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校園（一）
“葉老師, 今天降溫，你可以穿大衣了。”靳暄敲了敲葉山溪的房間門，在外面叫葉山溪起床。
靳暄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葉山溪才來開了門：“我說，你是不是閑得慌？”
自從上個月做完任務回到分局, 靳暄就變得非常殷勤，天天雷打不動地來叫葉山溪起床上班, 這還不算, 他還死皮賴臉的非要開車接送葉山溪。
“葉老師，富城這地方降溫了冷, 你何必騎一個小電驢一路上吹着風去上班？萬一給吹着涼了, 多不劃算啊！”
葉山溪能怎麽辦？葉山溪也只能成人之美。
靳暄非要接他送他, 給他當司機, 他也不跟靳暄客氣，堂堂靳少爺伺候他，要是說出去，他多有面子？
但是葉山溪真的沒有想到, 靳暄能堅持在他都很想賴床的季節裏, 還是雷打不動地來喊他起床。
這不是閑得慌還能是什麽？
靳暄每每看着剛睡醒的葉山溪，都十分想摸一把葉山溪長長了的頭發, 他猜，手感一定會非常不錯, 就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
可是今天早上的葉山溪, 開門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聽着是抱怨, 又夾雜着一股撒嬌的意味兒, 靳暄沒能忍得住, 伸手揉了揉葉山溪的頭發。
一秒……
兩秒……
第三秒，靳暄被葉山溪給踹飛出去，貼在了對面房間的門上。
“砰”的一聲巨響，葉山溪關了房間門。
靳暄呲牙咧嘴地揉着腰，心裏想着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
不過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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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上一次出任務時靳暄忽然意識到了葉山溪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潛意識非要自己找的人，靳暄對葉山溪就有一種說不明白的關心，想要時時刻刻都關注着他。
所以靳暄和葉山溪接觸得越來越頻繁，開車接送葉山溪上下班，和葉山溪一起巡邏，有空的時候還約葉山溪出去一塊兒吃飯……靳暄都收到了分局同事無數次奇怪的目光了。
葉山溪也對靳暄照顧有加，他只要有時間就會給靳暄做飯吃。
靳暄的味蕾仍然只能品嘗出葉山溪的手藝，陳叔做的菜也沒有任何那個拯救他的跡象。
葉山溪未曾經受過靳暄失去味覺的痛苦，可是個人也能猜測到靳暄的煎熬，這下靳暄好不容易才有了品嘗食物的機會，葉山溪也想多給靳暄做做飯。
記憶的那一幕揮之不去，葉山溪對靳暄也有着別樣的探究，就是處着處着，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便越來越近了。
葉山溪在換衣服時，按照靳暄的叮囑拿了一件厚大衣，沒再選擇毛衣加秋衣的搭配方式。
換好衣服打開房門，靳暄還在外面等着，靠在一旁看手機，見葉山溪出來了就摁滅了屏幕，把手機給丢進了大衣口袋裏。
“葉老師，請。”靳暄做了一套紳士禮儀。
葉山溪：“……”花樣還挺多。
沒把自己的手搭上靳暄的手，葉山溪轉身就走，靳暄也不惱，跟着葉山溪一起下樓。
由于葉山溪沒有那麽多的空閑時間，所以早飯還是陳叔做的。
只是吃過葉山溪做的飯菜的滋味，再回到以前那種狀态，靳暄咽不下去自己的早餐，幸好葉山溪早有準備，昨天晚上巡邏回來之後用電飯煲煮了一鍋粥溫着，靳暄可以喝電飯煲裏的粥。
只要是通過葉山溪的手煮出來的，靳暄都能吃出來味道。
“葉老師，你不覺得十一中很變态嗎？”靳暄嘴巴不停，吃飯都堵不上，“又要月考還要上早晚自習，學生能受得了嗎？”
葉山溪：“有什麽受不了的？我們不都是這麽過來的？”
作為一個在學習上十分自律的人，葉山溪對月考也要上早晚自習接受良好。
靳暄：“我以前的學校倒是沒這麽嚴格。”
葉山溪默默地瞥了靳暄一眼，慢悠悠道：“靳少爺，貴族學校和普通學校是不一樣的。”
靳暄喝粥的動作一頓：“這倒也是。”
“但有一說一，我們讀書的那些年根本就沒有卷成現在這樣，我看了都害怕。”
想想多到做不完的作業和擠滿了的課桌，靳暄就頭皮發麻。
還好自己畢業早。
用過早飯，靳暄開車把葉山溪送去十一中上班，在葉山溪下車前又絮絮叨叨了很多話，煩得葉山溪想把靳暄的腦門給按在方向盤上。
在經過葉山溪多次的“疼愛”之後，靳暄已經十分熟練地掌握了葉山溪情緒變化的晴雨表，在葉山溪動手前閉了嘴。
葉山溪去了辦公室，和同一個考場的孫老師彙合之後去領試卷。
孫老師在十一中已經教了兩年的書了，資歷比葉山溪還老一些，但是年齡比葉山溪小，葉山溪二十六，她二十四。
“葉老師，我好像最近都沒有看見你騎你的電動車來學校了。”孫老師主動打開了話題。
葉山溪最近心思比較敏感，孫老師這麽一提，他立馬就想到，孫老師怎麽會注意到他之前一直是騎車來學校上班的，又怎麽會注意到他最近沒有騎車。
眼瞧着葉山溪神色疑惑，孫老師便道：“是不是天氣冷了，葉老師換別的交通工具了？”
葉山溪不太理解孫老師的深意，主要是他所理解的方向和孫老師所想探聽的，完全是兩碼事。
“我朋友送我上班，就沒有騎車。”葉山溪道。
孫老師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又問：“葉老師和朋友一起住啊？”
葉山溪：“嗯。”
“那葉老師不太地道啊，讓一個女孩子送你上班。”孫老師半垂下眼，掩去眼底的失落。
葉山溪：“？？？”
“孫老師，我朋友是男的。”
葉山溪算是明白了，這位孫老師，可能對自己……有意思。
作為學生時代成績和顏值都甩別的男生一大截的好學生，葉山溪從小到下就沒有缺過人跟他告白，只是到底步入工作的人，不再和學生時期一樣誠摯熱火，也多了幾分彎彎繞繞，葉山溪差點兒沒能聽得懂。
孫老師一個趔趄，幸虧扶住了牆面，不然她可能會因為太震驚而摔得五體投地。
好家夥，沒想到葉老師這麽勇。
孫老師心态放平了，原來不是她來得太晚，而是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機會。
“孫老師？”葉山溪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孫老師倔強地挺直了脊背：“好啊，很好啊，哈哈。”
葉山溪：“……”好像有哪裏不太對的樣子。
等到了考務辦公室領了試卷，葉山溪和孫老師就往他們要去的考場走，第一堂考試時間是語文，九點鐘正式開始考試，不過作為監考老師，他們需要早一點去考場。
學生考試的慣例幾乎都是開考前來臨時抱佛腳，葉山溪和孫老師進入考場，就有不少學生抱着書在背古詩文。
葉山溪拿出了手機看消息。
【上次出外勤的獎金已經發下來了，葉哥，你們這次的獎金不少啊，每個人十萬！】
小寧已經把獎金打到每個人的卡裏了。
【等我學校這邊放假了請大家一起吃個飯，吃完正好放假。】
葉山溪回了小寧的消息，又提前繳納了五萬塊錢給療養院。
他媽媽住的療養院是頂尖的，價格也很頂尖，他的工資獎金，基本上全砸這上面了。
也就是特別安全局提供免費的食宿，他連水電氣都不用自己交，不然他的銀行卡餘額只會更難看。
沒等小寧的回複，葉山溪把手機給調成了靜音揣回大衣口袋裏。
提前把考試的試卷和答題卡從密封袋裏拿出來分好，提前五分鐘發了試卷，九點鐘一到，考試正式開始。
監考的過程枯燥、無聊，葉山溪從教室的這頭轉到那一頭，前前後後地轉來轉去，後面實在是熬不過這漫長的監考時間，拿起了試卷看。
已經畢業多年，葉山溪不太記得一些語文上的答題技巧了，題也跟他們當年讀書時不一樣了，葉山溪估算着，自己有的題是拿不到分的。
再翻到最後看了看占大頭分的作文，也不知是哪一位老師出的題目，要學生寫校園。
對于學生來說校園是什麽？
葉山溪看見這個題目都能聯想到好多形容，什麽校園是成長成才的地方之類的。
就是看這些學生到底能不能寫出一些有內涵的東西來了。
“老師。”
有一個學生舉手。
葉山溪走到他身邊：“怎麽了？”
學生指了指自己那鬼畫符一樣的答題卡：“老師能覆蓋嗎？我的答案寫錯地方了。”
葉山溪：“你先看後面的題目，等我一下。”
考務辦公室發了小刀和A4紙，葉山溪放在講臺上了。
去把小刀和A4紙拿下來，比着需要覆蓋的位置裁紙，葉山溪冷不丁地聽到這學生問自己：“老師，您怎麽看待校園？”
葉山溪：“……”不是，怎麽還向監考老師詢問考試題目呢？
“同學，不可以詢問和考試題目有關的問題。”葉山溪裁好紙張，擰開雙面膠，準備給這個學生粘貼在答題卡上，卻被學生握着了手腕。
“老師，您怎麽不回答我的問題啊？”
葉山溪脾氣上來了，怎麽會有這麽不講規矩的學生？
正要好好教育教育學生的葉山溪在直起身看向學生的那一刻當場愣住。
原本在好好考試的學生變成了一個雕塑，再看考場，哪裏還有考場的模樣？所有考生都成了雕塑，和葉山溪一起監考的孫老師也不見了蹤影。
葉山溪眯起眼，大衣口袋裏的手機屏幕上是小寧打過來的電話，但是開了靜音的葉山溪沒有接到。
考場完全變了樣，成了一間美術教室，專門做雕塑的那種。
另外一頭，小寧給葉山溪打電話打不通，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到處亂走。
“怎麽辦啊？十一中的能量場突然扭曲，葉哥也聯系不上！”
靳暄再也坐不下去：“小寧，馬上把情況跟總局彙報，請求總局指示，再把所有異能者都叫起來，各就各位，還有，聯系警察局，維持十一中附近的秩序。”
兩下穿好了大衣，靳暄大步往外走：“我先去十一中找葉山溪。”
上午十點半，位于S101危險區的富城十一中發生能量扭曲，在能量波普圖上，整個十一中，消失得一幹二淨。
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般駭人聽聞的情況，葉山溪這個主心骨剛巧不巧地在富城十一中，分局沒有葉山溪主事，靳暄只能暫時挑起大梁。
不過葉山溪在富城十一中也是一個好消息，至少有他在裏面，能夠保證十一中師生們的人身安全，順便調查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說不定葉山溪還能從裏面破局。
作者有話要說：
來點評論，來點營養液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