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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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裏出口的位置本身就不算遠，就算十一走的再慢，也沒花多少時間就走到了門口。

離得近了，才發發現，這個不大的屋子，竟然布置的還挺好看。

屋檐下種着各色可愛的小花朵，窗戶上還挂着一個晴天娃娃。圓潤的鵝卵石，從門前蜿蜒的朝着小溪邊鋪過去。

仔細看去，其實被鮮花綠草掩蓋的地方，還有好幾條這樣鵝卵石鋪的小路，供人行走，不會讓濕潤的泥土弄髒鞋子和衣擺。

十一心中有些意外，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老虎精，竟然還是那麽精致會過日子的一個妖怪，可着實沒有想到啊。

她心中想着，拉着犬夜叉就要掀開門口挂着的草簾子進去。

結果比她更快的是另一只手，從裏面捏着草簾子的一角掀了起來。

十一愣了一下，對方似乎也被她吓了一跳。

那是一個人族的少女，有着白皙的肌膚，圓圓的眼睛。一頭如綢緞般黑色的長發，穿着櫻粉色的和服。

就像是早春枝頭綻放的櫻花，柔弱又美麗。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

結果反應最大的還不是他們，而是原本跟在後面扭捏的老虎精。

他一見到這個少女，尤其是她好像受到驚吓的樣子。連忙就從十一的身後竄了出去，跑到她身邊噓寒問暖。

那少女仿佛已經習慣了似的，對他愛答不理，只是好奇又驚豔的看着十一，然後又看到了她身邊矮了一截的犬夜叉，霎時眼睛一亮。

“是你……你是來送我回去的嗎？”

少女柔柔的開口，語氣中滿是歡喜的味道，她似乎是想要靠過來，但是卻被身邊的老虎精攔住了。

十一看着這一幕挑眉，低頭看了眼犬夜叉，正好對上他的雙眼。

結果這小子直接将頭扭過去沒說話。

十一忍不住‘啧’了一聲，沖着老虎精說：“進去說，難不成要讓我一直站在這裏嗎？”

原本老虎精是在哄着那名少女的，結果聽到十一說話，好像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地盤來了一個惹不起的老祖宗。

瞬間苦着臉點頭哈腰的沖着十一獻媚的說道：“都是小的錯，大人快裏面請，裏面請。”

那少女見老虎精對十一這般的恭敬，瞬間就開始對她有所戒備。

就連原本看見了就覺得有些欣喜的犬夜叉，在她心目中也開始變得不那麽可靠了起來。

老虎精高大壯碩的身子，将她擋在了後面。十一拉着犬夜叉直接越過兩人走了進去。

那少女被老虎精哄着去了小溪邊散步，然後他搓着手走了進來，站在了打量着屋內擺設的十一身後。

十一轉過身，擡了擡下巴問道：“說吧，那個女孩怎麽回事？”

老虎精開始支支吾吾，很明顯有點不想說。

但是十一只是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他就‘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股腦的将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什麽他和不遠處的，城池裏面的公主兩情相悅啦，她那個人類父親不同意兩人在一起，所以他就帶着公主私奔，躲在這深山裏面。

犬夜叉都沒聽他說完，就忍不住說道：“你撒謊！你明明就是貪戀她的美貌，偷偷潛入宮殿将她給擄出來，關在這裏，不讓她回去。”

“唔……”

十一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難怪犬夜叉好像跟老虎精認識的樣子，而且那個人類公主也認識犬夜叉。

估計是他之前來過這裏，那公主求他救她出去。

不過那個公主估計也是病急亂投醫了，犬夜叉自己都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怎麽可能打得過老虎精，救她出去呢。

耳邊還響着兩人的争吵聲。

老虎精非要說自己和公主是真愛，犬夜叉不服，就說公主是被他搶來的。

雙方各執一詞，為自己辯論，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把十一的頭都吵大了。讓她無端的覺得有幾分煩躁。

“好了，閉嘴！”

十一猛然呵斥，龐大的妖力一瞬間逸散了一下。

雖然功力只是恢複到了五成，但是不知多少萬年的大妖怪，比之這兩個加起來還沒有一千年的妖怪，就算只是五成，也足以讓他們感受到了恐懼的力量。

便是站在溪水邊獨自哀憐的公主，都忍不住驚懼的睜圓了眼睛，捂着胸口看向了茅草屋的方向。

十一渡步到窗邊停下，正好對上了公主的眼睛。

“犬夜叉，你出去，去陪陪她。”

閉上嘴的犬夜叉臉色還是煞白的，心髒跳的很快，仿佛想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

他現在甚至沒有辦法說話，對于十一的話更是帶上了之前沒有的一絲懼怕。

他踉跄着步子走了出去，十一知道剛剛吓到他了，但是現在卻沒有時間去安撫他。

屋子裏不多時就只剩下十一和老虎精兩人。

因為剛剛十一發火，老虎精吓的比犬夜叉還很，全身甚至都冒出了汗水，汗濕了他油光水滑的皮毛。

十一看着犬夜叉走到少女的身邊，好像跟她說了什麽，兩人就朝着山谷的更深處走了過去。

她轉過身，低頭看向跪在那裏的老虎精，語調低沉而晦澀。

“好了，現在開始，将當年我死了之後……不，不對，将這些年，你知道的關于我和宿傩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一字一句！”

老虎精匍匐的更低了，顫抖着開始努力的開始扒拉着自己的記憶，努力做到一個字都不落的将所有事情說出來。

犬夜叉帶着這個少女在山谷裏面轉了半圈，這位嬌嫩的公主就開始不願意了。

“我已經走不動了，腳好累啊。”

少女微微蹙着眉，像是長在清澈河水邊的蓮花，沾染着剔透的露水，讓人忍不住撫摸憐愛。

但是奈何她面前站着的不是老虎精，而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一根筋。

所以犬夜叉雙手抱胸，有些不爽的說道：“才走了幾步路，你實在是太沒用了。”

公主什麽時候聽過這種打擊她的話，一時間震驚的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實在是上次遇見犬夜叉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可愛的半妖，怎麽這次脾氣怎麽就那麽暴躁了呢？

公主不解，公主很疑惑。

犬夜叉雙手抱胸，緊抿着嘴角沒再說話，而是忍不住扭頭看向了茅草屋的方向。

站在他這個角度，還能夠看見窗戶一角，漏出的一抹鮮紅的顏色。

她好像低垂着頭，在聽老虎精說着什麽話。

但是太遠了，他什麽都聽不見。

她到底是什麽人……

就連老虎精這樣的大妖怪，都要稱呼她一聲‘大人’。

還有之前他說的……

‘您還活着……’

她身上所散發的氣勢，是至今為止他所見過的妖怪之中最強的。

沒有任何妖怪，或者是人，就只是單單的氣勢都這般的強勁。

茅草屋內的氣氛安靜而壓抑，老虎精忍不住放輕了呼吸，甚至覺得自己呼吸都是多餘的。

但是他又做不到不呼吸，只能可憐兮兮的跪在那裏不敢說話。

十一低垂着眼眸，神色明明滅滅，最終恢複到了平日的模樣。

只是周身的氣息好像變得更加的缥缈了一些。

“時間啊……”

她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語氣中夾雜着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悟。

她只是忽然發現，任何的事物，強大的，或者是弱小的……在時間的面前，好像都是這般的無足輕重。

從洪荒至今，這片大地已經路過了太多的人和事，但是最終卻都慢慢的消逝，不留一點痕跡，冷酷無情到可怕的地步。

而老虎精卻好像猛然想起了什麽，猶猶豫豫的說道：“大人，還有一件事……”

被打斷了思緒，十一從那種玄妙的感覺中抽脫出來，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什麽事？”

“就是那個，鬼王鬼舞辻無慘的事情，也不知道大人你想不想知道？”

老虎精小心翼翼的問道。

若要說起來，此方世界十一最厭惡的人是誰，鬼舞辻無慘和羂索絕對并列第一，沒人能撼動他兩的位置。

十一語氣瞬間冰冷的說道：“說！”

老虎精察覺到十一語氣不妙，連忙說道：“因為這幾百年來鬼發展的越發壯大，鬼殺隊的那些人類血肉之軀，根本沒辦法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

“停！”

十一皺眉，連忙打斷他的話。

“你什麽意思？鬼舞辻無慘還活着？”

她問出這個問題，但是又覺得鬼那麽能活，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畢竟她試驗過。

只要不曬到太陽，無論被砍成多少塊都會衍生出新的手腳身體和頭顱，宛如沒有天敵的生物。

民間組織的鬼殺隊雖然奮力除鬼，但是收效甚微。

老虎精：“是的，大人。鬼舞辻無慘依舊活着，并且這些年甚至還創立了一個叫做十二鬼月的組織，分為上弦和下弦。”

十一沉吟了一下，問道：“鬼殺隊呢？這麽多年難道就沒有找到鬼的弱點嗎？竟然還讓他們發展壯大了。”

老虎精老老實實的說道：“其實還是有的，當年您……那個不久，聽說鬼殺隊的刀匠就用一種特殊的，會吸收太陽的礦石打造出了日輪刀，用這種刀斬下鬼的頭顱，就算是沒有陽光的地方或者是黑暗，也能誅殺他們。”

十一聞言，玩味的彎起嘴角，意味不明的說道：“是嗎？”

她心思回轉，已經暗自決定了接下來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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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不錯，十一那麽小心眼，當然要去找無慘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