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探新竹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不要睡了！都起來！起來！”一向溫和的孫老師已然無法遏止自己沖天的怒火，拿着教科書大力拍擊第一排課桌。
唐緣睡眼蒙眬地擡起頭，還沒下課嗎？她都在夢中過了好幾個世紀了。
“大好的青春都讓你們睡過去了！一天之計在于晨，你們從上課一直睡到下課，頭都懶得擡一下，我的課就這麽無聊嗎？就這麽無聊嗎？”
鋼镚兒也正在桌櫃裏趴着睡覺，被孫老師吼了一嗓子，從美好的夢境回到了凄慘的現實。它擡頭看看唐緣，伸了個懶腰，又睡在了唐緣軟軟的大腿上。
趙咪咪沉重地嘆口氣：“孫老師這是怎麽了？欲求不滿了？”
“是挺反常。”唐緣點頭。
孫老師算是學校裏比較年輕的教師，電視臺的資深記者，面對這一屋子放蕩不羁的學生，一向采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政策，沒想到，今天居然也發火了。
“歐陽！歐陽劉寒！”孫老師點名。
滿屋子人都睡眼蒙眬地坐起來，唯獨歐陽劉寒還流着滿桌的口水。唐緣趕緊推了她幾把：“喂！趕緊醒醒，孫老師叫你呢。”
歐陽被唐緣推醒，揉了揉有些水腫的眼睛：“怎麽了？”
“咳咳……”唐緣用眼色示意歐陽注意老師此刻難看的表情。
“歐陽劉寒，睡得挺香啊！我的課是不是很無聊？你都聽不下去了？”孫老師雙手環胸，怒目而視歐陽劉寒。
歐陽劉寒瞅着這形勢不太對，孫老師這是要拿她殺雞儆猴，可問題她是屬豬的，殺她根本沒有意義。
“沒有，老師講課很好，一點也不無聊。”歐陽順手先把馬屁拍上。
“那你還一直睡？”孫老師更怒。
“不睡覺怎麽有力氣聽下節課呢？”歐陽理所應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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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
孫老師無語……以後莫再和歐陽扯上關系，以他的智商根本鬥不過這腦袋缺根弦的，誰跟歐陽劉寒講理都是對自己的殘忍虐待。
“行了，歐陽，你坐吧。馬上下課了，我留一下下節課的作業，還是拍一期電視節目，各組現在派人過來抽簽。”孫老師雙手捧着五個便簽，等待着各組選派代表。
“咪咪，你手氣一向好，你上去抽。”唐緣捅了捅趙咪咪的腰。
趙咪咪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上講臺，從孫老師手心裏随手抽出一張便簽，溜溜達達地走了回來，坐到座位上，打開手中的小紙條。
唐緣神秘兮兮地把頭湊過來，定睛一看。
第3小組：以本市“新竹花園小區事件”為素材，制作一期探索發現類節目。時長控制在二十至三十分鐘，器材借取可找後勤部小秦老師。
什麽？唐緣和趙咪咪兩人瞬間愣在原地。
說起新竹花園小區事件，趙咪咪和唐緣這兩個從不關心外界俗世的高人都聽說過此地。新竹花園小區地處綠園區基隆路與新竹路交會處，交通便利，環境優美，房屋質量好。相比起本市同期住房的每平方米八千至一萬兩千元，新竹花園小區建成初期的房價卻跌到了每平方米兩千元，這白撿一樣的價格究竟為何？
因為……新竹花園乃是本市著名的鬼宅！
據小區內的居民介紹，他們睡前明明關掉了電視，可在半夜時分，電視突然自動開啓了。
還有住戶反映，他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第二天醒來就睡在了自家的廚房裏。
還有某家住戶的門，會在晚上的某個固定時刻自動打開。
某家一樓的住戶，每天夜裏，鄰居都能聽到他們家傳出奇怪的笑聲，跟這戶人家反映，他們卻說根本沒人在大半夜笑。第二天夜裏，這家屋裏又傳出奇怪的笑聲，鄰居們循着聲音找，卻在即将找到源頭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
真真是要了命了，為什麽她們會抽中調查這個恐怖的地方？
“哇塞！我們要去新竹嗎？我早就想到那裏捉鬼了，咪咪，你運氣果然不錯。”歐陽劉寒盯着紙條，雙眼放光，像是看到了為她敞開的新世界大門。
“捉什麽捉？那都是房地産商不正當競争搞的鬼好嘛，你還真信？”趙咪咪不以為意，這世上哪兒來的鬼？要有也只會在人心裏。
“總之，先好好計劃一下，這個地方不是我等能擅闖的。
“嗯，還得謀定而後動。”
星期六傍晚，唐緣在宿舍裏，出門前仔細查看背包裏的東西，電池、手電筒、手機，該帶的東西基本已經裝進了裏面，應該沒有落下什麽。
唐緣轉身，趙咪咪正在試穿出門的衣服，歐陽劉寒則忙亂地整理她手裏的紙條，唐緣把頭湊過去，問她：“你整理這些幹什麽？”
“符咒，驅鬼啊。”歐陽劉寒說。
唐緣一把撕扯了歐陽劉寒手裏的紙條，怒吼道：“塞塞（老師的日語發音）的假條木有用！木有用！”
“哎呀，好可惜，讓你扯了不能用了。”歐陽痛惜地撿起紙條。
“這又是什麽？”唐緣拿起歐陽桌上的小瓶，裏面裝滿了黑乎乎的不明物質。
歐陽神秘地說：“此乃黑狗血，具有降魔除妖的效果。”
“啊——”趙咪咪見到黑狗血，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似的，尖叫一聲沖了過來，狠狠掐住了歐陽劉寒的脖子。
唐緣被吓得心驚肉跳，難道趙咪咪是鬼變的？她的反應為什麽會如此激烈？
趙咪咪兇狠異常：“歐陽劉寒，還我的黑芝麻洗發露，以後再敢擅自糟蹋我的東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唐緣：“……”
宿舍一群二貨已然沒有救治的可能。
“不要浪費時間，趕緊走吧，衛鳴秀已經在樓下等了。”唐緣捂着額頭，瀕臨崩潰。
“是了，拍馬趕着去見你男朋友，我們緣兒也是有家屬的人了。”趙咪咪醋意橫生，卻依舊沒放開歐陽的脖子。
唐緣無奈地聳聳肩，屁股往椅子上一坐：“你們繼續。”
歐陽和趙咪咪兩人撕扯了半天，才悻悻地走出了宿舍。此刻，夕陽西下，天色将黑。衛鳴秀看到唐緣三人走出來，挎着單反相機走了過來。
“你們在宿舍裏聊什麽呢，這麽晚才出來？”
“她剛才在宿舍裏準備鹽水，耽誤了時間。”趙咪咪将矛頭直指歐陽。
“睜開你的假睫毛好好看看，這是聖水！”歐陽神秘兮兮地将她的聖水從兜裏掏出來，裝了滿滿一酒瓶。
“任雪呢？他怎麽沒來？”歐陽沒有看到任雪，有些失落。
“他今晚和班裏同學有聚會，可能要到八點左右，所以我們先過去，他參加完聚會再來找我們。”衛鳴秀解釋，“那我們怎麽去？打車還是坐公交？”
“打車吧。”唐緣數了數人頭，正好四人拼車。
“同意。”衛鳴秀首先表态，他拿着攝像機和三角架很累，還是打車去比較方便。
于是，四人出了校門，趙咪咪直接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小哥看着四人依次上了車，臉上露出爽朗的微笑：“去哪兒啊？”
“新竹花園。”
爽朗小哥聽到這四個字，臉色一僵，又看看即将夜幕降臨的天空，以及衛鳴秀手中的攝影器械，問：“你們去那兒幹什麽？探險？”
“您也知道新竹？”唐緣好奇，打算事先打聽打聽。
“我有一哥們也住那裏，傳鬧鬼挺厲害的，好像還有電視臺專門采訪過，前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出租小哥一邊開車，一邊和旁邊的衛鳴秀聊天，“1948年的時候，新竹是解放時的死屍遺跡，有大量爬卡哨的人沒有爬出去，都死在了裏面。據說一期住宅施工時候，挖出了很多人的頭蓋骨。”
全車人打了一個哆嗦。
“不過，我去過新竹好幾次，貌似沒發現什麽，就幾棟房子而已。”
唐緣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吓死人不償命，這出租車小哥是講鬼故事出身的嗎？還1948年的時候，編得這麽真實是要鬧哪樣！
“我們過去拍攝也只是應付作業，拍到什麽才是真憂傷。”趙咪咪不慌不忙地擦了一把冷汗。
路上堵了幾分鐘車，唐緣四人到達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有餘，此刻，天色已經接近全暗，越靠近新竹小區，周圍的路燈就越發昏黃。
“這就是新竹？”唐緣探着頭，從車裏鑽出來，看着面前黃綠色的三座高樓，稀稀疏疏的幾戶人家住在偌大的空樓裏，內心打鼓，忐忑不安。
衛鳴秀掏出錢，付了出租車錢，揉了揉唐緣的腦袋。
“那咱們抓緊時間拍吧，九點之前必須回去，镚镚還在家裏等你凱旋呢。”趙咪咪挎着小皮包，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歐陽劉寒手裏提着聖水，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如果敢有小鬼前來作祟，她直接上前一酒瓶子砸死。
“拍吧，拍吧，趕緊的。”趙咪咪忍不住催促。
唐緣看看旁邊聳立的小區大門，深呼吸，調整心态，手裏拿着話筒，沖着衛鳴秀的相機，保持溫柔的微笑：“親愛的觀衆朋友們，這裏就是位處基隆路的新竹小區，關于它的傳聞不計其數，玄之又玄，充滿了神秘色彩。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來走進新竹——這座本市最著名的鬼樓。”
衛鳴秀皺眉：“還沒開機呢，你嘚瑟什麽。”
唐緣崩潰地把臉一捂，就這開機時速還有臉混充攝影師？唯一願意給你當模特的只有龜了吧。
靜等衛鳴秀将攝像機調好，唐緣這才重新擺上微笑，沖着鏡頭開始介紹。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我已經進入了新竹小區，首先看到的是一輛停靠在樓下的汽車，這輛汽車裏面沒有人，并且車身上布滿了灰塵。”唐緣像模像樣地走到汽車旁邊，探頭探腦地張望，從包裏掏出手電筒，照了照車裏面，用手摸了一把車身，摸了一手的塵土。
衛鳴秀端着攝像機，緊跟唐緣的步伐。
突然間，在漆黑的夜裏，泥濘的土地上，有一片鮮紅的血跡。
唐緣心裏一跳：“我去！血……”
旁邊的趙咪咪和歐陽劉寒迅速抱成一團，哇哇亂叫：“啊……我不會踩到血了吧……”
衛鳴秀無語上前，伸腳啪地一踢，将紅塑料袋踢出老遠。
“再這麽一驚一乍的，我罷工了！”衛鳴秀淩厲的眼神掃過唐緣三人，就這膽量也敢出來混？
“呼……”三個女人集體松了一口氣，只是紅塑料袋而已……
“呵呵，這只是個失誤，我們繼續。”趙咪咪撥了撥耳邊碎發，尴尬地笑了笑，慢慢恢複了從容神色。歐陽劉寒手裏一直提着聖水，全身顫抖，表情興奮得跟打雞血似的，顯然對此項行動越來越期待了。
“把剛才的鏡頭補拍一遍。”衛鳴秀重新扛起相機。
觀衆還沒跑，出境記者自己先從鏡頭裏跑了，電視機前的觀衆容易憂傷。
“咳咳，拍吧，我重新走一遍。”
重新來了一遍剛才的步驟，唐緣攝制組繼續前進。三期的樓房裏住了不少人，二期偏少，一期樓房基本上沒有人居住。唐緣等人率先向着住戶偏少的樓層走去。
“這棟樓裏面，貌似住着幾戶人家，我先進去……”唐緣的話還沒說完。
“啊——鬼啊——”
只聽得趙咪咪一聲尖叫，掄起手中的皮包，沖着前面的白影狠狠砸了下去。歐陽劉寒慌張之下，把滿瓶聖水都潑在了白影身上。
“好疼……你們打我幹什麽？”
唐緣回頭，定睛一看，發現趙咪咪正在瘋狂毆打任雪，歐陽劉寒從旁灑聖水。這神一樣的場景，唐緣也是醉了。
趙咪咪聽到任雪說話，才擡頭仔細看去，發現竟然是任雪，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怎麽是你！晚上出來，你穿一身黑西服幹什麽？”
黑燈瞎火，烏雲蓋天，任雪完全就是一個浮在空中的白腦袋。
任雪崩潰，指着剛才他過來的小路，怒氣沖天，小臉泛紅：“我剛剛在遠處看到你們了，過來跟你們會合，反而被暴打，你們覺得這合适嗎？”
汗……這還沒開始探呢，先把隊友誤傷了。
“雪男，你終于過來了，我等你很久了。”歐陽扔掉手裏的空瓶子，瞬間從惡毒的潑婦變成小綿羊。
雪男斜眼掃視歐陽：“等我幹什麽？潑水嗎？”
“不是，不是，等你一起探險。”歐陽尴尬。
衛鳴秀深呼吸，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喂喂，既然已經碰到任雪了，別耽誤時間，趕緊進樓吧，拿攝像機的不是你們，不懂得體恤一下勞動力嗎？”
這回，唐緣終于走進了傳說中的鬼宅。樓內燈光昏暗，唐緣沿着樓梯往上走，一樓有一家住戶，三樓有兩家。
“這裏的住戶很少，由于長期無人打掃，地上和扶手都落有厚厚的一層灰塵。走廊散落着幾張泛黃的紙片和煙頭，還有一個幹枯的盆景和爛花盆。”唐緣小心翼翼地查看四周，衛鳴秀專業跟拍。
“周圍的環境比較靜，能聽到一些隐隐約約的聲音。”
說到這裏，唐緣心裏又咯噔一下，聲音？旁邊的趙咪咪似乎也聽到了什麽，擡起頭來，拍了拍旁邊雙眼放光的歐陽：“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聲音？”
經趙咪咪提醒，歐陽才聽到若有若無的聲音，好像就在這棟樓裏，有人在戳什麽，一下又一下的，又好像是在哭泣，由于離得太遠，聲音很微弱。
“你們也聽到了？”唐緣以為只有她一個人聽到，說不定是幻聽，如果其他人也聽到了，那就是真的有哭聲了。誰大半夜的不睡覺，沒事瞎哭呢？
“我們……趕緊走吧。”趙咪咪肝膽俱顫，轉身就往樓下跑，被站在下方的任雪一雙血眼瞪了回來。行吧，有雪男在，鬼什麽的其實都是浮雲。
唐緣清了清嗓子，繼續解說：“現在，我正向着聲音的源頭出發，這聲音的背後，到底隐藏着什麽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鬼的哭泣嗎？”
一行人順着聲音的方向前進，走到了五樓的一家住戶門前。
當唐緣到達五樓的時候，聲音已經消失了。可以确定的是，剛才哭聲的确是從這家屋裏傳出來的。衆人站在樓梯口，一陣惡寒從腳底貫穿全身，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幾秒鐘後，任雪指指這家住戶的門：“唐緣，敲吧。”
“真要敲？”唐緣嘴角一陣抽搐，這萬一敲出個不該出現的東西……事到如今，唯有把衛鳴秀當場獻了才有活命的可能。
“敲！”趙咪咪以眼神示意。
豁出去了！唐緣鼓足勇氣，伸出手指，敲響了這家住戶的屋門。
“咚咚咚……”
不多時，有人從屋內打開了門，是個毛發稀疏的老爺爺，看到唐緣等人手裏拿着專業攝影儀器，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了微微的驚訝。
“你們……這是……”老爺爺不明所以。
“啊，是這樣的，老爺爺，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可以嗎？”
唐緣笑得活像一只善良的小羊羔，語氣能嗲出三把水來，捧着大臉湊了上去。事到如今，唯有給老爺爺賣個萌還有采訪希望。
“不行。”老爺爺當場拒絕。
“為什麽？”唐緣心碎，老爺爺，我只是想問一個問題而已。
“我沒穿衣服。”老爺爺義正嚴詞，“上鏡不雅！”
衆人：“……”
等老爺爺關上門，再出來開門時，他已經換好了喜慶的紅背心，沖着鏡頭笑得像一朵燦爛的小牡丹：“問吧。”
唐緣示意衛鳴秀開機，之後把話筒遞過去：“您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沒有。”老爺爺很誠實，“我剛才在專心通下水道。”
老爺爺您一大把年紀了，三更半夜不早早就寝，沒事通哪門子下水道！有益身心的運動多種多樣，為什麽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通下水道？
唐緣不到黃河心不死，又問：“那您有沒有聽到人的哭聲？”
“沒有，我的玉扳指剛掉進下水道裏，掏不出來，我哭了一場。”
“那您知道關于新竹小區鬧鬼的傳聞嗎？您一個人住不怕？”
“哈哈，沒事，我在地上放了老鼠夾，在貢品上抹了敵敵畏。”
唐緣崩潰地把臉一捂，爺爺您真是偉大，人類已經無法阻擋您殺鬼的腳步了。
采訪完這個獨居的老人，唐緣衆人撤出了樓道，一行人還沒從爺爺深刻的話語中回味過來，其實遇到這老爺爺遠比遇到鬼可怕得多。
“這個爺爺不是一般人。”任雪難得地被折服了。
“說不定這個老爺爺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歐陽站在單元樓道口，深沉地說。
唐緣頓時無語……高人的老鼠夾太厲害了……
“現在怎麽辦？我估計鬼是碰不到了，要不咱們打道回府？”唐緣已經萌生出撤退的想法，這個地方陰氣深重，多待無益于身心健康。
“就這麽回去了？”歐陽哼哼唧唧，相當不甘心，“可我還沒看見鬼，就這麽回去，多沒勁！”
歐陽都已經有任雪這個鬼BOSS了，竟然還不知足。
“行吧，反正也采訪到居民了，我們回去吧。”衛鳴秀剛準備收起攝像機，眼睛卻不由得瞪大了，因為他看到遠處有一輛裝着貨物的小貨車正在緩慢移動，而車上無人駕駛。
“唐緣，快看！快看！車自己動了！”衛鳴秀猛地一拍唐緣。
唐緣轉頭，正好看到了車自己移動的這一幕。其他人聽到衛鳴秀提醒，也立即向着衛鳴秀所指方向看去。
衆人震驚。無人駕駛的小貨車自己在移動，怎麽可能？
“真的假的？我眼睛沒花吧？”歐陽劉寒精神為之一振，心跳瞬間狂飙180，有鬼！真的有鬼！不然小貨車怎麽可能自己動呢？
此刻，所有人都膽寒了，目不轉睛地盯着這輛自行移動的小貨車。
“衛歐巴。”唐緣僵硬地轉頭，看向身後的衛鳴秀。
“沒事，我們……我們人多！”衛鳴秀臉色蒼白，手腳冰涼，還沒忘記安慰唐緣，“根本不用怕它，任雪，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上！”
任雪嘆氣，他只是長得白而已，大家有必要揪住這點不放嗎？
歐陽劉寒不顧周圍，開心地朝着小貨車沖了過去。
唐緣大驚：“喂！寒兒！你幹什麽？”
“搭讪。”歐陽劉寒已經無法自拔，和鬼交流已然成為她畢生的願望。
歐陽劉寒在前方跑，其他人在後面追，不可能讓她一個人過去，不然出事了怎麽辦？人多至少還能壯膽。
衆人走到小貨車旁邊，唐緣呵呵一笑，崩潰地把頭一捂：“觀衆朋友們，這兒的地面是斜的。”
“哎喲我去，這到底是在折騰什麽……”衛鳴秀無語。
“這痛苦的人生啊，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趙咪咪無奈。
就在衆人唏噓的時候，突然，擱在牆角的兩個大陶罐子連續倒在了衆人面前。這兩個陶罐子并排擺在樓房拐角，周圍小風溫柔，連根毛都飄不起來，怎麽可能吹倒這兩個又大又沉的陶罐子？
沒有任何科學能解釋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難道……真的……”衛鳴秀真傻了，這種情況太詭異了。
“這下你們該相信了吧？這世界上的确是有鬼的！這個坡雖然是斜的，但是它停穩以後，需要外力推一下才能走起來。而且它肯定是有什麽話想傳達給我們，所以才用小貨車把我們吸引過來，之後弄倒了陶罐子證明它的存在。”
歐陽劉寒已理清所有事情，将千頭萬緒彙集一點——有鬼！
衆人沉默，這種情況，或許只能相信鬼神的存在了。
“你真的存在嗎？”歐陽沖着空氣喊，“能交個朋友嗎？”
“嘩啦……”
随着陶罐子碎片的翻動，從打碎的陶罐碎片裏，竄出了一只耗子。
……耗子君，其實我們一點也不想和你交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