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舔舔傷口

辛辣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太久沒聞到這個味道了,容夏恍惚了一下,很快就被牢牢壓住,  不能動彈。

霸道的吻鋪天蓋地地襲來。

寇雅郡貼得太近了,  容夏只覺得自己胸腔裏每一寸空氣都快被擠壓出來,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忍不住張開了嘴,又被捏住了下巴,身上人的氣息更猛烈地入侵着。

習慣了溫存的身體經不起這種直白的挑撥,  容夏弓起身子,  又被攬住後腦吻得更加深入。

寬松的睡衣很快被扯開,紐扣咕嚕嚕滾到地板。

亮晶晶的物體一下子引起了啾啾的注意,它歡快地跑向沙發,  又被沙發激烈的動靜吸引住了。

啾啾歪頭看向沙發上滾作一團的兩位主人,純潔的葡萄眼眨巴着,大尾巴拖在地上一甩一甩。

沙發上的人很快注意到了它,他屈起膝蓋,掙紮着踢向寇雅郡的腰——

還沒碰到就被握着小腿按了回去。

容夏用盡全力推着那人的胸膛,  最後落下的力氣依然軟綿綿得像在撒嬌。

“啾啾、啾啾還在旁邊……!”容夏聲音都帶上了些哭腔,  親熱現場被“兒子”抓包的尴尬讓他萬分羞恥。

寇雅郡停下了動作,看着身下的人。

容夏仰面躺在沙發上,  嘴唇紅腫,  眼淚汪汪地看着他。

可憐兮兮的模樣絲毫沒有讓寇雅郡心生愧疚,反而激起了他心底一直壓抑着的占有欲。

他稍微直起身子,取了腕上的袖扣丢到沙發上,又卷起襯衫袖子,  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

Advertisement

容夏愣愣看着他這一系列動作,  心裏大叫不好,  他磨蹭着往後退去——

身後可沒有路。

他的腳後跟蹭着沙發,腳趾上的腫包已經消掉。熱水帶來的紅暈已然褪去,又在剛剛的親吻中重新覆上了薄紅。

寇雅郡伸手握住他的腳踝向自己的方向拽。

容夏太瘦了,那點掙紮也完全起不到效果,他幾乎不用費太大力氣就能把人拖到自己身邊。

他低下頭,溫柔地在容夏額頭落下一個吻。

很輕,也很柔和。

他的手按在容夏的脖子上安撫地捏捏,很快又順着脊椎滑向下方,掠過他的蝴蝶骨,停在了腰間。

繃緊的神經才剛松懈下來,容夏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下一秒身體陡然騰空——

寇雅郡抱起他快步走向卧室,砰地一聲用腳踢上了房門。

薩摩耶蹲在原地愣了一秒,也跟着跑到房門口。它進不去,在門外急得轉圈圈,嗷嗷叫了幾聲也不見有人開門。

狗狗的記憶就那麽兩三秒,沒等來回應的啾啾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狂風暴雨,安靜窩回沙發上。

門內,容夏的衣服亂七八糟地丢在床頭,寇雅郡的頭發刺得他下巴都紅了。

他拽着寇雅郡的頭發想遠離這樣過于明顯的刺激,卻……

南方室內沒有暖氣,可容夏的顫抖絕不是因為冷。

身下被塞進了一只手,托着他的腰向上按去,幾乎将他整個人都攏在懷裏。

“放開我,你放開我……”容夏鼻音濃重,眨眨眼睛,掉下一連串眼淚。

結婚這麽多年,該做過的都做過了,寇雅郡太清楚容夏身上哪一處碰不得,也太清楚怎麽讓他舒服了。

沒有記憶也沒關系,身體的本能和習慣都還在,寇雅郡咬着他的舌頭……

容夏不受控制地發着抖,雙腿卻背離了主人的意願,悄悄纏上了寇雅郡的腰。

寇雅郡直起身子,粗魯扯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一擡手脫掉了衣服。

他重新覆回容夏身上,耐心吻去他的眼淚,低聲叫他的名字。

“容容。”

短暫的溫柔讓容夏睜開了雙眼。

長長的睫毛被淚水糊作一團,可憐兮兮地貼在眼皮上。他小口地吸着氣,額頭流下的汗水滴進了眼睛,又酸又痛。

他眨眨眼睛,又是一滴眼淚。

寇雅郡沉默着親吻他的眼睛,在他終于放下戒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時,手臂用力,抱着他翻了個身。

身後馬上傳來了解開皮帶的聲音。

容夏緊張地回頭去看,正好看到那人的黑色西褲被丢到自己臉旁。

來不及說出抗拒的話語,容夏又被捏着下巴吻住了嘴,他唔唔抗拒着,卻沒能堅持過幾秒。

身體迅速軟化下來,寇雅郡覆在他身上,吻是霸道的,動作也是極粗魯的,只有撫摸着他臉頰的手指是輕柔的。

這個吻終于結束時,寇雅郡晦澀不明地問:“那個視頻裏就是這樣子的嗎?”

容夏根本無從分辨他究竟在說些什麽,只能抽噎着搖頭。

“那是什麽?”

寇雅郡卻不會放過他。

“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寇雅郡低聲說,“你告訴我,是什麽?”

容夏抖着嘴唇搖頭,“我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寇雅郡的表情好像是嫉妒又好像是憐愛,他吻着容夏的後頸,誘哄道,“還是花樣太多了,你都記不起來了?”

容夏終于慢半拍地聽懂這人到底在說什麽,他羞恥地搖着頭,又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喃喃說:“沒有,沒有……”

“沒有什麽?”寇雅郡不依不饒,“是沒拍過那些視頻,還是沒被我弄過?”

眼看着這人說的越來越離譜,容夏無法,還是只能用老辦法。

他抓過寇雅郡的手臂壓在臉下,嘴唇輕輕碰着他的手指,聲音濕漉漉的,“郡哥……”

耳邊的聲音似乎和那個視頻重疊了。

寇雅郡稍一晃神,容夏立刻推開他,撈起被子蓋在身上,受到驚吓一般地看着他。

臉上還帶着沒散的情意,眼睛也仍然是濕潤的。

寇雅郡伸手碰碰容夏的臉,幫他把被子蓋得更嚴實,之後俯下身子,蹭了蹭他的鼻尖。

他翻身下床,撿起自己的衣服褲子穿好,又推開房間的窗子,點了一根煙,讓它自己燃着。

這根煙燃盡後,寇雅郡說:“……對不起。”

聲音還有點啞。

容夏張張嘴想說點什麽,聲音還沒發出來就看到那人按滅了煙頭,重新朝床邊走來。

他又緊張起來。

大概是這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實在太過好笑,寇雅郡愣了一下,搖着頭笑開了。

“我是想問問你還要不要再洗個澡。”

民宿環境優美,但各項設施不算好用,譬如這個加熱非常緩慢的熱水器。

容夏遠遠站在角落,尴尬等待花灑噴下熱水,寇雅郡則在洗手池洗着兩人的睡褲。

太惡劣了,這個人。容夏用指腹撓着光滑的瓷磚牆壁,恨恨地想。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欺負人的手法一點都沒變!

他越想越生氣,照着寇雅郡的小腿肚子飛起一腳——

寇雅郡頭都不回,淡淡地說:“腳又不疼了是不是。”

容夏吃了個癟,沒再說話。

好在熱水已經燒起來了,浴室裏慢慢聚起霧氣。他支使寇雅郡去試試水溫合不合适,又讓他洗完衣服趕緊出去,不要影響自己洗澡。

寇雅郡這次倒是聽話,很快便拎着兩件濕衣服離開了浴室。

容夏這個澡沒洗太久,可從浴室出來時,外面的世界已經非常安靜了。

夜深了,村子裏養的土狗都睡覺了。

外面路燈昏暗,整個縣城都陷入了沉睡。

他擦着被濺上水珠的發尾,走出浴室發現卧室亮着一盞小小的臺燈。

寇雅郡正靠在床頭看手機,聽到動靜後沖他招招手,說:“啾啾的沐浴露用完了,我換了一個味道,不知道它會不會喜歡。”

容夏沒回答,只默默坐回床上,遠離這個危險分子。

他躲避的動作太明顯了,寇雅郡清了清嗓子,又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容夏哼了一聲鑽進被子裏,甕聲甕氣地問:“你該回你的房間了。”

寇雅郡說“好”,但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容夏見狀也不再管他,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裝作身邊沒有人的樣子。

幾分鐘後,小臺燈也被關上了,卧室徹底變黑,一點光亮都沒有。

燈光這麽暗下來,容夏反而沒了睡意。他在黑暗裏睜着眼睛,無聊地數羊。

“還沒回答我呢,”寇雅郡用氣音小聲問道,“腳還疼嗎?”

容夏下意識地伸手,想去碰碰那個小傷口,只是手剛伸下去就被攔下了。

寇雅郡擠進他的被子裏,一把攥住他的腳踝。

滾燙的熱度又一次爬了上來,眼前的黑暗讓觸覺更加靈敏,容夏急急地想躲開,然而……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腳背,先前刺痛難忍的腳趾竟傳來一陣濕潤的涼意。

寇雅郡在一片黑暗中準确無誤地找到了那一處小小的腫包,溫柔地為他舔舐着傷口。

那天晚上,容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

再睜開眼睛時天色還早,他擡起上半身看了看窗外,估計也就是三四點左右。

倒回床上時他壓到了寇雅郡的大腿,那人皺着眉頭出了個聲,又繼續睡去。

手還搭在容夏腰上。

容夏抿着嘴唇,熱度一點點爬到臉上。

藏在被子裏的左腳無意識地蜷起了腳趾,昨晚嘴唇柔軟濕潤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那片皮膚上。

他搬開寇雅郡的手臂,緩慢地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大腿內側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磨破了。

他在心裏瘋狂辱罵這個依然在熟睡的人。

有些人,腦袋不太好使,手腳可真利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