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親

β-連環蛋白在分化機理上的作用。

這個課題看起來簡簡單單一句話,其實需要很多的步驟去完成,從蛋白對小白鼠的表型影響,到對性腺細胞的影響,陽性和陰性對照組,都需要非常缜密的編排。

嚴謹有效的實驗方案,都是通過大量的文獻閱讀,和實驗經驗積攢出來的,白赫把整個項目交給程羽洺這個本科實習生,實在是有些難為他。

程羽洺自從答應接下項目後,整個人靜下了許多。白赫路過他的工作臺時,經常看到他正愁眉苦臉地伏案疾書,或是搗鼓着滿桌的試管。白赫上前打招呼,問他有沒有問題,程羽洺也不像往常一樣,扯着白赫的胳膊問東問西了,只是回頭笑笑說,沒事我可以。

白赫對于程羽洺成熟自立的表現非常滿意,自己也終于可以不用煞費口舌,一個人安靜地完成工作了。

周五下班前,白赫在辦公室久違地接到了父母的來電:

“赫兒啊,別老一個人在家悶着了,這周末出去玩玩吧。”母親在電話裏略顯激動。

白赫一聽就明白了。

“你爸一個朋友的孩子,剛升職到你們市裏,是個條件很好的Alpha,30歲,人高馬大的,房子車子好幾套呢。爸媽年紀也大了,就盼着你能有個Alpha可以依靠,再不願意,你就當是為了我和你爸,去見一面試試吧。”

白赫上一次相親還是在兩年前了,是一位女性Beta,在得知白赫是Omega後就匆匆結束了約會,不了了之。這兩年期間,父母甚至所裏領導介紹的許多人,白赫都一一推辭。

時隔甚久,父母又這麽堅持,白赫想了想,勉強答應了。

偶爾見一見同齡人,也未嘗不可。

Alpha約他在市裏的五星級酒店共進晚餐。白赫特地收拾了一番去赴約,他身穿米白色襯衫,墨色條紋西褲,在酒店門口等待着相親對象的出現,項圈換了一個硬皮的,平時淩亂的劉海也用發膠梳了起來。酒店裏進進出出的人們,都會偏頭多看一眼這個形單影只的Omega。

直到夏日的晚霞都快燒盡了,白赫才見到這位相親對象。

果然像母親說的那樣,這Alpha高壯魁梧,程羽洺已經比白赫高了一頭多,而他要比程羽洺還高一頭。男人攬着白赫的腰進了餐廳,服務員領他們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Alpha點完菜,放下菜單眯着眼對白赫道: “白赫你長得真好看,身材也好,平時鍛煉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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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赫喝了口水:“不怎麽鍛煉。”

他每天就是研究所和家兩點一線,生活裏除了工作就是讀書睡覺。可能也是多虧了程羽洺,堅持不懈地打擾他中午吃飯,才沒有中年發福。

Alpha: “那以後哥帶你鍛煉。我們公司那些Omega每天下班都要先去健身房的。Omega多練練腰臀,沒壞處。”

白赫敷衍道好。

Alpha是一家國際企業的管理層,飯桌上自顧自地講着曾經的光榮偉績,和現在的奢靡富貴,還說白赫要是和他好,就送他市裏一套房。

白赫笑而不語,用刀将牛排劃開切碎,血紅的肌紅蛋白液體從牛排裏滲出,染在了盤子上。

晚飯過後,本來白赫想找借口離開,卻被Alpha不由分說地拉到了酒店的歌舞會所包間。

煙霧缭繞,燈紅酒綠,Alpha鎖上了門,把白赫推到沙發上親吻蹂躏。

白赫被Alpha的信息素熏得頭暈腦脹,體型的差異讓他根本無法反抗。

唇舌分開,Alpha把白赫硬翻了過去,趴在白赫背上,隔着項圈啃咬白赫的腺體,下體剮蹭着他的臀股:“寶貝,你像個小綿羊似的,真乖,想不想讓大灰狼吃了你啊,嗯?”

白赫:“你不像狼,你像藤壺。”

“藤狐?狐貍也可以,吃掉你這只小兔子。” 說完就要去撕白赫的褲子。

白赫一把握住的Alpha的手腕,轉頭在他耳邊柔聲道,“我去廁所吃個避孕藥,洗一下後面,這樣可以不用戴套,慢慢玩。”

Alpha一聽這話,渾身充血,松開了白赫。

“藤壺,我馬上回來。”白赫的手在Alpha胸口劃了幾下,轉身出了包間。

之後白赫自然是沒有回去,一路小跑出了酒店,在Alpha發現追上來前,趕忙開車回了家。

洗了三遍澡,白赫才躺到床上,一肚子的悶氣。

之前和Alpha相親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年長的Alpha遲遲沒有結婚,很多就是為了能玩到更多的Omega,而相親在他們眼裏就等同于約炮上床,被騙的Omega一般說不過又打不過,只能乖乖就範。

白赫後悔自己不長記性,心軟答應父母這場相親,氣着氣着,轉念又想起了程羽洺。

同樣是Alpha,程羽洺這個晚期分化的小孩就顯得無比乖巧聽話,白赫一皺眉就能讓他停下手裏的一切動作和壞心眼,易感期也只是纏着自己哼哼唧唧。

白赫想着,翻身打開手機去翻程羽洺的短信。

最新的一條信息顯示在一周前:[ 白老師,我想你了?我會好好工作的。 ]

白赫在屏幕上寫了幾行,又逐字删掉了。

隔天去上班,白赫在程羽洺的工作臺周圍躊躇了一會,搓着手中的手套走上前,問道,“程羽洺,最近文獻讀得怎麽樣,有問題的話中午可以來辦公室找我。”

程羽洺聽到,頭也沒擡,繼續用移液器小心翼翼地在試管間轉移液體,“好的,白老師,謝謝您。”

中午程羽洺并沒有來白赫辦公室,而是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吃的午飯。

下班時,程羽洺也沒有等白赫忙完一起回家,而是自己先打車走了。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白赫坐在駕駛座上,遲遲沒有發動汽車,幾周前這小孩還纏着自己又親又啃,現接了項目就變得六親不認了。

是怨恨自己給的任務太刁難了嗎?

還是三分熱度已經消退了?

可能小孩口中的喜歡,就是這樣輕浮草率吧。

白赫笑笑,獨自向夕陽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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