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笑個屁
顧之洲呆住了。
下一秒,?他慢慢的撩起了自己身上的毯子。
再看清楚他貼在身上雷打不動、嚴絲合縫的襯衣時,顧之洲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呼……幸好他是穿着衣服的……
吓死顧爸爸了!
平息了好一會兒,他才從剛才果體畫面的沖擊中緩過來,先是低頭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上的小小傅樂。
人類幼崽确實沒有穿衣服,?和他蓋在一個被子裏,?如同一只奶白的肉團子似得的緊摟着他,?嬰兒般的肌膚無比的溫暖。
然後他又看向了躺在地上離他最近的傅骜。
男人身上同樣蓋了張毯子,雖然嚴嚴實實的遮住了腰腹部以下,?但以上還是赤.果.果的。而在自己的左邊,?睡在他上邊、沙發長靠背上的則是反派之女裝大佬傅绮,?黑澤的長發順勢垂下,一半垂在顧之洲這邊,?一半壓在身下。
以至于顧之洲剛醒來回頭的一刻,以為自己見鬼了。
當時的畫面就跟女生寝室,上鋪的大漂亮将頭發自然垂下,?給下鋪的小美女造成的困擾是一樣一樣的。
傅绮的狀态與傅骜別無二致,?身下有一塊毯子,身上同樣沒穿衣服,?精瘦有型的肌肉雖不明顯,?但看上去卻非常有力,?至于……其他……比如傲人的大兇?
男媽媽根本沒敢看。
男媽媽偷窺養子,?這是什麽禁忌之事,放到晉江是要被有心之人惡意舉報的。
看不得……看不得…….
而其他傅家養子與傅骜傅绮狀态一模一樣,?除了傅翳不見蹤影、不知道去哪了,?傅淩還沒有回來外,剩下的全部睡在了他的身邊。
顧之洲:…….我擦!
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們養的‘寵物’呢?而他們又是什麽時候睡在自己旁邊的?要不是顧之洲還穿着衣服,?這要是被人看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鹹魚了啊!
顧之洲雖然不再想當炮灰、工具人,但他還是要做鹹魚的呀,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做鹹魚的魚生。
嫁給反派大佬已經是他鹹魚史上的失誤了,但事已至此實屬無奈,只能過起幫反派大佬養崽的生活,甚至現在還幫崽崽們養起了寵物,但也僅僅止步于此了,剩下的……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把他們介紹給白連城還是很可能的!
畢竟現在攻也不知道是誰,找也找不到,而原主受還都認識傅家養子們,既然如此,不如一個一個試,看看誰能和原主受對上眼。
這樣,反派成功洗白、反派重新做人、或者惡毒反派與極品白蓮,絕配!
自此,顧之洲的鹹魚之路一片繁華,人生圓滿了。
既然如此,這種果體派對的畫面,鹹魚本魚男媽媽顧之洲是一定不能再參與了呀!
他悄悄地将懷中的小傅樂抱起,用毯子裹着放到了沙發上,然後踮起腳尖,提起裙邊。
啊,呸!
提起褲腿。
邁起鹹魚步,準備遠渡紅塵,趕緊消失。
結果剛邁出一步,睡在他的上方、沙發上面的傅绮一個迷迷糊糊的轉身,瞬時卷着毯子,從上面砸了下來,正好躺在了顧之洲剛才睡得位置上,幸好沒有砸到最裏邊的傅樂。然後好巧不巧的,一大一小就睡在了一個平面上。
三番五次的驚吓,驚得顧之洲憋了一口氣,走鹹魚步的腳都打滑了,差點給睡着的全員跳段迪斯扣。
一切重新安靜下來後,顧之洲才把憋得氣吐出來,然後又看向了身邊安睡的傅家好大兒們,好在沒有把他們吵醒,一個個睡得還是很熟。
顧之洲沒有再看,馬不停蹄的跑路,擡起一只腳邁過身邊的傅骜。
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腳下不知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身形一個不穩,腳下一個打滑,摔在了傅骜的身上。
顧之洲:“…….”
就…….是日了狗!
在這千鈞一發,即将貼在赤.果.果胸肌上的一刻,好在男媽媽眼疾手快的用手撐了一下,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仿佛在做一個俯卧撐般壓在了男人的身上,既沒有把他吵醒,也沒有把其他人吵醒。
嗚呼哀哉。
一顆晶瑩欲滴的汗珠,從少年受傷的額角流過,帶了三分血腥氣低落在了身下傅骜沉睡的臉龐,古銅色的膚色下襯的那滴汗更加的盈萃。
注視着傅骜近在咫尺的俊臉,熱烈的呼吸平穩而有序,顧之洲愣了兩秒,然後立即一個不倒翁起立,結果還沒起來,傅骜身旁的傅霄卻轉了一個身,一只溫熱的手掌落在了顧之洲的腰際,将他重新壓了下去。
顧之洲:“…………”
啊啊啊啊啊啊———
瘋球了!!!
這是在幹嘛,集體睡大通鋪麽?各自有卧室為什麽不回去?
結果還沒吐完槽,腰上又遞上來一只爪子,不知道是誰的爪子,好像是傅骜的溫熱,然後一個轉身就這麽摟着他,翻了一個身。
傅霄的手自然而然的從顧之洲的腰上滑落,傅骜則将他虛虛的抱在了懷裏,像是保護他一般,将其餘人等隔絕在了背後。
但卻離傅骜咫尺之遙。
“!”
顧之洲一瞬瞪大了眼睛,而在這個瞬間,他好像發覺傅骜的臉上身上有些傷痕,好像是受傷了,胸口有些黑青,胳膊上也是,額頭也是,下巴也有。
他又翻了個身,回頭看向了睡在沙發上的傅绮,他身上也有很多塊或大或小的黑青,比傅骜還要嚴重一些,而且左腿上好像還殘留下了一片血痂,隐隐還能看見些猩紅,仿佛剛跟人打完架一般。
男媽媽:“???”
好大兒們這是集體去幹嘛了?為什麽他們好像或多或少都受了傷?
難道說……他們一晚上不在,是打架去了麽?又是誰能把他們打成這樣,如果他們成了這樣,與他們打架的那一方該有多慘啊!
難不成已經無了吧?!
顧之洲咂着嘴,有點心疼和他們打架的勇士。
是男人就要正面剛!
雖然勇士可能大概差不多已經無了,但是他的勇氣,顧之洲會永遠銘記在心的!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那名無懼生死的勇士,幫他收拾反派……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能多來幾次..
嗯?
等等……
顧之洲鼻息凝神的躺在地上、傅骜的懷裏,愈發覺得不對勁的他,忽而定睛的、好好的看了看傅骜的傷痕,又看了看傅绮的,然後又悄然起身看了看其他兒子們的。
一道驚雷一般的閃電在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他好像發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現象。
他們受傷的部位,和他們豢養的那些‘寵物’受傷的位置有點像…….比如傅盛的手臂、對應棕熊的手臂,傅骜的後腰與黑豹肉乎乎的大pipi,再比如白狐被咬得血淋淋的巨尾與傅绮修長的腿…….
這個發現讓顧之洲怔在了原地,渾身上下都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渾身發顫,冷汗直流,腦海中一路的火花帶閃電。
下一刻,他直接起身,二話不說的奔向了地下室。
而在他的身影消失于地下室門口的一霎,躺在地上的傅家五子全部睜開了眼睛…….
跑向地下室的顧之洲只覺得脊背發涼,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來地下室,是為了證實什麽嗎?
為了證實什麽呢?證實這個世界瘋了麽?還是證實作者瘋了?還是證實他瘋了?!
怎麽可能呢?他的好大兒們其實全是野獸?!!那傅拓野呢,也是嗎?
什麽人可以在人與野獸之間相互轉換,甚至自由切換?
異獸。
顧之洲忽然想起了古生物學的人才嚴炎,他說人類史上一直存在着一種異獸,平時以人類的形态生活發展,但其實……他們都不是人!
“…………”
我擦……建國以後不是不許成精的麽,難道這真得是本幻想類小說?
反派好大兒是人的時候就已經這麽難對付了,如果他們還是野獸,顧之洲還活不活了。
而且……他昨天一天是怎麽對他們的,逗獸棒、七彩鈴铛、毛毛球、磨牙棒、遛狗繩…….
弄了半天那位敢于直面反派的勇士就是他自己啊!
顧之洲的心啊,哇涼哇涼的。
以至于一口氣跑到了巨蟒的地下室時,都沒有勇氣再往出邁一步,直到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幾遍,才輕輕地推開了門。
吱呀———
經過常年累月洗滌的鐵門發出了一聲無比刺耳的聲響,早已生鏽的鎖芯在門被猛烈推開的一刻,有黃銅般的物質從內洋洋灑灑的灑出,在顧之洲的眼前逐漸的形成了一片朦朦胧胧的煙塵。
在橙黃色的夜燈下飄蕩起舞。
他眯起眼睛,妄圖将這間寬敞的地下室全部看清,一個死角都沒有放過。
可是直到顆粒般的煙塵漸漸散去,他站在原地看了很多遍很多遍,甚至還走進去,探尋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傅翳的痕跡,甚至除了他自己的腳印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人類的痕跡。
而蛇也不見了。
傅翳更不在這裏。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說明巨蟒不是傅翳?
那麽那些野獸也不會是他的好大兒,世界上确實不存在非人類,是他想錯了…….幸虧是他想錯了……
宛如跳樓機一般的經歷,讓一切都塵埃落定下來的顧之洲無比的累。
天邊的月亮亮如白晝,時間提醒他該睡覺了,明天還有一天的課。
顧之洲頹唐的離開了地下室,在大門關上的一刻又回頭望了一眼,昨晚乃至一白天的經歷就像是一場夢,醒來一點也不敢動!
是真的不敢動!
他睨了一眼還躺在客廳的全員,他們還是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睡得那叫個香甜,仿佛不會被任何事物所打擾。
顧之洲嘆了一口氣,他一點也沒有經歷再把他們叫醒問問情況了,改天再說吧。
他百無聊賴的想着,緩緩地踱上了樓,回到了他與傅拓野的卧室,大門一關,二話不說準備先洗個澡,結果剛放完水、泡進去沒多會兒,顧之洲就沉沉的睡去了。
在他的呼吸逐漸平穩的一刻,一條金色的尾巴從牆面緩緩地伸了出來,掀起浴袍包住了顧之洲,将他身上一絲一毫的紛呈水珠全部擦淨,然後環着他的腰将他送到了床上,拉過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額頭上血淋淋的一道赤紅已然結痂,襯着少年昳麗的臉白如凝脂。
巨尾在空中愣怔了片刻,冷萃的尾鱗随之輕輕撫上,像是綿軟的呼吸一般吹拂而過,少年的睫羽微動,落在眼睑下的陰影跟着顫抖,像是蝴蝶振翅般美麗。
“辛苦你了。”有聲音從耳邊傳來,又仿佛近在身邊。
“不辛苦,”
少年随之呢語,金色的巨尾因為這一聲怔了一秒,随即急速撤下。
撩起的微風下被子輕輕顫動着,而下一刻,即将消失的尾巴便被少年溫熱的手掌握住了,然後順勢往上一提,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一條腿都跟着貼了上去。
“顧之洲!你…….”傅拓野大驚。
“不辛苦,”少年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只是自顧自的喃喃着,摟緊了懷中的尾巴,親昵般的蹭了蹭,呼吸逐漸平穩,仿佛他從未說過這句話。
而在顧之洲的睡夢裏,這句話其實還有下半句:
不辛苦……那TM誰辛苦?!!
铿锵有力的腳步聲從客廳的黑暗中傳來,傅翳那張厭棄至極的混血俊臉漸漸在光中展露,口中咬着繃帶的一角,面無表情的給自己已經被纏成木乃伊似得胳膊打了一個死結。
脖頸處的繃帶被喉結頂起,上下鼓動了一下。
随着腳步聲的傳來,全員裝睡的傅家好大兒們一個翻身,全體起立。
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笑個屁啊!老子快被你們咬死了!”傅翳冷着張臉,僵硬的很。
傅绮笑着舔了舔嘴角,又被嘴角的黑青刺激的蹙了下眉:“不錯啊,老五,反應挺快,在男媽媽下地下室之前就跑路了。”
傅翳:“準确的說老子是在他剛醒的時候就上來了,看見眼前的一幕差點瞎了。”
“是麽,昨晚是誰chan着男媽媽那麽緊啊,是哪只蛇寶寶啊。”傅盛破天荒的也跟着笑了聲。
“昨晚是昨晚,蛇身本來就不清醒,我要知道他是男媽媽,你看我會不會碰。”傅翳道。
他一貫陰翳冷淡,對這種翻臉不認人的事,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畢竟冬眠、蛇身、化形期間的傅翳就是和平時的傅翳不一樣,一個意識混沌,一個意識清醒,在意識混沌時一切皆有可能發生,可意識一旦清醒,他又是那個恐怖如斯的陰翳男人。
傅骜一直沒有說話,嘴角的笑意也沒有下去,他伸手擦過臉頰上屬于顧之洲的汗珠,七分濕漉、兩分血腥、一分香甜,輕聲笑了下,卻恰好對上了傅霄審視的目光。
“看什麽看。”傅骜惱道。
傅霄:“沒看什麽,只是發現好像有人又要發情了。”
“誰啊?”傅樂翻了個身,奶聲奶氣的插了進來,“誰又要發情了,不是剛發完麽?”
傅绮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酮體,像個小女孩一般的嬌羞道:“能是誰,骜兒呗,看來白連城找他咯。”
“你沒事幹老提他幹什麽。”傅骜的好心情因為傅绮的這一句話而煙消雲散。
“怎麽不能提啊,你們好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白連城這段時間可是老和我打聽你的情況啊,你不準備回應回應麽?”
“不準備!我和他沒什麽好說的。而且,據我所知,你和他好像也沒什麽好說的吧!”
傅骜起身,将毯子圍在了身上:“有這空閑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和男媽媽解釋昨天發生的事吧!”
男人們因為傅骜這一句話面面相觑,最後将目光統一都集中到了傅绮的身上。
精致的長發男子瞬間雙手護胸:“看什麽看,耍流氓啊!再看把你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
男人們笑着,從他的身邊走過,一個接着一個的拍了拍他裸|露的肩膀:“和男媽媽解釋的事就交給你咯。”
“為什麽是我?”傅绮好不奇怪。
“因為你最花言巧語啊,”傅翳冷道:“平時是如何騙女人的,你就如何騙他,騙人對你來說在,最是小菜一碟了。”
傅绮:“…….”
傅家養子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同時擡頭望向了顧之洲早已關閉的卧室大門,每個人的神色都是難以言說的韻味十足。
直到家門被推開,一聲溫柔到詭異的音色徐徐傳來。
“兄弟們,看什麽呢,讓我也看看呗?”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老被人舉報,藍瘦香菇(*-*)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以至于要做到如此地步???麻煩那位将心比心、推己及人,放過我吧!!!寫文不易,何故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