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陸水燒的厲害,腦袋整晚昏昏沉沉,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白霧一直坐在她的床邊守着,醫生來給她挂了水!

陸水燒的厲害,腦袋整晚昏昏沉沉,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

白霧一直坐在她的床邊守着,醫生來給她挂了水,紮針的時候她神智清明了些許。

挂好吊瓶醫生說和白霧出去等,不要打擾陸水休息,陸水卻握着白霧的手死活不讓她走。沒辦法,醫生也只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陪着等點滴滴完。

陸水緊緊抓着白霧的手不讓她離開,就連拔針的時候,人雖然沒清醒過來,手卻使着力不松開。

白霧無奈,一個姿勢靠坐了大半宿,腰酸背痛,仍任由陸水握着,醫生走的時候用無可救藥的眼神看着白霧,隐晦地表達她對陸水愛憐過甚的不滿。

陸水平常睡眠淺,時常做夢,有動靜就會醒來,這次借着發燒昏昏欲睡的勁兒,酣睡許久。

天光微明,陸水感覺身上被熱出了汗,渾身黏膩,這才悠悠轉醒,她發現自己蓋着的被子上還有一張小毯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她的一只手在外邊伸着,握着靠在床頭還未醒來的白霧。

陸水身上沒什麽力氣,用另一只手把被子往下拽了拽,擡頭看閉眼熟睡的白霧。

白霧的頭發在後腦低低盤着,額頭兩側有頭發散落下來,長的那邊遮住了一側臉頰,她的睫毛很長,眉色稍淺,眉峰上揚,線條流暢的下颌骨骼分明,顯得瘦削淩厲,陸水覺得如果白霧走上T臺,絕對是風華絕代的大美人。

不過講臺上的白霧更美。

陸水用牽着白霧手的無名指輕觸了一下她的指腹,白霧倏忽間睜開眼。

還未等人開口講話,白霧趕忙擡手摸了摸陸水的額頭,摸到溫涼的觸感才松了口氣:“醒了。”

“姐姐,你回房間休息吧。”陸水把手抽回來藏進被子裏。

白霧抻了一下脖子,站起身:“不着急,先量個體溫。”

白霧找到體溫計遞給陸水,看着她放好才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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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陸水量體溫的間隙簡單洗漱過,等她回去正好讀體溫計上的數字,白霧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還有點低燒,好好躺着。”

陸水埋在被子裏,睜眼看白霧忙碌的身影,等着白霧去廚房把粥熬在鍋裏,又拿着一條溫熱的濕毛巾回來。

“七七,起來擦擦臉。”

陸水坐起身,接過白霧手裏的毛巾粗略擦洗。

白霧笑道:“小貓洗臉都比你仔細。”

陸水有點不相信這開玩笑的話是從白霧嘴裏講出來的,忙把毛巾從眼睛上拿開,正好對上白霧的笑顏。

看着陸水從病症中慢慢恢複過來,白霧十年難遇的好心情都在此時,比她過去走出實驗室的那一刻還輕松。

“姐姐,我自己去洗漱。”陸水起身,身上酸軟無力,白霧在旁邊扶了一把。“快去廚房吧,不用管我。”

白霧看着她走進衛生間,才放心去了廚房。

陸水洗漱完出來粥已經煮好了,是她喜歡的紫薯粥,但她着實沒什麽胃口,吃了兩口就想放下勺子,白霧怕她一會兒喝了藥胃不舒服,哄着又多吃了幾口才罷。

陸水恨這不争氣的身體,吃過藥一步三嘆走回床上躺好。

她已經睡了一整夜,但藥物使然仍有些犯困。

“姐姐。”陸水喚道。

“嗯?”

“這周我不用回家了嗎?”

“昨晚我和老師說了,想回的話明天身體好點兒再回去。”

“姐姐你困嗎?”

“不困。”

“想要你來陪我睡覺。”

白霧洗手的動作頓了一下:“等等。”

白霧去倒了杯水,走進陸水的房間放在床頭,本來打算在床邊候着她睡着,沒想到陸水撩開了自己的被子。

陸水拍了拍床:“姐姐,我換了新被子,快來陪我睡覺吧。”

白霧怎麽看這小家夥都不像剛生了一場病還沒好的樣子,反倒活蹦亂跳的。

“姐姐。”陸水一臉期待的表情。

白霧拗不過她,無奈躺進被子裏。陸水的房間有股淡香,床上也是,像薰衣草的味道。

床不窄,但陸水偏要往白霧這邊湊,白霧伸手抱住一點一點往自己這邊拱的陸水「小貓」,把人撈進懷裏。

“別動,乖乖睡覺,我也困了。”

陸水再不動彈,面對白霧的姿勢讓她不知道手該放在哪兒,她不敢碰到白霧,只好翻了個身背對着她。

白霧不滿地啧了一聲,放在陸水腰間的胳膊往緊收了收,把下巴埋在了陸水的頸窩,薰衣草的味道更濃了,還混着她的沐浴露的味道。

白霧閉上眼睛,陸水卻心怦怦亂跳,她的背和白霧緊緊貼着,陸水覺得現在最大的挑戰就是安然入睡。

陸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白霧正坐在旁邊的書桌上寫論文,她偷看了戴着眼鏡的白霧良久,白霧才發現床上的「小貓」早就睜開了眼睛。

白霧向後靠在椅背上:“七七,餓了嗎?”

“幾點了?”

“兩點半。”

“那就餓了。”

“要是五點呢?”

“等七點再餓。”

陸水滿臉認真,白霧無語。

“起來給陸老師打個視頻,我去做飯。”

陸瑜月沒和陸水講太久,聽到陸水現下已經退燒也是放下了懸着的心,陸水看着陸瑜月和白霧都為她身體狀況而擔憂不禁覺得愧疚,她也希望自己不要一季度生好幾次病,可以成為一個健健康康的人。

好在近年來已經強健了許多,總比剛來陸家時的病秧子健康。

從前在福利院的時候陸水頻繁生小病,這致使她常年只能待在屋子裏,朋友們在院子裏玩,她坐在房間裏看,阿姨帶着一群孩子去公園放風筝,她趴在車窗邊等。

小孩子不懂事,給她起外號叫病秧子,阿姨聽到罰了他們站,說下次不許這麽叫,但孩子太多,總是管不住的,陸水漸漸也接受了這個外號。

畢竟身體不好的是她,不能怪別人。

和陸瑜月打過視頻,陸水披了毯子去沙發上等白霧。

陸水正拿手機浏覽最近有什麽好看的電影,白路的電話打了進來。

白路語氣谄媚:“在家不陸陸?”

陸水猜到白路一定有事相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在姐姐家,請你直入主題。”

“你在我姐家?那太好了,我馬上過去,你倆別出門,等我。”

陸水腹诽,白路絕對不敢對白霧用這種語氣講話。

“我病了,不要打擾我的清淨。”

“正好,我去看看你,給你買好吃的。”

“沒胃口。”

“燕亭新代言的牛奶。”

“你來吧。”

燕亭是她唯一喜歡的明星,陸水經常買他的代言産品,但也談不上追星,因為陸水只是喜歡這個年輕的演員出神入化的演技。

“一會兒我要求我姐點事兒,幫我說兩句好話。”白路不好意思道。

陸水想立馬挂電話,敢情又成工具人了。

“不幫,自求多福。”

“事關我和深深的幸福生活。”

“考慮考慮。”

挂了電話陸水死活想不到白路要求白霧幫什麽忙,總不會是給李深深期末考試打滿分。

白霧聽到陸水接電話,從廚房走了出來:“怎麽了?”

陸水苦大仇深道:“白路說他要來。”

白霧不置可否:“他說要幹什麽了嗎?”

“好像有事相求。”

白霧點點頭,回了廚房。

白路到的時候菜剛上桌,陸水去開的門,白路提了滿滿兩手東西,把客廳的一個角堆滿了。

白霧拿了兩幅碗筷,叫陸水上桌吃飯,白路落寞地獨自把帶來需要放冰箱的東西拿到廚房放好。

“姐姐,不給他拿碗嗎?”

“他長手了。”

白霧本身沒做三個人的飯,而且照顧陸水胃口差,菜品清淡,一道鲫魚豆腐湯,一個清炒蘆筍,還另外給陸水做了雞蛋羹。

白路出來的時候果然拿了碗筷,只是他中午剛吃過飯,現在也不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相求,先得融入餐桌上的氛圍。

白路坐下和陸水寒暄半天,都沒入正題,他不敢跟白霧開口。

白霧看陸水半天都沒吃幾口,只顧着回白路的話,給她盛了碗湯:“七七,先吃飯。”

“你再不說正事就滾回去。”白霧不悅道。

白路早把陸水還是病號忘在腦後,懊悔這半天耽誤她吃飯的行為肯定惹白霧生氣了,于是只好豁出去,單刀直入:“姐,你明天回去一趟行嗎?”

“不行。”

“爸明天回來了。”

“啊?”白霧感到莫名其妙。

“爸不同意我和李深深談戀愛,明天回來肯定要關我禁閉。”

“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姐,李深深是小陸室友,你說話爸肯定聽,幫我說兩句好話成嗎?”白路一邊和白霧對話,一邊對着陸水擠眉弄眼。

白霧嗤笑:“白景業聽我說話,你現在也不會坐在這兒。”

作者有話說:

明天更一章元旦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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