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姑娘,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賀某也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對了!在下賀延楚,不知姑娘芳名?”他故意言明了自己的身份,也在試探對方心懷不軌?是否故意接近自己?
若是尋常百姓,一旦聽到賀氏皇姓,早已臉色大變,匍匐跪地了。可當他報出名字後,眼前的姑娘卻一點都不在意?甚至,都沒認真聽…
難道,她不是崇銮帝國的人?一時間,賀延楚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肖玲見巷尾的人影消失後,似乎明白了一些事。學着江湖俠客風範,抱拳答道:“客氣了!我叫淩肖。”
淩肖?看來,是該好好查查她的底細。
賀延楚得知她的名字後,繼續說道:“救命之恩,賀某無以為報。”
“等等!有的報!有的報!誰說不能報?”肖玲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一臉期待地問,“哥們兒,你身上帶錢了嗎?”
怕對方不明白錢是什麽意思,她再次解釋道:“就是銀子?銅板也行!”
她要銀子做什麽?難道,用銀子就可以還救命之恩?賀延楚不解她的用意,但還是乖乖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子,遞到她的面前。“這些夠不夠?”
“夠了!夠了!這樣,我也不要多的,你同我去一個地方結賬。剩下的錢再還給你。如何?”說完話,肖玲不由分說一把抓過錢袋子,如自來熟般拉起賀延楚狂奔而行。
賀延楚還是第一次被女子拉着手?一時間,他忘了拒絕,也忘了問緣由,就這麽傻傻的跟着她跑。
身為一國太子的他,對人的防範心極重。尤其是陌生女子。可卻對肖玲的行為并不反感。反而有一絲熟悉感?恍若前世相識。
她,真的好特別?
為了還錢,肖玲帶着他再次回到了美食一條街上。她既然立誓做一個俠女,在凡間仗劍走天涯?那凡事還是得講規矩。既然承諾過要還錢?那就一定得還。
“小騙子,你還敢回來?”那街頭處賣包子攤販十分眼尖,看見她後立馬舉着刀走過來。
肖玲怕他對自己下殺手,連忙高舉着手中的錢袋子,對他高升呼喊着。“我這不是給你送錢來了嗎?”
“哼!誰知道這錢是不是你變得鬼戲法?”上過當的攤販,自然不敢相信她的鬼話。
其他的攤販趁此機會,全都圍了過來,将肖玲和賀延楚團團圍住,簡直就是水洩不通。唯恐這個小丫頭再次逃了。
這時,賀延楚終于明白了。原來,淩肖姑娘是欠了他們的銀錢?擔心這些人以下犯上,他拿出了一塊令牌高舉着,一臉正色道:“我以宮中禁軍作保,這位姑娘手中的銀兩是真的。”
禁軍?這位爺居然是宮裏的?那誰敢公然得罪?不要命了嗎?
衆人聽到他的名頭後,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令牌。全都吓得腿腳打顫,不敢質疑半分。
“哼~拿去吧!可別多拿了呀。”肖玲痛快地把錢袋子提到了包子鋪老板手中。
老板一臉哆嗦地雙手借過,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開始結算肖玲在美食一條街的花銷。“大家各回各位,一一結賬啊!”就這樣,包子鋪老板帶着肖玲,從街頭給到街尾。
讓賀延楚滿臉的震驚,這位淩肖姑娘真的是好胃口?也太能吃了吧?一個姑娘頂三個大男人的飯量?普通家庭如何養的起?
還好!結完所有的賬後,賀延楚還餘一些銀兩。肖玲将幾乎幹煸的錢袋子丢給他,再次抱拳。“哥們兒,今日多謝你了!救命之恩不必記挂,你我之間兩清了。告辭!咱們江湖再會。”
她要走?看來,她當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賀延楚見天色将黑,又見這位淩肖姑娘如此有意思,不由提議着。“淩肖姑娘,若你不介意的話,由在下做東,去晴翠樓用晚膳如何?”
“晴翠樓?”
肖玲問言納悶,這又是什麽地方?這名字聽上去好像是個妓.院?不對?他要幹嘛?該不會對自己意圖不軌吧?…
“姑娘沒去過?”見淩肖姑娘一臉堤防,倒讓賀延楚頗為意外。
她居然連晴翠樓都不知道?難道,她當真是個外來人?不如,借此機會試探一下她的身份?做好盤算後的賀延楚,細細解釋。“這晴翠樓是名滿帝都的第一酒樓,菜肴堪比皇宮禦宴。”
“當真?”
肖玲本是一個吃貨,聽見菜肴比皇宮還好吃?當即兩眼放星星,應聲道:“好呀!好呀!我去。”
“請~”見淩肖姑娘如此爽快的同意,倒讓賀延楚措手不及。原以為,他要多費些口舌?就這樣,一行兩人來到了城南的晴翠樓。
晴翠樓,明面上是酒樓。實則,是他賀延楚在帝都收集情報的據點。今日,他微服出宮。誰知,被人提前得知消息?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調虎離山之計,讓他與手下人走散了。後面才會被幾個黑衣人圍追堵截。
“您怎麽…”
當店小二看見來人是太子殿下後,神色一變,連忙上前相迎。見殿下還帶了一位陌生女子,便不動聲色地招呼道:“二位客官,裏面請。”随後,帶着肖玲二人徑直上了三樓。
晴翠樓的三樓格外清淨,這裏除了王公大臣,普通人是不能上三樓用餐的。
“小二,将你們這裏的好酒好菜通通上一遍。我要跟這位姑娘豪飲一番。切不可被外人打擾!知道嗎?”賀延楚最後的“打擾”二字,咬的格外的重。
“好嘞!”那店小二當然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地聽令退下備菜。
不一會兒,桌上擺滿了菜肴。細細數數足足有十八道。
“淩肖姑娘,這道菜叫玲珑魚脆羹,這道叫水晶魚肚,這道叫鳳尾酥…”賀延楚見肖玲好奇的緊,連忙介紹着菜肴的名字。
肖玲看着滿桌的大魚大肉,立馬眼冒金光,忍不住垂涎三尺。菜名什麽的…她不需要知道。只需要負責吃完就行!
于是,她忙不疊打斷了賀延楚的話。“賀公子不必報菜名了,我們開吃吧?”
見淩肖姑娘如此心急,他不由微微一笑,“是在下疏忽了,請慢用。”
随着賀延楚的話落,肖玲動作迅速,一把提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果然,這晴翠樓的菜就是好吃,堪比滿漢全席!
沒過多久,桌上的菜被肖玲吃掉了一大半。那平坦的肚子再次變的圓滾滾…肖玲那左右開弓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見肖玲吃的差不多了,賀延楚為她倒出了一杯酒,笑道:“這是陳年桂花釀,淩肖姑娘品一品?”
肖玲連忙接過手,淺唱了一口。嗯!不錯?這酒唇齒留香,而且還不辣。看來,古代的釀酒技術不高,無法釀成高濃度的酒。這頂多算是發了酵的果汁?
既然如此,那還不敞開肚皮随便喝?随後,她一飲而盡,頗有俠女風範。
“淩肖姑娘果然豪爽!來,再飲一杯。”賀延楚又繼續添酒,想要将淩肖灌醉套話。
“好。”
就這樣,淩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勁兒也慢慢上頭了。
賀延楚見肖玲眼神游離,身形搖擺。見時機差不多,便開始了試探。“淩肖姑娘,聽你的口音,也不像帝都之人,你是從哪裏來的?”
肖玲擡着手指了指天,有些神神秘秘地說,“我呀?…是我從上面來的。”緊接着,她做出了一個“噓~”的姿勢。
一臉神秘兮兮說,“你不要亂傳!萬一,被我家魔鬼師父和狗屁膏藥炎少帝給發現了,那可就慘了!”
上面?天上?
魔鬼師父?狗屁膏藥炎少帝?他們又是誰?名聽起來好奇怪?看來,淩肖姑娘喝醉了?
賀延楚顯然不信她的話,打趣道:“淩肖姑娘是神仙嗎?”
“你不信呀?”肖玲見對方持有懷疑态度。又見賀延楚長了一張跟三師兄一模一樣的臉?
一時間,肖玲的玩心大發,不由分說一把拽住賀延楚,有點兒報私仇的賭氣道。“我帶你飛一飛,你不就知道我是不是神仙了?”
不等賀延楚拒絕,她當即拿出绫雙劍,趁着打開的窗戶,帶着賀延楚飛身而出,一同禦劍飛行。
想當初,三師兄帶自己禦劍飛行,差點兒沒把自己給玩兒廢了?今日,有一個人跟三師兄一模一樣的人?她還不得趁機報複?
賀延楚猝不及防下,被肖玲強行帶着禦劍飛行。他們穿過一條條長街,越過一個個屋頂。那绫雙就劍時而高,忽而低,飛行在帝都的上空中。所幸,此刻天黑了!下面的人都未曾注意他們禦劍飛行。
賀延楚本有一些武藝傍身,對于禦劍飛行,除了剛開始的失重不适感,到後面也就漸漸習慣了。
禦劍飛行中,讓肖玲重回玄天劍宗的日子。忍不住拉開了話匣子,對賀延楚炫耀着。“三師兄,你看我厲不厲害?修為是不是又提升了?很快,我就一定能超越你,成為宗門第一!”
三師兄?
看來,淩肖姑娘是真的喝醉了?又把他給認錯了!為了捧場,賀延楚連忙誇贊道:“厲害!厲害!不過,神仙還需要禦劍飛行嗎?”
肖玲連忙搖搖頭,不滿嘟囔道:“什麽呀?只有玄天劍宗才要求禦劍飛行。說什麽劍就是命!命就是劍!”
“淩肖姑娘,我看你也有些醉了。不如,我們先回酒樓?若是被你的魔鬼師父發現了,那不就遭了?”賀延楚可不想被一個酒瘋子拉着,在帝都的夜空中飛上一夜?
肖玲一聽師父小哥哥,就像老鼠見了貓,頓時打了個激靈,人也清醒了三分。不由分說着,“對!你說的對!我們快回去吧。免得被師父小哥哥發現了,那我可就慘了!”
師父小哥哥?
賀延楚忍不住再度失聲一笑。這小丫頭的思維也太混亂了吧?一會兒魔鬼師父?一會兒又師父小哥哥?
就這樣,他們二人再次回到了晴翠樓。禦劍飛行了兩個時辰。因法力消耗過度,淩肖不免有些疲憊,順勢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見淩肖姑娘跟個醉鬼似的,賀延楚連忙詢問。“淩姑娘,天色不早了。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家?”
肖玲一臉懵逼地想了想,突然號啕大哭了起來。“我也想回家。可是…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說完,一時郁結的她,又猛灌了幾口酒。
“噗通~”一聲,她再度癱在桌上。那白瓷酒壺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殿下,你沒事吧?”外面的人聽見了動靜,連忙破門而入。所幸,殿下無事?來人,是賀延楚的貼身帶刀侍衛花劍。
看着醉酒的肖玲,花劍出言詢問。“殿下,眼下該如何處置她?”
賀延楚:“算了,帶她回宮吧。”
花劍:“可她來路不明,會不會…”
“無妨!若她有心隐瞞。以她劍術和武藝,本太子就算身在皇宮,也不見得安全。”賀延楚對于淩肖剛才露的一手,頗為忌憚。
禦劍飛行?或許,只有傳說中的仙山門派才會?看來,她一定不會是普通人!
就這樣,肖玲被賀延楚帶回了皇宮中。
後半夜,清遠神君悄悄出現在肖玲的房間內。見她醉酒呼呼大睡着,眉頭擰成一股麻繩。
該死!這沐禹和南楚是怎麽盯的人?沒有師門令,她是如何離開宗門的?居然還敢跑下凡?膽子倒是不小!于是,清遠神君當即施法為肖玲解酒,讓她恢複了清醒狀态。
肖玲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華麗的大床上?那床幔是用金絲镂花。空氣中似乎彌漫着一道若有似無的熏香?
眼前的一切,別提有多精致了。什麽情況?她又穿越了?還是無限流的盜夢空間?
“醒了?”身旁突然傳來一道師父小哥哥的呵斥聲。
肖玲一愣,傻傻地碎碎念道。“什麽情況?難道,我還在做夢?怎麽還能聽見那魔鬼師父的聲音?”
“魔鬼師父?”清遠神君聽到這個稱呼後頗為不悅,眉頭更是緊鎖了。
肖玲聞聲轉頭,看清了一旁的師父小哥哥。心中大赫,瞬間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人。這倒底是做夢?還是真的?
“你來凡間做什麽?是誰讓你來的?”見淩肖看着自己,清遠神君出言詢問。面色凝重,別提有多頭疼了!
這時,肖玲徹底明白了過來。原來,眼前的師父就是本人,并非在做夢?
“那個…好巧呀?居然在這裏碰到師父了?”肖玲一邊打着哈哈,尴尬地笑了笑,一邊又利落起身乖乖站好。
那周身一股酒氣,對着清遠神君撲面而來。讓清遠神君不自覺後退了兩步,十分的嫌棄她,順勢擡手掩鼻質問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又跟賀延楚說了些什麽?”
肖玲擔心被師父小哥哥責罰,連忙擺擺手,扯着笑臉解釋。“沒多少!沒多少!徒兒只是将他認成了三師兄。誰知道?他竟然給徒兒灌酒套話?還好,徒兒不勝酒力,不小心就喝醉了。”
她的這番鬼話,清遠神君顯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