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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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攝影棚——
江杳坐在化妝鏡前，男妝都已經化得差不多了，他自己的真發都被捋到反方向上，露出了他畫着眉心紅菱印記的額頭。
小青抖了抖質量特別好的假發，拿着梳子把假發片梳了梳，梳到沒有打結的地方後，對着鏡子把假發給江杳戴上。
不愧是貴又質量好的假發，一縷縷絲滑柔順的白發質感上頭之後完全不會顯假。
小青把假發戴上後把內裏自帶的夾子一一夾好，接着開始處理江杳額頭上的膠，她屏息一點點粘好，直至看不出痕跡。
江杳穿着黑白的交領，領口露出了他白皙修長的脖子。
他外面穿的是一件黑紗的大袖衫，袖口衣襟上繡着竹子，此刻配合他的白發，有幾分世外仙人的灑脫飄逸。
小青看着鏡子裏的江杳懊惱了一下，“早知道上回X站的綜藝我給你戴這頂白發上去。”
柔順的白發貼在江杳的臉邊，鬓邊後的白發勾至他的耳後，露出了他沒有戴任何東西的耳朵來。江杳微微側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的睫毛被小青刷成了白色，像是枝頭落了霜，黑線的眼線上還有一層白色眼線，随着他那雙眼的挑起，驚鴻一瞥。
白發黑衣，再配合他額頭紅色的菱形印記，有種不似真人的美感。
小青問着細看鏡子的江杳：“怎麽樣？”
江杳還沒回答，安拿在旁把手拍紅了，“這完全就是立繪成真人走出來了啊！”
“立繪？”江杳聞言往她那看去，被安拿用手擋臉阻止住了。
“對啊，就是我氪爆的那個手游仙男男主立繪……嘶，別說，我看見大哥我現在有了錢飛走的心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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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杳：“……你到底給游戲充了多少錢？”
“也就億點點。”
江杳＆小青：“……”
小青轉開話題，“快九點了，瑜哥應該快下班到了吧？”陶瑜早上要去公司報道一下後立即趕來，大家說好等他來了化妝完再出外景。
大家成功地被她帶進了這個話題，江杳拿過桌上的手機，發現有幾條陶瑜那邊發來的消息。從下班到開車前，都是在江杳在被化妝時發來的報告。
很巧的是，在江杳拿起來的時候，消息又彈出了新的一條。
小瑜：到了(*^▽^*)
江杳回過頭，外邊攝影棚門口那邊傳來了打招呼的聲音，很快，陶瑜的身影就在盛小水的陪同下，走進化妝的區域裏來。
與看着他的江杳對上了眼，陶瑜呆愣了一下。
随後他掏出手機，給江杳左拍拍右拍拍，拍完之後很稀奇地摸着江杳的白發問小青：“杳杳這次的造型這麽仙的嗎？”
他看過缪萊發的劇本了，講的是兩個在江湖上闖蕩的人相逢之後一見如故，後來成為了視對方為知己的好友，在一方（江杳）調查案件時受傷後一直照顧左右，漸漸雙方産生了情愫。
“這闖蕩江湖？”陶瑜抓着白發造型的江杳着實稀罕，“确定不是仙俠？”
小青解釋道，“男模特的發型造型就那些，為了讓大哥在山月難得的男裝造型能夠讓人印象深刻，這是我們幾個的私心。”
再多的男造型，也全被陶瑜在內的男模特們霍霍光了，而且上一次仗劍游戲宣傳的大哥造型也很出彩，所以要想這一次更奪目一些，只能在造型上有些巧思。
棚內開了空調，脫下外套的陶瑜點點頭贊同道，“确實很印象深刻。”
一衆莫名有被秀到恩愛的人：“……”
盛小水打斷他們：“那瑜哥你們先化着，我帶大哥去拍一段棚內的先。”
“哦，好。”
陶瑜用笑眼瞅着江杳，跟他揮手拜拜，被江杳好好蹂躏了一把頭。明明頭發都被揉亂得沒有形象了，可陶瑜趴在椅背上，笑得很開心。
江杳跟着盛小水走了，棚拍的內容就是衣服的展示，和一些特寫的鏡頭。暗色的布做低調的背景，打光在臉上，江杳擡眼看過來的畫面。
盛小水和江杳一邊讨論着，一邊決定着最終的畫面布局。江杳正入神地看着單反視頻，就感覺有人從背後過來抱住了自己。
他一回頭，果然是陶瑜。
陶瑜換好了衣服做好了造型，白色內搭外面是印花的交領長衫，最外面是一件孔雀羽繡花的白色大袖衫，黑發被半束在腦袋上，孔雀羽形狀的木簪穿過束發，少年透澈幹淨的氣質。
陶瑜把下巴壓在江杳的肩膀上，就着這個姿勢往他們中間的單反上看，“你們拍得怎麽樣了？”
江杳順手扶住他往自己背上蹭的腰，以免這個人等會摔了下去。
“差不多了。”
江杳這裏邊拍邊定，陶瑜就比較受益，直接拿江杳定好的畫面布局拍就行。
感受到江杳關心的動作，陶瑜開開心心地把他脖子摟住，半路想到什麽，陶瑜扭頭和盛小水說了一句。
“小孩子把頭轉過去。”
盛小水：“？？？”
見盛小水轉頭，陶瑜吧唧一口親在江杳臉上，等江杳愣住的時候告訴他：“安拿說給我塗了不掉色的唇釉，我試試。”
陶瑜滿意地摸摸剛才親下去的地方，“果然不掉色。”
江杳無奈，他已經看完了剛才的視頻，他把保持轉頭的盛小水喊回來，讓她給陶瑜拍照。
頭是轉過去了，耳朵還聽得明明白白的盛小水默默地拿回了單反，“哥哥們，有情況我可以走開的，狗糧這種東西能不能讓我少吃？”
“好的，收到。”
盛小水故意用惡狠狠的聲音說：“早知道這個策劃要多找幾個模特來，讓你沒辦法和大哥這麽嚣張地撒狗糧。”
陶瑜沉默了。
江杳看了他一眼，心裏做好了準備。
陶瑜拉着江杳的手跟在帶路的盛小水後面，“冒昧問一句，咱水哥接下來聖誕、跨年、元旦不會還一個人過吧？”
江杳默默地松開了陶瑜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盛小水憤怒的聲音在攝影棚裏回蕩着：“瑜哥求你做個人吧——”
陶瑜委屈的聲音緊随其後響起：“杳杳！水哥罵我不是人！”
“瑜哥污蔑我！”
“水哥說我污蔑她！”
江杳退的遠遠的，遠離這兩個小學生戲多的日常。
……
坐車出外景的時候，陶瑜和盛小水不知什麽時候“握手言和”了，盛小水催促着裹着外套的陶瑜快點上車。車上暖氣打的足足的，陶瑜和江杳坐在最後排，還有毯子蓋在身上。
因為陶瑜要淡圈，小金也沒辦法跟着陶瑜做助理了，但是陶瑜習慣了小金的細心，把小金安排去學習去了，争取回來的時候能做陶瑜現在工作之外的助理。
小金原來的目标是成為一個像宋管一樣的經紀人，陶瑜提出的這條路更加有誘惑力，小金選擇了這條路。
最後能成什麽樣，全看他自己。
陶瑜頭一次跟着大家坐車，和前頭的幾個人聊的很嗨。
江杳放松了自己，靠着椅背閉眼休息。
正覺得周邊突然安靜下來，就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的手臂，江杳睜眼看去，陶瑜指着車窗玻璃沖他一笑。
滿是霧氣的玻璃畫着兩個手拉手的火柴人，陶瑜還給兩個火柴人中間畫了一個小愛心。江杳是沒看出來，但是猜到陶瑜畫的應該是他們倆。
“他們怎麽會一樣高呢？”
江杳嚴謹地指出了畫面問題所在。
陶瑜：“？”
陶瑜給右邊的火柴人腳底下墊了一塊板，委屈地回頭：“也就差一點點身高……現在可以了嗎？”
逗這人真的是太好玩了。
覺得自己怎麽都玩不膩的江杳開始逗完給糖了，他沖陶瑜伸出手，攤開手指。
“怎麽啦？”
陶瑜坐近過來問，非常自然地握上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緊握。
江杳說：“我冷。”
陶瑜眼前一亮，他拉着江杳的手放到毯子底下，用毯子把兩個人蓋得嚴嚴實實。這樣他還覺得不夠，又把自己的外套拉開，拿着江杳的手往裏塞。
江杳的手貼着他冒着暖意的毛衣，軟軟的，暖暖的。
他問，“暖嗎？”
江杳笑着點頭，“暖。”
陶瑜從口套掏出藍牙耳機，塞了一只到江杳白發間露出的耳朵裏，另一只給自己戴上。
“閉眼休息吧，我不吵你了。”
耳機裏傳來輕柔的音樂聲，江杳閉上眼，他的手還被握在暖和的地方裏，他唇邊微微一笑，往陶瑜那邊靠去。
車內除了導航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響。
過了一會，小青悄摸摸地轉頭，看見這兩人閉眼相互靠着，輕聲和安拿吐槽。
“這兩人是不是當我們一群人死了？”車裏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嗎？她們是耳朵聾了嗎？
安拿死魚眼回複她：“你說呢？”在他倆那裏她們死沒死，心裏沒點數啊？
聽見她倆對話，副駕駛的盛小水回過頭，“等會到地方還有人吃午飯嗎？”
盛小水繼續說：“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大家都應該吃狗糧吃飽了。”
“嗚嗚我也想談戀愛！”“大哥瑜哥這麽幸福，小妹也想幸福！”“你水哥也想！”
有人加入了她們三個的對話中——陶瑜無語地開口，“我和杳杳就是閉眼休息，并不是睡着了。”你們說的話，我們聽得一清二楚。
小青＆安拿＆盛小水：“……”坐好身體，假裝她們已經秒睡。
江杳笑出了聲，拍拍陶瑜，“繼續休息吧，大家都好好‘睡’一下。”等會下車還得頂着寒風拍攝呢，休息好了才能有精神。
車內乖乖的聽從他的指示，陷入了安靜。
沒過兩秒。
駕駛座的小蔣郁悶出聲，“這還十點多呢，你們睡了就讓我一個人孤寡開一路啊？”
“行了行了，不裝睡陪你聊天！”“真是的，小蔣你是個成熟的男子漢了，要學會自己一個人開一路！”“真拿你們沒辦法！”
後座和江杳和陶瑜無奈地搖搖頭，互看一眼閉眼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