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關校長親自展示一下什麽……
要問結婚前和結婚後有什麽不一樣,關月回答,幾乎是一模一樣。
每天晚上相擁着入睡,每天清晨被陽光叫醒,如果那天沒有陽光,叫醒她的一定是他的親吻。
兩個人就像從荷葉上的兩滴露水,風一吹,荷葉動了,不知不覺就滾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從他們倆在一起以後,歲歲年年,春夏秋冬他都在,突然一天他出門幾天,關月就不适應了。
關月原本計劃今天做一組實驗,此時此刻,她根本無法進入狀态。
“算了,不做了。”
關月從實驗室出去,現在正是七五年的春天,經過這麽多年,別墅四周被打理的花草繁茂,鳥語花香,美不勝收。
可惜,她無心欣賞。
關月下山,木屋那裏也是冷冷清清,沒有人在。
此時已經快中午了,也沒覺得肚子餓,關月下山去療養院,大家看到她都熱情地打招呼。
“關大夫來了。”
“關校長好。”
小馬:“關大夫,去哪兒啊?”
關月扭頭看他:“小馬,顧随打電話回來沒有?”
“顧醫生啊?他這會兒應該在開會吧。”
自從七零年成立了中華中醫協會,同年北京也成立了一個中華西醫協會,今年顧随被選為協會的核心成員,必須去參會。
上個月中華中醫協會開完會,這個月輪到中華西醫協會,顧随昨天下午坐飛機去的北京。按照會議日程安排,現在這會兒确實應該在開會。
“關大夫,你找顧醫生有什麽事兒嗎?”
關月擺擺手:“沒事兒,我就問問。”
鄧白術白了他一眼:“看你問的,就不能是關大夫想顧醫生了。”
衆人哈哈大笑。
小馬撓頭,确實好像是哈,這麽多年,這兩個人就沒有分開過。
這時候,後勤辦公室跑來一個人:“關大夫,顧醫生打電話找你。”
關月小跑過去:“電話挂沒有?”
“剛挂了,讓你有空打過去。”
“我現在就給他打過去,他別是有什麽急事找我。”
關月跑去辦公室,鄧白術笑話了一句:“想顧大夫就想顧大夫了呗,還有什麽急事。”
已經退休養老的鄧為民罵了兒子一句:“尊師重道會不會?要老子教你?”
鄧白術趕緊溜了,老頭兒年紀大了,脾氣也越來越大,惹不起啊惹不起。
電話打過去,電話一接通,關月問:“是顧随嗎?”
電話那頭,聽到她有點迫不及待的聲音,顧随無聲地笑了:“是我,想你了,就想給你打個電話。”
關月心裏高興,嘴巴上卻很委屈:“你什麽時候回來?”
“乖,明天還有一天,等明天下午開完會,我晚上就回來。”
這時候關月故作大方:“張院長給你批了一周假期,你還是留在北京和爸媽住幾天吧。”
“不用,爸媽這幾天都在大哥那邊,沒空搭理我。”
在西南邊境出生入死好多年的顧辭,靠着自己的實力和羅家的人脈,今年開年後就調到北京了。
大嫂和大哥和他們差不多時間結婚,七二年大哥大嫂生了小侄子顧峥,上個月大嫂生了第二個孩子,是個小閨女,名字叫顧靜。他媽這兩天正在照顧大嫂月子。
顧随望着窗外道路兩邊融化的白雪,嘆了口氣:“關月,我都三十了。”
關月嗯了一聲:“那你回來,我們也生一個寶寶。”
“你說真的?”
關月兇巴巴地回了一句:“這種事兒我還能騙你。”
顧随笑出了聲:“你不是一直說,不想那麽早生孩子嘛。”
她确實不想太早生孩子,但是,她今年二十七歲,顧随也三十歲了,想生孩子也可以了吧。
她不想讓他羨慕別人。
門口有人催了,顧随不能多說:“等着我,我很快回來。”
挂掉電話,關月臉都紅了。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呢?
關月要回家,小馬叫住她:“關大夫,在食堂吃了飯再回去吧。”
關月想了想:“嗯,我這就去。”
“這就對了嘛,顧醫生明天就回來了。”
被人這麽直接點破,關月有點不好意思。
吃了午飯,回到山上,關月今天不想做研究,她好久沒有去樹屋了,今天想在樹屋睡午覺。
“小黑,咱們走!”
小黑的兩片葉子搖了起來,關月飛身上樹,樹枝自動飛到她的腳下,延伸出一條筆直的路。
大半年沒有來樹屋,樹屋上空的樹枝更加茂盛,樹屋外面的空間被新發的樹枝掩蓋了一半。
關月收拾好樹屋,打開窗戶,讓陽光照進來,往後一倒,躺在剛鋪好的床上,蹭蹭被子,眯眼睡着了。
這時候,顧随卻沒有覺睡,人在會議室,他的心早就飛回去了。
下午的會議結束,會長邀大家一起吃個晚飯,顧随拒絕了,說他要去看爸媽。
“顧醫生,咱們明天下午會議結束後時間更充裕,明天去看吧。”
“就是,不差這一會兒。”
顧随笑着道:“明天會議結束我趕着回家見我夫人。實在不好意思,下次你們到清溪村,我做東請大家吃飯。”
顧随的夫人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中醫國手關月,即使是西醫協會的會長,論地位也不敢說他比關月更高。
顧随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家也不好留他。
顧辭下班回家,看到顧随,驚訝得很:“這時候你怎麽在我這兒?”
顧随抱着小閨女哄着:“今天散會時間早,過來看看爸媽和你們。”
“怎麽不明天來?明天來你們還能住兩天。”
“住不了,關月等着我,我明天下午散會就要回去了。”
張麗敏剛做好飯,叫顧辭去廚房端飯。
“知道了。”
張麗敏拉着顧随說話:“怎麽突然改主意了?”
顧随笑了笑:“關月想我了。”
顧辭端着菜出來:“喲,不會是你自己說的吧,關月什麽時候能說這樣的話?”
顧随不搭理他,關月心裏有沒有他,他自己難道不知道?
張麗敏瞪了大兒子一眼:“別胡說,顧随和關月關系好着呢。”
顧辭打趣:“既然感情這麽好,那什麽時候生個娃?要不然總是抱着我閨女,也不是那麽回事啊。”
顧随抱着小閨女在屋裏轉悠:“不讓我抱,你倒是自己抱一抱。”
“不,我不抱,讓她自己躺着。”顧辭拒絕三連。
第一個兒子都三歲了,按理說顧辭已經很有經驗了,但是嬌嬌軟軟的女兒就是不一樣,他不敢抱。
生完孩子的羅小琳臉圓了不少,從卧室出來,直接白了顧辭一眼:“你還重女輕男了是吧?兒子從小就被你扔着玩兒,怎麽了,兒子就不是你親生的?”
顧辭賠笑:“我錯了還不行嘛。”
羅小琳懶得理他,扭頭跟顧随說:“我嬸嬸他們在東南沿海那邊,給我寄了很多海貨,給你們準備了一些,一會兒你把東西帶走。”
“謝謝嫂子。”
羅小琳:“我去給你把東西拿出來。”
張麗敏:“你別去,你現在還在養身體,別拿重東西,我來拿。”
“好,謝謝媽。”
顧随把孩子給出去:“讓我來吧。”
顧辭摸摸鼻子,小聲嘟囔一句:“不得了了,生完孩子脾氣越來越大了。”
顧景德下班回來,看到客廳裏只有他一個人:“你媽和你媳婦兒呢?”
“裏面那間屋裏呢,給顧随拿海貨。”
“一袋兒海貨重量也不輕,你不去幫忙,站在這兒幹什麽?”
顧辭跺腳,他現在怎麽就爹不疼娘不愛了?
顧随抱着孩子出來,顧景德笑呵呵的:“靜靜給我抱一抱。”
顧景德抱着孩子就逗起來:“哎喲,爺爺的小孫女哦,長得真乖。”
顧随在旁邊看着,臉上的神情都溫柔起來。
顧辭故意問:“哎,你們家什麽時候生一個?”
顧随笑了笑:“快了。”
“快了是什麽意思?”張麗敏抓住話尾。
“關月答應生了。”
“哎喲,我的老天爺,你們總算打算生孩子了。”
老二比老大提前了一個多月結婚,老大的孩子都生兩個了,老二家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大家當着她的面肯定不會說什麽,私底下肯定沒少議論他們家,說他們生不出孩子。
“媽,別聽他們外面的人瞎說,我和關月身體好着呢。”
“那最好不過了,今年才開年,你們要速度快,年底我就能抱上娃。”
顧随無奈:“媽!”
“知道了,我不催,我就是想提前給我孫子準備好小衣服。”
顧随在家裏吃了一頓晚飯,顧辭送他回去,第二天下午會議結束,顧随就回清溪村。
關月在家等啊,等啊,等到都快天黑了,人還沒見回來。
在家裏坐不住,關月轉身去山谷口。
門衛看到關月,招呼她過去坐會兒:“馬副部長派了人去接,走了有一個小時了。”
關月沒說,大家也知道關月在等誰。
“我不坐了,我去前面幼兒園溜達一下。”
“好,關大夫再見。”
關月這段時間實驗忙,每周去制藥廠的庫房忙完工作,轉頭就走,路過幼兒園很多次,一次都沒有走進去過。
這個時候,幼兒園的大門已經關閉了,一排整齊的教室,只有最右邊的教室燈還亮着。
這是一間自習室,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小姑娘,都在安安靜靜地看書學習。
教室後邊,有個小姑娘拉了一下同桌的袖子。
“關荷,你這道題會不會做呀。”
“我會。”
“那你教教我嘛,我太笨了,這道題總是學不會。”
“那你等等我,我把今天的作業做完就教你。”
“好呀。”
旁邊一個小姑娘湊過來:“關溪,這道題我會。”
“太好了,求求你,教教我吧。”
關月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微微一笑,小姑娘真可愛。
沐浴着月光,關月在操場上漫步,走到學校門口,碰到正要進來的張翠花。
“關大夫,你怎麽在這裏?”
“沒事兒,就過來走走。”
張翠花笑着問:“你從自習室那邊過來?”
“嗯,剛才去看了一下,大家都在認真學習,挺好的。”
“也是受你的影響,他們的未來的目标就是好好讀書,考上醫學院,等畢業了出來當個好大夫。”
七零年中華中醫協會在醫學院這裏成立,這就意味着,解放軍西南醫學院是有官方認證的第一醫學院。
經過幾年的發展,醫學院已經成了全國排名第一的醫學院,醫學院的畢業生遍布國內所有的中大型醫院。
這幾年,只要想學中醫的人,第一考慮的院校就是解放軍西南醫學院。關月态度相當強硬,想進來只能自己考,推薦的學生是進不來的。
學校的名氣大了,競争就越來越大,現在想考上醫學院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關月:“挺有志氣,讓她們好好加油。”
“我一定會轉告他們。”
關月回頭看了一眼亮着燈的教室:“孩子們學習努力,在吃穿用上面也別虧待她們。孩子大了,适當給一點零用錢。”
張翠花點點頭:“你考慮得對,我們回頭就商量個章程交給你。”
關月笑了笑:“這些年你這個園長當得很好,這些事不用問我,你自己決定就行。”
外面響起了車子的聲音,估計是顧随回來了。
關月:“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關大夫慢走。”
關月小跑出去,車子已經停在山谷口了。
顧随下車,似乎是感覺到她,轉身往後看。
關月笑着跑過去,顧随張開手,接住她。
關月撒嬌:“你總算回來了。”
顧随摸摸她的頭發:“專門到門口等我?”
“嗯。”
司機把顧随的行李搬下車:“顧醫生,你的東西有點多,我們幫你把行李送回去吧。”
“好,謝謝了。”
顧随拉着關月:“走,咱們回去再說。”
關月:“兩大袋子是什麽東西?”
“大嫂娘家那邊給的海貨,回頭做給你吃。”
“好呀!”
兩大袋子送上山,顧随去屋裏端了一筐橘子出來:“謝謝你們幫忙,這些橘子帶回去吃,別客氣。”
“嘿嘿,那就謝謝顧醫生和關大夫的橘子了。”
關月喜歡吃橘子,有時候下山的時候包裏揣上幾個,橘子放在辦公室,被鄧白術他們順了幾個走。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顧醫生和關大夫家有好吃的橘子。去年過年的時候,李部長還問關大夫要了兩筐,當作年禮分給大家。
大青山都是關月的,大家就算知道山裏面有橘子樹,也肯定不會上山摘,只有等關大夫他們送才有得吃。
送走兩人,關上大門,顧随一把抱起關月就往屋裏走。
關月摟着他的脖子:“你着急什麽呀?”
“你說我着急什麽?”
進屋,把媳婦兒放到床上,他捧着臉就親,不給關月反應的時間。
關月摸着手腕上的小黑,順手扔到窗外,還記得把窗戶關上。
她的雙手纏着他的手臂,修長的雙腿纏着他的腰,一扭身,兩人掉了一下,顧随被她按在床上。
她彎腰,一頭黑亮柔順的秀發垂下來。
她的雙眼被欲色激得起了霧氣,被親得紅潤爛熟透紅的嘴唇,靠在他耳邊:“我來!”
關月低下了頭,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顧随喉頭聳動,他快要被她逼瘋了。
他忍不住了,翻身拿回主動權,關月吓得尖叫。
顧随低聲笑了,聲音又蘇又撩人:“你太慢了,我來。”
夜還黑,情更濃。小黑跑到後山上的秋千上團着,它還是一個單純的小可愛,它什麽都不懂。
兩人默契地開始造人,度過了無數激情四射的夜晚。
但是,幾個月過去了,都盛夏時節了,孩子還沒有譜。
關月疑惑:“沒問題啊,你的身體很健康,我的身體比你還健康,怎麽會不中呢?”
顧随摟着她往床上帶:“可能是我們不夠努力。”
關月不吃這一套:“別來,先找出問題再說,要不然都是無用功。”
顧随嘆氣,這傻媳婦兒。
關月猜測:“是不是我穿過來的時候傷了身體,所以你的那啥沒有辦法着床?”
“你想太多了,以你的醫術都檢查不出來毛病,說明我們兩個人的身體相當健康。”
關月掀翻撲過來的顧随:“讓你別着急,我再想想,是不是有什麽沒考慮到。”
再一次被掀翻的顧随無語問蒼天。
關月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有毛病,但是她又檢查不出來,但是她又拉不下面子找人看病。
于是乎,她想出來一個法子。
關月打開學校的大喇叭:“大家注意,今天組織一個活動,所有人都可以排隊來給我把脈,我在教務處辦公樓門口等你們。”
所有學生都懵了,這是什麽意思?
“給關校長把脈?不,我沒有那個勇氣。”
“不想試試嗎?關校長哎,多難得機會。”
“關校長是不是有什麽大病啊?”
“不知道,走,先去看看熱鬧。”
教務處辦公樓門口,已經被看熱鬧的學生圍住了,零星幾個人排隊站在關月的面前。
第一個人坐到關月面前,老老實實地喊了一聲校長好。
關月:“有勇氣,那你第一個來吧。”
學生點點頭,鼓起勇氣搭上關月的脈搏,過了一會兒,他小聲問:“能讓我把一下另外一只手嗎?”
“可以。”關月把另外一只放上去。
兩只手都把完了,學生還是低着頭。
關月:“低着頭幹什麽?你先說說,我有什麽病?”
學生紅着臉:“我什麽都沒有把出來。”
關月看着他,他恨不得縮到桌子底下去。
關月:“你先去休息,下一個。”
好嘞,下一個學生坐在關月面前,這個是個膽子大的,笑呵呵地喊了一聲校長好。
關月點點頭:“那你來吧。”
過了一會兒,這位活潑的學生站起來:“學生才疏學淺,沒把出來。”
“下一個!”
“沒把出來……”
“下一個!”
“沒……”
把過脈的人都說關校長身體十分健康。既然身體健康,為什麽要叫他們把脈呢?
肯定有陰謀。
不信邪了,圍觀的人更多了,還有人跑去把自認為厲害的同學叫過來。
事情越鬧越大,最後鄧為民和鄧為家都參與進來。
鄧為民的胡子薅了好多遍了,面對同學們眼巴巴的目光,鄧為民清了一下嗓子:“你們關校長非常健康。”
一陣噓聲中,鄧為民站起來,讓鄧為家上。
鄧為家用了各種診脈的辦法,得出來的結論是,關月的身體确實非常健康。
在這兒坐了這麽久,關月得出來一個決定,要麽她真的身體非常健康,要麽就是在場的人沒有人能看出她的毛病。
關月站起來想走,鄧為民攔住她:“站住,不準走!你沒病裝病忽悠我們,不想說點什麽?”
“什麽?”
“關校長沒病?”
剛才被關月嚴重打擊了心态,産生自我懷疑的學生們鬧起來。
“校長,你騙我們騙得好苦啊!”
“我不管,我需要校長安慰。”
“小心髒受不了了!”
關月銳利的目光掃視全場。
大家被校長的氣場壓住了,不敢說話。
關月這才悠哉悠哉地說道:“我就想試試你們的心态,沒想到你們如此不自信,看來這幾年的書讀得不夠紮實啊!”
大家都低着頭,不敢擡頭說話。
倒打一耙成功,關月又坐下來:“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就給你們破個例。現在你們可以開始排隊了,前二十名可以讓我免費把脈一次。”
關月的說的話還沒落地,大家都跑起來,趕緊排隊啊!
鄧為民和鄧為家憑借年紀大,沒人敢擠他們,排在第一名和第二名。
關月延續她一貫快準穩的看診風格,手搭上脈就開始下診斷。
“你的身體狀況完全符合你的年紀,甚至你的身體狀況比你的實際年齡還年輕一些,保養得不錯,以後繼續保持。”
“你也不錯,不過還是要少生一點氣,氣大傷身,你這把年紀,不要給身體太大負擔。”
“你嘛,有點腎虧,精氣不足,少熬點夜,多睡點覺,再去買兩瓶養腎丸吃吃。”
“你,回去照照鏡子,你臉色不佳是因為……”
速戰速決地看完二十個學生,關月揮揮衣袖,帶走一大片敬佩的目光。
關月理直氣壯地走出學校,回到家後,又癱了。
顧随回到家,蹲在躺椅前,捏着她的下巴,笑着問:“有結果了嗎?”
“有。”
關月撲到他的身上:“是你不夠努力。”
顧随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小馬驚慌失措地跑上來:“關大夫,不好了。”
關月站起來:“怎麽了?”
“有病毒襲擊。”
“什麽?你講清楚。”
“西南軍區那邊出現傳染性疫病,初步判斷是對手用病毒襲擊我們。野戰醫院那邊已經被封鎖了,司令員請你過去坐鎮。”
關月和顧随對視一眼,兩人神情都嚴肅起來。
顧随:“你先下山做準備,我們一個小時後到山谷口集合。”
“好,你們可要快一點,時間不等人。”
“知道!”
等小馬走後,關月摟着顧随,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山間別墅。
雙腳一落地,兩人就往實驗室跑。
關月:“把那兩臺機器帶上,我去準備藥材。”
“行。”
兩人分頭合作打包東西,一個小時後,兩人出現在山谷口。
顧随交代小馬保護好機器:“這是國外最先進的醫學研究機器,說不定對病毒研究有幫助。”
“顧醫生放心,命在東西在。”
關月指着兩麻袋藥材:“放車上一起帶走。”
“是!”
鄧為民和鄧為家沖過來,被人攔住。
“你們放開,憑什麽不讓我去。”
“我對青川城熟悉得很,我去肯定能幫上忙。”
關月皺眉:“你們多大歲數自己心裏沒數?”
鄧為民掙紮:“我怎麽沒數?你上午不是還說我保養得好。”
關月看了一眼鄧白術,扭頭對鄧為民和鄧為家說:“我先去,你們留在後方幫着鄧白術看好療養院,就這樣。”
關月跳上車,車子發動,飛一般跑出去。
鄧為民跺腳,使勁兒推攔住他的人:“我跟你們講,關月是這一代的中醫國手,她要沒了,中醫就一蹶不振了你們知道嗎?”
“我們知道,鄧大夫你別激動。”
鄧為民兩行熱淚止不住地流,怒吼一聲:“你們知道個屁。”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喉頭哽咽。
佛祖啊,王母娘娘玉皇大帝,求你們保佑關大夫安全歸來吧!
車上,顧随拍拍關月的肩膀:“躺我腿上睡一會兒。”
“嗯。”
按照現在的速度,他們到青川城那邊,肯定是後半夜了。可以預見,她到時候可能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關月趴他腿上,在一搖一搖的車上慢慢睡着了。
邊境野戰醫院外圍,他們到的時候,已經被圍得死死的。
關月見過的厲害的病毒數不勝數,她義無反顧地往裏面走,走到門口時,關月突然停住。
“怎麽了?”
關月攔住他:“你不能去!我自己去!”
顧随緊緊地拽着她的胳膊:“要麽一起去,要麽都不去。”
“可是……”
“沒有可是!”顧随盯着她:“沒有你,我也不會獨活。”
關月眼睛都紅了:“可是我害怕……”
“我知道你害怕,你要為我想想,換位思考一下,沒有我,你要怎麽辦?”
兩個人早就好成一個人,他已經長在她心裏了,沒有他怎麽行?她只是想一想,都覺得受不了。
關月重新堅定起來:“走,一起生,一起死!”
守在外圍的士兵們,眼含熱淚:“平安歸來!”
“平安歸來!”
“平安歸來!”
“平安歸來!”
悲壯的怒吼,像是受傷的群狼發出凄厲哀傷的求救。
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終于到了野戰醫院。
據小馬說,從發現病毒到今天,也不過是三天時間,但是野戰醫院已經慘烈得如同人間煉獄。
初級感染者會出現發熱的症狀,身體上長滿了紅瘡;中級的感染者身上的紅瘡破裂,流出黃色的膿水,被膿水沾染的皮膚會繼續發爛;重度感染者身上的肉如同被煮熟了一般,碰一下就會掉落。
知道關月來了,李定邦跑過來,他身上也出現了紅瘡:“現在只有三例死亡病例,我們對這個病毒一無所知,不知道是這麽進行傳染的,也不知道該這麽治療。”
關月點點頭:“等我先看看。”
進來之前,關月和顧随都穿好了空間裏面的全套防護裝備,一百年後的防護裝備已經可以做到半隐形,肉眼看着,就跟一個透明塑料套一樣不顯眼。
關月分別給不同程度病情的病人把脈,她在病人體內發現了一種眼熟的白泡泡,曾經,她在喪屍體內也發現過這種白泡泡,這種物質,被當時的科學家稱為X病毒。
關月的神經一下繃緊了。
顧随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怎麽呢?”
關月嗓子發緊:“顧随,是X病毒。”
顧随愣了片刻,卻感覺過去了很長時間。
顧随:“關月,我們一定要把這個病毒解決。”
關月沒有說話,她又給幾個重症的病人把脈,異能化為細細的網,一寸不落地掃過皮膚下的每一寸血肉。
從兩人的反應中,李定邦知道事情可能很嚴重:“什麽是X病毒?”
沒人回答他。
李定邦心跳得咚咚響,他不斷安慰自己,應該沒事吧,既然知道是什麽病毒,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兩個對這個病毒有研究?
關月從好多年前就開始研究病毒學,當初還專門去國外請過老師。
想到這裏,李定邦感覺勝算又多了一分。
關月松開病人的手,顧随敏銳地感覺到,關月放松了一點。
顧随:“有辦法?”
關月點點頭:“有,這個病毒很初級,并不會奪取感染者的意識。”
關月扭頭:“給我筆和紙。”
“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關月扭頭,生氣:“你怎麽來了?”
鄧白術嘿嘿一笑:“不止我來了,還有其他師弟們也來了。”
關月往後看,黑暗處,以及燈光若隐若現的地方,站着很多她叫不出名字卻很熟悉的臉。
鄧白術:“你別罵我們,沒有我們給你打下手,其他人也沒法配合你。”
其他學生也跟着說:“大師兄說得對,我們可是全國排名第一醫學院的學生。”
關月擺擺手:“來都來了,那就來幫忙吧,反正你們現在肯定出不去了。”
“是!”
事實上,鄧白術說得沒錯。
從療養院建立開始,鄧白術就給關月打下手,這都七八年過去了,沒有人比他更懂如何配合關月。
有鄧白術在,關月就不用專門花時間去手寫藥方,她只管不停地報藥名,她報完,鄧白術就記錄好了,扭頭交給師弟們去熬藥。
關月囑咐一句:“藥方裏用到的所有藥材,全部都用我今天帶來的藥材,如果沒有,再用外面的藥材。”
“另外,選六個不同階段的感染者吃藥,看看效果。”
“好的,校長!”
熬藥的同時,關月試探着用銀針作為媒介輸出異能,她努力多次,不管她怎麽試,病毒總會死灰複燃。
那邊,顧随正在用儀器觀察切片,他察覺到一點異常。
顧随:“去,叫你們校長過來。”
這套儀器是關月空間裏面的東西,可以說是一百年後最先進的病毒研究儀器之一。
關月跑過去:“怎麽了?”
顧随挪開位置:“你過來看看。”
關月湊過去看,顧随繼續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病毒的形态,和你之前從山上那顆黑色的蘑菇中提取出來的很相似?”
關月點點頭:“确實很相似。”
關月腦子裏閃過一線靈光:“啊!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怎麽辦?”
“需要藥引。”
這種病毒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和防衛機制,要想徹底消滅病毒,必須讓他們病毒自己帶路,才能攻破。
鄧白術:“老師,快過來看看。”
關月跑過去,一眼看到桌上的空藥碗:“藥喂了?”
“喂了。”
關月把脈:“和我預料的一樣。”
關月用小刀從重症感染者身上刮下來一點膿液,讓鄧白術加一點到藥裏面。
鄧白術被吓得張口結舌:“這樣也行?”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鄧白術聽關月的話聽慣了,即使覺得有點荒謬,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直接加到藥碗裏,喂病人喝下。
半個小時後,關月再次給這個病人把脈,關月站起來:“成了!”
啥?這就成了?
鄧白術冒死搭上病人的脈搏,以他的水平,他只能把出這個病人命懸一線,性命攸關。
關月:“別愣着了,快去熬藥啊!”
“哦。”
鄧白術跑了,幾分鐘後又跑回來:“藥材沒有了。”
顧随:“我去找李部長。”
李部長聽說關月的藥方有用,喜出望外。
顧随:“我們家裏還有一批藥材,你讓他們馬上送過來。”
李部長:“好,馬上送來。”
療養院那邊接到電話,馬上馬不停蹄地跑大青山上去搬藥材。同時,他們拿到了藥方,按照藥方上面需要的藥材去藥材公司運。
一直密切關注着的領導們,接到消息後,瞬間松了一口氣。
事情有挽回的希望了,此時此刻,一直憋着的情緒需要發洩,叢林對面那些手段惡臭的狗東西,他們的末日到了。
病人的病情得到了控制,關月到處查找傳染源。
野戰醫院和戰士們落腳的地方都被翻了一個遍,一無所獲。
關月不信,既然病毒只在這一片傳播,那麽傳染源肯定就在這附近。如果靠空氣傳播的話,離這裏不遠的青川城早就遭殃了。
傳染源沒找到,就沒法讓人完全放心。
家裏剩下的藥材都已經運過來了,但是藥材還是很緊張,關月沒事就和顧随去叢林裏面挖藥材。
這一天,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們發現了病毒是怎麽傳播過來的。
關月和顧随站在樹上,看到一隊敵軍手拿一把刺滕,謹慎地灑在山間。
這種刺滕上面有倒鈎的尖刺,在叢林裏面,一不小心就會被劃破皮膚是常有的事。
關月催生藤蔓,拉起來一根刺滕,上面的尖刺,果然被浸了毒液。
這些人不愧是一等一的偵察兵,關月那麽小的一個動作,都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他們舉槍就射,關月的動作比他們更快,四面八方飛過去的藤蔓,纏上他們的脖子,咔嚓一聲,一個小隊全軍覆沒。
關月扔掉手裏的刺滕:“呵,這麽稀罕陰毒的玩意兒,我讓他們也嘗嘗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