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杏林界的領頭人! (1)

香港來的一行十三個人,下午兩點多鐘到了清溪村的山谷外面。

趙爺他們下車,擡頭打量,此處左右青山環抱,這個山谷,倒是一個好去處。

方霖:“各位,裏面請。”

他們一行十三個人,都是獨自前來,方霖帶他們上山,關系親近的,三三兩兩組成隊,分別住進了山上的房子。

規矩還是一樣,只能在山上這片區域活動,不能下山。

李定邦和小馬他們,都上來認一下人。

李定邦:“各位稍坐片刻,關大夫很快就會過來。”

趙爺:“聽小章說,關月還是你們療養院的大夫,她工作很忙吧?”

李定邦淡淡一笑:“不忙,關大夫每天只上班一兩個小時。”

并且,等他們走後,關月的上班時間将會變成每周一。

說起這個上班時間,可能是關月也覺得她提出的每周只星期一看診有點過分,所以,今天她早早就到療養院了。

李定邦上午不忙,也去關注了一下,他發現,大夫的水平不一樣,還真不能一概而論。

他們這個療養院比較特殊,來這裏的病人都是在其他軍區醫院不好治的,或者治不好的,才會千裏迢迢送到他們這裏來。

所以,張院長對病人進行分級後,從第二批病人開始,來的病人百分之五六十都是一級病人,這些人都歸關月管。

按理說,關月管的病人是鄧為民他們手裏的兩三倍,應該特別忙。實際上,她花的時間比鄧為民少了特別多。因為她看診速度特別快,診斷準确,針灸的時候下手也快。

今天上午,關月忙完自己的事情,閑得無聊,還去鄧為民那邊,幫忙診治了一些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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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看下來,李定邦覺得,療養院這樣的分級制度不太合适。他和張院長、關月、鄧為民、顧随商量之後,決定取消分級制度,以後就按照中西醫進行區別。

中醫院的病人合在一起,鄧為民為第一負責人。關月每周一看診後,病人就由鄧為民統一照管着。鄧為民經驗更為老到,省得關月不在的時候,萬一出現什麽事兒,鄧白術處理不好。

這對關月來說,沒什麽問題,就看鄧為民的意思。

鄧為民也一口答應!他承認關月現在的醫術已經徹底超越他了,合并後,關月給病人看診,他也可以在一邊學習。

不過,這些事情不方便跟趙爺他們說,他們只需要知道,關月有時間就成了。

趙爺等人有點驚訝:“關大夫這麽厲害的大夫,每天只工作一兩個小時?”

“就是因為厲害,所以一天才只需要工作一兩個小時啊!”

趙爺點頭:“說得沒錯,天才不能按照常理進行判斷。”

李定邦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左前方:“瞧,關大夫來了。”

大家往左邊看去,一個穿着淡青色長裙的小姑娘,從左邊山路那裏走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夥子。

趙爺他們就議論起來了。

“那個小姑娘就是關大夫?”

“應該是吧。”

“你們忘了?章明銳說了,關大夫年輕,章明銳的媳婦兒還給關大夫送過穿的戴的。”

知道是知道,但是,這也太年輕了吧?

十三個千裏迢迢來到這裏的大佬,雖然見過不少少年天才的人,此刻看到關月,心裏也有一點打鼓,章明銳那個小子,是不是騙他們的?

趙爺這樣出身草莽的人沒有這些偏見,他哈哈一笑,走在最前面:“小姑娘,你就是關月?”

關月打量面前的這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微微一笑:“我就是關月,您看着身體有點虛啊!”

趙爺:“可不是,西醫沒卵用,老子一個月去幾趟醫院,都檢查不出來病,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的中醫靠譜。小章說你行,我就信你。”

原來,這就是那五個沒什麽大病,卻花了很大代價來她這裏求醫的其中一個人。

關月:“那你可來着了,要說調養身體,我還是很自信!”

趙爺:“嚯,小姑娘有志氣!”

關月輕聲笑了:“有志氣歸有志氣,咱們別耽誤時間,先看病吧,您第一個來?”

“好,我老趙第一個來!”

其他十二個人都很驚訝,趙爺這麽積極?心裏面不打鼓?

老話說得沒錯,知道得越多就想的越多,知道得越多就越害怕。

他們這些人見多識廣,判斷一個人厲害不厲害,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矩。趙爺這樣草莽江湖出來的人,和這些人稍微有點不一樣,他主要看感覺。

他這輩子活到現在,年輕時和人火拼,有好幾次生死一線,都靠他的直覺逃過一劫。

他剛才第一眼看到關月,這姑娘有靈氣,不是一般人,他才會第一個上前搭話。說了兩句之後,趙爺更覺得,這個姑娘對他胃口。

現在已經入夏,小青山上花木扶疏,陽光穿梭樹枝的縫隙灑下來,不熱也不冷,溫度挺适宜。

關月看了一眼頭頂的樹蔭:“咱們就在外面看診吧。”

“行呀。”

方霖他們幾個人搭把手,去屋裏搬了桌椅出來。

坐好後,趙爺熟門熟路地伸出手放在桌上,這動作利索的,一看就沒少看中醫。

關月搭脈,按了兩下就說:“您這個破破爛爛的身體,還說自己是來調養身體的,你說得太輕描淡寫了吧。”

趙爺來了興趣:“怎麽說?”

異能在他體內游走,關月很輕易地就能發現,他身體的裏面,有些經脈顏色有些灰暗。

“你左邊大腿是不是受過傷,血脈不太通暢,有時碰上天氣不好就酸疼,腳背發麻。還有你右邊肩胛骨的位置,是不是受過傷?好歹沒傷到內髒。胃也不好,腎髒上也有小毛病……”

關月一邊說他的病症,一邊低頭寫藥方。

她沒擡頭,沒看到趙爺驚訝得嘴巴都張大了。

旁邊一群圍觀的大佬們也啧啧稱奇。趙爺心肝脾肺腎好不好,他們不知道。但是,關月說的兩處傷他們都有所耳聞,當年和人火拼受的傷,還上過街頭小報。

關月寫好藥方交給鄧白術:“你這個已經不在調理身體的範圍之內的了,你滿身都是病,需要好好治療。中藥配合針灸,怎麽着也要二十天一個月吧。”

周圍都沒聲兒,只有關月在說話,關月挑眉,看了一眼趙爺:“我說錯了嗎?”

趙爺嘿嘿一笑,連忙說:“沒說錯,您真是神醫!果然,還是咱們的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厲害。”

關月哼笑,人啊,就是這麽現實,剛才還一口一個小姑娘,現在就成神醫了。

關月:“下一個!”

趙爺挪開位置,關月叫下一個,圍觀的人積極了,幾個人同時往前沖,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搶到了位置。

這一群人,看着至少都是四五十歲往上,都是他的叔叔伯伯輩兒了,這個小夥兒最年輕,肯定跑得最快。

“嘿,小黃,你一個小年輕,看着健健康康的,和我們幾個老東西搶什麽呀?”

名叫小黃的年輕人,不好意思地說:“我這個病也很嚴重。”

關月把脈,瞅了他一眼,看不出啊,小小年紀,得這種病?

半晌,關月都沒說話,旁邊圍觀的人都驚訝了:“小黃這是得了什麽不得了的重病?”

“關大夫,您說說?”

關月看了一眼小黃:“不方便說。”

“啥?真得重病了?哎喲,小黃,你家老爺子就你一個老來子,你要出事兒了,你爸媽可怎麽辦喲。”

小黃臉一紅,這麽一說的話:“好像,也不是什麽重病吧,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那究竟是什麽病?”

衆人都眼巴巴地望着小黃和關月,好奇心都被吊起來了。

人類的本質肯定有八卦的屬性,瞧瞧,一群有錢的大佬,也克制不了他們的八卦屬性。

小黃原來沒想來這裏,他爸砸了大本錢才換來的這麽一個機會,一定要他過來。還說讓他跟着一群叔叔伯伯去大陸走一趟,長點見識。小黃就這麽被忽悠着過來了。

剛才第一眼看到關月,他還挺不好意思,大夫是個年輕姑娘,怎麽好找她看這種病?

但是剛才看她給趙爺看病,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又忍不住沖上來。

小黃內心忐忑:“關大夫,我這病能治嗎?”

趙爺都好奇了:“小黃什麽病啊?”

關月瞟了一眼小黃:“能說嗎?”

小黃一咬牙,點點頭。有什麽不能說的,都是他從小認識的叔叔伯伯,不怕他們知道。

關月淡淡說道:“不舉!”

“啥?”

在場的衆人都裂開了,好好的小夥兒,不舉?

黃家的老來子不舉?這可是斷子絕孫的大事情啊!

一個和黃家關系好的人立馬就急了:“關大夫,能不能治?”

關月點點頭:“能治,他這個不是先天的,應該是後天受傷之後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

那人又追問小黃:“快跟大夫說清楚,怎麽受傷的?”

小黃尴尬不已,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就是讀高中那會兒,年少氣盛,和人家打架,傷到了命根子。

剛開始受傷那會兒是真疼,疼到都要暈過去了,後來緩過來,就感覺沒啥事兒,就沒放在心上。

再後來,就發現不對勁,他爸帶他看了好多醫生,還帶他去找女人,沒用!

趙爺鄙夷:“跟人打架也能傷到命根子,太弱了吧!”

小可憐小黃,尴尬地縮在椅子上,被一群叔叔伯伯嫌棄着。

不過到底還是關心他:“相信關大夫,會治好你。”

小黃點點頭,他充滿期待地看着關月。

關月:“……你這個因為傷的時間有點長,針灸和中藥配合着,至少要一周吧。”

一周的時間?

“不長不長,很快就能好。”

關月露的這一手功夫,針灸的本事他們暫且不知道,但是看病問診的功力,比他們見過的任何中醫都要強,他們現在已經相信,關月确實有本事治好了章明銳。

後面的人,大家排隊問診,每個人,關月都能準确說出他們的疾病,甚至還能說一些他們自己都還沒發現的疾病。

半個小時,關月忙完看診和開藥方。

鄧白術拿着藥方去藥房抓藥熬藥,關月趁熬藥的功夫,給他們紮針。

十三個病人,關月手裏那一盒銀針肯定不夠用,小馬跑了一趟,去下面中醫門診部拿銀針。

鄧為民多聰明的人,剛才鄧白術跑去抓藥,小馬就下來拿針灸了,肯定是山上又來了不能透露身份的病人。

不行,他也要上去看看。

小馬甩不掉他,只能先跟他說好:“你去看關大夫針灸可以,但是上面的事情你不要跟人亂說。”

鄧為民不耐煩:“我好歹也做過領導們的保健醫生,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知道?放心,我嘴巴緊得很,快點走,別耽誤關月紮針。”

現在是夏天,紮針的環境倒不用那麽講究。頭一個紮針的是趙爺,他直接把衣裳一脫,穿着一條短褲,光着膀子趴在院子裏的病床上。

對,山上放了簡易病床,現在直接把病床都擺在院子裏。

剛紮好趙爺,小馬和鄧為民就氣喘籲籲地跑上來了。

關月:“來的正好,你幫我紮兩針。”

小黃此刻也穿着一條短褲,尴尬地躺在病床上。他受傷的位置特殊,有幾針要紮在比較私密的部位,讓鄧為民來比較好。

鄧為民樂了:“紮哪裏,你跟我說。”

關月:“你幫我紮三針。”

紮針的人換成鄧為民這樣的老中醫,小黃就不尴尬了,老實地微微張開腿,讓鄧為民動手。

最後小腹和腰上的那幾針,關月親自來。

最後一針落下,一絲異能輸入,銀針連接的穴位都被激活。

關月一松手,小黃那不可描述的部位,在衆人的注視下,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了。

真他麽神了!

鄧為民也激動起來;“怎麽做到的?”

他以前也治療過這樣的病人,從來都不像關月這樣,瞬間到位。

關月:“別激動,這只是在針灸的刺激下的暫時情況。”

就算是暫時的情況,小黃也滿足了,努力梗着脖子,擡起頭,看他親愛的小兄弟。

鄧為民一巴掌把他翹起的腦袋摁回去:“好好躺着。”

在場的十三個病人,紛紛覺得,這筆買賣做得值。

千金易得,良醫難求啊!

特別是,他們後來知道,關月不耐煩看那麽多病人,以後一年只有五個名額。那些人就算有錢,也不是想來就來的,還要和其他想來的人競争。

啧啧,有些身患重病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競拍成功的那一天哦。

頓時,他們覺得自己簡直太幸運了。

等回去之後,一定要謝謝章明銳,這是個實在人,不說虛話。

他們回去之後,紛紛給章明銳送了大禮,特別是趙爺和黃家老爺子。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暫且不說。

關月在小青山這邊待了一下午,顧随下班回家,沒看到關月。

等到他做好飯,關月也沒回去,顧随就來小青山這邊找人。

結果,他看到了什麽?

一個看着比他年紀小一點的男人,紅着臉跟關月說話,小眼神兒還時不時含羞帶怯地看關月一眼。

顧随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可能是顧随的眼神太有殺氣,小黃馬上就發現了顧随。

關月也發現了,她笑着跑過去:“你來接我啦?”

顧随:“嗯,做好飯了,等你回家吃飯。”

“這裏已經忙完了,我們回去吧。”關月主動去牽顧随的手。

顧随看了小黃一眼,牽着關月走了。

小黃摸不着頭腦,那個人好像對他不太友好。

趙爺拍了小黃一下:“下面腦袋支棱不起來,上面腦袋也傻了?一看就知道,關月和人家是一對,為什麽對你有敵意,因為把你當情敵呗。”

被趙爺點醒,小黃反應過來,連忙擺手:“關大夫太厲害了,我可不敢追她。”

旁邊一個伯伯說:“你要能追上,那就出息了,到時候你們黃家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趙爺哈哈一笑:“那丫頭一看就有主意的很,她跟那個男人那麽親熱,小黃肯定沒機會啦!”

顧随這邊,不着痕跡地問關月:“剛才那個是你的病人?”

“嗯,病人之一,他的病最好治。”

“什麽病?”

“額……不太好說的病。”

她還是有那麽一丢丢職業操守,還是不透露小黃的隐私了。

關月這麽說,顧随就沒再問了:“晚上做了你愛吃的香辣風幹雞。”

關月拉着他:“我好想吃,咱們快點回去。”

路上關月說:“好久沒吃酸菜魚了,我明天想吃酸菜魚。”

“那你上午抓一條魚回來,中午我給你做。”

“那我明天去療養院轉一圈,就去山上小溪裏抓魚。”

關月又想起來:“山下的小溪裏,從去年村裏的人搬走之後,就沒有人去抓過魚,裏面的魚是不是好大了?”

“呵,想啥呢,裏面有大一點的魚都被小馬他們撈起來吃了。因為魚不夠吃,春天的時候,他們還往小溪裏撒了不少魚苗。”

“那我明天還是去山上抓吧,魚要是太小了,全都是刺。”

兩人邊說邊聊,回到家,吃飯啦!

曬得特別幹的風幹雞,用紅油、辣椒、花椒、豆瓣醬炒一炒,那個味道喲,又香又辣,配這道菜,關月能吃下兩碗飯。

剛吃完晚飯,關月一邊揉肚子,就一邊惦記着酸菜魚。

第二天早上,一早和顧随去療養院上班,因為沒有新的病人過來,關月去住院部轉了一圈就去小青山。

小青山上,大家已經吃完早飯,趙爺帶着大家活動身體。

關月:“你們還會打太極拳呀。”

“哈哈,不正規,就是拿來活動一下身體。”

關月:“挺好,你們多活動活動。你們吃完飯了吧?藥喝了嗎?”

“剛喝了。”

“那好,咱們速戰速決,先來紮針。”

趙爺迅速脫完衣裳:“今天我也要第一個。”

昨天下午關月給他紮完針後,早早吃了晚飯,喝完藥,晚上他睡了一個好覺。一覺睡到天亮的那種好覺,一睡醒,身上腿疼胳膊疼全身都疼的毛病,一點都沒有。

他從床上蹦起來,覺得自己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對,就是這麽誇張。身體常年忍受着病痛,稍微有一點好轉,那種激動和興奮啊,簡直不說了。

小黃也是,早上醒來,他感覺自己的小兄弟有點蠢蠢欲動,雖然沒站起來,但是,至少有那麽點苗頭不是?

早上吃飯的時候,十三個聚在一起,大家都在悔恨,為什麽沒有早點認識關月這樣的神醫,早認識關月,就不用受那麽多罪了。

趙爺脫完衣裳躺好,其他人也不甘落後,趕緊的。

鄧白術和鄧為民在旁邊幫忙,鄧白術一邊給關月遞銀針,遇到不懂的還問兩句。

昨晚上,他熬夜研究十三個人的病歷。關月開的藥方在他爹的幫助下,弄懂的差不多了,但是針灸方面,鄧白術還不太懂。

關月針灸的時候,還要回答鄧白術的問題,就算這樣,她動作也飛快,紮完針就要走。

關月:“老師,你幫我撤針。”

鄧為民擺擺手:“忙去吧,這裏我來。”

撤針對鄧為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兒。

關月嘿嘿一笑,她确實有事兒要忙,她忙着去山裏的小溪抓魚。

關月走後,在場的都是男人,聊天的話題漸漸變得奔放。

小黃為了能看到自己站起來的小兄弟,今天特意在腦袋下放了一個高一點的枕頭,現在他不用仰頭都能看到。

他得意地跟鄧白術炫耀:“你看,是不是挺健壯。”

鄧白術嫌棄得很:“要不要請關大夫再給你檢查一下腦子?”

不是傻了就是瘋了!

小黃不理會鄧白術的擠兌,高興地望着天空,沒得過病啊,真不知道健康如此重要。

就因為他的身體問題,看了好多醫生,吃了好多藥,一點用都沒有,他不敢交女朋友,甚至不敢跟同性談論相關的話題,為此,他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謝謝他爸,有眼光,有魄力,送他來這裏,等他從這裏回去後,他的人生就徹底回到正軌了。

在小黃的期盼中,他每天早上都希望滿滿地醒來,等着關月來針灸。

來到這裏第六天的早上,小黃從床上醒來,感覺到一絲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他完全确定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是什麽的時候,他從床上蹦起來,瘋狂尖叫。

住在其他屋的幾個人,衣服都沒穿地跑出來。

“怎麽了?”

小黃抓住他們炫耀:“趙爺,你看到沒有,我站起來了!”

哎,幾個人對視一眼,無奈地嘆氣,小孩兒還年輕,多包容一點。

關月早上來的時候,小黃激動地報告好消息,關月給他把脈:“好的差不多了,你現在要走也行。如果你想多留幾天,也可以再喝幾天中藥鞏固一下。”

小黃忙說:“我不着急,我要鞏固,我跟趙爺他們一起回去。”

來的十三個人裏面,幾個身體狀況比較好的人,在關月看來,其實已經好全了,可以走了。他們都說不着急,多住兩天,大家一起來的,到時候一起走,也少給他們添麻煩。

關月沒什麽意見,随便他們吧。

李定邦他們一直關注着小青山上的進度,特別是那幾個來調理身體的人,他們現在的狀态和一周前剛來的時候對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次,鄧為民也參與其中,他每天都去山上協助關月,其中的變化,他最清楚原因。

于是,李定邦一個電話打過去,有四個大領導明天将要坐軍用飛機從北京過來調理身體。其中有一個領導,還是方霖的大領導。

同時,和李定邦一樣對小青山上的人也十分關注的,還有一個人,顧随。

顧随想知道那個年輕男人的信息,但是他又不想從關月嘴裏知道別的男人消息,就去找鄧白術。

最近療養院工作不忙,鄧白術有空就在研究病歷。顧随中西醫都會,他過去掃一眼病歷,很容易就知道,那位叫小黃的男人,得的是什麽病。

顧随輕笑一聲,心情甚好地回家。

晚上,兩人一起去山間別墅,顧随在廚房做飯的時候,還特別有心情地哼歌。

關月覺得這人今天不對勁,她去套他的話,他啥都不說。

關月:“說嘛,說點開心的事情,讓我跟你一起開心一下。”

顧随笑着把她推出去:“我做飯呢,你別鬧。”

關月锲而不舍:“你說不說,不說我撓你癢癢。”

顧随堅決不說,他一個人暗爽就行了。說出口,嗯嗯,還是覺得有點丢人。

關月切了一聲:“顧随,你真小氣。”

“你就當我小氣吧。”

關月就不信了,不能從他嘴裏把秘密摳出來。

他做飯,她纏着鬧:“顧醫生,告訴我嘛!”

顧随:“不要。”

吃飯的時候,主動給他夾菜:“乖,吃了我夾的菜,要聽我的話哦。”

顧随:“那我不吃了。”

飯後休息,顧随靠着沙發看書,她把他手裏的書往旁邊一扔,跨腿坐他身上,摟住他的脖子,親親他的嘴唇,眨巴着眼睛:“還是不告訴我嗎?”

顧随忍不住翹起嘴角:“嗯,不告訴你。”

關月趴他懷裏撒嬌:“不管,我就想知道,”

顧随抱起她,走到落地窗邊。

外面院子裏的燈沒有打開,外面一片漆黑,站在光線充足的屋裏,這一面落地窗,清晰得就像是一面鏡子。

他讓關月看一眼落地窗:“瞧瞧,你像不像是一只挂在我身上的小猴子。”

關月笑出了聲:“好像是挺像的。我就是大青山上的猴王。”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處,故意壓低聲音:“猴王,真想知道我今晚為什麽高興,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

“你說說看。”

“月底就是端午節,剛好是我們認識兩周年,我們去把證領了,我就告訴你。”

關月不幹,想從他身上跳下來,顧随緊緊抱着她放在他腰側的大腿:“想逃跑?”

“哎呀,你這人怎麽這樣,說好了等兩年再結婚。”

“對,說好了等兩年,又沒說不能先領證,我們可以兩年後再辦婚禮。”

關月:“不幹,說好了兩年後,就是兩年後。”

兩個人目光相接,顧随呼吸漸沉,關月傲嬌地揚起下巴,對峙着。

顧随先認輸:“好吧,你下來。”

關月不肯下來:“我不答應你就不抱我了?”

顧随嘆氣:“姑奶奶,我可沒有得病。”

關月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臉色一紅,從顧随身上跳下來就跑。

跑到一半,又折返回來,親了顧随一口:“麽麽噠,愛你呀!”

顧随獨自站在落地窗前,嘴角越翹越高,最後輕笑出聲,不禁搖搖頭。

關月跑回房間,一下撲在床上,心裏問自己,一定要等到兩年後才結婚嗎?都已經決定了,就是他了,早點結婚也沒問題吧?

關月想着,他明天如果再問,就答應他。

關月樂得嘿嘿直笑。

只是,顧随好像沒有和她心意相通,不知道她的想法。

第二天早晨,從起床開始,她就在等他問,結果,這個人問她昨晚上睡得好不好,早飯好不好吃,中午想吃什麽,天氣太熱要不要吃涼面……

總之,就是不問她要不要結婚!哼!我哼哼!

算了,還是不能和好吃的過不去,中午就吃涼面吧。

下午,顧随準備出門去上班,問她:“你氣哼哼的幹什麽?誰惹你了?”

關月拿開擋在面前的書:“是你,你惹我了。”

顧随摸摸她的小腦袋:“乖,晚上回來哄你。”

哼,晚上?晚上就晚了!

等明天我就告訴他,他錯過了一個什麽樣的機會。

下午她沒有事兒,看了一會兒書,去藥田那邊轉一轉,催生了幾簍藥草,這幾天天氣好,曬幹後,就做一些消暑的藥丸囤着。

洗好了草藥,關月正在院子裏整理,放到簸箕上曬幹。

這時候,小馬跑上來找她,還特別着急。

小馬:“關大夫,你快點去小青山。”

關月攤開濕漉漉的藥草:“怎麽了?那邊發生什麽事了?我早上過去看了一下,大家恢複得都挺好的呀。”

“不是他們,剛才到了四位領導,李部長請你過去。”

“哪裏來的領導?之前為什麽不通知?”

不通知,肯定是不方便通知啊!

小馬着急得很:“關大夫,先別收拾了,快點去見人吧,我求求你了。”

“好,不就是見人嘛,別慌。”

小馬在前頭帶路,關月跟着一路過去,很快,她見到了傳說中的四位領導,正在和香港過來的幾位聊天。

也沒有什麽對立、怒目相向什麽的,領導們态度都挺和藹,交流得也挺順暢。

李定邦看到關月,提了一句:“關大夫來了。”

一位領導,淡淡一笑:“總算見到聲名赫赫的關大夫了。”

衆人哄笑,可不是,關大夫現在不僅在軍政系統裏面名聲大噪,現在在香港那邊都上報紙了。

關月擺擺手:“我那點名聲,也不是什麽好名聲。”

關月知道,李定邦他們可沒少說她難伺候,不好溝通啥的。

這也就是真的認識關月的人才會這麽說,不認識關月的人,以訛傳訛,說出來的話就更加難聽了。

像什麽自傲啊,瞧不起人啊,思想有問題啊,總之,除了醫術好,其他的都不行。

領導讓人加了一把椅子,請關月坐。

關月大方地坐下,單刀直入:“請問,是您叫我過來?”

領導點點頭:“這小半年,你救了不少人,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想當面見見你,認識一下我們杏林界的領頭人。”

關月可不敢認:“我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醫生,當不起。”

“我說你當得起你就當得起。這幾年咱們遇到一點困難,等困難度過去了,咱們中醫,一定會大放光芒。關月啊,你可要做好這個領頭人。”

關月心頭一跳,這是所謂的給她戴高帽?

別,她腦袋不合适,戴不了。

關月還沒說話,香港的幾位紛紛附和,都說關月前途無量。

趙爺:“說實在的,洋人污蔑咱們中醫不行,咱們就要行給他們瞧瞧,當面鑼對面鼓地打一架。”

“關大夫能治好西醫都治不好的心髒病,這就很厲害了。”

“就是,咱們中醫有中醫的好處,不能就這麽認慫。”

陪在一邊的鄧為民點點頭:“希望等環境寬松一點,多培養一些關月這樣的人才來。畢竟,獨木不成林啊!”

說起中醫的未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建言獻策,都有話說。

但是,關月覺得,這些話都沒說到點子上。

好多無依無靠的中醫被打成封建餘孽還在受迫害,現在這個時候,談什麽中醫的未來?

不僅關月心裏清楚,鄧為民他們心裏也清楚,幾位領導,想必心裏也有數。

來都來了,肯定要請關月把個脈。

大家暫時告別,約好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聊,關月跟着四位領導去山下療養院。

關月給他們把脈之後,四個人除了身體有些勞累之外,沒什麽大毛病。

關月說:“不用吃藥,等你們晚上睡覺前我來一趟,做一次針灸,調養一下身體就行了。”

“那就多謝了。”

關月站起來:“不用客氣,我領工資的。”

四位領導哈哈一笑。

“瞧瞧,是誰說關月不好講話的,這不是挺通情達理嘛。”

關月笑笑沒說話,先走了。

這四位,肯定不是來找她看病,人家撥冗來一趟,肯定有其他更重要的安排,她就不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關月和顧随今晚上沒有去山間別墅,就住在木屋。

關月等着他們談完給做針灸,一等就等到十一點。

兩人并排躺在椅子上看書,關月瞌睡都來了,拉着顧随的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都十一點了。

關月:“領導也不好當啊!”

顧随幫她撥開額頭的碎發:“要不你去睡一會兒,等他們來人了我再叫你。”

關月打着哈欠搖搖頭:“我還等着吧,一會兒睡着了再叫醒我,我會更難受。”

“那別看書了,我陪你說說話。”

“要不來一杯茶吧。”

“都這個點了,喝了茶,你是不準備睡了?”

關月哼哼唧唧,腦袋靠在他的肩頭:“好想睡。”

好在,沒讓她等到十二點,過了一會兒,小馬拿着手電筒上山來請關月。

顧随陪着關月一起下去。

關月在療養院見到他們,四個人臉色都很疲倦。

關月也沒什麽廢話,直接讓他們躺好,她掏出銀針就開始紮。

他們每天為國家操心那麽多事情也不容易,關月今天就大方一點,多給了一點異能。

紮完針後,關月要等着,等時間到了親自取針。

紮完針沒一會兒,四個人都陷入了夢鄉,領導的勤務員請關月去外面坐一坐,準備了一點茶點,讓她墊墊肚子。

所謂的茶點,其實就是小籠包這樣的小點心,關月吃了兩個。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撤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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