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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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畫面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十一想了一下，發現跟當初和犬夜叉初相遇的情況有點像。

她擡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圍的環境。

入目全是實驗器皿，還有一些透着冰冷的手術器具，另外還有一個站在不遠處笑眼盈盈的長發女人。

她的模樣也讓十一感覺到很熟悉。

她再次看了眼身邊的這個男人，又看了看那個長發女人，遲疑的問道：“你是硝子？還有……悟？”

五條悟回答：“是我啊，老師你覺得還好嗎？”

家入硝子也走了過來，說道：“你消失了好多年了，我們也都長大了。”

十一的眉頭緊緊的皺着，知道自己這次又被昆侖鏡帶着跨越了時間。

心中有了念頭，原本被忘卻的記憶全都回想起來。

那個導致她眩暈難受，最後昏迷的那些光怪陸離的景象，直至此刻想起來都讓十一覺得驚嘆不已。

“抱歉……那是一場意外。”

十一的視線落在了等待着她說話的五條悟身上，伸出手一如往常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後就自己那個怨種神器的功能給他們說了一下，然後又說了自己之前在橫濱發生的一些事情。

“所以……其實對我來說，我們也不過只是才半個月沒見面而已，甚至昨天還在通電話的狀态。”

十一無奈的這樣說道，并且對自己的情況感覺很無力。

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昆侖鏡确實救了她兩次。

聽了十一的解釋，五條悟瞬間就沒有再計較那些過去。

但是有一個點他還是有些在意。

“老師你去橫濱，是在尋找兩面宿傩的手指？”

十一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的幼年期，因為那次意外而尋到了宿傩的第一根手指，才知道他身體的一部分變成了特級咒物，所以一直都想将他的手指全都找回來。”

“為什麽要找兩面宿傩的手指，老師你認識他嗎？”五條悟再次追問，他擡手拉起自己的眼罩，遮住了眼眸中的認真。

家入硝子也好奇的聽着，對八卦抱着極大的熱情。

并不是不能說的消息。

之前不說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

現在有必要就自己為什麽會忽然消失，并且再出現就是幾年後這一事件進行解釋。

十一跟他們兩個大概說了一下昆侖鏡的事情，并且自己一開始是從平安京時代穿越到了戰國時代，後來就是認識五條悟的那個時期。

十一在面對家入硝子的時候，依舊隐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五條悟心中明了，也沒有明說，只是問道：“那麽……兩面宿傩是老師的第一個弟子？後來戰國時代的犬夜叉，是第二個？”

“唔……”

十一聞言思考了一下。

其實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她是只有兩面宿傩和五條悟這兩個徒弟的，她并沒有将犬夜叉當自己的徒弟。

但是現在想來當初的情況，好像又和徒弟差不多。

十一：“是的，我有過兩個徒弟，不過都死了。”

兩面宿傩可憐的被分屍。

按照現在妖怪幾乎全滅的情況下，犬夜叉大概率也不會在活着了，所以這樣說好像也沒有什麽毛病。

家入硝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十一，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五條悟察覺到，快速的岔開話題說道：“好久沒有見到老師了，而且老師還需要多多休息，我陪你回家好不好？”

十一原本落在家入硝子身上的好奇視線，被五條悟吸引過來，順着他的話點了點頭。

她雖然休息了一會，但是頭還是有些難受，回去也好。

五條悟站起身，體貼的伸手扶着十一，扭頭對家入硝子說道：“今天麻煩你了硝子，改天一起出去吃飯，我先陪老師回去一趟。”

聽出了他話裏潛藏的意思，但是那件事又不能隐藏的住。

家入硝子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但是作為多年的好友，她還是無奈的應聲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帶着十一老師回去吧。”

五條悟揮手朝她擺了擺，就帶着十一出了她的實驗室，走到空曠的地方之後，直接瞬移回到了五條家。

這邊五條悟走了之後，家入硝子也睜着像是挂了兩個鐵球一樣沉重的眼皮回到了宿舍，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而在實驗室外一處拐角的地方，一個有着根根豎起的頭發的少年，沉靜的坐在那裏很久很久。

久到月上星空，蟲鳴響起，又到陽光破雲而出……

五條家的大宅還是跟以前一樣。

十一當年住過的屋子，不管是陳設還是院中的造景，也全都沒有一絲絲的改變。

而且幹淨如新，沒有一絲的灰塵，說明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

十一看的一時間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忽然覺得自己這樣總是在另一個人的生命中出現又消失，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她嘆了口氣，對五條悟說道：“我很抱歉。”

五條悟扶着她坐在鋪好的被褥上，聞言看向她，奇怪問道：“為什麽要說抱歉？”

十一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指尖說道：“只是忽然覺得，被抛下的那個，該多難過啊……”

五條悟無疑是幸運的，十一跨越的時間不長，兩人還有見面的機會。

但是不管是兩面宿傩還是犬夜叉，他們所面對的确實永遠的分別。

五條悟彎起嘴角，再次的拉下自己的眼罩。

璀璨如藍寶石的眸子笑眯眯的看着她說道：“不難過，能夠遇見老師，并且成長的過程中又你的陪伴，我覺得很開心。”

十一：“……”

怎麽辦，覺得更加對不起他了。

五條悟的本意是想要安慰她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會變得那麽憐愛。

但是他聰明的沒有選擇詢問，而是說道：“老師現在是想要休息一下，還是想要吃點東西呢？”

十一心累的朝他擺了擺手，說道：“我在睡一會，你如果有事情的話就先去忙吧。”

聞言五條悟也沒有推辭，笑着說道：“好，老師好好休息。”

十一最後躺在被褥裏，看着當年少年已經長得高大的背影離去，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

她也沒有像之前和五條悟說的那樣，就這樣開始休息，而是從自己的識海中拿出了昆侖鏡。

被拉出來的昆侖鏡，一出來就掙脫了十一的雙手，懸空停在半空之中，周身散發着昏黃的點點熒光。

十一睜着一雙紅色的眼睛盯着它瞧，也不說話。

這種盯梢的樣子看的昆侖鏡忍不住人性化的往後退了退，就想再次回到十一的識海中去。

但是被十一制止住了。

她不在逗它，直接問道：“你現在是不是也恢複了？”

當初剛遇見昆侖鏡的時候，它是處于一種被封印的狀态。

那時候十一被人追殺，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到了封印昆侖鏡的空間中，在被陣法弄得快要死的時候，被昆侖鏡認主帶着跨越了時間長河到了島國。

那個時期被現在的人們稱之為飛鳥時代。

跨越時間本就消耗巨大，更遑論昆侖鏡被封印不知多久，能量消耗極大。

之後就一直蹲在她的識海中休養生息。

就跟這倒黴主人一樣，還沒好一點呢，就遇到了鬼舞辻無慘和羂索這兩個坑貨，然後不得不再次跨越時空，以抵消誅仙劍對于她身體的破壞，保她性命。

後來十一涅槃的時候，昆侖鏡也跟着沾了點光，借用了鳳凰涅槃的真火煉燒了自己，在加上被雷劈的時候收集到的一絲天雷精火，倒也讓它也恢複了。

只是這賊精的昆侖鏡就默不吭聲的躲在識海中，根本不會展露自己。

要不是十一遇到了麻煩，估計還在裝傻充愣呢。

雖然它不回答自己，十一也知道它現在的情況。

“我可以會洪荒嗎？你能帶我回去吧。”

十一有些期待的問道。

原本還晃晃蕩蕩的昆侖鏡聞言，頓時僵在了空中，就連光芒都暗淡的了許多。

精神綁定在一起的十一接收到了昆侖鏡傳遞過來的消息，原本閃亮的雙眸也變得暗淡下來。

“時間……不可倒退……這就是時間嗎？只能前進，奔走在名為時間的車輪之下，奮力的奔跑……”

若是慢了……

就會被時間抛棄，被車輪碾壓在下面。

許是十一周身的氣息太過低沉，昆侖鏡想了想，再次給她傳達了一條信息。

結果就看見原本還在消沉的十一，雙眼霎時就瞪大了，不可置信的對着昆侖鏡說道：“你說要我修到聖人級別，才有可能，可能！做到時間倒退！你在開玩笑嗎？”

就憑現在這靈氣凋零的模樣，十一擺上聚靈陣都凝聚不出來一顆米粒大小的靈石，還想要她修成聖人。

它怕不是上次被雷劫劈壞了腦子吧。

而且還只是可能。

跨越時間所需的修為巨大，或許吸幹了她們兩個都不夠回溯到洪荒的。

十一無望的躺在那裏，放棄掙紮的說道：“算了，就這樣也挺好的，至少還活着。”

是的。

她一瞬間要求就開始變得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