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38.溯洄之時間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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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空間。

宇智波帶土一邊恨恨地瞪着那邊正“吱溜吱溜”大快朵頤的黑發女忍，一邊手不自覺地摸索着胳膊上被印上的飛雷神标記。

雖說飛雷神标記對他來說并不算什麽，因為對方不能跟着進神威空間也不能跟着出神威空間，但是這意味着，當他和對方在同一空間時，對方總是能瞬間到他身邊，也就是說，每當他要攻擊對方時，他可能會被對方先下手為強。

再說，這麽大一塊标記擱在胳膊上，怎麽看怎麽像是被她敲上了一個章，心裏膈應。

飛雷神标記抹不掉怎麽辦？總不能把這塊肉剜掉吧。

見帶土一直瞪她，久野紀終于良心發現：“額或許你也想嘗一點嗎？雖然這個拉面不怎麽好吃。”

宇智波帶土：“……你閉嘴。”

這家夥一開口就是災難，滿嘴跑火車，偏偏他還會被說動。

吃完拉面，久野紀把碗筷往宇智波帶土面前一放：“就勞煩你還給店家了，然後能不能幫我帶杯水啊，拉面有點鹹，渴了。”

宇智波帶土一口氣沒提上來：敢情是當成仆人使喚了？

他冷笑一聲：“閉嘴就不渴了。”

“你幫我帶杯水我就告訴你，關于時空的秘密。”

“……”

大概五分鐘後，宇智波帶土再次出現在神威空間，把一瓶礦泉水往地上一扔。

久野紀撿起礦泉水瓶，“噸噸噸”地喝了半瓶，滿足地呼了口氣：“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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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怎麽了？”

“……”

“啊不是，你還傲嬌上了是怎樣？有話直說不是帶土的風格嗎？”

“……時空的秘密。”

“哈哈哈哈哈嚯嚯嚯嚯嚯，你果然！”

“！！！”

“行行行，我講我講。”

“某一天我開發了一個時空忍術，然後失敗了，出現了時空渦流，差點被卷進去翹辮子，然後有一個宇智波在旁邊發動了某種不知名瞳術，我們倆都安全在過去的某個時空裏着陸了，然後就活到了今天。”

“要點總結一下哈：失敗但是足夠強大的時空忍術+時空渦流+某不知名瞳術。”

說完，久野紀忽然不解地皺了皺眉。

關于瞳術的事情是宇智波鼬告訴她的，但是她現在忽然感覺，她好像還漏了一點什麽。

仿佛……仿佛那次在樹林裏的測試，并不是她第一次測試“遺憾都飄走之術”。

怎麽回事？記岔了？記憶真的是個奇怪的東西，不可靠，呸呸！

“……”

宇智波帶土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他滿懷着一腔希望認真來聽所謂的秘密，結果，就這？！某不知名瞳術？！這算什麽？！

“你把我當傻瓜騙呢？！”

久野紀認真臉：“你看，我這麽個傻瓜都能騙到你，誰知道那個老祖宗沒有忽悠你呢？你還傻兮兮給人當槍使……”

宇智波帶土激動起來：“我親眼看到的！”

“要是我現在啵你一口，琳忽然出現了，她也親眼看到我啵你了，你是希望她相信你的解釋還是相信她自己親眼看到的？”

宇智波帶土面具下的臉一紅：“……你！”

他咬緊牙關：“不管事實如何，她都不在了！”

“……不跟你這個戀愛腦中二病說話了，我困了，呼呼去了。”

“你是不是沒認清自己的處境？！”

“啪叽，我斷電了哦，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對你做什麽！回答一個尾獸的去向那麽難嗎？！”

久野紀睜開眼睛：“你要對我做什麽？孤男寡女的，琳會生氣的哦。”

“你等着！”

“千層……”

話還沒說完，宇智波帶土退出了神威空間。

久野紀笑：看來“千層餅”已經是帶土的新陰影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半夢半醒之間，久野紀只覺得冷，冷得牙齒上下碰撞。

偏偏想醒還醒不過來，亂七八糟地做着夢。

夢裏，她聽到“紀昭”“紀昭”“紀昭”叫她的聲音，她忍不住小小聲怼了一句：“叽喳叽喳叽喳叽喳叽喳！”

“小鳥做錯了什麽呢，為什麽要學它講話啊叽喳叽喳叽喳！”

為什麽老是叫她啊拜托！很久沒聽到有人叫她“紀昭”這個名字了啊喂！

“喂，你要睡到什麽時候？！”耳邊傳來宇智波帶土帶着怒氣的聲音。

久野紀費勁地睜開眼，眼前是面具男模模糊糊的形象。

啊，是做夢啊……

她坐起身，抽了抽鼻子：“……我好像感冒了。”

“……”

久野紀算是看清了，帶土對她根本沒轍，他最多就是把她關在神威空間裏。“千層餅”和飛雷神完全能壓制他。畢竟宇智波賢二不是浪得虛名。

而繼續把她關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只能多一個把他使喚來使喚去的老爺——想必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宇智波帶土忽然有一瞬間後悔。

他到底是為什麽想不開要抓這個家夥？現在感冒了還要伺候她嗎？！

“帶土，我很認真地在跟你商量：你殺不了我，又套不出我的話，還要供着我，你看這完全是虧本生意嘛。”

“再說，要是我在這裏因為感冒死掉了或者餓死了，你本來香香的神威空間不是充滿了屍臭嗎？不會膈應嗎？會的吧會的吧。”

宇智波帶土再次火大：“你給我閉嘴。”

香香的空間充滿了屍臭……有畫面了怎麽辦？

“還是說你準備金屋藏嬌養我一輩子啊？”

宇智波帶土：“你閉嘴！！”

————

已經第三天了。

波風水門緊抿着唇，注視着小閣樓裏拂動的米色窗簾。

自從學會飛雷神後，久野紀是經常鬧失蹤沒錯，他也慣着她。

因為不想吓着她，所以波風水門到她家的頻率并不算高。

但當他的小信箱裏兩天沒有出現新的紙條，他覺得事情不對勁。

很明顯，三天前，這裏就不再有人居住的痕跡了。

他實在心慌得厲害，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從腳尖到頭頂，仿佛一寸一寸地開始結冰。

————

宇智波帶土覺得自己被蠱惑了。

不然怎麽會輕易放走那個家夥。

不然怎麽還收下了奇怪的禮物，并且給“曉”的成員帶了所謂的“伴手禮”。

他把做成奇形怪狀的游戲結界一溜兒攤開在面前，面無表情：“據說是來自遠方的朋友的問候。”

小南：“……你不是去追蹤尾獸的去向了嗎？”

十藏：“居然還有朋友，看不出來啊。”

角都：“我仿佛嗅到了金錢的氣息。”

赤砂之蠍從緋流琥中伸出義手，随手拿起一個方形鐵片，看了好久：“遠方的朋友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宇智波帶土冷冷地扔下一句話，消失了。

他腦子一定壞掉了，一定是中了幻術。

————

所有“旅行膠囊”上的地點都去找過了，沒有任何蹤跡。

波風水門靠着牆慢慢坐下，把頭埋在臂彎和兩膝間，就像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

“像個女孩子一樣。”

“一天到晚只知道傻笑。”

“孬得很……”

他一直是獨自成長的。雖說他總對徒弟說要“團隊合作”，在出任務的時候也是和同伴一起的，但是他仿佛一直是獨自戰鬥的，或許他才是那個最不會團隊合作的人。一個人成長、一個人修煉、一個人摸索、一個人思考、一個人戰鬥、一個人承擔。

什麽時候開始渴望另一個人加入他的生活了呢？是被緊緊攥住手的時候嗎？是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他的倒影時嗎？是用飛雷神穿梭在各國時嗎？還是從信箱中抽出寫着亂七八糟的紙條時？

波風水門仿佛能承受所有，天塌下來他都能微笑。遲來一步沒能救下自己的徒弟，面對逐漸陰郁的徒弟卻無能為力，在各樣的政治刁難面前，他從來沒有覺得他承擔不了肩頭上的重擔。

又是什麽時候開始覺得仿佛承受不了呢？

正在這時，他感覺到有人握起了他的頭發。

波風水門慢慢擡起頭，湛藍的眼睛正和對面帶着笑意的黑色眸子對上視線。

“Minato，你看看你的頭發。”回到家中的久野紀笑眯眯道。

波風水門緩緩看向她手中握着的他的金發，被編成了一股小辮子。

湛藍眼眸豁然睜大。

波風水門小時候住在木葉福利院裏，因為長相秀氣俊俏，一頭漂亮的金發，性格也軟乎乎的，經常被嘲笑“像女孩子”，也沒有什麽朋友。

他并不哭，因為要是流淚，就會更像個女孩子了，所以他一直沒事人似的笑呵呵的。

但是他也有難過得要命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會偷偷跑到影岩上去吹風，把頭埋在臂彎和兩膝間。他想，總有一天他會變得更強大，成為火影保護所有人。

七歲那年的夏天，他在影岩上吹風，忽然感覺有人在擺弄他的頭發，擡起頭。

“你頭發很多，我就順手編成小辮子了。”黑眼睛女忍者笑。

“你……”他并不知道這個大姐姐是誰。

“紀昭，我叫紀昭。”

黑發女忍放下被編成小辮子的那绺金發：“即使頭發編成小辮子，Minato還是Minato，他覺得自己是男孩子就是男孩子，要是他覺得自己是女孩子，那就……還是男孩子。”

說完，她笑起來：“抱抱你，好嗎？”

此刻，波風水門眼睫微動，聲音都有些發抖，再一次叫出了那個名字：“紀昭？”

他終于知道為什麽他叫這個名字的時候，會那麽流利。

明明所有人都不能正确地念出“昭”這個翹舌音，他卻能那樣字正腔圓地念出來。因為那時，她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糾正：“是昭，昭，昭，吱嗷~昭！”

湖水一樣湛藍的雙瞳中第一次蓄滿了淚水，他覺得喉嚨被什麽堵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久野紀覺得有些好笑，三十歲的四代目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樹林裏的那次測試‘遺憾都飄走之術”，的确不是她的第一次測試，她第一次測試是在木葉醫院，而且目前看來還成功了，但是“過去模拟器”只提供短暫的游歷。

那一次，她回到了木葉31年，給了年幼的波風水門一個擁抱，很快就回到原來的時空。

當然，記憶也被抹消了——導致她以為還沒有去測試過新忍術，就去森林裏進行了她以為的“第一次測試”。

可惡的是，宇智波鼬這個家夥，以為時空渦流是什麽危險品，硬生生發動了瞳術，這下好了，軌跡全盤被改寫了。

丫的，時空渦流根本就不是什麽危險品啊喂！宇智波一打七到底哪裏聽來的謠言？！

久野紀早就知道，她曾經對波風水門的那頭金發動過手，還惡趣味地給他編了很多很多條小辮子。但是她并不記得是什麽時候，因為木葉39年的記憶并沒有那一段。

現在——謎題解開了。

波風水門幾乎是向前撲過去，緊緊地擁住了她。

他緊抿着唇，碩大的淚珠從湛藍的眼眸中一顆一顆墜落。

為什麽這樣執着于要見他一面呢？紀？

即使是那樣短暫的見面！

“你真的滿足于那樣稍縱即逝的見面嗎？”波風水門忽然問道。

久野紀：“……難不成我還真想着改寫歷史什麽的？”

又不是NTR愛好者。

“即使記憶被抹消也不要緊嗎？”

“已經很好了拜托，時空忍術很難的。”

是挖空腦細胞研發出來的，就不要挑三揀四了喂。

波風水門收緊了擁抱着她的雙臂：“……可是我不滿足。”

他眼中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那個理解并擁抱他的脆弱、為他踏入時間河流的人，怎麽甘心任由她像水一樣從手中流走？

說他貪心也好，癡心妄想也好——他不會滿足于那樣稍縱即逝的交集。

因為，那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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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各位就等着番外吧（包括波風水門/卡卡西/宇智波鼬的if線）

嘿嘿嘿，這章信息量又是爆炸，我這個伏筆怪又來作妖了~~幾個伏筆可以在前文找到。

希望大家喜歡這個關于穿越時空的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