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北方天氣寒冷,與冬季濕冷的N市氣候大相徑庭,這邊空氣中沒南方那麽潮濕,與南方的冷不是一個類型,而是……
北方天氣寒冷,與冬季濕冷的N市氣候大相徑庭,這邊空氣中沒南方那麽潮濕,與南方的冷不是一個類型,而是風裏帶着冷氣,這種冷是刮骨般的,摻和着風拍在人的臉上,像冰刀子割了上去。
盡管出機場的時候白霧給陸水捂得嚴嚴實實,但一出門寒風侵襲,陸水直接凍出了眼淚,但氣溫實在太低,濕潤的睫毛直接蔓上了冰霜。
陸水覺得她現在的樣子有些搞笑,特意拍了照片發給李深深,李深深回了一串哈哈哈,并不忘嘲笑她怕冷。
陸水覺得現在跟李深深形容有多冷完全是雞同鴨講,只發了四個字——你行你來。
白霧安排了專車帶他們上山,幸虧車裏暖氣開得足,陸水剛上車的時候還縮在白霧懷裏打寒戰。
司機是一位中年男人,笑起來憨态可掬:“丫頭,南方來的吧?”
陸水把手放進白霧手心,與司機點了點頭。
“俺們這旮沓是不是成冷了?瞅你凍抖擻了都。”
陸水茫然看向白霧,她有些沒聽明白司機說的方言。
白霧小聲翻譯:“問你是不是特別冷。”
“太冷了!”陸水狠狠點頭。
“帶厚衣服了吧?”
白霧接話:“帶了。”
“那就成,多整點衣服套上,不然上了山準抓瞎。”司機不滿前邊行動緩慢的車,摁了喇叭,“前天也有個南方來的丫頭,棉褲都不穿,好家夥,凍醫院去了,多虎。”
“謝謝提醒。”白霧接受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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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虎是什麽意思?”陸水湊過來擋着嘴巴小聲問。
白霧略一思索:“誇你聰明的意思。”
陸水帶入語境想了一下,覺得白霧在騙她,故意道:“那姐姐你真虎。”
白霧無言,尴尬輕咳了聲。
司機大叔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捧腹大笑。
“你這丫頭長得忒俊了,大高個,像我們北方人。”司機大叔繼續和兩人熱情唠嗑,“那個小丫頭也水靈,一看就是南方姑娘。”
“叔叔,我們那邊也有很多高個子。”陸水為地域正名。
“哈哈哈知道知道,周一有對兒你們那邊來的姐妹,我接的,那姑娘個兒也老高了,比她還高。”
司機師傅反手指了一下白霧,“我還當她倆是山東大閨女。”
陸水與白霧對視一眼,安排來接的是他們提前預定的一家度假酒店的專職司機,這兩位同樣來自N市的姐妹與她們預定了同一家酒店,如果明天還沒走的話有緣說不定可以見到。
“你倆也是姐妹吧,親姐妹?”
“不是親姐妹,是家人。”白霧回答。
“瞅你倆感情好啊,我家倆丫頭,成天打架。”司機大叔在門口停好車,“到地方了,我給你倆拿行李。”
陸水下車環視了一下四周,除了道路,哪裏都是茫茫白雪,隐在黑夜裏,遠處的山,近處的樹枝,都看不清楚。
皚皚雪地裏只有此處搭建着溫馨的中式木屋,很明顯的翹角飛檐,青堂瓦舍,大門口亮着四盞暖黃色大燈。
早有侍應生在門口接應,待人上了樓梯,畢恭畢敬地鞠躬道:“白小姐,陸小姐,歡迎來到安青雲郡。”
陸水捏了捏白霧的手指:“安青,顧氏的産業嗎?”
“嗯。”
“還真是家大業大呢。”陸水的注意力還在身後的雪景上,但是太冷了,她想回屋子裏換件衣裳再出來。
司機師傅把行李搬到臺階上就離開了,侍者接過行李,領着他們穿過大廳往裏走去。
經過幾個彎彎繞繞的中式回廊,上下幾次臺階,來到一棟兩層高的木屋旁。
這一路只有廊檐點着挂燈,能看到道路兩側的積雪很厚,再往遠就漆黑一片。
侍應生把房卡遞給陸水,囑咐她有事用房間內的座機打電話便轉身離開。
陸水先看了一眼身後的白霧,白霧擡了下下巴,示意她開門。
陸水覺得房間應該是有後院的,整體建築很大,院子裏大概會有好景色,不加猶豫刷開了房門。
屋內僅點了一盞吊燈,燈下是檀木餐桌,桌子上端正放着一個心形粉白色的生日蛋糕,底座托着兩只對頸天鵝,白巧克力的天鵝頸,重瓣玫瑰花盛開的身子,蛋糕上點了一支蠟燭。
客廳沙發旁側放着一個小聖誕樹,上面挂滿了彩燈,地上堆着許多氣球,樹上挂着一個禮物盒,樹下還立着兩個大一點的禮物盒。
正對的是一面落地玻璃,清清楚楚看到被光照亮的後院,院子裏是一片很大的溫泉湯池,池身砌着石頭,池上冒出氤氲熱氣,四周滿是瑩瑩白雪,屋檐上、石磚上、院落裏……
陸水站着不動,她不考慮該先去吹蠟燭,還是看看禮物,或是去後院玩從沒見過如此厚且白的雪,只感覺這天地間任何瑣事仿佛都不那麽重要了,這裏是獨屬于她的城堡,是白霧為她建造的極樂世界,在這裏她想做什麽都行。
陸水轉身猛地抱住白霧,眼淚瞬間洇濕白霧外套胸口處的布料。
陸水的開心喜悅難以言喻,全化作了源源不斷的淚水,哭的白霧一時之間不知是該先脫掉外套,還是為她擦拭眼淚。
這樣喜極而泣的失态陸水高考查成績那一刻都未有過。但此刻,在白霧制造的驚喜裏,在白霧懷裏,她哭的不能自已。
“寶貝,好了,不哭了。”白霧輕拍她的背,“我們先去吹蠟燭,要燃完了。”
陸水終于擡起頭,抹了把眼睛,抽咽着走到桌邊一口氣把蠟燭吹滅,白霧那邊剛脫下外套,又被跑過來的陸水撲倒在沙發上。
“怎麽這麽黏人,不去拆禮物嗎?”白霧被壓着起不來身,只能任由她去。
陸水手撐在白霧身側,欠起點身子與她對視。她眼睛裏還有淚水往外冒,眼神直勾勾盯着白霧,突然低頭朝着白霧的嘴唇吻了上去。
陸水不會接吻,只是貼着那張唇不知道該做什麽,聽到白霧輕笑了一聲,立馬慌張起身。
陸水坐在地毯上,抽了張紙擦了一下眼淚。屋內很熱,她把羽絨服脫掉,又把裏面的西裝外套一并脫掉才好一點。
整個過程白霧只是從沙發上坐起來看着陸水動作,不發一言,陸水不敢側頭看她,少了剛才的狂妄,現在只剩害羞。
……
“寶貝,去拆禮物吧。”
陸水低低答了一聲嗯,道:“想要姐姐抱我去。”
陸水覺得自己現在對着白霧越來越嬌氣。從前她沒覺得白霧對她有多縱容,盡管白路常說白霧把她當親妹妹,可能是因為她也有所收斂,不敢為非作歹,但今時不同往日,她簡直把驕縱表現得淋漓盡致。
白霧抱起她走到禮物邊,把人放在地毯上。
“先拆哪個?”
陸水直接拿起腳邊的盒子,用飄帶上挂着的裁刀拆開包裝,是裝服裝盒子。
陸水看了一眼白霧,打開了盒子,裏面疊放着一條香芋紫色的禮服裙,陸水還沒把衣服拿出來,白霧就把樹上的盒子拿下來遞給了她。
白霧幫她略過拆到包裝的過程,直接遞過來一個飾品盒。
“姐姐,不許幫我拆。”陸水輕拍了一下白霧的手背,接過盒子打開,赫然是一條紫水晶項鏈,與裙子形成搭配。
“好了,最後一個盒子。”白霧這次沒有幫她拆開,把最遠的盒子呈上來。
拆開外包裝是一個黑色的盒子,陸水猜到可能是鞋子,但盒蓋打開還是讓她眼前一亮——
一雙白色綢緞面的高跟鞋,緞面是中式刺繡涉及,嵌着亮晶晶的鑽,後跟處是一個大小正好的蝴蝶結,既不會覺得喧賓奪主,又不僅僅起點綴裝飾作用。
這雙鞋子好像一雙婚鞋,太美了。
“要換上嗎?”
“嗯!都換上。”
“我去收拾行李,把衣服拿到樓上卧室換。”
陸水開心地抱着她的禮物上了樓。
在房間裏陸水才好好打量這條裙子,她發現裙擺的刺繡與鞋子是類似的,看來出自同一設計師之手。
裙子長到腳踝,上半身是吊帶,腰部有收腰設計,整條裙子很素雅,除了重工刺繡再無其他點綴,完全是陸水喜歡的類型。
陸水摘掉內衣肩帶試穿,裙子非常合身,面料也很舒服,只是沒怎麽穿過高跟鞋的她穿着鞋走路有些不穩,總想扶着東西。
陸水把項鏈取出來準備下樓去找白霧,讓她為自己戴。
作者有話說:
——幾度秋飛鏡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