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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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杳杳，杳杳。”
半夢半醒之間，仿佛聽見有只大灰兔在叫自己。
又做夢了？
江杳睜眼一看，自己正坐在車內，眼前還是黑乎乎的一片。他稍微有點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要和陶瑜早起去看日出。
他仔細一看，發現自己就是在去往看日出的車上，現在是天還沒亮的時候。
是陶瑜開的車，所以——
江杳轉頭，果然看見陶瑜正一臉關切地繼續和他說話：“我們要進去買票了。”
江杳放松了下來，他這是坐車坐着坐着又睡着了，“開車辛苦了。”
江杳認真地說着，陶瑜和他一樣早起，但是還要一路開車過來，他這個坐副駕駛的還沒有和他聊天提神，真有點失職。
“不會。”
陶瑜打開了車門，一陣冷風灌了進來，雖然還沒到冬天，但是早上沒出太陽的海邊溫度很低不說，風還大。他在後座上面拿了兩件疊好的厚外套，遞給江杳一件。
江杳換下了自己的外套，穿上了陶瑜的厚外套。
厚外套寬寬的，江杳穿着剛好，衣服上全是陶瑜常用的車載香水味道，江杳拉着領子跟着陶瑜往游客服務中心走去。
因為天還不怎麽亮，游客服務中心的燈開着，四周沒有什麽人，售票處那倒有兩個，應該也是來這個景區看日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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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伸來一只手抓住了自己，江杳轉頭看去，陶瑜正十分自然地把他的手往自己衣兜裏揣，這人似乎還真像他說的冬暖夏涼，在這海風中，他的手還挺溫暖的。
陶瑜嘀咕着：“是不是應該帶個保溫杯來呢？”
海風聲音很大，江杳依稀聽見了個關鍵字，于是問他：“帶保溫杯幹什麽？”
陶瑜想也不想大聲回答道：“待會讓你喝兩口熱水暖暖身體啊。”
江杳聽後笑了一下。
手背被包在暖暖的溫度裏，一起在這黑乎乎的天裏走，似乎能走一輩子那麽久。
“沒關系，今天也不是很冷，就是海風有點大了。”
他們來的季節還好避開了寒冷的時候，否則到時候看的不是景，是互相發抖的對方了。
兩人手牽手往售票處慢慢地走着，海風吹着衣服和臉，走快的話有點費勁。
陶瑜腦筋轉了轉，用那種看起來純良無害的臉大聲提議道：“等會等待日出的時候，你要是冷，我可以從背後抱着你，怎麽樣？”
江杳：“……”
陶瑜：“你要是不習慣我從背後抱着你，那要不你就抱着我？”
江杳覺得自己的手指想要彈他腦門了。
“你是不是就打着這樣的主意，才提議和我一起來看日出？”
陶瑜站定在門口，另一只手捂住嘴做出驚慌的樣子，“不好，被發現了。”
江杳被逗笑了。
他看了眼在買票的其他人，湊到陶瑜耳邊去說。一字一字的，呵氣在他耳邊。
“也不是不可以。”
前面的人買好了，江杳放開了陶瑜的手買票去了。看着他上前的的背影，陶瑜低着臉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耳朵被搓得火辣辣的，陶瑜深吸一口氣快步上前，“我來付錢！”
江杳回頭看他一眼，挑了下眉，“這麽快反應過來？我魅力下降了？”陶瑜是對他産生抗性了？
他果然是故意的！
陶瑜心裏的小人在喊着，另一個沖出來也喊着啊啊啊好喜歡他這麽對我。
陶瑜清了清嗓子，假裝無事發生掏出手機要付錢，手指剛貼到手機屏幕，就感覺身旁的江杳微微低了一點身體，“怎——”
江杳偏着頭看着他，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狐貍眼，看見陶瑜聚焦過來的眼睛，狐貍眼含着笑意對他輕輕地抛出一個wink。
陶瑜呆了。
确認了自己的魅力依舊，江杳再伸出手，繼續補一刀。他摸摸這個傻傻看着自己的家夥的致命弱點，看着他耳朵一點一點紅起來。
江杳轉身滿意地付錢取票，走之前不忘拉上呆呆的陶瑜。
果然，風動老師總是抵抗不住呢。
外面的天漸漸亮起來了，天上是大片大片灰色的雲，看起來離他們很近一樣。
兩人靠在欄杆上，面對着大海的方向，海風涼飕飕地刮在臉上，呼吸間呼出的都是冷氣。陶瑜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側着頭看他。
江杳感覺到了，轉頭看向他。
“怎麽了？”
他笑着調侃陶瑜，“是想要我再摸……”話沒說完，陶瑜的臉埋進他自己的手臂裏去了。
江杳看他這樣搖搖頭，陶瑜這樣的害羞反而會讓他更想多逗逗他，如此就是一個循環了。
陶瑜悄悄地從手臂裏把臉轉出來，對上江杳的視線，江杳臉邊的發絲正在随風飛揚着，這一幕似乎回到了當時拍攝仗劍時的那個場合，這個人一樣的令人着迷。
江杳對他笑了一下，轉過頭去。
他的側臉看着日出的方向，安靜而又認真。
“太陽出來了。”
聽見他的聲音，陶瑜直起身體跟着看過去。
是真的。
如同江杳所說，遠處的太陽似乎終于要升起了，橙紅的光将灰色幕布拉開，露出了一絲亮色，在這抹橙紅下，遠處的島嶼也可以看見了。
海風、剛剛出來的太陽。
這一刻的大自然現象，讓觀賞人的心情也與之不同起來，旭日東升，橙紅的色彩越來越多，像是染到了周圍一樣，将四周的顏色也變成了自己的顏色，這是一場浩大的、令人心靜的一場大自然的表演。
這一幕，無法用言語形容視覺帶來的感受。
陶瑜轉頭去看江杳，他正面帶微笑欣賞着，橙紅的光芒映在他的臉上，将那雙眼睛塗抹得似寶石一般發亮。
“我喜歡你。”
海風吹呀吹，他這樣說着。
像理應在這個時刻這樣說，他看着江杳這樣說了出來。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以後也一起看這樣的日出。如果可以，四季我也和你一起去看，雨雪霜降，星辰月圓，都想和你一起。”
他視線裏的江杳轉過頭來，眼睛閃閃發光，他明亮的樣子比這浩蕩海天之間的日出還要治愈他的心。
這個被暖色照耀到的世界，在這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
“它們見證了。”
海風吹亂了江杳的頭發，拂在鼻尖。
陶瑜伸出手去，想要替他整理一下。
“好。”
陶瑜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他懵懵地看着發着光的江杳，看見他因陽光微微皺的眉，看見他那褐色琉璃一樣的眼瞳裏，似乎有個自己的身影。
“你說什麽？”
他傻傻地問着，問江杳這與以往不同的回應。
眼前的江杳笑了一下，他将頭發捋到一邊，然後朝前傾了過來，像有一只蝴蝶飛過，輕輕停在自己的唇邊。屬于心裏那個人的香氣觸碰着自己，香香的，甜甜的。
有發絲在自己臉上拂過，蝴蝶飛走了，江杳笑着摸了摸他的頭。
“我說，好。”
陶瑜呆呆地看着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杳在想，自己的回答吓到了人？
可是他正想戳戳陶瑜的腦袋的時候，對面的人似乎反應了過來，他抿着唇，直直地看着自己，随後像一個莽上來的勇士一般，捧住了自己的臉親了上來。
江杳輕眯着眼，躲避着陽光的光線。
鼻子被緊貼的另一張臉輕碰了一下。
某個人話語不清晰地在唇瓣貼合間抱怨着：“你不專心。”
江杳心想，這人大概是忘了自己是什麽水平，他是什麽水平。
行吧，再讓他明白一次。
江杳的手熟練地摸上某人的後脖子，用力地親了回去。
……
風動v：是這輩子最難忘的日出。[圖片]
照片裏兩個人上半身背對着太陽，照片的重點似乎是海上的明日，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絢爛的光芒，而兩個因為背光看不清面容的黑色身影并肩靠在欄杆上。背後是光明，他們是并肩在一起的人。
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誰都感覺到。
氛圍很好。
……
評論：草（一種植物）你們又一起玩了？
評論：昨天不還說杳杳走了嗎？怎麽你倆又一起去看日出了？行啊兩位！這麽浪漫！
評論：你倆關系也太好了吧（狗頭）這樣的更新我希望能有一百條
評論：相伴看日出（狗頭）可以啊兩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