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狂風暴雨
維奇在衆目睽睽之下挾持人質,手持危險qiang械,與警方對峙被擊斃,莫警司以身涉險,誘敵深入,最後身負重傷,成功破除9.14兇殺案,再記一功。
這是對外報道的案件說辭,與事實大相徑庭。
莫琳迪胸骨斷裂,四處刀傷加一處子dan擦傷,當天就被送進了軍部醫院,而藍成瑾則是被章羽凝接走,去了蕭氏醫院。
兩人分離時,藍成瑾已經燒得迷迷糊糊,但她還是死死拽着莫琳迪的衣角。
礙于太多人在場,莫琳迪只能依依不舍地放手。
幾方人散去後,餘可尋沒有回蝴蝶莊園,而是等塵埃落定後,摸進了軍部醫院。
病房門口有兩名警員守着,警方有些後怕,特地派人輪崗保護莫琳迪。
在這種地方沒必要偷偷摸摸,餘可尋光明正大地走過去,聲稱自己過來探病。警員沒有為難,先去通報一聲,随後放了她進去。
這是外科特級病房,專為軍警高層而設,這是莫琳迪從警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以前的小傷都不及這次重創,尤其胸骨斷裂,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餘可尋找來,她不奇怪,她倆是該好好聊聊了。
“沒想到你會為了成瑾故意示弱,不惜放下身段假裝被綁架。”
莫琳迪面無血色,眼皮擡了擡,淡定回答:“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維奇的實力确實在我之上。”她怎麽能承認,自己是為了消除藍成瑾在蕭長盈那邊的疑慮才這樣做的。
“無妨,你不承認也沒關系。”餘可尋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直切主題:“我有些事想問你。”
“這麽快就來跟我要人情了?”
“你也知道你欠我人情?”
莫琳迪支了支身體,半躺着,輕笑:“你救了成瑾兩次,我是要還你人情,但你也只能提兩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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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不是也救了你?”
“救我,我也不會記你人情,我是你上級,難道你救我不是應該嗎?還是說你想公然叛變,跟Qing作對?”莫琳迪的防線雖然動搖,但還是留了餘地,畢竟暫時還不能絕了自己所有後路。
意料之中,餘可尋坐直身體,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我們同期畢業五個人,還剩三個,你覺得Qing會不會把他們一起派過來?他們三比維奇還殘忍,可以說毫無人性,只聽命令,維奇對我還有着成長情、幫扶情,他們可沒有。”
莫琳迪冷哼,她哪裏會被餘可尋吓住?
“殺成瑾從來都不是Qing的意思,這次事情鬧成這樣,也是因為維奇自作主張,如果他們三個真的被派來,按照從屬級別,依舊在我之下,你們這些特工,不過就是執行工具而已。”
“維奇的教訓你還沒吃夠?他們根本不在乎多殺一個人,事情鬧成這樣,Qing之後還會一如既往地信任你?你我都犯了自相殘殺的大忌,破壞了Qing定的規則,或許随時會成為下一個維奇。”
莫琳迪咬肌緊繃,表情微變,但還是說:“你還是直接說明來意吧,我不喜歡欠人情,兩個問題,現在就問,問完走人。”
這些事她需要好好捋捋,現在跟餘可尋磨嘴皮子沒必要,當然經此一役,兩人倒比以前交流多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餘可尋身子微微前傾,壓低聲音問道:“我想知道Qing的真實身份。?”她隐隐感覺維奇臨死前想告訴自己真相,無奈沒說完就斷氣了,Qing是你的……你的什麽?餘可尋耳邊一直萦繞着這句話,還有維奇的種種意難平。
他為什麽說她才是自己人,為什麽這麽替自己忿忿不平?
Qing太神秘了,從她接受特訓開始,就從教官口中經常聽到這個名字。組織相關的管理規定和一些行動都是Qing在指揮,這人即使不是幕後BOSS,也絕對是個重量級的人物。
可維奇為什麽看起來好像見過Qing呢?
“你覺得我見過她?”莫琳迪反問。
“她?他?哪個TA?”餘可尋在問性別,她連Qing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國人,這個代號就像個虛拟人物,一直活在對話和指令中。
“我只知道Qing是個女人,聽過她的聲音,沒見過人。”
“連你都沒見過她?”
莫琳迪點頭,她曾和Qing見過,本以為會見到廬山真面目,但沒想到見面地點是在一輛林肯車,她坐前排,Qing在後座,中間擋着隔板。
也是那時候,莫琳迪才知道Qing是個女人。
“她口音不太純正,應該不是琉璃島人。”莫琳迪确認那天的交談沒有變聲,如果用了變聲器,肯定不是那個腔調。
連莫琳迪都沒見過Qing,神秘指數這麽高,可見她身份很特殊,或許就是怕被人見到真面目,才一直躲在背後指揮,可是她在BR學院,也從沒見過這人出現。
“大概多大年紀能聽出來麽?”
莫琳迪不由得一笑:“難道年輕人能駕馭得了這麽龐大的機構?她應該大過我,估摸得有四十以上。”她記得Qing說話氣息平穩,就是有點煙嗓,給人一股濃濃的滄桑感。
“維奇死之前想告訴我關于Qing的事,為什麽我感覺他知道什麽?”
“他在米國參加過暗中保護Qing的任務,可能真的見過也說不定。”莫琳迪感覺有些疲憊,全身到處都痛,胸骨斷裂讓她每說一句話都疼痛難當,她沉重地呼出一口氣,說:“第二個問題。”
餘可尋頓了頓,感覺也問不出什麽了,只好作罷。
“第二個問題,你們讓我去蝴蝶莊園的密室到底找什麽?不要再打着找火災真相的幌子,我不傻,也知道火災另有隐情,蕭長盈或許知道真相,但她絕不可能是兇手。”這是餘可尋一直以來最疑惑的事,本來她想問關于莫琳迪的事,可被限制了兩個問題只得作舍棄。
她知道莫琳迪的口風很緊,能願意用藍成瑾來還人情,已經很不容易。如果她真的不願意說,餘可尋就算拿刀架在她脖子,也得不到任何信息。
這個問題,問到了BR的核心。
莫琳迪知道餘可尋是一匹野馬,總有一天會脫缰,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麽快,她這麽快自己就理清了思路。
智慧超群的特工,向來不好管,不知道Qing為什麽這麽放心把餘可尋二次放回,莫琳迪覺得這是一招險棋,現在看來,餘可尋誓要站在蕭長盈陣營,徹底要反叛了。
Qing這麽器重她,會怎麽收場呢?
見莫琳迪不說話,餘可尋又說:“怎麽?剛還說要還人情,這會又後悔了?”
“不是後悔,是你這兩個問題太具殺傷力。”
“所以才來問你,問別人有什麽意義,我也無從可問,BR高層太隐秘,我人微言輕,地位低下,無法得知。”
莫琳迪有些猶豫,可想到藍成瑾為自己臨危不懼的樣子,又妥協了。
能讓她妥協的,違背原則的只有藍成瑾。
“你也高看我了,雖然我在中層,但知道的也很淺。據說蝴蝶莊園裏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應該就在某個密室裏面,具體是什麽,我根本不知道。”莫琳迪沒有說謊,火災是個幌子,尋找蝴蝶莊園的秘密才是重點。
至于到底找什麽,莫琳迪曾經問過Qing,引來一頓痛批。這仿佛是Qing那邊不能觸及的話題,她遲遲得不到結果,也有些急。
所以這件事後,Qing一定會聯系她,甚至會出現。
“我相信你,你有辦法聯系Qing吧,我想見見她。”餘可尋想試着主動出擊,Qing這雙無形的大手,掌控着一切,實在讓她不安。
必要時,她甚至想直接授命Qing,去找那個秘密,與其七拐八繞,不如跳過中間環節。如果Qing願意見自己,那一切就好辦了,她一定會想辦法揭開這個神秘者的面紗。
“你這個級別,恐怕沒資格見她。”
“你可以對她實話實說,她如果真的急于尋找蝴蝶莊園的秘密,只有我能辦到不是嗎?莊園堅硬如堡壘,層層安防,幾十名持qiang保安,每晚都有人巡視,就算派人強攻,你們也拿不下。”餘可尋不知道Qing要找什麽,但不外乎就是關乎財富或者生死存亡的東西,洞察到她的目的,就好辦多了。
只是餘可尋很疑惑,蕭長盈知不知道這個秘密存在,她守護在蝴蝶莊園也是為了這個嗎?
總覺得蕭長盈深藏不露,好像知道很多,又什麽都不表露。餘可尋至今都不清楚蕭長盈的實力,她就像一團迷霧,就算站在明處,也讓人看不清。
Qing和蕭長盈,是否認識呢?
“我試試吧,但結果難測,你別過于樂觀,發生這件事,你我都是泥菩薩過江,都好自為之吧。”莫琳迪擡手揮了揮,開始下逐客令,她也說累了,需要休息,更需要靜下心來思考。
餘可尋沒再追問,只是站起身,深深望着她:“既然兒子已經走了,何必把自己束縛在牢籠中,不如就此脫離BR吧,只有這樣,你跟成瑾才有未來。”
莫琳迪愕然擡頭,眸間盡是驚訝,随後面色一沉,多年未愈的心傷被勾起,這件事鮮為人知,餘可尋怎麽知道的?
兒子早已被銷戶,曾經所有的檔案也都被銷毀了,任何地方都應該查無此人才對。
她低估了餘可尋,她再次被餘可尋的能耐驚到。
“其實你應該學着走出過去的陰霾,去迎接陽光,你的光已經出現了,不要再讓她熄滅,你需要她,她也需要你。”留下這句攻心之語,餘可尋在莫琳迪的震驚和傷感中離開了。
莫琳迪雙目緊閉,表情痛苦,耳邊仿佛傳來兒子的呼救:媽媽,救我
過去就像被詛咒的噩夢,纏繞在心頭,每每想到遍體鱗傷。
池念給的秘密檔案顯示,莫琳迪曾經有過一個兒子,十歲那年得了罕見腫瘤,之後這孩子所有的就醫記錄甚至身份信息都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出生過。
奇怪的是,莫琳迪一直是未婚狀态,從沒聽說她結過婚,也沒有查到孩子父親是誰。有傳言說兒子是福利院收養來的,也有人說是莫琳迪未婚先孕偷偷生了孩子,衆說紛纭。
當年,莫琳迪還只是個小副署長,也是兒子消失後,她開始頻繁立功,屢破奇案,成了功勳卓著的警界傳奇。
至此,她扶搖直上,仕途平坦,短短五年就升到部級,兩年後又趁老警司退休,直接一躍而上,穩坐警部大佬的交椅。
資料只查到這些,餘可尋猜想,莫琳迪當初能高升不僅在于她立的功勞,還有人背後打通上下關系,提拔了她。背後的勢力,應該就是現在的BR,操控者很可能就是Qing。
至于那孩子,應該是死了,當年發生了什麽,為何促使莫琳迪接受BR幫助,迅速上位?這依舊是個迷。
好像查到了重要線索,又好像什麽都沒問出,眼前依舊疑雲重重。
餘可尋只希望,Qing能盡快出現。
電話快被章羽凝打爆,信息也有無數條,都說蕭長盈在瘋狂找自己。
距上次見面已經是打暈她的時候了,餘可尋浏覽了一遍未讀信息,都是章羽凝發的,沒有一條是蕭長盈。
想找自己,連個電話都不能打麽?餘可尋無視那些催命電話,騎着摩托向蕭氏醫院開去。可是到了醫院,才發現藍成瑾已經被轉走,據說被接回蝴蝶莊園療養了。
做完全身檢查,沒有大礙,只是尋常發燒,蕭長盈就命人把她接了回去。
畢竟鬧這麽大,藍成瑾也是風口浪尖的人物,沒有哪裏比蝴蝶莊園更安全的。
這下,不想回也得回了。
餘可尋其實也一身傷,她的每個問題還沒有治愈就溜了。骨折沒養好,這次丢飛刀的時候明顯比平時力弱了許多。胃病也沒調理,時不時都會有抽痛感。
很奇怪,緊張的交鋒過去後,身體的警報就開始響了,尤其回到蝴蝶莊園的那一刻,所有的不适感都開始趁虛而入。
她打算吃點胃藥,晚上有空就去挂個水,至于骨折,沒什麽辦法能痊愈,只能多喝點排骨湯或者吃點鈣片吧?反正她也沒指望恢複如初,只是手上力量的減弱,讓她多少有些受打擊。
她屬于左右開弓的選手,不管做什麽,兩邊力量都持平,現在左手被折了一半的殺傷力,她終于有點想配合康複理療了。
推開診療室的門,裏面安安靜靜,連護士和助理醫生都沒見着。
不是說藍成瑾被接回來了麽,怎麽沒人呢?
再看這裏的布置,原本結構是兩層樓,二樓是康養區和檢查區,專門用來體檢和挂水養病,一層是診療室和藥房,規模雖不大,設備和藥品都跟蕭氏醫院規格相同。
但現在,診療所的布局完全變了,診療區和康養區都合并到了一樓,之前的二樓被改造成了套房卧室,甚至連廚房都有了。
“怎麽回事?”餘可尋望着樓上一應俱全的居家配置,一頭霧水,再看洗浴間和衣櫥,那不是自己平時的日用品嗎?
哪裏不對勁?餘可尋覺得有詐,樓上本來的鋁合金窗戶也被換成了封閉的玻璃立面,能看到外面卻打不開,房間也增加了換氣系統,保持室內空氣新鮮。
糟糕!餘可尋從樓梯沖下,只見大門已經轟然關上,随後聽見隐隐的鎖口聲,窗邊電動鐵欄也重重落下。
她沒來得及跑,就被這宛如牢籠般的房間困住了。
這一幕,像極了她曾經跳崖前,猝不及防地跌落陷阱。
這是什麽意思?!
餘可尋雙拳緊握,催自己回來就是為了關住自己嗎?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蕭長盈!
她讨厭這樣,開始用椅子砸玻璃,試圖用各種方法破窗。
“別做困獸之鬥了。”窗外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竟是容安琪。
隔着牢門般的窗戶,她洋洋得意地望着餘可尋:“長盈讓你老老實實在裏面待幾天。”
“有事可以按可視對講機,每餐會有人給你送,你想自己做也可以随便點什麽食材,每天都有四個人在外面站崗保護你,知足吧,你這配置,可高過這裏每個人呢。”
餘可尋冷眼看她:“是你的主意?”
對容安琪的感覺很奇怪,她存在感似乎不高,可總會突然冒出來。平時執行任務,讨論對策時,蕭長盈從來不讓她參加,可在蕭氏又是個重要的存在。
她對自己的敵意,應該是源自對蕭長盈的喜歡,從日光島賽車場故意擠兌自己,到蝴蝶莊園向自己炫耀和蕭長盈的親密,無不暗戳戳地向自己宣戰。
如果說開始其他人對自己的不友好是因為抵觸不安因素,容安琪就是夾雜着私怨和嫉妒。
但現在蝴蝶莊園出了這麽多事,自己的立場還不夠堅決嗎?蕭長盈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餘可尋一拳打在玻璃上,牢固的防dan材質,連震動都沒有。
容安琪的聲音都是通過傳聲器發出的,就像警察審訊犯人那般,能對話,卻無法接觸。
“長盈在哪,我要見她。”餘可尋很清楚,這麽大陣仗一定是蕭長盈的命令,容安琪沒那個能耐,就算吹枕邊風她也不夠格。
她充其量來湊個熱鬧,挖苦炫耀而已。
容安琪挑眉笑笑,微微擡頭,只見牆壁懸挂的液晶突然開了,蕭長盈出現在裏面。
場景是書房,她又是握着煙杆的招牌動作,映到鏡頭下,蕭長盈多了幾分性感和魅惑,很像西方老電影裏的女星,舉手投足都是貴氣。
那雙丹鳳眉眼,透着東方女性的風情,幽深的藍眸,倒映着無邊的神秘。
她好像洞察一切,對所有人和事都了若指掌,誰都飛不出她的五指山。
餘可尋怒氣沖沖地走到電視前,指着她問道:“蕭長盈!你這是什麽意思?!”
蕭長盈眯眼深吸一口煙,笑道:“我能有什麽壞心思?不過就是想讓你安安穩穩養個身體,不要到處亂走。”
“讓我養身體?”餘可尋氣笑:“您為了讓我養身體可真是煞費苦心呢,把整個診療室變成一座巨型牢籠,以前關我兩次還不夠是吧?”
“你現在和成瑾一樣危險,待在莊裏會安全些,只要你按照醫囑,每天自己吃藥,打點滴,養好身體,我自然放你出來。”
“一口一個為我好,讓我養身體,就用這種方式?”
“這對你是最好的方式,誰讓你本事那麽大,沒人攔得住?你以為花一天改造這裏是容易做到的麽?大家不吃飯不睡覺都在為你勞心勞力,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餘可尋撫着心口,只覺得心髒快被氣得驟停,火氣蹭蹭地上冒。她孤身前往,帶着對維奇的愧疚和不忍,替許朝華報了仇,幫藍成瑾脫險,就得來這個下場?
她以為和蕭長盈能夠心平氣和地聊天了,能坐下來好好談後面的計劃了。
沒想到,得來的是禁锢。
蕭長盈的行為勾起了餘可尋的反叛之心,越用強權和手段壓她,她越是容易被激發能力。
她不信,自己破不了這個局。
“那你可讓你的人小心點,不要給我任何機會,否則我逃出去……”餘可尋氣得牙癢癢,拳頭勒得咯咯作響。
“否則怎樣?”蕭長盈嘴角勾了勾,繼而笑意忽然消失:“再過來把我打暈一次?”
餘可尋愣了幾秒,頓時明白了:“你報複我?”
“哼,既然你那麽排斥我,那以後我們就這樣通話好了,你夠不着我,我也碰不到你,不是挺好?”蕭長盈語氣竟然有些傲嬌和負氣。
“蕭長盈,你幼不幼稚?”餘可尋簡直無語至極,她在跟自己鬧脾氣嗎?
不可能,為這麽小的事就關住自己,不是蕭長盈的作風。
蕭長盈悶悶地抽煙不說話,餘可尋嗔怪的眼神瞪着她,兩人就這麽對望着,像舍不得挂視頻的異地情侶,帶着別扭的小情緒,又好似暗潮洶湧地在交鋒。
最後還是蕭長盈先開口了:“先這樣吧,你老老實實地調養,我很快就放你出來,有什麽需要跟機器人說,什麽都能替你幹。”
“機器人?”餘可尋剛問完,一臺約1.2米的智能機器人駛了過來,用着機械語言說:“主人主人你好,我叫壯壯,24小時為您服務,我可以……”
餘可尋聽到機器人的自我介紹,氣不打一處來,擡腳直接将壯壯踢飛,更可怕的是,這一腳竟将機器人踢到了窗戶,它瞬間粉身碎骨。
從沒見過餘可尋出腳,這麽大的殺傷力讓屏幕中的蕭長盈都為之震驚。
餘可尋望着蕭長盈,眼中透着倔強孤傲:“蕭長盈,你休想讓我如你所願,不要以為這裏能困住我。”
“那你就試試。”說罷,蕭長盈直接關了自己視頻。
書房裏,她深呼一口氣,揮揮手,讓章羽凝拿走攝像頭。
這個女人戰鬥力實在恐怖,章羽凝慶幸當初自己沒被她酒瓶砸死,也能明白為什麽維奇能一腳踢斷莫琳迪的胸骨了。
他們到底經受了什麽非人的訓練,才能把腿部力量練這麽強?
“我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別惹她。”章羽凝低頭嘀咕了幾句。
蕭長盈望着顯示器,餘可尋正在怒砸藥櫃,這次她真的很生氣。
“我的藥……”章羽凝肉疼,都是精心挑選的好藥,她轉頭看向蕭長盈:“三小姐,要不我再去勸勸她,都是錢買的,都是進口藥啊。”
蕭長盈望着她大發雷霆,目光依舊柔和,甚至饒有笑意:“讓她砸吧,她現在心裏有氣,發出來就好了,砸了多少明天全部換新。”
“那她要是明天又砸呢?”
“那就再換,我是換不起還是怎麽着?蝴蝶莊園經濟危機了嗎?”
“當然不是。”章羽凝聳聳肩,輕聲喃喃:“您要寵着慣着我也沒辦法,反正錢也不是我出。”
這一砸就是幾十萬,那臺壯壯機器人更要上百萬,三小姐為了餘可尋可真是眼睛眨都不眨啊,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只觀不語就好,章羽凝悻悻想道。
“沒想到餘可尋的脾氣這麽大,這樣下去還不得把那座樓給拆了。”容安琪望着屏幕走了進來,她端着一盆果切放在蕭長盈身邊:“吃點水果吧。”
看到容安琪過來,蕭長盈按下遙控器,關掉了監控,示意章羽凝出去。
“把門帶上。”她又面無表情地交待了一句。
章羽凝點頭,覺得有點奇怪,前一刻蕭長盈還對着餘可尋的畫面溫柔如許,哪怕看到自己的用心被踐踏也不生氣,但這一秒低氣壓就迅速彌漫,好似有雷霆震怒要發。
她默默地退出了,不知道她倆獨處是要幹嘛?打情罵俏嗎?章羽凝不覺得蕭長盈喜歡容安琪,她那雙眼睛一直只為餘可尋停留,總覺得氣氛怪異,還是先走為妙。
“長盈,這次我們也算大獲全勝,但還是要堤防下一輪攻勢,Qing很可能會派出剩下三位特工過來,他們的實力也不容小觑。”
蕭長盈默默抽煙不說話,她表情平和,氣場已然冷卻。
容安琪有些心虛,還是強撐笑意:“可尋那邊我已經安排人日夜看着,你可以放心。”
抽完最後一口煙,蕭長盈将煙頭取出,對着煙灰缸敲了敲煙杆,随後才放下。她擡頭看向容安琪,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她身邊,忽然揚手就是一巴掌,将容安琪打倒在地,嘴角出血。
她捂着臉不可思議地望着蕭長盈。
“不用這麽訝異,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吧?”蕭長盈甩了甩手,感到掌心熱乎乎地發疼,這一下她用了八成力氣。
容安琪不敢吱聲,一臉委屈。
她能猜到蕭長盈會秋後算賬,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麽憤怒,會對自己出手,這麽多年的情誼,不及一個餘可尋。
自己算什麽,不管付出多少,都不會引起她的關注,都不會惹來一絲愛意。
什麽都沒有,容安琪悲傷的淚水,滴答而下。
可蕭長盈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依舊怒不可遏,指着她厲聲喝道:“你的qiang應該瞄準的是維奇,而不是阿尋!”
作者有話要說:
肥章,你們能相信這章我磨磨唧唧地寫了一天,所以就不拆成兩章了
驚訝不?!三小姐身邊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每個配角都有故事和不同的結局
大家要多多評論哦,多給我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