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又要去拍戲啦

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候,  總之,當寇雅郡意識到電話那邊已經許久沒有人回應時,容夏已經睡着很久了。

他對着電話“喂喂”了好幾聲,  這才無奈地搖搖頭,  挂斷了電話。

這個容夏呀……天大的事都不會影響他睡覺,  明明幾分鐘之前還在對他吹胡子瞪眼睛。

《日出東方》拍得很急,幾周前才給容夏看了劇本,馬上就要進組開拍,  不知道制片人在着什麽急。

好在容夏這段時間工作安排比較寬松,  剛好可以騰出時間來。

簡單準備了一下,幾天後就要進組了。

不過,進組前有個私人“行程”要安排一下。

梁淮班裏有個女生過生日,  他邀請容夏過來一起慶祝一下。

就是上次去野餐時,那位風筝挂樹上的小姑娘。

生日原本在下周,考慮到容夏的時間安排,提前到了這周周末。

容夏沒太猶豫,直接答應了。

說是慶祝一下,  其實兩個成年男人帶一個半大小姑娘着實有點尴尬,  最後只在梁淮家裏吃了一頓午飯便結束了。

女生還是內向,雖說已經是第二次見容夏,  心裏也還是膽怯,  飯桌上不太敢說話,連和容夏對視都不敢。

在娛樂圈裏見慣了人精,容夏也早就習慣了僞裝自己。見到這樣心思單純的學生的機會實在很少,他覺得新奇,  也當做是難得的放松。

飯後梁淮去刷碗,  女生猶豫了一會兒,  怯怯地坐到容夏身邊——隔了大概半米遠的那種身邊,伸手指指趴在地上的薩摩耶,小聲問道:“我想摸一下,可以嗎?”

容夏點點頭。

女生腼腆地笑了笑,彎下身子,朝薩摩耶伸出了手。

一般來說,人類對犬類伸出手,多半是想跟它握手的。

但……

啾啾吐着舌頭看她,絲毫不為所動。

“?”女生疑惑,又換了一只手。

啾啾依然……

容夏在一旁默默捂臉。

他無力地解釋道:“它,呃,不會握手。”

女生露出尴尬的表情。

“但你可以試試抱它!”容夏試圖幫傻狗狗挽回顏面,“它很喜歡跟女孩子貼貼!”

女生遲疑着過去摸摸它的頭。

啾啾果然歡天喜地地撲進她的懷裏。

容夏悄悄松了一口氣,“薩摩耶,一種‘歹徒友好犬’。”

他在女孩子不解的眼神中解釋說:“比如路上遇到歹徒想把它抱走,它一點都不會反抗,興高采烈就跟着走了。”

女生噗嗤一聲,笑了。

到底還是年紀差距太大,就算有薩摩耶從中調和氣氛,單獨和女孩相處也還是讓容夏有點尴尬。

他悄悄離開客廳,去廚房幫梁淮收拾。

三人一狗沒有吃太多東西,不過梁淮整了不少花樣,現在正悲慘地摳着盤子上幹掉的奶油。

他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有點驚訝地說:“怎麽不在客廳裏陪啾啾玩?”

容夏:“和你的學生在玩,我在場有點……尴尬。”

“尴尬麽?”梁淮騰出手擦了擦鼻子上的汗,說,“上次出去時我看你和他們相處得還不錯,想着讓你換換心情的。”

“是不錯,跟他們一起很輕松,什麽多餘的都不用想。”容夏背靠着料理臺,手裏拿着一個個碗慢慢擦着,“就是……怎麽說,在成年人的世界裏待太久了,會有點忘記怎麽和孩子相處。輕松是真的輕松,尴尬也是真的尴尬。”

梁淮抿了抿嘴,沒再說話。

吃過午飯後,女孩沒在梁淮家裏留太久。都這個年紀了,單獨和男教師相處容易遭人非議。

臨走前梁淮送了一個護身符給她,說是祈求學業的。

女孩感激地收下了。

送走之後,梁淮才對容夏說:“挺可憐的一個小孩。自己身體不好,治病掏空了家底;父親為了籌錢,每天除了上班之後還兼職了好幾份零工,結果前兩年車禍走了。現在家裏只剩她和媽媽、奶奶。初中時,班上學生正是叛逆的時候,老欺負她,上了高中才好一點。”

梁淮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突然笑了,“之前我去她家家訪,她媽媽告訴我,孩子小名叫小草。現在看看,還真有點頑強的感覺。”

容夏聽了不忍心,小聲問道:“學習怎麽樣?”

梁淮沒直接回答,從手機裏找出來一張照片給他看。

容夏一眼就看到小草的名字。

全班第三,年級第五。

“那還不錯哎!”容夏稍微放下心來,“真不錯,很堅強的女孩子。”

梁淮笑着點點頭。

梁淮的住處不算隐蔽,周圍很多居民樓,容夏不想貿貿然出去,擔心被人認出來反倒誤事。于是這個下午,他就在梁淮家裏逗着啾啾玩耍。

他覺得梁淮這次找他過來,不僅僅是為了給小草過生日。不過還有什麽別的打算,他也懶得追問。

梁淮也真沉得住氣,直到吃完飯時,才從卧室拿出來一個絨布袋子遞給容夏。

“去福來寺的時候順便給你求的。”

容夏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頓感不妙——之前顏翹給他的那個什麽姻緣符,就是在那裏求來的。

他低頭看看這個躺在梁淮手心裏的紅色布袋,心頭閃過了一連串的省略號。

“這是,什麽?”他指了指,真誠發問。

梁淮把東西塞到他的口袋裏,說:“求姻緣的。”

“……”容夏微笑問道,“我是長了一張很想立刻再婚的臉嗎?”

梁淮敏銳地察覺到不對,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沒有這回事。”

容夏把東西丢回梁淮身上,怒氣沖沖地說:“我有一個了,不要了!”

說着,他從口袋裏把顏翹給他請來的姻緣符拿出來給梁淮看。

這個場景實在過分好笑,梁淮忍了又忍,還是笑出聲了。

梁淮一邊笑,一邊躲避着來自容夏的“攻擊”,說道:“你說說你,多少人關心你的婚姻大事啊!”

說到這個,容夏自己也很無奈。他聳聳肩,說:“我真的不理解……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在着急什麽?我還不到三十歲啊!單身怎麽了,單身它不快樂嗎?!”

“快樂,快樂。”梁淮退回沙發,躲開容夏的攻擊範圍,“那你再多享受享受單身生活。”

容夏危險地眯起眼睛,“我懷疑你在諷刺我。”

梁淮卻說:“這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比我更期盼你一直單身了吧。”

這話半真半假,但他心裏清楚,容夏是不會當真的。

于是他又說:“怕你被又被前夫的小把戲騙走。”

一說這話容夏就明白了。

沒辦法,“順遂”那個小號的事傳播太廣,就算冷處理效果還不錯,也不能完全抹去大家對這件事的記憶。

容夏說:“想多了哈。我又不是小女生,這種小把戲才不會讓我上鈎呢。”

梁淮笑了笑。那笑意沒持續太久,他的表情很快變得認真。

他看看容夏,像是在确定什麽一樣地點點頭,說:“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

他想了半天也沒組織好語言,最後只搖了搖頭,說:“沒什麽,你覺得快樂、覺得幸福就夠了。”

他話說得模棱兩可,容夏也無心去追究這話裏的深意。晚飯吃完之後,就牽着薩摩耶回家了。

現在已經是四月底,是高考前最後的沖刺階段了。梁淮比以往更忙,畢業班班主任的壓力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臨走前梁淮靠着房門,無奈地說:“之後我可能要失聯一段時間了,高考完之後還要給學生們輔導填報志願,估計八月份才能解放。”

容夏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哦哦,我也要去拍戲呢!”

梁淮眨眨眼睛,笑了笑,說“是啊”。

看着容夏坐進車裏時,梁淮苦笑着想,也不知道容夏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

車子揚長而去,竟只有薩摩耶從窗戶裏探出頭來,對着身後的梁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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