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

1月8號,他的生日……

等程樂醒來的時候邵安早已沒了身影,只留下一床單殷弘的血跡與滿室狼藉,空氣裏似乎都氤氲着讓人反嘔的氣息。好在邵安解開了對他的束縛,程樂強撐着身體洗了個澡後也不去執行未完成的任務了,一瘸一拐的帶着撕裂般的疼痛上了回S城的飛機。

當程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到霜罹懷裏的時候波瀾不驚的霜罹都被他吓到了。好端端的小夥子出去了一趟回來怎麽就徹底變樣了?霜罹審視着程樂破裂的嘴角及勒出紅痕的雙腕,面容冷峻,聲音陰冷:“怎麽回事?”

程樂把邵安對自己做的事盡數告訴霜罹,當然,他刻意忽略了把邵安當成保安兼拎包小弟這件事。

霜罹聽完目眦欲裂,邵安他自然是聽說過的。敢動程樂,就是在跟夜色過不去,護犢子的霜罹盛怒之下,帶領夜色人馬架起私人飛機不遠千裏飛到D城找邵安算賬。

霜罹仗着自己是做軍火生意的,毫不吝惜的狂砸子彈炸藥;而D省畢竟是邵安的地盤,想輕易打敗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霜罹一上來就朝着邵安位于某山腰處的豪宅丢了顆炸彈,緊接而來的狂轟濫炸差不多炸掉了他近三成的資産。霜罹的三架飛機兩架作掩護一架負責不停的丢炸藥,把随機帶來的資源用完後霜罹就命人開機返回了。臨走前丢給邵安一句話:這事兒沒完。

自此,霜罹與邵安的摩擦紛争不斷。

霜罹跟着邵安進入他安排好的酒店時汗顏不止:“這,好像更适合情侶來吧。”

“無所謂。情侶不一定來,來的不一定是情侶。”

“唔,我想你可能更想和另一個一起來。”

邵安看他一眼,風流的桃花眼泛出迷人的微笑,“不是可能,是一定。”

霜罹聳聳肩,“可惜他不想。”

落座後,邵安優雅的胳膊撐在桌上,問:“他還好嗎。”

“為什麽不親自問他?”

“他不會願意告訴我的。”

“或許我可以給你支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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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你脫光衣服跪在他家門口請罪,等他讓你進門後主動躺下給他上。或許他就原諒你了。”

“……”

“哼。臉和人都想要,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兒。當你做出那種事後還想讓他主動原諒你?好了,我這次來不是為了你這檔子破事兒來的,直說吧~”

邵安接口道:“為了夏晗?”

“不錯。”

邵安打了個響指,包廂門被從外面大力推開,湧進來數十名荷槍實彈的黑衣人。

“我可以不再找他的麻煩。但你怎麽确定你能安全的把這個消息傳達給他?”

霜罹做了個苦惱的表情:“你從來都這麽奸詐,半點進步都沒有。也難怪程樂看不上你。”

聽到程樂的名字,邵安臉色一凜。注意到這一細節的霜罹心底悄然一笑。

“霜華集團本來打算在D省建分公司,連分公司leader都挑好了。可惜。”霜罹頓了頓,接着說,“看樣子這個公司也不用建了。畢竟這地頭不姓霜嘛……”

邵安雙眉微動,“你準備派誰過來?”

“這是我們霜華的內部機密,在正式派遣人過來之前我沒理由讓過多的人知道。”

邵安思索片刻,向後揮揮手,一幹人等迅速退了出去。懂事的小弟還體貼的關好了門。

“現在可以說了?”

“你準備用什麽方式迎接他?手铐?鎖鏈?”

“……”邵安右手緊握,修剪有型的指甲掐入手心。半響才回答:“聯姻怎麽樣?”

“唔~”霜罹淺笑,“聽起來不錯。”

“謝謝。”

“不用。”霜罹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端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如果不是對在之後與邵安不時的火拼結果無論哪邊占了優勢程樂都郁郁不樂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霜罹判斷出程樂竟然在擔心邵安的安危,如果不是每次見面邵安都隐隐約約三兜五繞有關程樂的消息,他怎麽會放心的讓程樂過D省來。唔,霜罹已經可以預見邵安與程樂再相遇時雞飛狗跳的生活了,一定很有趣。願他倆少折騰多恩愛,早日修成正果,再也不要做什麽勞民傷財的損事兒了。要知道,為了給程樂出氣,夜色的軍火支出年年都增加了一比相當大的開銷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烏龍

臘月二十八。

當北國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時候,習慣了濕冷的S城也迎來了年末的最後一場雪。悠悠的江水穿城而過,蜿蜒在這顆璀璨明珠的懷抱裏。

S城降雪不多的。久不見清澈的星空,連下雪都是晦澀稀缺的。

夏晗抱着熱騰騰的奶茶倚窗而坐,吸了一口後嚼了嚼嘴裏的珍珠粒,認真的對坐在對面的汪宇飛說:“難得的一場大雪。”

“是的。”

“感覺會發生點什麽。”

汪宇飛看了看窗外,車輛小心翼翼的駛過,轱辘下的防滑鏈走過的地方碾碎一地積雪。

“我也感覺。”

“哈?你感覺的什麽?”

“我感覺你這次會挂科。”

“……”夏晗擡腳就踹:“媽蛋,怎麽說話呢。”

“喲呵。夏少爺搞得跟自己是個學霸一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年年都會挂吧,考得好了挂兩科,不好了挂一群。”汪宇飛笑眯眯的說,“今年拜年的時候希望伯父不要拉着我數落他那個不争氣的混蛋兒子。”

“==。去你的烏鴉嘴。”

“哈。哎媽,我我去下洗手間。”汪宇飛說。

“滾滾滾。速度滾着去。”

汪宇飛去洗手間的功夫夏晗掏出手機,本想刷刷微博的,不想手指一滑點到了旁邊的財經新聞。夏晗對這些是沒什麽興趣,随意掃了一眼就打算退出的時候眼睛突然被一條新聞吸引住了。

財經首條——霜華邵安締結聯姻,事業愛情雙豐雙收。

夏晗點進去一看,瞬時血液都要倒流:霜華??霜罹??霜罹要娶誰?他都有老婆了還敢娶誰?不知道重婚是犯法的麽!!

夏晗咬咬牙,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會像朵白蓮花一樣安靜的走開的。如果是開玩笑的——夏晗認真看了看新聞的報道人,噢,很有名的一個記者,那就不是開玩笑的;如果是真的,霜罹真的要和那什麽什麽的聯姻,那種忍辱負重雙眼含淚離開男主成全那對狗男女的事他做不來,他需要做的是回家!找一大堆幫手!把霜罹的婚禮!攪的天翻地覆!

汪宇飛回來的時候發現夏晗情緒低落了很多,手心緊緊握着手機。汪宇飛不由關切的問:“晗兒,發生了什麽?”

夏晗話堵在了喉嚨處,澀澀的說:“霜罹好像要結婚了。”

“你姘頭?”

“我靠。你說話真他媽的不儒雅。”

“sorry ,我該怎麽說?那賤人?”

“滾。不許你罵他。”夏晗說。

“……”汪宇飛嘆口氣,“霜罹給你吃什麽了你這麽偏袒他?”

“他是我老公!”

“他要結婚了。”

“草泥馬。滾。”

汪宇飛大喊冤枉,“又不是我讓他結的。”

“說風涼話也是死罪。”

“好吧。”汪宇飛投降,“那還能怎麽辦?攪亂他的婚禮,攪他個天翻地覆~”

為什麽知名的優雅的鋼琴王子會夏晗這樣無賴又潑皮的殺手成為好朋友?……答案很明顯嘛,小王子一點都不優雅,他只是一個裹着優雅人皮的渣滓而已。

夏晗悶悶的咬着杯子壁:“破壞婚禮很容易。只是我不知道霜罹為什麽要結婚,他明明說過願意守護我的。”

“或許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你見過誰家不得已的苦衷是結婚這種大喜事?”

“……”

“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怎麽回事。”

“打了,關機。”夏晗揉揉眼睛,“我要回家找點幫手來。我一個人好像阻擋不了他結婚。”

“回米國?”

“嗯,我一點都不祝福他新婚快樂。”

“我也是。”

“關你屁事。”

“……”

臘月三十。

寒冷的冬夜,雪花飄飄灑灑的落在地上,結成一層厚厚的冰霜。溫度低的呵氣成冰,路邊失去了葉子的枯藤挂了條條冰棱,像極了聖誕樹上懸挂的美麗銀色流蘇。這也是一個喧嘩的冬夜,缤彩的霓虹燈在白雪的映襯下分外絢爛,這個繁華的都市,伴随着十二點新年的鐘聲,走入了新的一年。

霜罹無措的站在街頭,焦急且茫然。車如流水的道路,明明暗暗的街燈,安寧祥和的夜晚,他也可以享受一下新年的溫馨喜慶氛圍的——如果夏晗還在他身邊的話。

早上回來推開門,本以為在懶床的某人不見身影。不詳的念頭湧上心頭,迅速到二樓書房打開電腦,通過攝像頭知道夏晗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是27號的中午十二點半。夏晗穿着他喜歡的大款白色羽絨服蹦蹦跳跳的踹開門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意識到夏晗竟然離開了的時候霜罹心跳驀然加速。邵安那邊不知道搞得什麽鬼,一進入他的山莊手機沒一點信號,又不好借他的座機打,誰知道那個變态會不會設置自動錄音。趕在年前把事情談完本想着給小家夥一個驚喜,好吧,一回來他竟然給了自己一個驚吓。霜罹滿肚子火氣,大聲的咒罵着:死東西,一會兒沒看着人就跑沒影了,天生屬耗子的麽!

撥打夏晗的電話,始終沒人接。

霜罹對着客廳的玻璃茶幾狠狠一腳踹過去,随後抓起車鑰匙瘋子一般的沖了出去。身後,造型美觀造價昂貴的茶幾不堪重負嘩啦一聲碎成沫沫。

從早上八點鐘到夜晚零點,久尋不見人的霜罹心情越來越煩躁焦慮。開始的時候他想着如果找到夏晗一定要在他挺翹的屁股上狠狠抽上幾十鞭子,讓疼痛告訴他做了件多麽愚蠢的事。幾小時後霜罹開始思考夏晗離開的原因,如果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的話他或許會原諒他。天色暗下來後霜罹感到冷的時候也意識到夏晗一個人在外面會不會也很冷,如果找到他的話一定要把他摟進懷裏,驅走他身上的寒意,給他冬天應有的溫暖。

淩晨的鐘聲響起。

把車随意找了個地方停下,霜罹下車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走去。

比起元旦,中國人更重視農歷年。這其中最講究的是三十這晚的年夜飯,吃過晚飯後會合家娛樂,一起随着一年最後的一年踏進一個嶄新的年份。

S城的與中國傳統跨年沒什麽很大的差異。只是在子夜時分,很多人會前往寺廟争燒頭香,争撞頭鐘。玉佛寺雖地處繁華階段,卻獨有一番自己的安然寂靜,頗有陶淵明“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境界。此刻這座隐于都市風光中的叢林明剎香煙缭繞福燭高照,人頭攢動,極是熱鬧。

霜罹不信神佛不信宗教,在他心中自己才是命運的主宰者,把希望寄在缥缈無可尋的事物上不如靠自己一步步的走。未來其實很近,他很快就可以到達。只是在這樣一個寒瑟的夜晚,他清楚的意識到他有很多掌控不了的東西。習慣了夏晗對他的包容忍讓,習慣了夏晗始終圍繞在他身前身後不過幾米遠的位置,現在夏晗不在身邊,遠離了霜罹可以控制的範圍,他才發現自己真是好笑的可以。人,到底是自然界極其脆弱的一種生物體,有太多太多的東西行駛在既定的軌跡上,是無法撼動分毫的。

霜罹确信夏晗是自願離開的,以他的身手不會輕易失手被擒,更何況若是被挾持了自己應該會收到交換人質的條件。想到這裏,霜罹輕輕扯出一個微笑,還好是夏晗自己走的,不然他都不敢确定自己會不會在盛怒之下掀翻這個城市,

取了香火,霜罹虔誠的跪在佛像面前祈禱:願神保佑,我與夏晗永結締約,請護他回到我身邊!

或許真的有天神相助,霜罹起身的時候兜裏手機響了。霜罹接通後語氣淡漠:“我是霜罹。”

“罹哥,XX酒店1905。”

挂斷電話後霜罹捏着手機踯躅許久,終是快步走向了車的位置。不管夏晗是因為什麽走的他都不會允許,沒聽說過誰家M不經S允許就沒一點理由私自離開的,他要親手把這小家夥捉回來,狠狠的給他一頓教訓,讓他再也不敢有任何想要離開的念頭。

站在1905房間門口,霜罹深吸一口氣,端詳了左手上的戒指片刻,果斷從後腰抽出安裝了消音設置的M9對準了門鎖部位。

夏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窩在床上玩手機,他喜歡睡之前戳會兒游戲之類的,戳着戳着就睡着了。什麽?問他大過年的睡這麽早幹嘛?——嗯哼,沒情人的不早點睡還能幹嘛,去大街上逛街找刺激麽。

玩着玩着,夏晗覺出空氣裏一種緊張的氣氛開始彌漫。直覺告訴他有人在附近伺機潛入。擡手關了床頭燈,把手機光度暗滅,手探進枕頭下,夏晗把槍握在手裏後鎮定的閉上了眼睛。

酒店房間格局大都一致,沒什麽特別大的差異。霜罹站在門口很容易就辨別出哪個是卧室。連皮鞋都沒脫,他踩着堅實的步伐一步步踱去,他不用隐藏他的腳步,他知道此刻夏晗一定已經意識到有人進入這個套房了。

推開房門,霜罹吧嗒一聲打開了吊燈。

“早上好,小家夥。”

霜罹倚門微笑。

沒人應答。霜罹并不介意,自己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裝睡的某人:“我知道你醒着。我想你應該不介意我和你一起睡。”

夏晗睜開眼,憤怒的表示:“介意!”

“不,你不介意。”霜罹在床邊坐下,伸手把夏晗從溫熱的被子裏拽出來用冰涼的手指去揉捏他的臉頰,夏晗抗拒的搖擺着頭躲避霜罹冰涼的襲擊。

何止是手指,霜罹先前身上籠罩着的一層冰粒子在溫暖的環境的裏開始融化,使得他整個人被水汽包圍着,夏晗觸手摸到的都是陰冷的潮濕感。

“別動我。”夏晗低吼。

霜罹不以為然的把他牢牢的摟進懷裏。驀的從幹爽溫暖的對方移到一個冰柱子上,夏晗自然不依,手腳亂撲騰想要逃離。

“冷?”霜罹挑眉問道。

夏晗點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是怒氣。

霜罹一手捏着夏晗肩膀冰涼的唇映到夏晗唇上,半強迫的與他接了個綿長甜膩的吻,直到夏晗呼吸不穩的時候才松開了他,說:“你以為我身上這冰碴子是哪裏來的?如果不是尋找你這只過年離家的野貓我會在這麽個雪夜裏四處奔波麽?”

“誰求着你找我了。”夏晗嗤笑。

“我想你馬上就笑不出來了。”霜罹捏捏夏晗鼻子,認真的說。

“為什麽?”

“你以為你這麽跑掉不給我半個解釋我會輕易的原諒你?你以為你讓我受了一天的風寒我會不從你身上讨回來?你以為你破壞了我原本要趕回來和你一起跨年的好心情我會就這麽放過你?你以為在你做了逃跑這個決定後被我找到不需要接受懲罰?”

“……”

“恭喜你,小家夥。我會為你補上,一個難忘的新年禮物的。”霜罹眸子暗沉,嘴角咧出撒旦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生死路

夏晗猛地遠離他一米遠,抱着被子遠遠的指控他:“你以為你他媽的誰啊我會稀罕你的原諒?你個傻叉願意頂着寒風在外面跑跟老子有個屁的毛線關系?老子美籍華裔習慣過聖誕誰要跟你一起跨年?草尼瑪的你有什麽資格懲罰本少爺?”

霜罹沉默不語。

夏晗繼續口無遮攔:“我告訴你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你全身上下從腳趾到頭發絲沒一個我看得上眼的,又小心眼又傲嬌還龜毛,自以為是頂着幾根雞毛就以為自己是鳳凰了每天拽的跟個三五八萬一樣走哪兒都把那悶騷勁兒帶哪兒。”

霜罹危險的捏着夏晗下巴,四目相對,夏晗讀出了霜罹眼底的怒意,心底暗道一聲糟了,沒想到霜罹這家夥這麽不禁罵,沒幾句就撩撥到他了。

“你還有最後一句話,說完我們開始算總賬。”

夏晗眨巴眨巴眼,快速的把自己心裏最後一句話吐了出去:“近期我都在思考怎麽把你踹了換一個溫柔專情有風度有品味的帥哥呢你倒好竟他媽的先把我踹了?”

霜罹凝眉:“你想換老公?換誰?”

“……”

霜罹腦子再一轉:“我什麽時候把你踹了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麽得出的這鬼結論?”

“你還說?霜華和邵安聯姻,是怎麽回事?”

“就這事兒?”霜罹挑眉。

“就這事兒?這已經很嚴重了霜少爺!”

“這跟你有什麽必要聯系麽?”

夏晗怒:“怎麽沒關系,我的老公!要和別人結婚!和我沒關系?”

霜罹揉揉發痛的眉心,“你的老公是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結婚了你怎麽得出的這鬼結論?”

“……那??”

“你不會以為霜華就我一個光杆司令吧?”

“哈?……”

“我說,你接了邵安的指派令就是他那邊的人了,現在又反悔的後果就是邵安随時有權利以着清理門戶的名義召集手下對你進行鋪天蓋地的絞殺。我沒那個時間幫你抵擋一次次的暗殺,只能拜托邵安解除和你的雇傭關系。恰好他想要我的副總,我把他打包送給了邵安換取了你的一世無憂。”

原來不是霜罹~~夏晗幾天來陰郁的心情一掃而過,瞬間轉好。不過……夏晗炸毛狀态的問:“什麽叫你的副總?”

“好吧。霜華的副總。”霜罹從容的改口。

夏晗點點頭,嗯哼,這還差不多。

安撫好離家出走的小貓,霜罹起身去浴室洗澡。

夏晗想了想光着腳丫跟着他進去,霜罹剛脫完衣服往蓬頭下走的時候一扭臉看見了光溜溜的夏晗站在浴室門口,斥責道:“回床上去。”

夏晗歪歪頭:“你不想要麽?”

“不想。”霜罹道。

“??你偷吃過了?”

霜罹意味深長的看着夏晗,“我想你的屁股需要接觸一些懲罰意味的擊打,疼痛會讓你清醒的意識到你做過一件讓我失望也讓你痛苦的蠢事。雖然X虐着實是虐身虐心之必備,但我不擅長那個。我把X愛當作我們連接彼此心意的行為,我不能容許我帶給你一場讓你痛苦無愛的X行為。好了,現在你出去,趴在床上,雙膝跪下,雙臂伏地,臀部翹起,去吧。”

“我……”

“乖,這是命令不是商議。我想你不會願意我強迫你擺出那姿勢的。”

“知道了。”夏晗苦着一張俊臉回去,按照霜罹的吩咐在床上趴好。

霜罹披着浴袍出來看到夏晗誘人的模樣微微一笑,又單純又好哄,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夏晗更無條件相信自己的人了。

夏晗就着跪下的姿勢扭過頭,看到霜罹洗完了問道:“你要打我麽?”

“現在不。”霜罹上床倚着床頭坐下,修長的雙腿舒展開來一左一右擱置在夏晗身體兩側。在熱水的浸泡下恢複了溫度的手掌覆蓋在夏晗臀部位置摩挲着,“你需要被教訓,但不是現在。現在我有點火大,下手可能失了分寸會對你造成真正的傷害。”

“那是什麽時候啊?”夏晗皺着小臉,早點打完早輕松,不然壓在心裏很難受的。

霜罹手在他臀縫間掐了一把,“那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了。起來吧。”

夏晗直起身子,雙目水波流轉。

“這麽看着我幹嘛?有話要說?”

“嗯。”夏晗跪行幾步,在霜罹分開的雙腿間躺下,頭枕在他胸膛處。霜罹無語的看着很會找地方的夏晗,稍稍合腿,把他更緊的攬在腿間。

“當我知道你可能要結婚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看看那個奪走你的賤人是誰。”

“呵,邵安。”

“第二反應是你要是真結婚了我一定回破壞掉的!”

“唔,是你的性格。”

“然後我就想着回家,找點幫手來。”

“怎麽沒回?”

“因為我仔細想了想,就算我破壞了你的婚禮你也是要結婚的,婚禮現場只是個形式而已。我要的是阻止你結婚而不是僅僅破壞你的婚禮。”

“嗯哼?”

夏晗猶豫下,還是說了出來:“我知道你回來發現我不見了會來找我。而我也決定了如果你要是真的結婚。我就……”

“怎麽樣?”

“殺了你,再随你去。”

“……”霜罹默然。比起夏晗的身手,他沒把握在夏晗殺意全開的時候能全身而退。夏晗若真的想他死,那恐怕現在這個房間裏已經橫着兩具屍體了。

霜罹不說話,夏晗以為他生氣了。緊緊的抱着他說:“對不起,我很自私。我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了也不會留給別人。我不甘心,我不能容忍這世界上有其他的人躺在你身邊!明明我很愛你的,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你沒理由愛上別的人。我什麽都随着你,但你必須只愛我一個!”

霜罹一下下的摸着他頭頂,長嘆一口氣,這輩子就被這麽個性格詭異的小東西綁定了,不可分離。

新年鐘聲早已響過,雖沒有和夏晗一起跨年,但新年的第一天兩人卻是膩在一張床上的。

作為有名的不夜城,S城在這樣一個喜慶祥瑞的日子了更沒有黑夜的概念。煙花照亮了夜空,更添了幾分年的意味。

夏晗早已睡去,霜罹攬着他睡不着也不敢動,咬牙默默堅持着給他提供安詳的睡眠環境。

霜罹想起了很多,想起他年少接手夜色,一路颠簸坎坷,保護夜色逐漸強大;想起他厭煩不見陽光的生活後着實創立霜華,除了自小跟着他的程樂,沒動用夜色的一人一力,而程樂陪着霜華長大後自己把他踢給了邵安;想起在謝琉瑩生日聚會上那個一頭紮進懷裏的小家夥,雖然是刻意安排的但結局是讓人欣慰的;想起夏晗放下一個男人原本的驕傲願意伏在自己身下……最後的最後,霜罹想到幾十年後,白發蒼蒼的自己和同樣不複青春的夏晗一起躺在午後陽光裏慵懶的曬着太陽,直到兩人呼吸停止,相互攙扶着去往另一個世界。

霜罹微微笑着,現在的他,還缺什麽呢,

錢?——他已擁有的資産這輩子可能都花不完。

權?——權利與義務是相對的,除了對夏晗的掌控欲與保護欲愈來愈盛,他想不起他還想要什麽權利,他也不想再為誰付出什麽義務。

愛?——他已擁有夏晗。

人走在世上,無非是為了安逸一生。有的轟轟烈烈,有的平平淡淡。這又何妨?只要自己過得舒心了,自己沒什麽遺憾了,此生足矣。

霜罹一只手輕輕的撓着夏晗的下巴,似撫摸一只毛茸茸的大貓。睡夢中的夏晗微微擡頭配合着他的舉動,同時向他更緊的蹭了蹭。

霜罹莞爾,或許,他該帶着夏晗雙雙離開腥風血雨的世界,去過一個陽光可以滲進每一個角落的那種種生活。

淩晨四點半。霜罹的手機毫無預警的響起。霜罹看了眼夏晗,單手接起,壓低聲音問:“彪子,怎麽了。”

打來電話的是夜色的二把手杜彪,三十二歲,因身材彪悍及名字裏帶個彪子道上人尊稱彪爺。

“老大。我剛得知消息,老三那家夥趁着您去D省的空擋兒竟要造反,還好我發現的早,已帶人将他擒獲抓回總部等您發落。”

“老三竟敢造反,我看他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的就是。老大,您看怎麽處置?”

“先不動他,等我回去親自解決。”

“是,大哥。”

霜罹挂斷電話,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小心的将夏晗移了個位置,自己起身下床去穿衣服。

霜罹穿好褲子扣皮帶的時候床頭燈啪的一聲打開,身後響起夏晗的聲音“你要出去?”

“嗯。你怎麽醒了。”

“感覺到冷了。”夏晗調皮的說。

“你睡吧,我很快回來。”霜罹抓起衣架上的大衣往外走,夏晗在後面急吼吼的說,“等等我等等我。”

“不帶你,你急什麽。”

“不行。這次我一定得跟着。”夏晗一邊說一邊快速的套上衣服,因為動作太急兩只褲腿絆着吧唧在床上摔了一跤。

霜罹好笑的走過去,幫着他把褲子套好,取笑道:“黏人鬼。”

“只黏你一個。”

“真乖。”

夜色總部位于S城郊區,與繁華喧嚣的城市有一段距離。霜罹駕車出了市區後沒多久拐進一條蜿蜒的石徑路,夏晗坐在副駕駛上提醒道:“路滑,小心點。”

“嗯。”

霜罹謹慎的握着方向盤。駛過這條石徑路之後就是山區,下雪天過盤山公路危險系數很大,稍不注意就滑進了山谷。保持着安全的速度霜罹繞着山緩慢前行。駛過半腰處時夏晗都不敢往下看了,白茫茫的山谷,白茫茫的天地一色。

突然,前方出現幾輛停靠有序的越野車。車頭處站着一個身高馬大的人,見霜罹的車過來忙站到了路中間。霜罹踩了剎車,車子在他腳前半米遠的位置停下。

霜罹按下車窗,“彪子,來迎接我?”

“是。老大。”

“那麽,是誰告訴你我已回到S城的?”

“這……”

霜罹嘴角勾出個冷笑,“我走前對你說的是初二回城,且不說你費心巴拉的挂心我的具體行程,單說你告訴我說老三造反?”

“是的。我也沒想到這龜孫子竟敢起了造反之心,真是愧對老大您對他的苦心栽培。”

“彪子,還裝?自始自終知道我去D省的人就你一個,如果你不說的話老三不可能知道我去了D省。更何況,程樂這幾天一直和老三在一起,你抓到的那個造反的人,是誰?”

“……”杜彪怔了片刻,随即大笑起來,反正一切都被揭穿了,索性撕破臉皮的說吧:“不錯。造反的是我。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你做了這麽多年老大,也該讓出來讓弟兄們過把瘾了吧?”

霜罹胳膊撐在方向盤上,附和着說道,“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不錯,是這麽個理兒。我好像聽誰說過。”

“既然你看得開那最好,把水晶葉給我,看在過年不殺生的份兒上,饒你一命。”

霜罹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杜彪話的可信度。想了想他搖搖頭,“我感覺給你才是真正沒命活過今天了。”

“……”

“而且我剛剛想到了皇帝輪流做理論我在哪裏聽過了。——好像是西游記裏,我記得孫猴子逆反不成反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不自量力的東西,不掂清自己幾斤幾兩重也敢肆意撒野。彪子,你覺得呢?”

杜彪咬咬牙,“哼,那不如試試,看今天到底是誰死誰活!”

霜罹冷哼一聲,刷的把車窗鎖住。踩了倒車,在山路上橫着調轉車頭,向山下駛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琉瑩

雪幕下的追逐槍殺,在寂靜空廖的顯得分外慘烈。

霜罹的車早已千瘡百孔,輪胎已被打爆,只是在盡着一輛的本份堅持的奔跑在逃生的路線上而已。

霜罹一邊開車一邊咒罵程樂和老三。霜罹早懷疑杜彪想造反只是一直沒合适的契機挑明也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霜罹猜想杜彪一直沒動手是忌憚于自己在S城不好明目張膽的準備因此借着拜訪邵安的名義霜罹去了D省,并有意讓他知道自己離開及回來的時間。果真,杜彪趁着自己外出終于按耐不住起兵了。一切都在霜罹預想之中,只是程樂與老三也太不配合了吧,本想着潇灑的揭穿杜彪之後程樂他們帥氣的登場搞定杜彪沒想到都現在了這倆豬還沒來,不會是睡着了吧!!!

身後的槍聲越來越密集,霜罹透過車鏡看了看後面,緊追不舍的杜彪就在身後,一副誓要趕盡殺絕的姿态。

霜罹手重重的砸在方向盤上,“夏晗,如果我們今天死在這裏,你會不會怪我?”

夏晗搖搖頭,“不會。”

霜罹嘆口氣。“死不可怕,我只是可惜沒能親手解決掉杜彪。”

“那個醜八怪?”

“嗯。”霜罹應了一聲,“不能跳車,會成為活靶子的。只能把車開進山谷,山谷下有積雪,車子應該不會爆炸。”

“喔。”夏晗手在腰上摸了一把,一把銀色手槍出現在手裏。

霜罹把注意力集中在山谷,憑記憶尋到一處比較平曠的地方猛打方向盤車頭以90度的逆轉沖向山谷。車子下落的一瞬間,夏晗左手扶穩右手手腕,扣動扳機,子彈穿堂而過,打碎兩層車窗後精确的射進杜彪太陽穴,血汩汩的順着他臉頰往下流。杜彪甚至還沒意識到躲開,已沒了躲避的能力。

車子快速的下落,幾秒鐘的功夫而已墜到底層。幸運的是車子在下落過程中挂到了一棵頂着一頭白雪的樹上減緩了下墜的沖力,霜罹借着那一瞬間的停頓身子撲過去覆在夏晗身上以防萬一車子四腳朝天了他還能給他做個人肉墊子。車子在一番颠簸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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