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吃夜宵
“為什麽......說那麽多。”
“這種事情哪有為什麽呀。”明流蹲下來,拔了一根河岸的草叼在嘴裏,“想到就說了,而且你救了太宰,我還是很感激的。”
他伸了個懶腰。
“可能就是覺得你的眼睛很有意思,所以才讓我想起些那些事情吧。這種眼神……”簡直就像是看見了過去的自己啊。
“是我多管閑事了。但是,如果織田君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解決掉一些麻煩。松平先生和真選組由我來搞定就行,至于你的雇主......”
明流頓了一下,舔了舔唇,眼眸忽然暗了下去。
“解決掉他的話,就不需要去做殺人的事情了吧。”
織田作之助靜了一會兒,呆毛被河岸邊的風吹得一動一動的,有點像一只為了什麽東西駐足的流浪貓。
明流沒忍住,趁他不注意跳起來撸了一把他的呆毛,而後轉頭就跑。一把跑,一邊揮着傘告別。
“織田君,我做這些事可不是為了你——”
“不要擔心,我不會對你的雇主下手的,我已經從良了哦——”
織田站在原地,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将亂動的呆毛壓下。
剛剛......能預知危險的異能力【天衣無縫】完全沒有發動。對方,并無惡意。
這反而讓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滴滴滴!”是雇主給的聯絡用的通訊器。
“這裏的事情結束了。你不用繼續了。”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定金就當是麻煩您的賠償了。”
“嘟——”
無盡的忙音響起,擾亂了安靜的風。
等到織田作之助将發出噪音的通訊器扔進河水裏,這河岸上,又是冷冷清清的只剩他一個了。
......
明流倒也沒做什麽,只是給松平報了個信,賣掉了幾斤人情,換了一次不追究。當然,真選組那裏還是會繼續調查的。明流有自信以織田作的實力,是不會讓他們捉到的。
他腳步輕快地走上了回家的路,還順便在路邊買了章魚燒,芝士口味和番茄口味的都要了一份。
沒辦法,費佳和太宰晚飯吃太少了,他們兩個的飯量加起來只夠明流塞牙縫。十幾歲的年紀,正應該長身體,就應該多吃點才對。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明流瞬間感覺自己的疲憊消失了,他把章魚燒放在桌子上,招呼兩位少年過來吃夜宵。
費奧多爾和太宰走得都有些慢,一步一挪。
“诶?你們很累嗎?”明流略微疑惑,“為什麽好像運動過度了一樣?”
費奧多爾額頭冒着細密的汗珠,雖然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了,可那時不時恍惚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的疲憊,太宰治更明顯,他就差趴下來吐着舌頭喘氣了。
他們兩個,在外面看戲看太久,為了比明流先回來,跑了差不多一路。
“只是腰傷還沒有完全好。”費佳擡起眼解釋了一句,“有些累了。”
“這樣啊,那吃完章魚燒就去洗澡吧,洗完就能好好休息了。嗯......禁止半夜玩電腦。”
“好的。”
明流把裝着章魚燒的紙盒子推向他們:“這份是番茄醬,這份是芝士碎,芝士要成熱吃。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一起吃了。”
他塞了一個章魚小丸子進嘴,又塞了另一個口味的進去,兩頰鼓鼓囊囊地站起來,才坐下五分鐘就又要出門了。
雖說賣掉些人情不算什麽,松平那樣的人,并不會在意這幾個人情。可明流就是覺得自己欠下的有多了,想去補償些什麽。
他看了眼從真選組那弄來的地圖,重重呼了一口氣,躍上屋檐,找最近的道路奔向目标地點,一個中型走私組織的據點。
看來,今天不能準時睡眠了。
......
“好累。費奧多爾君,好累啊。”太宰治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手裏叉着一個章魚小丸子,裹着醬汁,撒了海苔碎和木魚花,“本來還以為能看見明流君和織田作打架的,結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反倒是我們,跑了一路,累得都要看見三途川了。”
“明明是太宰君自己好奇,非要留在那裏看的。”
“費佳明明也很好奇。”
費奧多爾也用塑料叉子叉了一個丸子,很小心地不讓上面的海苔碎掉到地板上,另一只手虛虛托着,側身彎腰,遞到了桌底下。
手拿上來的時候,章魚小丸子已經消失了。
“你在幹什麽?”太宰治順着他的動作彎腰,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
青黑色的鬼嬰捧着有它手掌一半大的章魚小丸子,呼呼吹氣,等到涼了以後再一口吞下,還不忘吮吸手指上站着的醬汁碎渣。
太宰治:“噫——”
他以手撐地,一臉後退好幾步。
“你居然沒把它......”殺掉。
費奧多爾又給鬼嬰喂了一個章魚小丸子。在太宰治眼裏,他那張祥和的臉簡直要鍍上一層聖父的光環了,畢竟那樣醜陋的嬰兒,還是鬼魂,正常人都無法接受。
“那樣的方式用來贖罪太粗暴了。”
鬼嬰的胃好像是個無底洞,吃了一個又一個的丸子,也沒見它滿足。但那張小臉上确實露出了一點滿足的笑意,略顯天真地拍着小手,讨要剩下的食物——忽略外表,還挺可愛的。
“與其死亡,不如這樣活着贖罪。”
在太宰治嫌棄至極的目光裏,他摸了摸鬼嬰的頭。
“你離我遠一點......好惡心。”太宰忍不住吐槽了,他是絕對不肯把手放到那玩意身上的。
費奧多爾将食指搭在唇上,沖着太宰治笑了一下,而太宰治幾乎要起汗毛了。“乖,去和太宰君玩一會兒,剩下的章魚燒就都是你的了。”
鬼嬰喜悅地叫喚了一聲,撲向太宰治。
“不是吧......啊——”
客廳裏一陣兵荒馬亂,間或傳來太宰治略憤怒的聲音:
“你這哪能叫救贖,這分明是把它調.教成了你的狗!”
“嗚汪!”
“它連狗叫都學會了!費奧多爾你這個白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