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何必太分明

丁悠然又失控了,用沈瑩瑩的話,“你要不是精神病我就全家是精神病,哪有人一會兒樂得跟得了癫症似的,一會兒又哭得情緒低落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丁悠然回她,“瑩瑩,你這個咒賭得太大了,你爸你媽沒有錯……”沈瑩瑩直接抽了過去。

那天易西航的歌聲停止後近十秒,才有掌聲響起,接下來是雷鳴一般,老師們都起立了,這文藝會演的最後一個壓軸節目,太得人心了。法醫學院的院長恨不能直接得瑟着取締其他學院的學生了,因為在所有人眼裏,D大有一個易西航,足矣。這話一點也不誇張,直到元旦之後,全校到處都能聽到有人在哼唱這首歌,而哼唱的人,往往會被打很慘……

而丁悠然,在聽到易西航的哽咽時便鼻子一酸流下一行眼淚,到後來越聚越多,沈瑩瑩表示紙巾沒有了,她就直接用衣袖擦臉,蹭得鼻涕眼淚花了袖襖,妝徹底糊了一片。易西航最後投來的那一眼,無疑是在她已經脆弱的小心肝上深深刺了一劍,他的那個眼神,和她當初罵他說分手轉身離開前看到樹下的他的眼神一樣,無助、憤怒、壓抑、悲傷,還有化不去的,不舍和——懇求。原來,他有向她低過頭,只是憤怒讓她忽略了他的感受。

可在D大其他同學眼裏,那一眼真跟丁悠然沒啥關系,有人說,這首歌是西少唱給溫學姐的,唉,溫學姐才走幾天啊,這西少就受不了相思之苦了,可見其實兩人早就“勾搭”上了,要不哪有那麽多過去,哪有那麽多想念。丁悠然低聲辯解,“可是,他看過來了啊。”沈瑩瑩表示,“所有同學一致認為,那是站位關系,他站在那個角度,睜開眼,不看向這邊難道看天花板?”丁悠然追着代純問,“那你看到他的眼神了嗎?裏面有水光的。”代純搖頭,沈瑩瑩繼續表示,“那水光裏,包含着對溫學姐濃濃的愛和思念。”丁悠然,“……”。

對于易西航大出風頭,诰辰可真是氣壞了。他先是找到文藝部長,“我說你們什麽意思,明明說我是壓軸,又讓易西航上場,什麽意思啊?”文藝部長看着美男發飙,如沐春風般地陪笑,“辰少辰少,不是的,你誤會了,那個節目也是要看時間能不能上的。後來時間正好多餘了,才上的。再說辰少你把氣氛炒得那麽HIGH,不給大家降降溫,老師們該說我們又瞎鬧騰了。辰少辰少,我們針對誰也舍不得針對你啊。”這話說得诰辰不好再對她發脾氣,轉身又跑到宣傳部長那裏,“你說說,是不是你故意讓我難堪?”宣傳部長表示,“怎麽可能!你跟溫學姐青梅竹馬的,我們不賣誰面子也得賣溫學姐的。再說了,這也不是用得着誰賣面子的問題,辰少,你的風頭那天可是出得夠足了。你看前面三十個節目,哪個壓得過你出場的氣氛和小宇宙。”可是,就算贏了全世界,只輸給那個人,就是不行。“誰特麽和溫雅如是青梅竹馬!”想起這茬,诰辰繼續鬧。“啊?不是嗎?溫學姐自己說的。所以她跟我們說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丁悠然班裏的節目上,她說,是送給你小女朋友的禮物,她說她做姐姐的,能做的不多……她還特意從美國打電話給我哦,她說讓我把丁悠然安排上場,她就有辦法讓易西航表演……”

诰辰直接踢翻了桌椅,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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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彙演後,丁悠然沒有再見到易西航,她知道他在躲她,明明那天她等在禮堂門口兩個小時,禮堂的大門都上了鎖,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影,他一定演出完了直接就走人了,丁悠然不知道的是,易西航狼狽逃走,除了怕她懂他歌裏的意思,更怕她繼續問他,“我們和好吧,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就點了頭,可是他的小丫頭啊,還這麽小這麽想要飛翔到處玩玩,他現在能給她的,只有自由。

文藝彙演後各科老師劃考試重點,丁悠然元旦三天和代純還有沈瑩瑩窩在寝室裏努力複習,沒辦法,她一看到書上一排黑壓壓的字就犯困,這毛病跟了她十好幾年,估計要帶入土了。斷斷續續地看書複習,以迎接7、8、9號三天的考試,10號放寒假,她便可以回家了!

4號同學們集體去教室上課複習,沈雪紅過來象征性地看了幾眼便沒再出現,丁悠然覺得全班同學都像沒了媽的孩子一般。想到媽媽,丁悠然大眼一轉,掏出手機回了媽媽剛剛發來的短信,勾着唇,心情甚好的竟然看進去一道解析大題,得意!

5號,陳冰新竟然回來了,她說再開學還是要回來上學的,她的父母也不會同意她辍學。丁悠然拉着陳冰新到對面的小飯店搓了一頓,現在小飯店的老板已經認識丁悠然了,丁悠然每次來都稱自己被老板的口無遮攔害得差點失了名節,老板每次都是愧疚地抹了丁悠然一份菜或者飯錢。吃飯的時候陳冰新自己說出了壓在丁悠然心裏的問題,她說:“我和任廣陳沒有再聯系了,你放心吧。”雖然這口氣有些感傷,但丁悠然還是欣慰地笑了,那一巴掌、別人的流言,也算是得到回報了。

吃過飯兩人跑去網吧上網,不需要準備期末考的嚴菲菲正好在線,指責丁悠然“不學好”兩人還是哈拉了一陣。

“悠然,我覺得我都要瘋了,7月高考,還有半年,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這次再考不上,我可怎麽整?”

丁悠然回道:“我現在沒心情想你這事兒,我自己這次會亮幾門紅燈,我都不知道。”

嚴菲菲憤恨地道:“你好沒良心!”

“是,被慣的,你懂的。”丁悠然發了個大大的笑臉。

“你和易西航還沒和好?”這回可不敢再叫“阿樹哥哥”了,丁悠然馬上就要殺回A市了,她可不想被抽筋剝皮,正如丁悠然自己說的,她被寵得有些無法無天了。

“沒呢,愁死我了,前幾天還出現了個疑似女友,好在那姑娘沒幾天就回美國了,天高皇帝遠,哈哈。”發完這段話正打算分享易西航文藝彙演上的美況時,字打了一半,嚴菲菲的話便過來了。

“悠然,也許,你有沒有想過,易西航跟那個姑娘,是來真的?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易西航,真的可以喜歡上別人。”

同樣的話,诰辰也問過。丁悠然那個時候可以裝傻,可是再被提起,她卻酸了鼻子。怎麽能沒想過,分開的一年裏,她天天在擔心這個問題,頭發都沒少掉。可是她就是沒法面對,或者說,她就是根本不願意去想,只要不想,她還有心情和精力去想着怎麽挽回易西航。

“不說了,同學叫我呢,寒假馬上來了,回家再聊。”丁悠然怆惶下線,卻對着QQ游戲的麻将桌,連輸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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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場考試結束,丁悠然飛一樣跑回寝室,陳冰新已經走了,她和丁悠然一個考場,比她早交卷了半個小時,丁悠然知道陳冰新已經做好了補考挂科的準備。

不一會兒代純和沈瑩瑩也回來了,沈瑩瑩往床上一躺,嚷道:“啊,終于考完了,要了我的小命,不行不行,今天誰也不準先走,咱們晚上得去好好吃一頓。”

代純自然是贊成。她回家的車票是後天的,據說是一個老鄉師兄排票時順便幫她排到的,把票給代純時還不忘玩笑式的說一句,“不要太謝我,你以身相許好了。”代純一臉黑線,回到寝室把這話學給丁悠然和代純時,丁悠然問她,“為什麽不?”大學裏不戀愛,這樣不對!可代純搖頭,“我如果還找個我家那裏的,這輩子也只能窩在那個破地方了。”代純是溫和的像姐姐一般,可這不代表她沒有野心。

丁悠然倒也不急起來,“好呀好呀,咱們去哪吃?”

沈瑩瑩很驚訝,“悠然,你今天怎麽不急了?”她可是要趕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南方的,沒辦法,特價票,只能認了。

丁悠然笑,不可說,不可說。

三個女生仍然是到對面的小飯店吃飯,飯間抱怨着考題多難,抱怨着當初為什麽要選擇學醫。很多年後她們連坐一起抱怨的機會都沒有了,天各一方,只能在某某某結婚時小聚,還不忘自嘲,“以後生了孩子,打死也不讓TA學醫,連個法定假日都沒有,和老公碰個面都得用約的。”醫學生苦啊,誰知道。

三個人都喝了點小酒,一人一杯,算是為一個學期的圓滿結束慶祝。酒喝完了,菜吃光了,丁悠然又開始兩眼發直了。“要是冰新也在,多好。”她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說出不合時宜的話。

沈瑩瑩撇唇,“得了吧,她是302的恥辱。”

丁悠然笑着看她,“瑩瑩,做人何必太認真,黑白何必太分明?”她想她是醉了,這麽有哲理的話,她清醒時是斷說不出的。

沈瑩瑩還想說什麽,代純已經伸手攔了,“悠然,我知道咱們寝室裏你倆處得最好,但是……”

“代純,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只是想說,冰新就是被言情小說教壞了,還是那種苦情的,咱不能拉她一把嗎?孤立她,對我們有什麽好處呢?我們明明認識,并且相好,卻要裝成敵人、哦,不,是陌生人一般,有意義嗎?我不知道這樣對于你們來說,是什麽感覺,但對我來說,很難過。誰沒犯過錯,就真的不能原諒嗎?”說以這裏,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在說誰了。

沈瑩瑩還是堅持,“丁悠然,這個是原則問題,你不要不分好壞。”

“瑩瑩,你比我這個處女座的人還有潔癖還有原則呢。”有些諷刺,處女座是很護短的,只要TA們認定的,那是天上星星月亮一般的寶貝。

于是,一頓原本是愉快的晚餐,在大家各懷心事下不歡而散。第二天,沈瑩瑩早早便離開了,臨走前還是主動對丁悠然說了句,“寒假好好過啊,過年就不用特意給我拜年了。”丁悠然在被子裏睜開還迷蒙的眼,點頭,“你也好好過哈,希望開學回來時,人再胖一圈。”代純拉開沈瑩瑩要踢出的腿,“你看,大家笑呵呵的,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定時定點的存稿箱:這一章沒啥感情上的互動,絕對不是拖字數,這個過渡章節算是對前面發生的事一個暫時性的總結,也算對後文關于友情小煽情的一個鋪墊吧!結城昨天刷啊刷啊,終于刷出了新留言!!結城好HIGH有沒有,所以親們今天繼續留言呗,結城可喜歡跟大家唠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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