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逃出生天
一路飙車回到家裏,劉姐已經離開了,申碧蕭還是沒個正行的随意盤坐在沙發上。
“你過來了。”申碧蕭滿含笑意的看着江河。
“恩,回來了。”江河換好鞋之後坐在申碧蕭的身邊,用手攬着申碧蕭的肩。
“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申碧蕭拿過一個抱枕,枕在江河的大腿上,把自己的頭靠在上面,看《甄嬛傳》,這幾日他着實迷戀這部劇。
甄嬛真的是太有性格了。
江河用手把玩着申碧蕭的耳朵,也跟着他認認真真的看電視。
日子過的很平靜,朝夕相處,相親相愛。
江河有一種感覺,仿佛他們已經是多年的夫妻,他說上句,申碧蕭很有默契的接好下一句。
他對申碧蕭一見鐘情,申碧蕭對他日久生情。
他不追求轟轟烈烈的愛,他只奢求簡簡單單的情。
一轉眼又是一年春。
和以往不同的是,申碧蕭再也不用呆在家裏了。江河已經同意了他去學校。
這些日子申碧蕭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是戲子入戲太深了嗎?要不是他還有一個要過正常人生活的心,他想他大概已經瘋掉了吧。
雖然有劉姐和江河和他說話,但他還是感覺他和世界脫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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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外界所有的信息都來自電視。
終于他要擺脫這種現狀了,他一定要盡快逃出去。
從江河的車上下來,兩人并肩走在校園裏,真快啊,春天已經來了,這是一個自由的季節,他卻被囚禁。
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麽馬丁路德金的演講的《我有一個夢想》那麽有煽動力,是啊,被囚禁的人們,無日無夜的勞作,沒有自由,沒有人權。
盧梭也曾經說過‘人人生而平等’,那為什麽他要阻擋他追求自由的權力。
走到無人的角落,江河把申碧蕭拉到胸前“下課等你。”
申碧蕭會意的踮起腳尖在江河的嘴角淺淺一吻。
申碧蕭腼腆一笑的對江河揮揮手,“下課見。”
江河也對他揮揮手“再見。”
申碧蕭走上樓梯,在轉彎處往後看了一眼,決定江河已經離開後,在轉角的垃圾桶裏,把擦過嘴巴的紙扔進去,真TM的惡心,現在的他不需要掩飾,他的面上盡是厭惡的神色。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
他必須想辦法聯系到陳歡才行。
申碧蕭知道自己一沒勢兒沒錢,更何況他一點都不了解江河,陳歡在他身邊那麽久,他肯定很了解江河,他這次不要打沒把握的賬。上一次江河沒有打他,不代表這一次也不會,他不能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
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就算他已經按賴不住了。
他必須忍。
忍字頭上一把刀,再苦再累不放棄。
申碧蕭沒有想到在選修課上碰到了李白,申碧蕭從後門進入,坐在最後一排,原本想蹭老師不注意悄悄的溜到李白哪裏和他坐,他卻發現他和一個男生做的很近,神色暧昧。
從他這裏正好看到那個男生的手放在李白的哪裏。
我去,這是什麽世道,李白也變成gay了?
人們對于別人的目光總是有天生的感知,李白回望的目光和申碧蕭不期而遇。
李白不明白他心裏的感受,似驚喜,又似落寞。
有什麽比你愛他,卻不敢告訴他,更來得蒼白無力。
李白忽然意識到什麽,他拉開自己和吳華的距離。
悄悄的溜到申碧蕭位置上坐在申碧蕭的旁邊,一拳頭打在他的手臂上:“你這小子,你病好了沒?”
申碧蕭聽得一頭霧水:“什麽病?”
“就是去年啊,我問你們班長,他說你生病休學了。”
申碧蕭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好了,早就好了。”
申碧蕭知道李白在為自己擔心,他很感激他,但他不能告訴他。這個注定要被埋在深海裏的秘密。
申碧蕭很八卦的湊攏對李白小聲的說:“你怎麽現在開始搞基了?”
李白心裏吭的一想,糟了被他看見了:“沒有,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申碧蕭給了他一個了然的微笑:“我都看見了。”
李白試探的說了一句:“你反感嗎?”
被李白這樣望着,他也說不出什麽難聽的話,有的人是天生的,申碧蕭的理念是,各自打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退一萬步說,李白就算喜歡男人跟他又有什麽關系,他們還是好朋友。
“不反感啊,我覺得挺好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李白欣喜的看着他。
申碧蕭一直和李白閑聊到下課。
告別李白,申碧蕭站在停車場等江河。
回到家,吃過飯,半夜申碧霄從床上悄悄的爬起來,确定江河睡熟了,他才輕輕把江河的手機掏出去,把之前記的圖形密碼輸進去,翻出了陳歡的號碼。把他的號碼記在自己的手機裏,存起來。
然後悄悄的又趟回去。閉上眼睛,靜靜的睡去。
第二天在背過江河,申碧蕭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給陳歡撥過去。
申碧蕭的手心隐隐的冒出汗水,終于在鈴聲接近尾聲的時候被接起了。
“你好,我是陳歡。”
“我是申碧蕭。”
“哦,你有什麽事嗎?”
“我想離開他,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确定?”
“我非常确定。”
“好,那等我電話。”
申碧蕭把陳歡的電話挂斷,之後把陳歡的名字換成了10086.這樣安全一些。
自從給陳歡打了電話之後,申碧蕭每天都過的很忐忑,他從來沒這麽期盼過一個人的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申碧蕭自己內心有鬼還是怎樣,他老是覺得江河會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看,甚至有一天夜晚,他都已經睡着了,不想江河在他胳膊上使勁一咬,申碧蕭從睡夢中驚醒,不知所雲的看着江河:“幹什麽啊你?”
申碧蕭感覺江河幽怨的看着自己:“你會離開我嗎?我最近老夢到你離開了我。”
申碧蕭把自己的臉貼在江河的胸前:“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只是不會馬上的離開你。
江河拍着申碧蕭光潔的背:“雖然誓言是最蒼白無力的東西,但我還是希望你許我一世不離不棄。”
“我許你,你不離我便不棄。”
明知道是蒼白無力的東西,卻還是想要許諾。
這個世界上男人比女人更沒有安全感。他們也需要別人給他們諾言。他們也想要一個溫暖的港灣。
享受柔情不只是女人的權限。
只有江河自己知道他并不是人們眼中看到的那樣,越是外表無堅不摧的人,內心越是脆弱。他們就像刺猬一樣,用尖利的的刺頭把自己層層的僞裝,不讓人輕易的靠近。
終于在兩周後,陳歡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
“這周星期天,是他爺爺的壽晨,他一定會提前回去,把他給你的任何一樣東西都不要帶走,最好自己全部買新的…………..最重要的是把手機一定要打碎,把手機的裏的零件全部摧毀。可能有竊聽…………………還有不要用卡一定要切記。”
“我自己有慢慢的存錢。我怎麽走?”
“不能走遠,不能做飛機,不能用身份證,他的勢力是你想不到的。”
“先離開去周邊的小鎮,老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好,我都聽你的。”
還有兩天,申碧蕭你一定要忍過去,不能浮躁,成敗在此一舉。
星期六的上午,陽光正好,微風拂面,樹葉在清風的拂動下發出沙沙的聲響,鳥兒在樹頭高聲鳴唱,白色的窗簾随着風聲在屋子內來回飄動,陽光小心翼翼的從窗戶中探進身來,灑在熟睡人的臉頰上。
春日的日光就像是母親的手,溫暖的,深情的撫摸着,又似許久不見的愛人,久別重逢般,一瞬間柔情似水。期盼着能撫摸更多,能了解更多。
江河頂着輕柔的陽光,在陽光下吻醒還在床上熟睡的男人,這樣安谧的時光,他雖不舍打斷,但還需交代兩聲,反正來日方長,他終究有足夠的時間來和他凝望。
申碧蕭惺忪的睜開雙眼,見江河已穿戴完畢,其實從江河起床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他一直在隐隐的等待着,他裝作熟睡的樣子,在他親吻自己的時候假裝才剛剛睡醒。
“你要走了嗎?”申碧蕭問道。
“恩,我明天回來,你在家好好的,也可以和劉姐出去逛逛,曬曬太陽,今天的陽光很好。”
“恩,好,你明天早點回來,我要吃美味佳的披薩,你明天幫我買回來。”
“沒問題,你再睡會兒吧。”
“好。江河………………..”
申碧蕭叫了一聲江河的名字,手吊在江河的脖子上,給了他一個法式深吻。
“我走了……………….”
申碧蕭假裝閉上眼睛,直到他聽到關門的聲音,申碧蕭從床上跳下來,把自己藏在窗簾後面,幾分鐘後直到申碧蕭看到江河的車駛出小區,他才趕緊穿好衣服,給廚房裏的忙碌的劉姐打了聲招呼,讓劉姐自己回家,這幾天都不用來了,看着劉姐走了,申碧蕭才悄悄的溜了出去。
申碧蕭找到一個修手機的店裏把手機拆開,裏面果然有竊聽器和定位儀,把它們拿出來申碧蕭狠狠的把它們踩爛,把手機扔到了黃浦江中,見鬼去吧,江河,把脖子上的項鏈也扔進了江中。
前一秒還晴空萬裏的天空,這時已經烏雲密布了。
申碧蕭躲在破舊的旅館裏,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出來,窗外的雨滴不停的拍打着窗戶,仿佛要把窗戶掀開,申碧蕭把濕透的衣服脫下來扔在地上,把自己藏在被子裏,因為緊張,身體正不停的顫抖,他害怕江河會找到他,他不敢想象江河找到自己會怎樣對他,他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申碧蕭就離開了旅館,他不敢坐飛機不敢坐火車。他選擇了打野的,這個不需要身份證也沒有監控可以看到,花了300元到了市裏的一個小鎮。
他這幾年總是偷偷的存錢,一點一點的存,不能拿太多,所以他存的很慢,這兩天的開銷已經花光了他的大半存款,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糊口的工作,他不想好不容易才逃出他的手心,卻餓死在這裏。
他把小鎮轉了個遍,花了300塊租了一個單間,吃飯睡覺都在這裏,最後在他的央求下在配發街做了一個搬運工人,出賣廉價的勞動力。開始老板并不用想他,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吃過苦的富家公子,細皮嫩肉的,還沒有身份證,老板不相信他能堅持下來。最後在申碧蕭用700元的工資下,老板抱着試試的态度勉強同意了他的工作,這樣的工資在這個小鎮應該也是沒有的,但是沒關系,只要能離開那個男人,他都沒關系。
每天早上7點出門,晚上6點回家,雖然累了一點但勝在自由。
這樣的日子過的很快,轉眼申碧蕭已經離開了1個多月了,這一個月裏他贏得了老板的信任,也漲了工資,現在他終于可以放下心來,可以在這裏安靜的生活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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