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游泳

大清早,鄒海陽的電話打進來:“哥哥哥哥哥任總在我宿舍樓下啊啊啊啊啊啊她臉色好可怕。”

“……你沒跟她詳聊?”我揉揉眼睛,剛睜開眼睛思路尚不清晰。

“談了啊,談不通。”鄒海陽苦兮兮地說,“哥,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我撐起身體坐起來,斜倚着床頭,懶洋洋地說:“要不你就從了任總吧。”

“哥!”鄒海陽惱怒地喊,“你怎麽能賣弟求榮呢!”

“任總給多少聘禮?”我問。

“原來你是這樣見錢眼開的人。”鄒海陽憤恨地說,“堂堂一個人民教師……”

“說完了嗎?說完我挂了。”我說。

“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想要回你的三萬塊錢!”鄒海陽撒潑打滾,“你不管我我就去津門大學貼大字報,震驚!鄒瀾生教授為三萬塊強賣親弟!”

我笑起來,鄒海陽這活潑勁兒怪不得那麽多女孩追他:“實在不行報警吧,那咋辦。”

“她一個女孩子,我報警是不是顯得太不近人情?”鄒海陽猶豫。

我厭煩他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的車轱辘話,把手機放在枕頭邊躺下睡回籠覺,十分鐘後,聽筒裏傳來“喂喂喂,哥?在嗎?你是不是又睡着了?!”

我:ZZZzzzzzz……

早晨八點半,寧泓打來電話:“瀾生,起了嗎?”

被鄒海陽打擾一遭,我迷迷糊糊地回答:“……起了,馬上。”

寧泓悶笑:“不急,我給你帶了豆漿和蔥花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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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說,“謝謝。”

挂斷電話,我伸個懶腰,坐起來踩着拖鞋去盥洗室刷牙洗臉。

九點準時響起敲門聲,我打開門,寧泓笑盈盈地站在門外:“早啊。”

“早。”我接過他遞來的紅棗豆漿和蔥花餅,走到餐桌旁坐下,打開冰箱拿出昨天做好的牛肉醬,放進微波爐加熱,我問寧泓,“你吃了嗎?”

“沒呢。”寧泓說,“專程來蹭你的牛肉醬。”

“哦好。”我往盤子裏多撥了一些牛肉醬,寧泓捏着一顆牛肉粒往嘴裏塞,我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洗手去,髒不髒。”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寧泓嬉皮笑臉地說,他嚼了嚼牛肉粒,“鄒老師手藝好,真賢惠。”

“閉嘴。”我端起盤子放餐桌上,“吃飯。”

寧泓拾起筷子把牛肉醬抹到蔥花餅中間,左右一合夾着吃。我喝一口紅棗豆漿,白貓伊萬跳進我懷裏,兩只爪子扒着桌沿探頭看盤子裏的食物。我摁住伊萬的貓頭:“你吃不了這些。”

“喵——”伊萬大聲抗議。

我捂住它的眼睛:“快下去,你太重了。”

伊萬搖晃腦袋,發現掙脫不開我的手掌,喪氣地跳回地面,趴在地上看我們吃飯。

“伊萬的玩具夠用嗎?”寧泓問,“我前兩天看到一只老鼠玩具,不知道它喜不喜歡。”

“夠用。”我說,“一根小樹枝都能玩半天,傻乎乎的。”

寧泓吃掉手裏的蔥花餅,打個飽嗝,朝伊萬敞開懷抱:“來爸爸這。”

異瞳白貓不屑地瞥他一眼,豎着尾巴離開。

寧泓嘆氣:“兒大不由爹啊……鄒老師,親親我。”

“啊?”我看向寧泓,“關我什麽事。”

“我傷心了要鄒老師親親才能站起來。”寧泓說。

“那你坐着吧。”我端起盤子走進廚房洗碗。

“我幫你洗!”寧泓像條小尾巴跟在我身後踏進廚房,從我手裏搶過盤子和碗,嘴裏不住的念叨,“洗碗這種小事我來就好了。”

我感到星星點點的愉快,雙手插兜站在他身邊看他神态認真地洗碗。寧泓安靜不說話的時候,和寧清八分相像,我這人不怎麽認臉,只有和別人相處久了,才能記住他們的長相。像寧泓和寧清這樣的同卵雙胞胎,如同寧泓所說,他們來見我時掉個個兒,我也分辨不出。

寧家兄弟倆都有着優越的相貌,從側面我看到寧泓纖長的睫毛呼扇呼扇。我突然有些佩服寧泓,他有獨屬于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學,大膽而熱烈的追求一個自己不愛卻适合的人。如果不是我心中有寧清,很容易被他哄騙,寧泓是個合格的愛人,他假裝出一副理想化的行為舉止,然而他并不愛我。

這是一件令我如釋重負的事實。

幸好他不愛我,将我的負罪感降到最低,使我放肆的把他當做寧清的影子。

我們各取所需,他做一個合格的愛人,我做一個合格的伴侶,我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寧泓用餐巾紙擦手:“好了,我們出發吧。”

“嗯,走。”我走到沙發旁背起包,包裏裝着泳褲、洗浴三件套和毛巾,再摸摸貓頭做告別,踏出家門。

寧泓開車來到一家游泳館,他領我進去,邊走邊說:“這家老板是我朋友,我是VIP金卡,咱們可以享受單間洗浴的套餐。”

“好啊。”我應下。

換上泳褲,鎖好衣物,我站在泳池邊環顧四周,工作日沒幾個人,透亮的水池,嘩啦嘩啦的撥水聲。寧泓噗通一聲跳進水裏,朝我揮手:“下來啊鄒老師。”

我坐在水池旁,小心地滑進水裏,水的溫度有些涼,我停下動作适應水溫。

寧泓嘗試着游了兩下,他的動作優美流暢,像條魚來到我周圍,牽起我的手:“慢慢來,不着急。”

和教我開車時一模一樣的耐心口吻,我格外吃他這一套,他表情溫柔正經,與寧清的氣質重合,我幾乎控制不住我的呼吸。

我心神不定磕磕絆絆地完成寧泓的教學任務,因為呼吸頻率不對嗆了一口水:“咳咳咳咳……”

“你沒事吧。”寧泓站直身體,關心地湊過來,“要不要上岸歇會兒?洗浴區有休閑室。”

“咳咳好。”我扶着池壁站好,攀住扶梯爬出泳池,和寧泓一起走進單人洗浴隔間。

寧泓的VIP金卡派上用場,單人隔間是全封閉的,花灑、浴巾和洗浴三件套一應俱全。

我擰開花灑,水流如注,我閉上眼睛,企圖忘記寧泓認真教導我的模樣,太像寧清了,像得我心生惶恐。

我設想了一下如果寧清沒死,他回來看到我和寧泓攪在一起,該是個什麽表情,怒火滔天還是失望透頂。我關掉花灑,在手心倒了一泵沐浴液,雙手摩擦起沫,從上到下清潔身體。

寧泓敲敲門板:“瀾生,讓我進去。”

我沖幹淨身上的泡沫,打開門,寧泓側着身子進來,他穿着一條泳褲,眉眼含笑:“這麽容易就讓我進來啊。”

我其實也很納悶,為什麽動作不過腦子便把門打開了,我不說話,将他拉入懷裏親吻,我需要他洗去我腦子裏雜七雜八的設想。

寧泓摟住我的腰,動作順從地仰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打開花灑,水流澆到我們頭上,順便也迫使寧泓緊閉眼睛,我動作輕柔地吻住他,手掌在他腰間游移。他軟下腰靠着牆,輕淺地呼吸,自發地牽引我的手沒入泳褲。

外間的門打開,響起兩個男人的聲音:“今兒人少,游着自在。”

另一個男人說:“是啊,先吃自助餐,吃完再游。”

寧泓肌肉緊繃,緊張地睜開眼睛看我,我表情自若,反正封閉單間,門扣好沒人看得見我們。不過這樣更加刺激,我小聲在寧泓耳邊說:“我要操你,你不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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