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5.他的半邊面具
================================
扶正護額露出左眼，這個動作是面對敵人的時候。
但是，扶正護額露出左眼然後摘下面罩，這個動作是面對她的時候。
我的朋友。
——《稻草人手記》
或許是不想讓人看見他的臉。
想到這點，久野紀連忙轉過身，背向卡卡西：“飛雷……”
猛然之間，手腕被拽住了。
久野紀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轉過身：“我只是……”
腦中的弦“咔”一聲，毫無預兆地崩斷了。
一黑一紅的異瞳，黑眸如墨，紅眸如血，白潔的臉頰微透緋色，剔透水珠沿着颌線淌下，濕漉漉耷拉下來的銀發顯得格外柔順。
俨然是扯下了面罩、然後又把木葉護額扶正了露出左眼的卡卡西！
他支吾道：“并，并不是不想給你看的意思……”
久野紀雙目呆滞，宕機了。
她慢慢吐出剛才想說的話：“我，只是，去找點，代替面罩的，東西……”
卡卡西一頓，精致的面容頓時火燒一樣漲得通紅。
Advertisement
自、自投羅網了怎麽辦。
眼見着岸邊倆人氣氛微妙，暗部向井脩知道，到他上場的時間了。
向井脩摘下臉上的半邊銀面具，從暗處走了出來，調侃道：“喲，卡卡西，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真是緣分啊緣分！”
好像演得過頭了，語音語調有點做作了。
還沒等卡卡西說話，他就把半邊面具扔給了卡卡西：“我斥巨資買的面具你要不要試一試？拉風得要命哦！”
好像還是演過頭了，感覺這句話有點刻意了——诶诶不管了。
卡卡西滿臉通紅地接過面具，甕聲甕氣地道了聲謝，低頭扣上半邊面具。
“咔”，久野紀又一根神經不受控制地崩斷了。
只見卡卡西左半邊臉上覆着銀質面具，露出暗紅眸子，右半邊臉眉眼精致，銀質面具光澤幽微，和還在不斷滴着水珠的銀發兩相輝映。
這、這半邊臉面具到底有什麽用啊，簡直是雞肋，不僅沒有遮掩住什麽，反而平平增添了一絲/魅/惑的氣息，簡直是走上街頭就會招來一群狼/人的程度好嗎？！
一邊的向井脩已經呈離魂狀态了。
所以當初他為什麽要斥巨資買這麽個只能遮住半邊臉蛋的奇怪的面具？為什麽戴同樣面具，人和人之間的差距能這麽大？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嗎？
看這兩人石化的樣子，卡卡西露在外面的右半邊臉蛋本來就已經通紅了，現在更是“騰”地加深了一個色號，已經無地自容了。
他迅速拉下木葉護額遮住暗紅的左眼，并默默拿起自己濕透的面罩擋住了右臉，然後及時轉移了話題：“久野紀你的旅行到此結束了。”
仿佛被潑了一桶冰水，久野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蛤？”
她第一個反應是：四代目反悔了所以派卡卡西來拎她回村？
“……從現在起，你的游歷路線由我來定。走了。”卡卡西轉身就走。
他只是單純放不下心，一定是這樣的，他想。
“等一下！”久野紀回過神來。
“……如果是要上去的話，”久野紀指了指嘩嘩作響急速下墜的瀑布，“用飛雷神會比較快。”
“我可以提供順風車的，卡卡西前輩……”
卡卡西看了她一眼，眼神漂移：“不了。”
久野紀目睹卡卡西順着岩壁縱身而上，嘆了口氣：“飛雷神！”
完全沒有猜到卡卡心思的久野紀，郁悶地跟在卡卡西後面。
搞什麽？她還以為她和卡卡西和解了呢，結果卡卡西的态度很明顯比以前要疏遠好多，果然還是在生氣？
“我正在執行一個長期任務，是偶然遇到你的。”卡卡西忽然道。
不是故意來找你的。
久野紀站住，一個九十度大鞠躬：“我正式向你道歉，對不起，卡卡西前輩！我千不該萬不該心比天高自以為是随便評價你！”
走在前頭的卡卡西停下腳步。
“卡卡西前輩盡管向我提要求好了，外加……”
“我沒有在生氣。”
久野紀癟了癟嘴，小聲：“不管怎麽樣都是需要道歉的，卡卡西前輩，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瞎寫的胡言亂語而難過。”
“卡卡西人超好的，卡卡西戰鬥智商一流，卡卡西簡直是米其林大廚，那些全部都是我的心裏話。”
“卡卡西從來不肯容忍自己的傷口愈合，卡卡西一直在否定自己，這些也全部都是我自以為是亂七八糟的心裏話。”
“可是無論是哪個，我都希望，我的朋友——卡卡西能明白，卡卡西比他自己想象中要好一百倍。”
卡卡西眼睫劇烈一顫，随即垂下掩住眸中神色。
身後不遠處，飛濺的瀑布還在喧嘩，帶着漫繞的霧氣，林間的鳥啼婉轉清脆，充盈耳際。
但天地間一切都好像又那麽安靜。
默了良久，卡卡西開口：“走吧。”
久野紀跟上，腦子還是嗡嗡的：一口氣說了那麽多，不會越抹越黑了吧？不會要和她絕交了吧？這些話，她可是想了好幾天才想好的，生怕自己道歉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嘴瓢還特意記下來了。一口氣那麽多個“卡卡西”，确實是非常容易嘴瓢的。
她忽然想到剛才的那個“你的旅行結束了”，霍地心底一涼：“卡卡西前輩那個旅行的事情……”
卡卡西卻忽然打斷她：“別叫我前輩。”
久野紀有如雷擊般頓在當場：不是吧不是吧果然是要絕交的程度、就連前後輩都做不成了嗎？
“就像你剛才稱呼我那樣。”卡卡西道。
卡卡西，或者……卡卡。
“卡卡西？”
卡卡西輕輕“嗯”了一聲。
沒被面具遮擋的右半邊臉又浮現出淡淡紅暈。
這個半邊面具真的太……沒用了。
————
靠近泷隐之村的某客棧。
卡卡西拿幹毛巾擦着濕頭發，擦着擦着卻頓住了。
所以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說長期任務要求比較寬松，但是為什麽他會這樣自作主張地捎上她？他向來習慣單打獨鬥，多一個人在身邊，會不習慣的吧？
還有今天……想到這裏，他頓時又懊惱又羞愧。說什麽“并不是不給你看”，結果她根本不是賭氣要離開的意思，他當時到底在想什麽？光是摘掉面罩就算了，為什麽就連護額都扶正了他到底在想什麽？！
卡卡西心裏一團糟，把毛巾搭在架子上，用力甩了甩還帶着水珠的頭發。
不小心瞥見桌上放着的暗部臂章圖案的标志，他連忙移開目光，轉身取過忍具囊清點，剛打開來，藤蘿紫的小石頭赫然映入眼簾。
卡卡西心中一跳，有些心虛地把忍具囊放在一邊。
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生活中充斥着那麽多、屬于另一個人的痕跡了？
關鍵是，這些全部都是他自己選擇留在身邊的，就像面罩一樣，成為他時刻帶在身上的物件。
“可是無論是哪個，我都希望我的朋友卡卡西知道，卡卡西比他自己想象中要好一百倍。”卡卡西垂在身邊的手緩緩握了握，擡手拾起一邊的半邊銀質面具。
摘下面罩，扶正護額露出左眼。
扣上露出半邊臉的面具。
他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
棕色的信鳥“撲棱棱”地停在火影辦公室窗沿上。
波風水門伸出一只手，信鳥扇翅飛來，停在他的手背上。
他伸出另一只手解下綁在信鳥腿上的信，放在桌面上。
信鳥低下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啄了一啄。波風水門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信鳥光滑的翎毛，信鳥這才撲扇着翅膀離開。
展開信，波風水門臉上的笑容凝住了，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
“水門老師，于半途遇久野紀，因其迷路，已順便捎上——卡卡西”
莫名其妙的妒怼和委屈一下子湧上來。
……他放不下心還特地派了一個暗部護送，敢情是他自作多情是吧？
————
次日清早。
“你是說，最近有看到奇怪的忍者？”卡卡西皺起眉，問道。
客棧老板臉上帶着憂愁的神色，點點頭：“我也不确定，但是确實好像是五個流浪忍者，五個人護額各不相同，我看到其中一個人的護額上還有劃痕，似乎是叛忍的樣子，他們一直在商議着什麽。”
“什麽時候的事？他們往哪個方向離開的？”
“他們離開是昨天的事情了，方向麽……似乎是往東南方走的。”
卡卡西向客棧老板道了謝，臉色沉凝地上樓。
走到2號房間門前，他本想擡手敲敲門的，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放下了手，轉身下樓，向老板要了紙筆，刷刷地寫了一行字，再次上樓，把小紙條塞進2號房間門縫。
“吱呀”，門毫無征兆地開了。
猝不及防地，卡卡西對上了明顯是剛起床、頭發還亂糟糟的久野紀。
“一起去。”久野紀看着卡卡西道。
卡卡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這種需要殺人的事不适合你。”
“無論是游戲忍術，還是所謂的游戲飛雷神，都不适合。”
久野紀一手扶着門框，另一只手不知從哪裏摸出一顆小石頭來：“那好，你收下這個。”
小石頭上俨然是二維碼的圖案。
卡卡西只看了一眼小石頭，就像觸電一樣移開了目光，驚訝地看向久野紀。
久野紀一臉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無論你在哪裏我都能找到，這個禮物你接受嗎？”
卡卡西眼中神色波動，怔了怔，冷聲道：“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裏耗。”
“我會是最佳輔助，卡卡西。”
卡卡西震驚地看向她。
她還沒有戴上護額的光潔額頭上，一道波紋狀的仙紋恍若抹額，淡淡的藍色驟然加深。
--------------------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場外repo：
久野紀：被卡卡的美貌震驚得腦袋瓜嗡嗡的
卡卡西：一看到久野紀就感覺腦袋瓜嗡嗡的
四代目：不想說什麽，只覺得腦袋瓜嗡嗡的
好了，妙木山第二個外挂加載成功：極速仙人模式，開！
順便在這裏給大家提前道個歉，要鴿一天的更新，也就是說下次更新是兩天後...感謝在2021-04-16 11:55:52~2021-04-19 00:38: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檸檬不萌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