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蒼天證明我清白
丁悠然瘋子一般沖向了法醫學院大二班級教室,正值中午,教室的門緊鎖,丁悠然只能喘着粗氣滑坐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守株待兔。其實也不是不能去其他地方找易西航,只是她怕這路上來來回回地造成太多錯過。打過他的電話,他,不接。
丁悠然用腳趾頭也明白他一定是聽說了那些風言風語,她用什麽證明自己的清白,以死謝罪——呃,她還沒那個勇氣,不是說不能為了愛情去死,只是她還算聰明的懂得只有活着未來才有無限可能。傻坐了近一個小時,教室的門是開了,易西航的身影卻沒有出現,被指指點點地笑話着,丁悠然縱然再厚臉皮也坐不下去了,她甚至懷疑有人告訴了易西航她在這裏,他沒準兒就是在躲她而在接近上課時間仍然未露臉。是的,不管時代如何變遷,大學生逃課是一永恒不變的規律,那不叫逃課,只是視心情看要不要上課而已。
丁悠然站直身子,發麻的腿讓她不得不扶着牆壁緩解一下,哦,好孱弱~易西航個豬頭怎麽都不出現啦,故意的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他這麽生氣一定是在乎她一定是的!丁悠然為此竟然還能小小的振奮,阿Q精神永垂不朽。
可是,就在她的得意沒維持兩分鐘,易西航修長的身影便在拐角處出現。他夾着幾本書和筆記低着頭慢慢地筆直地向前走來,黑色運動褲下包裹着筆直的長腿,每一步走得丁悠然心驚又跳,逃,還是不逃?為什麽要逃!
于是——“易西航!我有話要和你說!”習慣了用大嗓門對易西航說話的丁悠然時隔一年多仍然沒有變得一絲溫軟。
易西航的身子定下,緩緩擡起頭,漂亮的臉上一派漠然,丁悠然以為他會不理她繼續走進教室,沒想到他卻淡淡地問:“什麽?”
“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丁悠然很得寸進尺哎。
易西航沒有回答,果然拐進了教室,丁悠然木然地站在那裏進退不是時,易西航的身影再次出現。他沒有對她說一句話,只是轉身向樓梯口走去,丁悠然會意地快步跟上,看,易西航還是舍不得她被嘲笑的。
走出教學樓,易西航停下腳步,距丁悠然三步開外的距離停下,回身,動作淡定而優雅。丁悠然抹了把嘴,大聲對易西航說:“阿樹,我沒有,我沒有跟诰辰怎樣。”她此刻終于完整的表達出了自己的不安和在乎。上次在自助餐廳遇到他時,她的腦裏是混亂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話,千言萬語在那一刻凝塞,她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雖然也很重要但不是最終目的的話,回到寝室後一晚上都在糾結自責中,就像白天和人吵架吵輸了心有不甘而在夜晚YY的人一樣,當時不應該這麽說,應該如何如何,順便暗自YY一下那樣的勝利果實。
今天,她終于第一句話就把重點吼了出來。而熟悉的昵稱脫口而出,他和她,俱是一愣。
易西航艱澀地轉開頭,“知道了。給丁阿姨打電話了嗎?她昨晚打你電話沒人接,很擔心,才打了我的電話。”這是他的回答還是解釋,撇開對她的關心還是表示其實他根本漠不關心。
丁悠然急了,她跑到易西航面前,豎三根手指發誓,“我真的沒有跟他怎麽樣,我們只是在對面的小飯店裏聊天聊到不知不覺就各自睡着了,但但但但真的沒有發生什麽,你相信我。蒼天可以證明我清白,真的!”昨晚的月亮星星今早的太陽白雲,都是證人吶證人!
易西航仍然是淡淡地點頭,“知道了。”頓了一下,沒有任何情緒地補道:“去上課吧。”然後,他邁開長腿,想從教學樓的另一個門上樓。
他選擇另走旁門的動作無疑讓此刻急于澄清的丁悠然更糾結,他一定還在生氣,一定沒有原諒她。看他越走越遠的背影,丁悠然急了,“易西航!”吼着,她便跑了起來,一跳,便像曾經那樣躍到了他的背上,攀在他的肩上她兩腿快速環住他的腰,一年多沒做的動作,竟然還是那麽流暢。
他的氣息、他身上淡淡的洗衣劑的味道、他頸間的溫暖、他下意識托住她的大掌……丁悠然快要淚奔了,多麽熟悉的他和她啊,一切就像在昨天還剛剛做過一般。
“易西航,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們和好好不好?我後悔說分手了,都是我的錯,我太沖動了,我們和好吧,嗯?”她說得很急,唇瓣急急地落在他的頸側,鼻間那叫一個酸。
易西航聽出她話裏的哽咽,托住她的大掌緊了一下,一只手順勢向上滑到她的腰側,把她抱在胸前,再輕輕放在地上。垂眸,他看着她,好看的眼深沉着多種情緒,大掌蓋在她的肩上,他細細地看她,“你,确定你在說什麽嗎?你不後悔嗎?你不是說,你要好好享受單身的快樂嗎?不是要被更多人追求嗎?你不是還小還不确定未來嗎?那些都真的只是氣話嗎?還是潛意識裏……”抿了唇,易西航扶着她的手松開,“你知道你剛剛說的是什麽嗎?”
好久了,沒有聽過他的聲音在自己這麽近的距離低喃,那麽溫軟輕柔。他似也有困惑一般,垂下眸,流海遮住了他那雙星一般的眸子,喃到最後,幾近無聲。丁悠然看着類似無助的他,一時怔愣,就是發呆的瞬間,易西航的唇卻淡淡地勾了一下,“我去上課了。”沒有給她回應,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這次離開的腳步太快,似要遠遠地甩開她一般。
………………………………………………………………
“喲,悠然姑娘你倒是很猛嘛,進攻姿勢相當純熟,看來沒少做吧?”讨厭的聲音響起,雖然說話的人長得也好看聲音也是好聽的,可說出的話真的很想讓丁悠然狠狠抽他一巴掌。
回身,瞪着一臉嘲弄走過來的诰唇,丁悠然擡腳狠狠地踩在了他潔白的運動跑鞋上,“你得意了!都怨你。”
“嘿,這關我什麽事啊。你說蒼天能證明你清白,我又不是蒼天。”看來他在不遠處觀戰不是一分兩分的事兒了。走到丁悠然身邊,诰辰還是笑得讓她讨厭,拍了拍她的頭,他學易西航一樣放低了聲音、用讓他自己都惡心的溫柔語調說,“乖,告訴師兄,誰欺負你了。”
“毛病!”丁悠然白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露出厭惡的情緒。
“毛病是誰?師兄幫你打TA。”诰辰一本正經地道。
丁悠然一下子沒忍住,“噗”地樂了出來,“你逗我也沒用啦,你快去跟易西航解釋清楚我和你沒什麽。我告訴你,你是不會得逞的,不要以為你用詭計制造昨晚我們在一起的輿論我就會向你低頭愛上你,你這種思想就跟強JIAN犯希望被他強的人愛上他一樣,發生機率宇宙可憐。”雖然是有這樣的故事,但那畢竟是蠢女人才會做的事,她丁悠然學習雖然不好,但頭腦是何等聰明,诰辰,哼,做夢吧。
诰辰本來笑着的唇一下子僵住,找不回對的位置只能抽搐,“傻成這樣可怎麽整。”一句低嘆,還好他的心情沒有因為這姑娘的大腦短路而轉壞,有些事啊,習慣着習慣着也就能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但他事後竟然真的去跟自己的小粉絲們解釋,他和丁悠然什麽也沒發生,不信去問小飯店的老板。小粉絲們歡天喜地到處為他解釋,這“一夜未歸”的事最後也在D大不了了之,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丁悠然垂了肩,她無助了,“師兄,到底我該怎麽辦,他不相信我。”
“哈哈,知道師兄不是壞人了吧?切,他有什麽好,不要你就不要你,沒事,師兄有得是帥哥介紹給你認識,不行師兄委屈一陣兒也行。”诰辰說完這話在看到丁悠然一副“看吧,果然露出狐貍尾巴了吧”的眼神裏恨不能抽自己幾巴掌,于是逞口舌之快小人之心地對丁悠然說道:“你剛剛是要和他和好嗎?可是他的态度明明是不想跟你和好,你別騙自己了,丁悠然同學,他想甩開你,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不願面對嗎?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他會喜歡上別人,比喜歡你還喜歡。你有沒有想過,他守在你身邊這麽多年,其實并不是愛。”挑撥離間真痛快,可是看到她呆了的表情和紅了的眼眶,他又後悔了。
丁悠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直飛出一拳向诰辰俊美的臉上砸去,诰辰眼快躲開,側個身便拉住了丁悠然,丁悠然恨得掙紮,他卻在她的耳邊說道:“不就是想讓他回心轉意嗎?聽聽師兄的意見如何?”
………………………………………………………………
而此刻坐在教室裏換了靠窗位置的易西航看到兩人的身體近距離的貼合(至少從他的這個角度看,借位抓得非常完美),修長幹淨的掌不自覺地抓破了面前的練習本,吓得身旁的同學連向窗外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易西航到現在都還記得一年前她說過的話,那他輕吻過、深吻過的小嘴喋喋不休吐出來的話語雖然讓他傷心,但她後來說的那些個對未來的假設卻讓他心寒,人在憤怒時才會說出心底話吧?所以,這些年來,是他牽絆了她嗎?多少次夢中醒來,他還鮮明得記得夢裏自己的顫抖,盡管當時在丁悠然面前掩示得極好,但身體的僵硬已經留在心裏烙下了痕跡。他并不怪她,不管是誰先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至少盒子裏的禮物是他滿意的,可是打開盒子的人卻說開錯了,卻說還想讓別人開啓那個盒子,這對天蠍座有着強烈獨占欲的易西航來說,簡直是傷害。
而此刻那個他以為會蹲在原地哭着罵他的那個人,卻笑着不知道在跟另一個看不慣他的男生說着什麽,他從來沒有嫉妒過诰辰,那是他認為無關痛癢的存在,可是就是今天早上以後,他嫉妒他,瘋狂的。
丁悠然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可就是這樣,少年早成還算沉穩的他,進入血氣方剛的年紀抱着心愛的姑娘也在努力坐懷不亂,因為他做人做事太有分寸,也是丁家人允許女兒早戀的重要原因之一。而他和丁悠然在一起這麽多年,兩人從來沒有單獨在一起過過夜、即使他到丁家玩得很晚、甚至兩家興致好時一起出去玩,兩人都沒有同床共枕過。她呢,是個只要睡着了就六親不認的人,指望她勾搭易西航進屋,也不現實,所以不用蒼天證明他也知道她不會出格。
他這麽呵護珍惜的她,卻和別的男生,共處一室一夜!他,怎麽輕易原諒。
作者有話要說:來一次下午更新,試試水深……哇,好深好深啊,潛着的都出來吧。我能看到點擊率啊親,這玩意不是開玩笑的啊,我知道你們有人在潛啊,露個頭給結城笑一個行不?或者結城給你們笑,嘿嘿嘿嘿嘿~自行腦補東方不敗跳舞那段!!!最近很迷她,然後,然後我去打游戲了,難得的休息日,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