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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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是多複雜的事情，事情的過程也跟之前五條悟所想的一模一樣。
他的父親和家中的那些所謂的長輩，手段強硬的将他留下。為了除去十一這個不安定的因素，他們也算是煞費苦心。
只是妖怪早已經失去蹤跡數百年。
伴随着妖怪的消失，應對着妖怪而生的另一樣職業——陰陽師，也慢慢的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湮滅在了時間的長河中。
這個時代想要找一個實力出衆的陰陽師，那可謂是天方夜譚了。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找來的半吊子。
不過十一對于別的事情都是巨細無遺，只單單有一件事情，她并沒有和五條悟解釋清楚。
那就是促使她快速恢複現在模樣的條件……
那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這件事情和他無關。
五條悟：“你打算怎麽辦？”
十一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頗為玩味的彎起嘴角看着他。
“你說呢？你不是五條家的下任家主嗎？”
五條悟靜靜的看着她，沒什麽表情的說道：“五條家，跟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冷漠的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情緒，表情永遠清冷，眼神一直都這樣漠然，仿佛像是一個漂亮的人偶，而不是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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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靜靜的盯着他看了良久，忽然噗嗤笑了出來。
她笑的突兀，讓五條悟有些莫名其妙。
難道他說的話很可笑嗎？
十一向後一躺，懶洋洋的卧在了地上，撐着頭問他：“你很讨厭五條這個姓氏啊。”
五條悟撇過眼，看向桌上茶杯上的紋路，淡淡說道：“因為這個姓氏，并沒有什麽讓人喜歡的地方。”
任何一樣東西，都讓五條悟從心底覺得厭惡。
“唔……這樣啊。”
十一若有所思的說道，想了一會，突然語出驚人的說道：“那不如，就讓五條變成你喜歡的姓氏吧？”
五條悟微微訝異的睜了睜眼，冰藍色的眸子看向她。
“什麽？”
十一笑的肆意，用不以為然的語氣說出一番驚世駭俗的話語。
“既然現在的五條你覺得不喜歡，那就讓他變成你喜歡的五條好了。”
“作為答謝你照顧我的這些日子，我會幫你的。”
正好……
十一也覺得那些老頭看着讓人不順眼，正好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好了，聊天結束，你現在應該去睡覺了。”
不等五條悟再說些什麽，十一就忽然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對他這樣說道。
女子細長的手指拉住了他的手。
将他從地上拽了起來，不甚溫柔的拉着他走到了被褥旁，将他按了進去。
五條悟坐在軟乎乎的被褥上，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其實……我可以自己過來的。”
十一當做沒聽見，直接一手蓋在他的腦袋上，将他按進了被窩裏。
“有話明天在說，現在你應該睡覺了。”
有些悶的五條悟費勁的将頭漏了出來，眉眼間的清冷散去，只有無奈。
“知道了，睡覺……那你呢？”
已經恢複了全盛時期的巅峰力量的十一挑眉。
“睡覺？這只是你們人類才需要而已，我很早就不需要了。”
說謊話眼睛都不眨的十一毫無負擔的欺騙着小孩，完全忘記了自己涅槃之前的落魄下場。
五條悟懷疑的看着她，回想着之前半年和幼年十一相處的那些日子，難道他的記憶全都是假的不成。
十一不知道他心裏想着什麽，但是他的眼神看的十一有些莫名心虛。
所以直接起身想要朝門外走去。
“你睡吧，我……”
“你去哪？”
話還未說完，腳步還沒邁開。
裙擺處就被人拉住，話也被打斷。
十一低頭看向五條悟，孩童冰藍色的眸子帶着一股堅持。
她因為兩面宿傩和犬夜叉的緣故，現在對小孩特別有好感，忍耐度還特比高，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小孩。
所以她在五條悟的身邊蹲了下來，輕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銀白色的短發，神色溫和的說道：“我就在外面的桂花樹上，有事你叫我，我立刻就回過來。”
“放心，我不會在消失了。”
十一輕易的就知道他在擔憂些什麽，帶着安撫的口吻說道。
五條悟看着她的眼睛，默默地松開了拉着她衣擺的手，默不作聲的閉上了眼睛。
見他開始睡覺，十一就再次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沒發現身後五條悟再次悄無聲息睜開的雙眼。
第二日有仆人來服侍五條悟起床，替他準備衣物和梳洗，端來早餐。
這些事情十一幼年期也是每天都能見到的，而且會和五條悟一起理所當然的享受這種服務。
但是恢複之後的十一看着這些，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很羞恥。
洗漱好的五條悟坐在桌旁，看着眼前一人份的早餐，不由皺起眉。
旁邊侍奉的侍女見他面色不好看，心重重的一跳，不知道哪裏惹得這位大少爺不開心了。
“你……”
五條悟剛出聲，那侍女就害怕的跪在了地上，可是他卻覺得很正常。
這家裏的長輩拿他當個工具。
家中的仆人恐懼敬畏。
在這種扭曲的環境中，五條悟沒變态就算心裏強大了。
“你再去備一份早餐過來。”
以為會受到責罰的侍女聞言，有些訝異的看向他。
卻在對上那雙仿佛冰川一樣冰冷的雙眼的時候又恐懼的低下了頭，顫顫巍巍的應聲道：“是，少爺……”
那仿佛不像是一個活人的眼睛……
實在是太恐怖了。
侍女腳步匆匆的離開，不多時又邁着小步子端着另一份早餐跑了回來，輕輕的放在了五條悟的旁邊。
五條悟沒動。
而是扭頭看向了窗外桂花樹的方向。
“十一，吃飯了。”
侍女聽他說話心底一驚。
明明早上還聽說那個小姑娘已經……
她不可置信的扭頭朝着桂花樹的方向看過去，原本她來回幾趟，都空無一人的樹杈上，赫然做着一個穿着青綠色衣袍的女人。
女人！！
十一好笑的看了眼這個心裏起伏頗豐的侍女一眼，對五條悟說道：“我不用吃東西，你自己吃吧。”
五條悟只是抿了抿嘴，地垂下眼眸，雪白的睫毛覆蓋在冰藍色的眼睛上面，有些可憐的說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飯而已。”
十一這個人啊。
真就是吃軟不吃硬。
你要是和她硬杠着來，她能給你骨頭都瘸折了。
但是你要是順着她順毛，她一項都是很好說話的。
所以她無奈的笑了笑。
翻身從樹上落了下來，大步朝着房間裏走去，在五條悟的對面坐下。
見十一端起的碗，五條悟才不着痕跡的彎了彎嘴角，也拿起了筷子。
十一一邊陪他吃飯，一邊說道：“等下吃過飯，就去找你父親去吧。”
“找他幹嘛？”
五條悟吞下口中的食物疑惑問道。
十一挑眉，看着他說道：“昨晚說的話你忘記了？不是說以後就由你來當家主了嘛。”
不小心聽到了不得了的秘密的侍女，死命的将自己縮在牆角裏，努力的縮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救命啊，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人而已，不想知道什麽隐秘。
也不想知道為什麽已經死去的十一小姐，會變成一個成年人都跑了回來。
還要跟自家少爺商量着造反的事情！
完全不知道旁邊小侍女內心的崩潰。
五條悟詫異說道：“你只是說，要将五條家變成我喜歡的樣子……”沒說讓他當家主啊。
十一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你要你來當家主，五條家還依然是五條家，按照你的心意，将這個家族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五條悟怔怔的看向十一，喃喃說道：“可以嗎？由我來決定……”
十一輕笑一聲，伸手越過桌面寵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尖。
溫熱的手指觸碰到他微涼的鼻尖，讓五條悟睜了睜眼睛。
十一笑着看他，柔聲說道：“悟，我會幫你的，我有這個實力，你知道的。”
“所以……不必恐懼，做自己想要做的就好。”
她這幅天塌了我都會給你扛着的模樣，真的是讓五條悟震撼到了。
從小到大。
只有腦海中不甚清晰的記憶中，好像只有母親會這樣毫無保留的對他付出。
但是那種愛意還未等他了解，她的母親就已經不在了。
這個家冰冷又壓抑。
他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出現一個人，告訴他【我在你身後，所以不要怕。】
明明最開始……
他自私的将十一留在自己的身邊，只是貪婪的想要冰冷的心有一絲的溫暖。
可是現在這溫暖現在化作了一團火焰。
熊熊燃燒着融化了他的堅冰，讓他感覺到了毫無理由的偏愛。
所以他笑了。
第一次開心的笑了。
仿佛太陽升上了天空，融化了萬年不化的冰川，漏出波光粼粼的水面。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看着十一說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十一不知道他心态的轉變，只是又伸手胡亂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笑眯眯的說道：“知道了，快點吃飯吧。”
等下還有好戲上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