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敦是敦非
帶着的是一抹漫不經心地笑,诰辰的語氣就像說“這道菜還不錯”一般輕松随意,可丁悠然的腦袋卻下子炸開,她慌亂地看向诰辰,脫口而出,“才不是,他的紋身沒有尾巴而我的有。”
诰辰狐貍一樣挑眉,“是嗎?”
丁悠然把自己給賣了……反應過來的她臉紅紅,絞着手指難得有些腼腆,诰辰是很欣賞這個時候的她的,小小的巴掌臉,不算白的皮膚勝在膚質光滑,大大的眼睛和長長的睫毛,如果有人說丁悠然是混血,他肯定四分之一是有的!畢竟中國女孩子長出那麽漂亮又高挺的鼻子,除了少數民族外,并不多見。當然,雜志上那些經過加工或者人造塞過東西的不算。
诰辰正美美地欣賞着丁悠然的窘樣,丁悠然卻突然回魂,一拍桌子,她站起身特別幹脆地說道:“要殺要剮随便你吧!反正你看都看到了,反正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她的話音剛落,诰辰的眸卻精光一閃,“分手了?”回味着這三個字,诰辰一笑,“沒想到真被我說中了。”他其實只是在詐她,畢竟紋身的圖案相同并不代表什麽,畢竟即使來自同一個城市也沒有人看到易西航對丁悠然到底有多親密,連同為老鄉的一點關照好像都沒有,咳,如果硬壓着女生抽血也算的話……
“啊?啊!啊……你猜的啊?”丁悠然一時怔住。
“想知道我怎麽看到你的紋身的嗎?”诰辰狐貍般的笑容更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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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悠然沉默,她一犯困腦袋就跟不上思路,兩眼發直地看着面前的菜,似在消化诰辰的問話。犯困……天啊,現在幾點了?!丁悠然忙掏口袋翻手機,竟然沒帶,郁悶地看向诰辰,诰辰了然地揚了揚手裏的手機,“寝室的門呢,現在肯定是關了,你要翻牆進呢,我也不攔。”吊了人胃口卻被無視,他不撩拔她一下怎麽罷休。
“翻牆進和敲門進有什麽區別?”丁悠然頹然地坐回椅子。
D大的門衛森嚴,到底是軍事化管理的學校,別說學校的兩個大門每晚都有兩個身為退伍軍人的保安值夜,就是想翻牆,除非她跟诰辰摞在一起,否則根本沒辦法進門。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要不師兄我帶你找個地兒住?”诰辰笑,向前探身,眉眼間散發着致命的壞男孩魅力,作弄她上瘾一般。
可這魅力真心對丁悠然無效,她沒精打彩地掃了他一眼,“師兄,生米做成熟飯也沒用,因為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诰辰本以為自己壞壞的樣子很酷,可現在他只能變得很傻,抽着嘴角瞪大眼,這姑娘不是腦袋被門擠了,這姑娘根本就不是地球人好嗎。
“師兄,要不我們今晚就在這坐一晚上吧,我們談談心聊聊天,天很快會亮的吧。”丁悠然抱着天真的幻想,剛入夜,黎明還太遠吶。
诰辰倒是無所謂,他本來今天也是請了假不歸宿的,只是應付完晚宴不想再回家被爸爸念,借口學校不讓外宿便打車回到學校,在校門口正好遇上丁悠然差點被打,他完全可以視而不見,可他突然就想當英雄了,想讓只崇拜易西航的小姑娘也多看他一眼。他承認他心底骨子裏都在跟易西航叫勁兒,不過這姑娘偶爾的神經錯亂也是他多管閑事的另一個原因,多好玩啊,就當消遣。
于是,兩個人決定留在這家小店,诰唇給了要打烊的老板幾百塊錢,然後要來一床被子塞給丁悠然,丁悠然把椅子拼成床抱着被子一點也不客氣的窩在那裏,诰辰突然覺得,這小小的鬥室,怎麽有了幾分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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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悠然不敢睡,所以只能拼命地說話來排解與诰辰獨處一室的尴尬,從跟易西航的故事講到陳冰新故事,她以為沉默的诰辰怕是睡了,可是坐起來時卻發現,他正雙臂環胸靠在椅背上睜着狹長的鳳眼直直地盯着她看。
“怎麽不說了?我還挺愛聽你說話的,語速蠻快,你們家那邊的人都這麽說話?為什麽易西航說話的速度沒有這麽快?”
丁悠然聽他問這個問題,便“哈哈”笑了起來,“我跟你說哦,易西航小的時候說話吐字不清,所以我媽就訓練他說話慢,後來他說話吐字又清又準,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言講和朗誦比賽,可是因為他說話的風格跟我們那裏的人不一樣了,所以他經常被以為是外地人呢。”她和易西航有太多的回憶和過往,現在講起來有一點酸卻更多的是甜,矯情地說就是“俺們是糖,甜到哀傷”。
可是诰辰看她那眉飛色舞的小樣,心底小小地泛起了異動,她明明是在吐槽,卻講得那樣留戀,他嫉妒,是真的有這種感覺!至于嫉妒誰,為什麽?他不去想了。
丁悠然停頓了興奮,她突然垂下了肩,哀傷已至,她皺着那好看的鼻子問:“诰師兄,你說,是不是我錯了?”她和易西航的故事他都聽到了,到現在都沒評價一句。
诰辰看她突然失去光彩的小臉,換了條腿翹,他故意不在乎地挑眉說道:“錯?這個世界上,錯和對的界線有那麽清楚嗎?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至少在我聽來,你們都有錯,又都沒錯。”
一串話把丁悠然繞得更迷茫,抓了抓臉頰,丁悠然露出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诰辰揚起頭重重嘆了口氣,他也瘋了吧,在做什麽?卻沒有辦法忽略她略哀傷的臉,只能試着開解她,其實他根本不擅長,他雖然為人比易西航看起來放蕩不羁,但其實他是個很懶得多管閑事的人好嗎!今天……就當吃飽了撐的消食吧。
“那,我們就說你們寝室那個什麽冰心的……”
“陳冰新,耳東陳,冰雪的冰,新舊的新。”知道他肯定把名字誤會了,丁悠然很好心地解釋。
翻了個白眼,他才不管陳什麽新舊呢。“我們就說她吧。你覺得,她真的是錯了嗎?”
“難道不是嗎?”丁悠然馬上追問,抱着被子已經挪到了诰辰身邊。
因為丁悠然突然地靠近,因為大半夜男性都會變得比較敏感,诰辰坐直了身子,小心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大條的丁悠然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兩個在深夜裏離得太近是有多暧昧,事實上後來據丁悠然自己說、據诰辰觀察,在她眼裏,除了丁家人和易家人,其他人都是中性人,不存在性別之分……可是現在诰辰有些哭笑不得,這姑娘蠢得透頂,易西航看上他什麽了到底。只能借說話分散注意力,側着身子,再拉開一點距離,诰辰不經意間便捕到了丁悠然瞪着他看的大眼,那葡萄般的眸裏只有迷茫和不解甚至好聽說叫求知欲,她對他沒有想法,竟然讓他心裏分外地難受。
“有些事是容不得人去選擇的,比如說感情。就說你和易西航吧,你們倆誰錯了?他錯了?他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有錯嗎?如果這也算錯,那麽這個世界上錯的人太多了。”當然,也包括诰辰自己,不過現在不是講自己故事的時候,诰辰和易西航最大的不同是,诰辰看起來很熱甚至來者不拒,可真正有走到他心底的人不多。易西航雖然看起來溫和卻不失疏離,實際上走進他心裏的人那就是他的全世界,當然,到目前為止走進去的人少得可憐。繼續,“那麽你錯了嗎?你也沒錯,你只不過是為自己的愛情争取權益,你只是說了你想說的話你心底的吶喊你不想他離開,是沒有錯的啊。可是你們對嗎?也不對!一個嘛,嘴笨得要死又不會表達,一個嘛太會表達以至于完全不擇語言。所以,孰是孰非,誰能說得明白?”
看着丁悠然已然被他繞得七暈八素更直勾勾地眼,有些犯困的诰辰幹脆就直接把她繞睡了得了。于是,他又侃侃而談,“你那個叫陳什麽的同學其實也不算錯,至少她沒說錯,她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愛一個人有錯嗎?可她也是錯了,錯在她愛上的是個有婦之夫。那只能說,她對錯各占百分之五十,不是嗎?”
丁悠然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師兄,你口才太好了!”
“服了吧?”诰辰擺擺,一副“好說好說”的表情。
“服是服了,可是你越說我越亂,怎麽辦?”丁悠然重重向後一靠,眼睛一翻看着天花板,“師兄,其實我想問,你沒有三觀的吧?”
诰辰一聽便來了心情,他真想逗逗這個姑娘,這個口口聲聲心心所念着易西航的姑娘,側過身,他故意靠近她,卻發現她的眼已經慢慢閉上,她是睡了,他忍不住低笑出聲,“那麽你的三觀呢?你大半夜的坐在我身邊……”剛說到這,難得入睡極快的丁悠然身子撐不住,歪着頭便靠在了他的肩上,诰辰看着這姑娘那靈動的大眼閉上後黑黑的睫毛,那讓他着迷的鼻,失笑。
作者有話要說:唉,這麽晚來更新了,不知道有沒有夜貓子同學正在爬網翻文看,不知道俺的更新能不能在滄海中得到一聲笑啊啊啊啊。這幾天在忙着安裝俺的仙劍5前傳,一個頭兩個大,每天都弄到很晚,所以更新也就晚了……調節一下,結城過幾天看看要不要白天更新吧。另外,坦白說,結城最近有些卡稿,原因嘛,當然是這個文到現在這麽慘淡所影響的啊。結城那麽努力在寫,然後又那麽努力地在丢失文檔的情況下補存稿,結果卻是這樣……淚牛啊。啥也不說了,結城找個地方憋靈感了,希望它一道閃電砸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