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醒來後第一個感覺就是消毒水的味道很沖鼻,再然後是視線中線條整齊的白色天花板,耳朵裏是機器運行的聲音。

他愣了一秒鐘後,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各種連接着儀器的線一下子掉了不少,他也全然不在乎,掀開被子的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還有着針/頭被他這通亂動弄的已經有些回血了。

他就像是在看着別人的手一樣,上手把針/頭拔了出去,血水弄了滿手背他着急的下了床,沒等到門口潘大美打開門進來了,看到本該在床上躺着的人突然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面前,潘大美懵逼的眨了兩下眼睛。

直到屈北溪抓住他的手臂,“向南風吶?向南風在哪?他還活着嗎?”

潘大美清醒過來,驚喜的抓住屈北溪,沒說話眼淚先流了出來和第一次在醫院的時候假哭不一樣這次是真的嚎啕大哭,臉上的妝都花了,“小北北你終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嗚嗚——咱們不弄”

“向南風吶!”屈北溪着急的打斷了他。

語氣是從沒有過的兇,吓得潘大美當時就把眼淚忍住了還打了個嗝,“小、向、向南風在重症監護室,他——”

屈北溪抓着他出了門口,“帶我去。”

潘大美一晃眼看見抓着自己的這只手上的血跡,“小北北你這怎麽弄的啊你——”

“潘大美!”屈北溪大吼了一聲尾音是帶着哭腔的,他紅着眼眶特別無助的看着潘大美,“我求求你了,不要管我,帶我去見向南風行不行。”

潘大美忙不疊的點頭,眼淚一顆接着一顆往下掉也不敢再吱聲了,領着屈北溪直奔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進去的,更何況裏面躺着的還是向南風,向家派了保镖來守在門口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性感又野性的女人。

低胸裝,小短裙,鉚釘靴,站在窗戶邊上,塗抹着黑色指甲的手夾着一根細長的煙杆正在吞雲吐霧。

聽見急促沉重的腳步聲後轉頭看了過去,目光落在踉踉跄跄的屈北溪身上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目光定在屈北溪滴血的手上,煙霧隐藏了她嘴角邊的一抹笑意。

“小南南就在這裏。”潘大美說着話向女人看去。

屈北溪的心思全都在向南風身上根本都沒注意到女人,直奔病房就去了,門神一樣的保镖立即做出反應擋在門口攔住了他,他眼睛裏這才有了別人看着兩個保镖,板起了臉警惕了起來,“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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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向家的保镖。”吸煙的女人慢悠悠的開口。

屈北溪向女人看了過去,提起向家他是沒有好印象的但是這個女人那晚他沒見過,可是向家的人給他的感覺和向南風告訴他的事情讓他覺得他們巴不得向南風死!

“我是屈北溪,是向南風的師父。”

女人笑了一下,“師父,你教小風什麽吶?他好像并不會你的那些法術啊。”

她的語氣和态度并沒有敵意但是她說出的話卻并不友善。

屈北溪沒時間和她在這瞎耽誤,“我還是向南風的男朋友!”

女人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屈北溪不給她在說話的機會,“做過的那種男朋友,約定了要結婚的那種男朋友,所以能請你向家的保镖讓開嘛!”

能讓臉皮賊薄的屈北溪當衆說出這種話他是真的急了。

女人笑着點了下頭那兩個保镖就讓開了,屈北溪着急的進了病房,潘大美小心翼翼的來到女人身邊,“向小姐,小北北他是太擔心小南南了,态度有些不好還請您別往心裏去。”

女人沒說什麽,看的出來屈北溪對待向家人的态度并不好,也許是以為自己也是那個向家的吧。

那他倒還挺護着小風的,女人的神色透露出滿意來。

屈北溪迫不及待的進了病房卻停在了門口,看着病床上被各種儀器包圍的向南風,他突然有點不敢靠近了最後一刻是向南風替他擋住了攻擊,把他送出了危險地帶。

這個家夥真的是拿命在保護他。

他的第一步邁出的很沉重而後又着急的快了起來,來到病床邊看着罩着呼吸機的向南風,他的頭發被剪了,因為腦袋上也有需要縫合的傷口。

屈北溪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擡手輕輕摸着向南風的腦袋,“你這樣也很帥,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師父以後再也不兇你了——”

輕緩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女人來到屈北溪身邊看着向南風,“雖然受傷很嚴重,但因為他覺醒了神之血脈,在最後關頭護住了心脈因此沒受到致命傷,至于這些外傷時間足夠就會養好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屈北溪眼淚叭嚓的向女人看了過去,有些懵怎麽覺得女人的态度好像好了很多而且好像還挺關心向南風的。

“你見過小風的父母,哥哥吧——”

屈北溪點了下頭,“嗯。”

“所以你很不喜歡他們?”

屈北溪也沒藏着掖着,“嗯,他們對向南風不好,我讨厭他們。”

女人笑了下伸出手來,“認識一下,我是向天晴是向南風的姐姐,我的父親是向南風的叔叔,向南風自小養在我們家,你可以理解為我們才是向南風真正的家人,不因為他覺醒了神之血脈而嫉妒他讨好他的家人。”

屈北溪:......

向南風沒和他說過這件事情啊!

向天晴又笑了下,“看來小風應該是沒和你說過,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故意的,想讓你心疼他吧,小風打小心眼就多你以後可得注意點,不然——”

向天晴沒繼續說下去,但屈北溪也明白了不然就等着被向南風賣了還替他數錢吧。

他重新看向病床上的向南風,他幸好受傷了不然自己絕對也要把他打成重傷,居然還有這麽多的小心思瞞着自己!

“你也剛醒,注意休息,這裏有我的人守着我大伯他們是不會來鬧事的。”

“謝謝,但是我還想再陪他待一會兒。”

向天晴非常善解人意的出去了,屈北溪握着向南風的手,“小狼崽子你要是現在醒來我就不怪你了,你要是拖個一兩天再醒來小心我和你算賬,聽見沒有!”

他說完等了半天向南風也沒反應,“這樣吧,我比你年紀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今天醒來我就不怪你了,聽見沒,努力醒過來啊。”

他坐了大概一個小時後被潘大美領回去了,吃了些東西,從潘大美那了解了些情況,“你是說我們已經躺了三天了?”

潘大美用力點了下頭。

屈北溪:“而且向南風他父母已經來過,然後向南風的爺爺出場給趕回去了!”

潘大美一臉後怕的點頭,“嗯嗯,當時那場面老吓人了,人家家就是遠遠的看着都有點被向老爺子壓的喘不上氣來。”

屈北溪一聽,向南風這除了自己小叔一家還有一家之主這個堅實的後盾啊!

這頭心機小狼崽子等他醒了非得好好和他說道說道。

入夜

病房裏屈北溪已經睡着了半張臉都在被子下面,頭發蓬松的散在柔軟的枕頭上,他睡的很香整個人透露出一種舒适感,臉頰微紅被被子給捂的。

房門被輕輕推開,有人悄悄走了進來,月光把他高大的影子投在牆上。

那人來到床邊盯着屈北溪看了好半天,目光落在他壓在胸口的手上,上面貼着紗布他伸手小心的碰了下然後動作有些吃力的擠上了病床。

屈北溪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好像有什麽在碰他,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月光下是一雙好看的灰霧色的眼睛,他盯着看了半天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貪心的把手撫上對方的臉頰,“小狼崽子,我想你了。”

聲音帶着困倦中的粘稠和沙啞,把自己的腦袋瓜又往對方的胸口前貼了貼,“向南風,我想你了,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如果我醒了師父會做什麽吶?”

屈北溪安心的靠在他的胸口上阖着眼睛一副夢呓的樣子,沒說話嘴先咧開了,一副有點害羞又癡漢的樣子帶着笑音說道:“我會親你,親你的額頭,親你的眉骨,親你的鼻尖,親你的嘴唇,親你的喉結,鎖骨——”

“還有吶?”

屈北溪嘿嘿笑了兩聲,“我還會抱你,撫摸你,還會和你做——嘿嘿——”

“做什麽?”

屈北溪把腦袋蹭了蹭,“不告訴你。”

頭上的聲音又靠近了些,悄聲說道:“做——愛嗎?”

屈北溪抿着嘴“嗯”了一聲,“所以啊,小狼崽子你要快點醒來啊,你要是醒來晚了我就生氣了,我就不親你也不和你做了——”

“我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屈北溪突然被擡起了頭緊接着被搶走了呼吸,他終于在窒息中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灰霧色的眼睛不敢相信從口中傳來的真實的溫熱的觸感,直到向南放過他的嘴唇,他才激動的問道:“向南風?”

明明就在眼前卻是疑問的語氣。

向南風溫柔的笑了下,“是我,師父我醒了接下來該到你履行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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