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換了鞋脫下外套,白霧走過去,看到被陸水壓着的紙上寫着「讨厭姐姐」,不禁有些犯怵,開始回想哪肌
換了鞋脫下外套,白霧走過去,看到被陸水壓着的紙上寫着「讨厭姐姐」,不禁有些犯怵,開始回想哪件事惹了這個小祖宗生氣。
一時也想不起來,只好動作小心地抱起這個單薄的小家夥,準備把她抱回卧室。
“姐姐,你回來啦。”
白霧以為她在夢呓,誰想這小丫頭還把胳膊環到她的脖子上,看來應該是醒了。
輕柔地将她放在床上,順手趁她還有些迷糊,掐了把她綿綿的小臉兒。“七七,接着睡還是起來洗了澡再睡。”
“幾點了。”陸水像只倉鼠一樣,試圖往被子裏滾。
“快十一點了。”
“這麽晚了啊。”
是啊,晚到實驗樓的保安大爺都來趕白霧回家了。
“累不累呀姐姐。”
陸水的聲音柔軟,困得緣故,吐字還有些不清,但卻一個字一個字撓在白霧心裏。
她被子下的手還探了出來,試圖去抓白霧的手,白霧把手遞上去。
這樣的體驗是她從未有過的,以往她只專注于手頭的事情,她的研究有危險性,工作的時候就專心投入,雖然以往回家開門迎接她的只有一室黑暗,但她并不會過多在意。
今天不同,她心緒牽挂着家裏的小家夥,即使這麽晚結束工作回家,在樓下看到家裏的燈光就知道有人在等她,看到陸水的那一刻竟是前所未有的心安,所有的疲憊都在這聲詢問裏消散殆盡。
“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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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牽起陸水的手在唇邊,輕輕印下一吻。
征戰沙場的将軍萬般牽挂的是家裏的溫香軟玉,歸鄉後一身的盔甲都被妻子貼心的柔言盡數卸下。
“姐姐我餓了……”
“好,先起來洗個澡,我去給你做吃的。”
白霧轉身離開,陸水早已徹底清醒。
她掀開被子大口喘氣,雙頰燙的要命,就連心跳都快到讓她以為是不是又要進醫院。
這是姐姐今天第二次親她。
太要命了。
姐姐或許只是當成與她普通姐妹間的親昵,但在她這裏不是,她不止想用皮膚感受那雙唇的溫度,她更想用親自品嘗。
可僅僅是貼了一下她的手背就讓她心慌意亂,更何談親吻。
陸水不敢繼續胡思亂想,斥責了一下今天自己多餘的情緒真不少,匆忙爬起床去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才想起沒有換洗的衣物,只好求助白霧。
“姐姐,有沒有沒穿過的內衣……”
陸水聽到白霧笑了,她的聲音就在浴室門口,然後門被拉開,“回來之前給你買好了,在這兒放着,看到了嗎?”
“看到啦。”
是一套小貓圖案的粉色內衣,還有粉色的吊帶裙。依照白霧平常的穿搭風格,這麽可愛的衣服明顯是在投其所好。
陸水自以為不是可愛的那類,她也想向白霧一樣做氣質挂的高知女性。
不過在白霧面前,她可以是可愛小貓咪。
陸水對白霧家也算是熟門熟路,洗完澡還順手把衣服洗了晾起來,走出浴室聽到主卧的衛生間有水聲,猜到白霧應該在洗澡。
“姐姐?”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七七。”水聲停了,“去廚房找吃的。”
聽到陸水似乎離開,水聲繼續響起。
看到蛋羹的那一刻陸水有些愧疚,她覺得自己不該讓白霧這麽晚回來還給她做吃的,但她實在受不了醬油湯汁醇香味道的誘惑,先把愧疚抛到一邊,胃口大開地端上餐桌大快朵頤。
白霧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陸水吃撐了靠在椅子上「休戰」的一幕,小肚子吃的圓滾滾的,白霧看她又拿起了勺子,趕忙叫停。
“不許吃了七七,起來走走。”
陸水聞聲癟了一下嘴巴,乖乖站起來朝她撲過來。
白霧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陸水今天也用了同款的沐浴露,“姐姐,你好香,我要把你的沐浴露偷走。”
白霧一愣,旋即一只手摟着她的肩把她帶到餐桌邊坐下,陸水很自然的坐到她腿上,“你喜歡的話明天就拿走吧。”
“算了,那是姐姐的。”陸水搖頭,“我只是想經常來和姐姐一起住。”
“好,那你明天把鑰匙拿走。”白霧覺得護着陸水胳膊和她肌膚相貼的指腹有些發燙。
說罷白霧拿起陸水用過的勺子,吃了一口她剩下的蛋羹。扭頭看陸水目光炯炯盯着碗饞涎欲滴的樣子,尋思她坐在這兒看也不是辦法。
“不能吃了七七,去幫我倒杯紅酒,第二排第三瓶。”白霧拍拍她的背,把她從自己腿上趕下去。
小家夥憋着嘴乖乖去執行命令,趁她離開白霧三兩下把蛋羹搜刮完了,一口也沒留。
陸水把杯子遞到白霧手裏,看白霧晃了晃仰頭喝完,她也想嘗嘗,嘗嘗酒的味道,最好是白霧喝過酒的唇的味道。
“走,把頭發吹幹。”
陸水的頭發吹過,但仍舊有些濕,白霧怕她這麽睡一晚明天會頭疼,帶着她走進浴室。
白霧拿着吹風機站在陸水身後,手輕柔地撥弄着她的頭發,陸水擡頭從鏡子裏看到白霧低垂着眼眸為她吹頭發的樣子,可能是白霧的動作太溫柔,也可能是這個角度的白霧太好看,陸水身體快了腦子一步,轉身面向白霧摸上了她棱角分明的下颌。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白霧俯下身來,一只手環着陸水的腰把她锢在浴室櫃和自己之間,額發因低頭的動作落下來掃到了陸水臉上,落到她的頸窩上,癢癢的。
陸水肩頭在燈光的映照下泛着些粉紅,肩頸的鎖骨線條非常明顯,但意外的好看,讓白霧想給她戴上世界上最好看的項鏈。
露水很瘦,腰盈盈一握,白霧稍稍用了些力,陸水就貼近了她一分,胸前的柔軟蹭在她身上,白霧明顯感覺到陸水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稚嫩的小家夥,開始有年輕女孩兒的曲線了。
陸水的唇就在自己眼前,白霧的呼吸逐漸亂了起來。
白霧迅速放手,放好吹風機,只丢下一句「快去睡覺」就走出了浴室。
陸水緊張的不得了,剛剛白霧是想親她嗎?
陸水心跳極快,不敢再回想剛才的畫面。
客廳的白霧收拾了餐桌,她将今晚的沖動歸咎于不該喝那杯紅酒,陸水會不會被她吓到。
白霧回到自己卧室的陽臺站着點了支煙,就這麽開着窗,讓夏夜的風肆意吹拂在她身上,她并不覺得午夜的溫度稍些涼,只慶幸涼意能讓她冷靜。
白霧如今25歲,在學術上的成就已經鮮少有人能及,一些對普通人來說所謂的難題她看一眼就能給出答案,她也時常不能理解學生怎麽會在這個問題上被難住。但今天她确實被難住了。
白霧清楚認識到自己共情能力很差,她曾覺得自己不需要共情,過分感知他人的喜怒哀樂是無用的。
她的課挂科率很高,無論學生如何哀求,她都不會手軟,畢竟她不理解那種「異地女朋友遠道而來所以想請假」的理由,學生還有比自己的學業更重要的事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在她的觀念裏,是什麽身份,就要把本職工作放到第一位,不留餘力的完成。
她總是按部就班,把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條,以前她在N大就讀的時候就總是獨來獨往,陸教授曾問過她總是一個人不孤獨嗎,她回答說她不知道孤獨是什麽感覺。
今天她突然想深切地感知陸水的情緒,她開始懊惱自己不夠感性。
好像在白霧這個人身上不會出現太多情緒是正常的,也沒有特別的喜惡,化學對她來說也并不是興趣,只是湊巧選擇了這門科學,如果選擇物理她也能獲得相應的成就。
在別人眼裏她好像是活在自己構建的高等世界中的人,不像是凡人,她是擁有高等智慧的神明,不屑于給予人類多餘的指引。
任何人都喜歡看神凡心大動,從而跌落神壇身染世塵的故事,
這會讓人覺得神當然也會動心,也有欲望,也和普通人沒什麽差別。只有沾染了世俗的愛恨,神才能離人類世界更近一些。
白霧秀美的臉隐藏在黑夜裏,眉心微微皺了起來,神情凝重。
煙被她托在兩指間,白霧不留指甲,修長幹淨的手指娴熟地把煙送到唇邊,吸一口,略微冰冷的雙唇吐出煙霧。
一支煙滅了,今晚的白霧不再是這個世界冰冷的旁觀者,她不止一次想要撫摸陸水冰涼的肌膚,想要貼近她柔軟的嘴唇,她對陸水有了不該有的欲望,同時又擔心自己在陸水的夢裏是否仍然聖潔,自己還是不是陸水最崇拜的那個姐姐。
今夜白霧失眠了,不是思考學術問題,滿腦子都是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