責是什麽意思?”他擡眼看着床榻上人,清早那一次他弄狠了些,她坐在他懷中,抱着他脖子一個勁兒哭,讓他慢些。
他卻越發用力,偏不饒了她。
此時她坐在他床榻上,穿着他寝衣,身上全是他弄出痕跡。雪白臉上含着春,雙腿細微打着顫。
這個人裏裏外外都是他,嘴裏卻說,不用他負責。
“就……就是。”被那張臉瞧着,沈清雲難得沒了底氣。眼神飄忽了一會兒,絞盡腦汁去想解釋。
“我配不上你。”翻來覆去她也只想到這個。
“哦?”姜玉堂點着頭。
他知曉她是故意,嘴上卻偏不饒了她:“你家世沒落,只是蘇州六品通判之女,确配不上世子妃位置。”
沈清雲松了口氣。
她高興太早,卻是不知自己模樣已經落入了姜玉堂眼中。那雙漆黑眼眸一片冰冷,姜玉堂眼神冷像條蛇:“但你好歹也是我人,身份雖夠不上世子妃,但當個妾室也是使得。”
他看着她臉越來越白,故意激她:“回去我便向祖母要了你。”
“不要!”
沈清雲立即開口,她說完之後才發現面前人,面色一片冰冷。
“沈清雲。”玄色長靴站定,姜玉堂修長身形站筆直,走到她面前。
擡手捏起她臉,他啧啧兩聲之後,才冷冷道:“不要名分要什麽,要銀子?”
他渾身氣息一片冰冷,凍得人喘不過氣 ,沈清雲被他控制着,不敢亂動。臉落在他掌心裏,搖了搖頭。
“哦,也不要?”姜玉堂挑了挑眉,下一刻掌心掐住她腰,聽見她傳來一聲痛呼。
這才道:“世人在意清白名分,你不要。萬貫錢財你也不動心”
姜玉堂擰着眉,靠近她臉。一雙如墨般眼睛盯着她,讓她逃無可逃:“沈清雲,那你要什麽。”
她擡起頭,看向這個人,這張像極了沈少卿臉。眉梢眼角都是她所熟悉,哪怕是生氣時皺着眉樣子,都是一模一樣。
心跳飛快跳動着,沈清雲擡眼看他。
一雙眼睛裏似是帶着烈火,滿是愛意,近乎沉淪:“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