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穿越穆念慈(二)
雲瑤看着這只阿飄久久無言,她可以當着沒看見嗎?反正一般情況下,凡人也是看不到鬼的,腦子轉得快,她又戳了一下混沌珠。
“你确定經過這三次,他不會黑化得更徹底?”
混沌珠這次不裝死了,它傳給雲瑤一道訊息,“又不是我做的!”
雲瑤覺得服氣了,離邪肯定是得罪了世界意識得罪得很徹底,否則不會這般變着法地折騰他!
不過離邪這次穿越的身份有點微妙,她現在是穆念慈,未來神雕大俠楊過他媽,而離邪頂替的身份是楊過他爹。
“把我和離邪綁在一起,到底所圖為何?”
混沌珠這次裝死不回答了,它能說他們就是介紹個相親而已嗎?
阿飄楊康見雲瑤不理他,越加委屈,然後他直接飄到雲瑤面前,蹲下來看着她。
雲瑤白了他一眼,挑眉問道:“作為一只鬼,你不是應該去閻王殿報道嗎?”而且這是武俠時空,再加點靈異,會不會元素太多了點呢?
阿飄楊康的視線先是在雲瑤臉上停留,最後停留在睡在雲瑤內側的楊過身上,他滿是驚喜地道:“念慈,你給我生了一個兒子?!”
雲瑤臉皮抽了抽,雖然你頂着楊康的臉,但是這話真是讓她心裏吐槽的*很強烈啊!
阿飄楊康身形扭曲,直接手舞足蹈起來,“念慈,你真好,我對你那麽不好,讓你那麽失望,你還給我生兒子!”
雲瑤嘴角再抽搐了幾下,如果他真是楊康,這話她不會覺得別扭,特麽的他是冒牌貨啊,這麽驚喜做什麽?
她艱難地問道:“你怎麽對我了麽?生前在外面找了小三小四,生了幾個私生子?”
阿飄楊康身形一下子就停了下來,然後手腳規規矩矩地放在身側,朝雲瑤跪下了,“我只喜歡念慈一個人,也只跟念慈生孩子。”
雲瑤嘴角再次抽了抽,阿飄楊康就開始絮叨了,她也不打斷他,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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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康記得他死在了黃蓉軟猬甲上的蛇毒上,父王抛棄了他,臨死前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鐵槍廟裏,他這一生前面十八年過得很幸福,然而十八年的幸福就是泡沫,母親一直記挂着生父,從不告訴他身世,突然所有人告訴了他生父另有其人,就要他弑殺養育了自己十八年的養父,他不幹,所有人都說他認賊當爹,可是他們怎麽不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一下呢?
帶着極度的怨憤,他死了,孤零零地死在了鐵槍廟。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變成了鬼,他可以看到別人,別人看不到他。他在鐵槍廟停留了好幾天,直到在後山看到他的墓碑,上面題字:夫、楊康之墓,落款:妻、穆念慈。
他以為沒有人在乎他的,但是念慈還是在乎他的,于是他萌發了強烈地想找到念慈的*,然後他離開了鐵槍廟,人海茫茫,他也不知道在哪去找念慈,他就這麽飄啊飄,每到一個地方都到處尋找念慈,他也不知道飄了多久,今夜他終于找到念慈了。
然而最讓他開心的是,念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雲瑤盯着變成阿飄又頂替了楊康身份的離邪,其實她習慣喚他離邪,但是他現在入戲太深,不記得自己,只知道他就是楊康,她再叫他離邪似乎也沒用。
算了,楊康就楊康吧,其實她現在嚴重懷疑離邪也不是他的真名,鬼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從嘉興到上饒,這也太遠了,念慈你怎麽跑這麽遠?還挺着大肚子。”想到那個場面,楊康就顫抖得整個身形都要散架了。
雲瑤咳嗽一聲,說道:“好啦,都過去了,我還在修煉內力,你別打攪我。”換一個身份就換一種性格,變成小太監就變得謙卑,變成現代未成年少年就變成了霸道總裁範,現在變成阿飄楊康就變成了啰嗦唐僧嗎?
厲害,實在讓人佩服!
楊康乖乖地飄到桌子上,整團身影團在桌子上,然後目不轉睛地盯着雲瑤,雲瑤決定忽視他。
楊過哭着醒了過來,他小手小腳亂動,小嘴蠕動着,雲瑤知道他餓了,不過她先是把孩子抱起來摸了摸襁褓,摸到一片濕潤,眼睛也不眨一下,就從床尾拿了一條尿布,三兩下把楊過收拾幹淨,這才給楊過喂奶。
雲瑤瞧了一眼楊康,“轉過去,非禮勿視不懂嗎?”
楊康眨了眨眼,抿着唇眼神卻有些茫然,轉過身去,疑惑地道:“念慈,我怎麽不記得我們成親時候的事情了呢?”
雲瑤內心撲哧一笑,你有楊康的大部分記憶,但是楊康也肯定不會把有些記憶留給你,就像穆念慈留給她大部分記憶,但是有關與楊康的感情發展的記憶也沒有留給她,更別說還涉及到不可描述的洞房花燭夜的記憶了。
“很好,恰好我也不記得了。”
“你可以轉過來了。”雲瑤喂飽楊過,楊過這會還沒有睡意,便耍着小拳頭,睜着烏溜溜的眼睛四處亂看。
雲瑤忍住內心的笑意,朝楊康說道:“來看看吧,你兒子楊過!”
楊康果然非常迅速地飄到床上,雲瑤只盯着楊過看,聽說三歲前的孩子,其實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就不知道他能否看到楊康?
“楊過?過兒?”楊康喜滋滋地喚了一聲,然後便是疑惑地道:“為什麽要叫過兒?這個字不好!”
雲瑤忍着笑意道:“哪裏不好了?這是提醒他,他的父親犯了錯,于是父債子償,他需要時刻謹記他父親犯的錯。”
楊康不吭聲了,下一刻他無比驚喜地道:“過兒在對我笑!”
楊過的目光盯在楊康身上,他還随着楊康飄來飄去的身形轉悠,小眼睛烏溜溜的,小手指着楊康,“咿呀—咿呀。”
雲瑤不禁想到未來非常靈異的畫面,冒牌阿飄楊康陪着楊過成長的畫面,咳咳其實想一想還挺美好的。
楊康得意非凡:“哈哈,過兒真的看得見我!”他太高興了,不但找到了念慈,念慈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他還擔憂兒子看不到他,但是現在這個問題也解決了,兒子看得到他!
一刻鐘後,楊過再次睡着了,這還算是他今晚玩得久的一次。
雲瑤這次不修煉了,她還是決定需要好好睡一覺壓驚,不一會楊康飄了出去,他把整個居住環境巡視了一遍。
“哎,這也太簡陋了,該怎麽辦才能讓念慈和過兒過上好日子呢?”楊康好憂愁,現在他就是一屆阿飄,什麽都做不了,頂多以後有人欺負他們母子時,他可以現形吓吓別人。
視察完畢,楊康回到木屋,他直接飄到屋頂發呆,月亮從雲層裏出來,月華照在身上,他覺得暖洋洋的,一種晶瑩的光彩在身上有規律的游走。
翌日,天色蒙蒙亮,犬吠聲、雞鳴聲聲聲不絕,連山村的村民已經早起,做飯的做飯,下地做農活的做農活。
雲瑤是被楊過吵醒的,孩子一醒來不是尿了就是餓了,先給楊過換尿布,再給楊過喂奶,才輪得到她自己。
楊康一直在她身邊飄着,看她做事。
吃過早飯之後,雲瑤就把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溪邊洗幹淨,楊康就留在屋子裏守着楊過。
雲瑤端着木盆回來,先把楊過抱出來曬一曬暖陽,楊康緊跟着飄了出來,雲瑤瞄了他一眼,疑惑地問道:“你不怕曬太陽?”
楊康得意地搖頭晃腦:“不怕。我剛清醒時,也覺得怕太陽,但是其實我不怕太陽曬,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所以,你是一只假鬼。”雲瑤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倒是不想追究他為什麽不怕太陽。
等雲瑤再次從木屋出來,就見他平攤着身子,做躺的動作,與楊過并排,父子倆一起有愛地曬太陽。
春芳身後跟着連山村的孩子們一起到來,見楊過躺在木屋前,春芳喚了一聲雲瑤,孩子們則圍着楊過,不一會真把楊過吵醒了。
楊康不高興了,這些孩子太鬧騰了,打攪他兒子睡覺。
雲瑤從屋子裏出來,就見到楊康狠狠地瞪了一幫大小孩子一眼,然後絮絮叨叨地對着楊過說話,還別說楊過的視線一直在楊康身上。
其實有了冒牌貨阿飄楊康,雲瑤的日子也一點都沒有改變,她還是該做什麽做什麽,每天努力地養孩子,努力地修煉武功,當然也順便教導春芳習武。
半月過去,正是開始農忙的時候了,連山村村民家家戶戶都忙着收稻谷。
在連山村這簡單又封閉的生活,幾乎都讓雲瑤差點忘了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就在穆念慈生楊過前後,蒙古大軍正攻擊花剌子模,現在已經兩個月過去了,大金與花刺子模同為聯盟,現在花刺子模早已經被攻破了,那麽下一個便是大金的中都。
連山村村民高高興興地豐收,楊康情緒卻好不起來。
“念慈,昨晚我去上繞城內轉了一圈,聽到官府的人在說蒙古大軍與大金交戰的事情。”楊康目光呆呆地道。
雲瑤揚眉:“所以呢?”
“父王?我想見父王。”靈魂是沒有眼淚的,但是楊康那表情,很難讓人相信他沒在哭。
雲瑤眼皮抽了抽,哎,兄臺,你入戲太深了!
“既然你想見你養父,那我陪你去找他吧!”順便她也想去看一看射雕的男女主角。
楊康瞬間眼裏迸射出驚喜的目光:“念慈,你不怪我嗎?”
雲瑤淡定地道:“不怪你,之前的事情其實也怨不得你,是我們沒有給你适應的時間,就一直在逼迫你。何況義母和全真教丘道長本來做得就不對,從不把你的身世告訴你,任由你在金國長大,突然就要你刺殺你養父,哪怕完顏洪烈是郭楊兩家的悲劇始作俑者,但是他養大了你,把你當着寶貝兒子一般養大,換了我我也下不了手。”
楊康幾乎潸然淚下,他嗚咽道:“念慈,你真好!”
雲瑤嘴角抽了抽,你不單變成了唐僧的屬性,還多了一個特別容易感性的屬性,你就沒有發覺你記憶裏楊康的屬性與你現在很不一樣嗎?
楊過睜着烏溜溜的黑眼睛看着那極度扭曲的身影,仿佛很有趣的樣子,咯咯地笑了起來,還揮舞着小拳頭。
說做就做,雲瑤極力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反正楊過的東西,她都收藏在空間裏,她只要上路就好。
當下,雲瑤就去村子裏找謝大娘和春芳,告訴她們一聲,她将遠行,但是最後一定會回來的。
“春芳,我教給你的武功,每日不可懈怠,這樣練功才會有所成。”雲瑤仔細叮囑春芳,她的年紀不算太大,但是也早已過了最佳習武年齡,是以勤奮就有必要了。
春芳重重地點頭:“穆姐姐,我會的。”她一定要學好武功,以後爹娘把她嫁人之後,就不怕婆家人欺負她了。
村子裏好幾個姐姐嫁人之後,就由着婆家人欺負,娘家人上門說理又能怎麽辦?她才不要過受氣小媳婦的生活呢!
從江家離開,雲瑤便又去了郝婆婆家,告訴郝婆婆她即将遠行,可能要半年左右才會回來,她留給了郝婆婆幾兩銀子,讓郝婆婆好好收着,買點吃的穿的。
鎖上木屋,雲瑤便抱着楊過出門了,楊康飄在她的身邊。在上繞城買了一匹馬,雲瑤便沒有停留當即往北方而去。
半個月後,雲瑤到了中都,此時中都大金上下都處于驚惶當中,好些漢人百姓已經再往南邊撤了,金人百姓也都在想方設法往上京方向安全的地方撤走,花刺子模在三月前就被攻破了,蒙古人屠城屠殺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血腥又殘忍!而大金與蒙古人在大定府交戰幾個月,眼看也抵不住蒙古人的攻擊,不久蒙古人就會攻到中都來。
雲瑤不記得她看過的電視劇到底是怎麽演的了,整個趙王府空蕩蕩的,管家、護衛、下人早已撤走了。
楊康飄在半空看着這熟悉的場景,有些感傷道:“小時候我就是在東邊院子裏習武的,父王就在旁邊看着,我學會了一招,他比我還高興,媽媽就站在廊下看着我和父王嬉鬧。”
雲瑤默默地想着,這可能是楊康記憶裏最為幸福的畫面,所以冒牌貨也深受感染!
來到街頭,許多老百姓背着包袱、拖兒帶女急匆匆地往南城門跑去,不過幾個時辰,中都老百姓已經跑了一大半,還有一大半沒跑掉的便是被大金軍隊威逼留下來做炮灰的。
雲瑤出了城便繼續往北上,來到大金與蒙古人交戰的大定府,不過她來得真巧,大定府正好被蒙古人攻破,大定府整座城早已只剩下負隅頑抗的将士,百姓早已撤走,城破之後,将士們也四散逃跑,雲瑤并未在神識範圍內發現完顏洪烈的蹤跡。
蒙古軍進城之後挨家挨戶地搜尋,并未在城主府搜查到完顏洪烈,雲瑤的神識下很快便發現了黃蓉和郭靖的蹤跡。
此時他們正四處尋找完顏洪烈的蹤跡,雲瑤跟在他們身後,作為男女主角,他們一定能找到完顏洪烈。
楊康四處飄着,但是他不離開雲瑤的視線,按照楊康對完顏洪烈那般火燒火燎地擔心,對于現在這個冒牌貨的做法,雲瑤也只是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假的終究就是假的。
一天一夜之後,蒙古兵先一步發現完顏洪烈,然而此時完顏洪烈已經身受重傷,處于彌留之際。
蒙古兵去通知鐵木真,雲瑤突然現身把完顏洪烈帶走了,等郭靖和黃蓉接到消息來時,從蒙古兵形容的女人的樣子,黃蓉一下子就猜出了是穆念慈。
“穆姑娘?”完顏洪烈睜開眼看到雲瑤時,他還以為看錯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是兒子的女人會送他最後一程。
雲瑤點頭:“你別說話,我給你療傷。”
冒牌楊康在一旁激動地看着完顏洪烈,熱淚盈眶地呼喊着:“父王,父王。”
雲瑤覺得她還不夠淡定,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本事,她還需要更多的修煉。
完顏洪烈擺了擺手,搖了搖頭,劇烈地咳嗽了一聲,他的目光落在雲瑤胸前困縛着的襁褓上面。
“你生了孩子?是康兒的嗎?”他的眼睛一下子迸射出驚喜的目光來,然後火苗熄滅,悔恨地道:“康兒,我當初不該丢下康兒不管的,我不配做康兒的父親。”
那是他從小如珠如寶養大的兒子,最後卻在兒子臨死前抛棄了他。
雲瑤淡定地道:“他就在你身邊,你有什麽話對他說就是。”她給完顏洪烈診斷完,頓時嘆了口氣,“你的心髒都已破碎。”
雲瑤覺得有點棘手,她不知道該不該拿她的丹藥救完顏洪烈。
完顏洪烈卻似沒聽到她後面這句話,拿眼睛瞅着他左右兩邊,“康兒在哪裏?他不想見我,他是不是不原諒我?”
楊康在一旁喋喋不休地道:“父王,我沒生氣,你別多想。”
雲瑤嘆道:“楊康不是不想見你,他就在你身邊,只是你看不到而已,他化成了鬼,不放心你,一定要我來救你,或者給你收屍。”
完顏洪烈捂着鮮紅的傷口,卻一點不驚訝,他大笑道:“康兒不恨我丢下他?哈哈,康兒,父王好想你,惜弱,我對你那麽好,為什麽你就那麽殘忍地對待我?我就要來找你了,惜弱,你別忘了我。”
“穆姑娘,我活着已經沒有意義了,你不用費心救我了。”完顏洪烈突然臉色紅潤起來,雲瑤看向冒牌楊康。
冒牌楊康表情已哭成狗。
回光返照?下一刻就見完顏洪烈伸手要拉楊康,他非常驚喜地道:“原來穆姑娘說的是真的,康兒真的還在。”
他匍匐着向前爬了兩步,手恰好搭在楊康的臉上,盡管他摸不到真實的楊康。
“康兒,請原諒父王,父王不是一個好父親。”
“父王,我沒生你的氣,雖然剛開始我也有點生氣,但是父子之間哪有不鬧點矛盾的,我們只是鬧矛盾而已。”
完顏洪烈幾乎喜極而泣:“是啊,父子之間鬧矛盾而已,康兒,父王希望下輩子還能做你爹,親爹,父王會把你寵上天,不會再給別人機會。”
黃蓉和郭靖找來,恰好就看到這一幕,郭靖大喝一聲:“狗賊完顏洪烈,拿命來!”
“靖哥哥,且慢。”黃蓉及時拉住了郭靖。
“康兒,你答應父王!”完顏洪烈激動得臉色越加紅潤,在黃蓉和郭靖看來,他這幅樣子就好像走火入魔一般。
“康兒,答應父王!”
楊康哽咽道:“兒子答應,兒子只要父王當爹。”
黃蓉和郭靖已經反應過來,完顏洪烈這是神經錯亂,臨死前幻想着見到了楊康。
完顏洪烈得到滿意的答複,臉上的紅潤飛速地減退,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從嘴裏吐出一大團血。
“穆姑娘,多謝你帶康兒來見我最後一面。”說罷完顏洪烈坐了起來,他從衣服內裏拿出一張羊皮卷,遞到雲瑤手上。
“這是我在一處別院留下的財産,贈與你,請你好好地保重,把孩子養大成人。”說罷他就徹底閉上了眼睛。
雲瑤捏着手上的羊皮卷,轉而就折疊好,然後塞進楊過的襁褓底下。
郭靖和黃蓉此時才發現楊過的存在,“念慈,你生孩子了?”
“穆姐姐,你生孩子了?”
雲瑤點了點頭:“嗯,好久不見。”
完顏洪烈已死,郭靖的父仇已了結,他自然不會與完顏洪烈的屍體過不去,此地是荒山,雲瑤拾了一些幹柴火,把完顏洪烈火化了,待回程路上,去嘉興鐵槍廟找到楊康的墳墓,把他們父子安葬在一起。
“穆姐姐,你以後會去哪裏?”黃蓉總覺得這次見到的穆念慈與之前很不一樣,她是不是記恨楊康因為她而死的事情?
楊過醒來,黃蓉的目光就落在楊過身上,看到楊過那雙與楊康極其相似的眼睛,她皺了皺眉。
郭靖對楊過沒有任何不待見的想法,不管楊康怎麽樣,他都是他的義弟,他們郭楊兩家是世交,楊康只是走錯了路,但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我有地方住,你們不用擔心。”雲瑤看向黃蓉,從面相看,這姑娘就十足的機靈,且靈氣十足。
楊過沖着郭靖面前飄着的楊康笑,但是郭靖以為是在對他笑,不禁也笑了起來,“他在對我笑,念慈,他叫什麽名字?”
雲瑤瞄了一眼楊康,他正在對郭靖做鬼臉,“楊過,兩個多月了。”
這話說罷,她看了黃蓉一眼,又看了郭靖一眼:“黃姑娘,郭靖,我奉勸你們一句,別再為蒙古人效力了,當蒙古人消滅了大金,下一個目标就是大宋了。”
郭靖立即反駁:“不可能,大漢只是深恨大金對蒙古人的奴役,這才要推翻大金。”
雲瑤嗤之一笑:“花刺子模屠城死的人是什麽人?郭靖,你只是一個武林人士,朝廷政治鬥争你們玩不轉。”
“大金存在,那麽三國鼎立之下,形成牽制之局,大宋還有一息生存的空間,一旦大金不複存在,鐵木真會放棄中原這片大好河山?大宋的河山就會被蒙古人的鐵蹄踏進來,屠城死亡的就是漢人。郭靖,你別做夢了,國與國之間從來不講感情,只講利益!”
黃蓉若有所思,雲瑤又道:“黃姑娘一向聰明絕頂,當你處于鐵木真的境地,你會放棄這片大好河山嗎?郭靖你早點将郭大娘從蒙古帶走,否則當鐵木真拿郭大娘威脅你時,郭大娘必死無疑,而那時候你将處于昔日楊康的處境,畢竟你也是蒙古人養大的,蒙古人叫你攻打大宋,你敢嗎?不敢就是忘恩負義,敢就是認賊為親!”
“別被所謂的兄弟感情、撫養之情蒙蔽了雙眼,言盡于此,我告辭了!”說罷雲瑤便踏步離開,轉瞬就消失在山道上。
郭靖只是老實,笨一點,但是離愚蠢還有很大一截距離,黃蓉更是想得更多,以前她只是沒想過而已,片刻後黃蓉大驚失色地道:“靖哥哥,快,我們想辦法把伯母帶回中原,只要伯母處于安全的地方,就算我們處于大獄當中,也有辦法應對。”
“蓉兒,你怎麽也相信念慈說的話?大漢不是那樣的人。”但是郭靖這語氣可不像剛才那麽堅定。
“靖哥哥,穆姐姐說得對,就算穆姐姐說得不對,但是我們也不能拿伯母的安危當兒戲。”黃蓉拉着郭靖就往山下走,往蒙古草原而去,不回大定府城外的軍營了。
郭靖思考了一下也是,他不能拿母親的性命當兒戲,于是同意了黃蓉的說法,兩人回到草原之後,把事情與母親李萍一說,李萍雖然不待見兒子出去一趟就帶回來了一個女人,完全不顧華筝的感受,但是聽到大漢會攻打大宋,她怎麽也坐不住了,她不能成為兒子的軟肋,對于華筝就只能說對不起了,當夜收拾了一下行禮,第二日天不亮就悄悄地離開了。
而華筝并不在草原,她也跟着蒙古大軍在大定府城外的軍營裏,知道郭靖和黃蓉出去了,她只是兀自嘆息,她與郭靖的婚事只怕成不了,又轉而想到若是與郭靖的婚事成不了,她的婚事又該落到何人身上?想到幾個姐姐,華筝愈加焦躁難安。
黃蓉和郭靖在回中原的路上,碰上了丘處機和大師傅柯鎮惡,丘處機正好告訴郭靖,讓他早點撤離蒙古,鐵木真下一步只怕就是攻打大宋。郭靖沉思了許久,然後把母親交給丘處機帶回全真教,等他處理完蒙古這邊的事情,他再去全真教接走母親。
丘處機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完全沒有昔日他面對楊康那般無理由,而柯鎮惡也與丘處機一道走了,黃蓉和郭靖就一起返回大定府外蒙古軍營,郭靖是還存在一份僥幸的心裏,他想親自查探一番,到底鐵木真是不是要攻打大宋?
而雲瑤離開大定府之後,并未向之前那般趕路,而是買了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來到中都城外一處別莊,取走完顏洪烈留給楊過的財産,從中都離開,這才來到大宋的境內。
往嘉興鐵槍廟而去,因為很多時候趕不及城鎮留宿,是以雲瑤多落宿于野外,反正她夜晚也就是在修煉內功心法,睡不睡覺都無所謂,楊過這小子哪怕她帶着他在馬上,他也照樣睡,所以完全沒影響。
楊康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他已經恢複唐僧的本色,一路上絮絮叨叨,讓雲瑤真是恨不得縫上他的嘴,她也制止了好幾次,但是只管幾分鐘,然後他又開始下一步的啰嗦。
傍晚左右,雲瑤停在一處小溪邊,打算夜晚就在這裏過夜。
“哈哈,念慈,過兒沖我吐泡泡!過兒的眼睛跟我一模一樣啊!”冒牌楊康又在炫耀他兒子的美顏了。
雲瑤無語道:“你一天說過百十遍,還有完沒完?”就你現在拿楊過當成寶,等你清醒過來,只怕會怄氣得不行。
一片黃葉從樹梢上飄下來,落在水裏,順着溪流而下。
“中秋都已經過了麽?”雲瑤回頭看冒牌楊康正拿出渾身喜劇細胞逗三個月的孩子笑,不由得搖了搖頭。
也不知這家夥到底怎樣一個人?怎麽會有這樣多的屬性?一個人就算再怎麽沒有記憶,會受到別人記憶的影響,但是再怎麽樣也不會變得太過分啊。
在馬車裏給楊過喂過奶,雲瑤便燃起了篝火,打算做一頓烤魚吃。
果然在野外做吃食要小心引來好吃之人,一陣大笑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來,一個人轉瞬就到了雲瑤面前。
來人衣衫褴褛,倒也沒有異味,赫然便是赫赫有名的洪七公,他一來就蹲在雲瑤對面,兩眼眼巴巴地望着火堆上的烤魚。
“七公,真巧!”雲瑤不得不又從河裏撈了一條魚出來,她揚揚眉笑道:“七公,我的手藝可比不上黃姑娘。”
洪七公不講究,笑呵呵地道:“有得吃就不錯了,哪敢嫌棄?”
雲瑤快速處理好魚,然後再一次用木棍穿上放在火堆上烤了起來,又把已經烤好的那條烤魚遞給洪七公。
“嘿嘿,七公我就不客氣咯!”還真不客氣地上手就咬了一大口,也不管這魚燙不燙嘴。
“念慈啊,你都生孩子了啊?這才多久?”洪七公掰着手指頭細數了好半天才比劃了一個數字,“才半年不到啊!”
雲瑤想起來了,穆念慈在二月份左右時在路上遇上過洪七公,雖然她那會肚子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但是她情緒不太好,又穿着寬松的衣服,是以洪七公沒看出她懷孕的事情來。
“上次臨別時,我情緒不大好,就沒告訴七公,七公別見外。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是端午前出生的,叫楊過。”
洪七公咀嚼着楊過的名字,皺眉說道:“這名字寓意不大好,楊康做下的錯事,你別太苛刻孩子了。”
雲瑤只是點頭,她實在不知道未來的神雕大俠若是不叫楊過,那該叫什麽名字啊?請恕她想不到任何一個名字能有楊過這般響徹中華內外。
冒牌楊康有些不忿,每一個人見到念慈都要這般提醒念慈他過去做的錯事,他都已經死了,能不能放過他?
洪七公揉了揉耳朵,這天氣還不冷吧?怎麽感覺耳朵後面發涼呢?還感覺陰風陣陣的。
“那你是從何處來,又往何處去?”洪七公換了一個地方,靠着火堆近一點,這樣就感覺不到陰寒了吧?
雲瑤抱過楊過,任他玩着自己的頭發,可惜他的目光一直随着冒牌楊康轉來轉去。
“去鐵槍廟,我剛給完顏洪烈收屍,好歹他疼愛了過兒他爹十八年,一直把楊康當做自己唯一的孩子,我想他會願意陪在楊康身邊,楊康也願意與他相伴。”
洪七公現在把丐幫交給了黃蓉,他是無事一身輕,是以滿江湖轉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見雲瑤母子二人,便也不知想什麽,一直沒走,與雲瑤一起往鐵槍廟而去。
秋天黃葉紛飛,鐵槍廟處于深山,嘉興又是大城,百姓們的日子反而過得很苦澀,這廟宇破落地越快速。
十個月前,楊康死在了鐵槍廟,穆念慈把他安葬在鐵槍廟後山。不過幾個月過去,楊康之墓四周已經雜草遍生,樹葉堆積成厚厚一層。
在楊康之墓左邊挖坑,埋骨灰盒,填土,一氣呵成,做好這一切,雲瑤沒花多少時間,讓抱着楊過的洪七公還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體力活就應該男人做的。
而楊康飄在半空神采飛揚,“念慈,其實我醒來時,就應該在這裏,但是當時我沒有注意,迷迷糊糊間飄到廟裏去了,直到好幾天才發現自己墓碑,然後我就去找你了。”
這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嗎?瞧他說得那般興高采烈,雲瑤實在理解不了他的興奮點。
“我要是一早發現墓碑,我應該可以早點找到你的。”
楊康說了好一會話才發現念慈又沒有搭理他,他不禁有些氣鼓鼓的,然後飄到洪七公面前,又對着洪七公的耳朵吹氣,就是因為他在,念慈才沒有搭理他,他讨厭這個老乞丐!
洪七公在思考是不是最近身體不好,耳朵一直發涼,他嘀咕了兩句,聽老一輩說耳朵發涼是有鬼在對着吹氣?不知道是真是假?
楊過噗嗒噗嗒笑了,洪七公也顧不得耳朵發涼那話,頓時咧着一張胡子拉碴的臉:“嘿嘿,小子,你在對我笑嗎?”
楊康郁悶了,明明兒子是在對他笑的,被這個老乞丐搶了名頭,不爽!
從鐵槍廟下來,就進入了嘉興城,此時城裏正在議論一件事情,那便是皇帝趙擴駕崩,都城臨安戒備森嚴,聽說趙家宗室正和朝臣僵持不下,還不知道下一任帝王将會是誰呢!
洪七公長籲一口氣:“哎,皇帝啊,再換一個皇帝又如何呢?”不過新舊政權的交替總會有一些影響,洪七公當即告辭,他要回臨安去看一看丐幫,黃蓉這個新幫主被蒙古的事情絆住了,一時半會回不來,他若是不回臨安坐鎮,少不得丐幫弟子被官府當了替罪羊。
洪七公離開了,楊康最開心,他幾乎在屋子裏飄得身形紊亂,雲瑤好擔心他會散架。
“老乞丐終于走了,念慈,咱們回連山村,回連山村之後就沒有那麽多人來打攪我們了。”楊康喜滋滋地暢想未來美好的生活,哪怕他不能幫念慈做什麽,但是他看着念慈,看着兒子長大,這也已經很幸福了。
雲瑤也沒有反對,點了點頭:“嗯,明日就回去。”此番她回去決定好好修繕木屋,把木屋打造成頂級鄉村豪華別墅。
不想第二日剛從客棧離開,就聽到武林人士在議論,說蒙古大軍在一月前攻破中都,終于兵臨襄陽城外,但是襄陽駐軍多了好些武林人士相助,硬是把蒙古大軍阻擋在城外,讓蒙古大軍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