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結束了! (1)

92年的春天,英國。

瑞恩家族旗下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大廳內,屋頂的水晶燈流光溢彩,大廳內身着華服的美人帥哥讓人看花了眼。

瑞恩家族當權人的小兒子羅倫斯,端着香槟走到一個中國女孩面前,笑着對她舉起了酒杯:“月亮小姐,幹杯!”

顧望舒舉起香槟,和他碰了一下:“不要叫我月亮,我哥哥會不高興。”

羅倫斯調皮地眨眼:“望舒兩個字不好念,對我來說太難了。我的中文不好,你就接受了吧,月亮也很美。”

顧望舒冷笑,明明普通話說得比一般中國人還地道,還裝傻:“我一會兒就跟哥哥說,你叫他月亮。”

“別生氣嘛,開個玩笑。望舒,咱們再碰個杯,祝你學業順利,越來越美。”

瑞恩一直保持着和關月的友誼,羅倫斯作為瑞恩最寵愛的小兒子,也跟着爸爸去過幾次中國,和顧家兄妹倆從小就認識。

今年春天,顧蟾光和顧望舒兄妹倆來英國留學,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更加近了。

羅倫斯:“你看你哥哥,不愧是學經濟的,宴會開始才一個小時,他都和金融界的幾位大佬搭上話了。”

顧望舒順着羅倫斯的目光看過去,她哥今年十六歲,因為從小鍛煉,現在的身高腿長,穿上定制西裝,加上得體的談吐,她哥比現場的一衆年輕富豪們還吸引眼球。

他們兩兄妹,哥哥學經濟,她學醫。走的時候和爸媽說好了的,四年後他們就要回國。時間太緊,也不怪她哥現在抓緊每一次社交的機會。

哥哥說,清溪制藥廠只賣止血藥粉太浪費了,他要把清溪打造成中國一流的護膚品品牌,要打入國外的高檔護膚品市場,把護膚品做成奢侈品。

她相信,有媽媽的藥方和哥哥的努力,肯定能成。

顧望舒勾起唇角,下巴微微擡起來,表情略微得意:“我哥真帥啊!”

羅倫斯哼笑:“難道我不帥?”

顧望舒瞟了他一眼:“你嘛,也帥,不過在我心裏,我哥和我爸爸是最帥的!”

羅倫斯氣得拽她的小辮子,故意氣她:“我覺得關阿姨比你美!”

顧望舒一點都沒被她打擊到,反而哈哈大笑:“你和我爸的眼光一樣。”

顧望舒完美繼承了爸媽的美貌,尤其是她媽媽的杏眼,小姑娘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似乎盛着星光,羅倫斯看呆了。

顧望舒沒有看到羅倫斯眼中的驚豔,宴會廳另外一邊的幾個貴族少女,卻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C位穿着粉色蓬蓬裙的伊莎貝拉,氣得快要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離她最近的瑞秋看出了伊莎貝拉的不高興,連忙說:“你別生氣,瑞恩家族怎麽會允許一個東方面孔的女人進門,羅倫斯估計就是玩玩罷了。”

伊莎貝拉皮笑肉不笑:“你說得對,不就是羅倫斯養的一個小玩意罷了,她不配當我對手。瑞秋,你回頭去打聽打聽,這個女人是什麽來路。”

“放在我身上。”

這邊所有的貴族少女們都沒有把顧望舒放在眼裏,打聽的時候也沒花什麽心思。瑞秋随便問了一下,聽說是留學生,扭頭就告訴伊莎貝拉。

居然是留學生,連英國人都不是,作為莫爾家的大小姐,她還真沒把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裏。

但是,她看到了什麽?看到羅倫斯一而再再而三地開着豪車接送這個小丫頭參加他們的聚會,她簡直不能忍。

又一次目睹羅倫斯對顧望舒的優待,伊莎貝拉坐不住了,第二天提着價值不菲的禮物,上門拜見瑞恩家的傳奇當家人,也就是羅倫斯的爸爸。

聽說當年他患上罕見的漸凍症,在東方被一位神醫治好後,就沉迷收集中國的古董。今天伊莎貝拉投其所好,送來了兩幅字畫。

聽說莫爾家的小姐要拜見他,瑞恩沒興趣見她。

管家:“伊莎貝拉小姐送來兩幅明代的字畫。”

瑞恩挑眉:“給她上茶,我一會兒去看看。”

“好的,先生。”

半個小時後,瑞恩出現在會客室,伊莎貝拉乖巧地問好,并送上禮物。

瑞恩笑着招呼她坐:“我們家的烘焙師非常擅長做芝士蛋糕,一會兒你嘗嘗。”

伊莎貝拉心喜:“謝謝瑞恩叔叔。”

“不介意我打開你的禮物吧?”

“不介意,瑞恩叔叔随便看。”

和字畫打交道二十多年,以他對華國古董的研究,一眼就看出,其中一幅字畫是假的,仿得還特別差勁,就是那種一眼假。

瑞恩沒有當場拆穿,而是叫管家把禮物收起來:“伊莎貝拉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伊莎貝拉矜持含蓄地誇獎了羅倫斯一番,而後又說:“羅倫斯這樣優秀的英國青年,應該找貴族姑娘談戀愛,而不是和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貧窮的東方女人關系親密。瑞恩叔叔,你說我說得對嗎?”

貧窮的東方女人?瑞恩想一想,最近能出現在羅倫斯身邊的東方女人,只有顧家那位小姐了。

瑞恩興致缺缺,笑着敷衍了兩句,找了個借口送客。

等人走了,瑞恩問管家:“羅倫斯在追求顧家小姐?”

“據我所知,并沒有。顧家小姐每天的課程很忙,沒時間見小少爺。”

瑞恩點點頭:“關月的女兒,必定不是平庸之人。”

伊莎貝拉從瑞恩家回去,呼朋喚友出去玩兒,言語之間,透露出她和瑞恩家關系匪淺。

她周圍三流家族出身的人都捧着她,馬上順着她的話說,誇她是最出色的淑女,以後一定會嫁入瑞恩家族。成為最令人羨慕的貴婦。

瑞恩家是一流家族,莫爾家勉強算個二流,能嫁入瑞恩家族,這不僅是伊莎貝拉的期望,也是她家族的期望。

瑞恩家的少爺們,現在還沒結婚的,也就是二十出頭的羅倫斯了。

伊莎貝拉享受着衆人的簇擁,幾天後的夏季舞會上,伊莎貝拉打扮得漂漂亮亮,等待着瑞恩來邀請她跳第一支舞。

瑞恩朝她走過來,她滿臉嬌羞,微微低頭。

羅倫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路過她,對剛進門的顧望舒伸出了手。

“我有幸邀請顧小姐跳一支舞嗎?”

顧蟾光拉着妹妹的手,十分冷淡道:“你沒有。”

羅倫斯咬牙:“她不和我跳,難道和你這個當哥哥的跳嗎?”

顧蟾光勾起唇角:“不行嗎?”

你要想,也不是不行。

顧蟾光拉着妹妹走進舞池,顧蟾光小聲警告妹妹:“以後和羅倫斯保持距離,他不是什麽好人。”

“知道了哥哥!”顧望舒還是很乖的。

顧蟾光滿意地點點頭,目光掃到對面的羅倫斯,輕聲笑了。

羅倫斯氣得牙癢癢,顧蟾光那小子專門來氣他的是嗎?

羅倫斯生氣,伊莎貝拉比他更生氣。羅倫斯當着所有人的面略過她去邀請別的女人跳舞,還被人拒絕了,她的面子往哪裏擱?

這時候,和伊莎貝拉不對付的貴族小姐們都不用說話,譏諷地笑了一聲,伊莎貝拉臉皮都要起火了。

跳完一支舞,兩兄妹聊了一會兒,有幾個搞金融的朋友請顧蟾光過去坐坐。

顧蟾光:“你一會兒幹什麽?”

顧望舒:“我沒什麽事兒,一會兒就回學校了。我警告你,你還沒有成年,不準喝酒,要是被我發現了,我就告訴媽媽。”

顧蟾光揉揉她的小腦袋:“知道了,管家婆。”

“哼!”顧望舒不滿地揮開他的手。

顧望舒提着裙擺出門,去前面停車場,正在這時候,她被人攔住了。

顧望舒疑惑:“你們是誰?攔住我幹什麽?”

伊莎貝拉高傲地擡起下巴:“呵,你不配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你接觸了不該接觸的人。”

顧望舒笑了起來,這是要教訓她呀:“所以呢?”

“所以,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

“瑞秋,扇她巴掌。”

“是,伊莎貝拉小姐。”

顧望舒是那種站着讓人打臉的人嗎?那邊剛伸出手,顧望舒提起裙擺,一腳把人踹翻。

顧望舒不屑:“女人,你要想争風吃醋我也不攔着,不過搞到我頭上來了,被打那也是你自找的。”

瑞秋被一腳踹到心窩,痛得蜷縮在地上,起不來。

伊莎貝拉怒不可遏:“放肆!什麽時候英國輪得到一個黃種人撒野了?你們都上,給我按住她,我要親自打她巴掌。”

這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小姐,就算他們有四五個人,肯定幹不過經常被她大伯扔到部隊訓練的顧望舒。

結果毫無懸念,顧望舒一個人幹趴了一群小姐們,她都覺得自己還沒活動開。

伊莎貝拉怒上心頭:“你們都是死人嗎?拿着莫爾家的錢,看我挨打?”

黑暗中跑出來一群身着黑色西裝的魁梧男人,其中一個趕緊把伊莎貝拉從地上扶起來:“抱歉小姐,先生不讓我們參與你和朋友們之間的争吵。”

“她不是我的朋友,這也不是争吵,我要你教訓她,就現在!”

“好的,小姐。”

瞬間被一群壯漢圍住,顧望舒警惕地後退一步。

現在輪到伊莎貝拉笑了:“我看你怎麽逃出去。”

顧望舒也笑:“不用逃,不過就是十多個人罷了,算不上什麽。”

顧望舒嚣張的話,讓伊莎貝拉更加生氣:“你們愣着幹什麽,給我把那個女人抓過來,我要用她的臉擦鞋。”

關月又後退一步,那群人沖上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關月背後出現四個人,幾分鐘內,把伊莎貝拉的保镖撂倒,下手十分幹淨利落。

顧望舒提着裙擺走過去,一腳踹到伊莎貝拉,甚至踩着她的臉:“現在你說說,攔我的路這麽久,你是因為誰要找我麻煩?”

伊莎貝拉只覺得萬分屈辱,不肯回答。

顧望舒踹了那個叫瑞秋的一腳:“你說,你要是不說……”

瑞秋連忙道:“我說,是羅倫斯!伊莎貝拉喜歡羅倫斯,但是羅倫斯喜歡你。”

羅倫斯一幹年輕人跑過來,聽到這話,都看向羅倫斯。

剛才他們在二樓宴會廳,羅倫斯靠着窗戶和朋友喝酒,意外看到顧望舒一個人單挑一群女人,吓得他趕緊跑下來。他沒想到,這事兒還和他有關。

羅倫斯翻了個白眼,對伊莎貝拉說道:“我現在說明一下,我不喜歡你,以後你也不要在圈子裏傳一些令人尴尬的話,請你保持你身為莫爾家小姐的尊嚴。”

伊莎貝拉被當衆拒絕,差點沒被羅倫斯氣得暈過去。

得到消息比較晚的顧蟾光,這時候才趕過來,急忙道:“你有沒有事?”

顧望舒眼睛亮晶晶的:“沒事兒,我打贏了哦。”

顧蟾光看向四個保镖,其中一個人趕緊說道:“小姐确實沒事。”

莫爾家的保镖還在地上趴着呢,羅倫斯興奮得罵了一句髒話:“顧蟾光,你家的保镖太厲害了,給我介紹幾個行不行?”

顧蟾光沒搭理他,他現在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顧望舒聳聳肩:“不是什麽大事。她争風吃醋,就想欺負我。估計覺得我是軟柿子吧。”

說實話,雖然顧家兄妹是羅倫斯帶進圈子裏的,好多二代都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今天鬧一場,他們心頭要好好掂量掂量,這兩個東方來的兄妹,究竟有什麽背景。

顧蟾光冷着臉看了羅倫斯一眼,轉頭對伊莎貝拉說:“莫爾家是吧,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羅倫斯連忙解釋:“兄弟,這一切和我無關啊,你可不要找我麻煩。”

顧蟾光不想搭理他,跟保镖說:“我還有事兒,你們現在送望舒回去。”

顧家兄妹走了,現場看熱鬧的人散了大半。

大家私下讨論,顧蟾光剛才說的是真的假的?一個留學生罷了,就算家裏小有資産,能和傳承百年的莫爾家鬥?

羅倫斯聽說後,只是笑笑,到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據他所知,顧蟾光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尤其是涉及家人的時候,那個小心眼兒啊,比針鼻子還小呢。

很快,大家沒空關注這場鬧劇,他們的目光都被來自美國的國際資本們吸引了。

進入六月後,英國的金融市場風起雲湧,來自美國的金融大鱷放話要做空英國銀行,大家都緊張起來了。

在這個圈子裏,就算是三流家族,也是資産不菲的,他們才是和國家綁得最緊的那一批人。

時間進入七月,大量的英鎊被借出,證券市場上鬧得熱鬧。這樣緊張激烈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九月。

很快,平衡被打破,英鎊被大量抛售,國際游資持續砸盤,最終的結果,據傳英國慘敗,損失了上百億美元。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大家發現,原來一起玩的好多小夥伴們,默默退圈,甚至家族都已經搬出了倫敦。

其中,圈子裏關注度很高的伊莎貝拉,也因為莫爾家族産業崩潰,黯然離開。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莫爾家族的産業,現在都落在顧蟾光名下。

顧蟾光在這次金融危機中一戰成名,再無人敢挑釁他們兄妹。

後面幾年,顧蟾光暫時放下金融方面的工作,他一邊上學一邊把主打純天然成分的清溪牌高端護膚品進行全球推廣。

不過短短幾年,清溪牌的護膚品因為抗衰老效果好,已經成為上流社會貴婦們化妝桌上的必需品。

顧蟾光因為清溪牌名聲大噪,顧望舒依然老老實實地每天專心學習。她學習能力優秀,加上導師器重,她碩博連讀,四年後成功拿到畢業證。

導師留她在學校任教,顧望舒搖搖頭:“我要回我的祖國!”

導師很遺憾:“你是我教過最聰明的學生,希望你就算回到祖國,也要繼續醫學事業。”

顧望舒點點頭,并鞠躬道謝:“謝謝您這些年以來的培養。”

顧蟾光和顧望舒要回國的前一天晚上,羅倫斯趁着夜色想爬窗,結果被顧望舒的保镖發現。

他只能走大門進去,顧蟾光冷着臉趕他回去。

敢大晚上爬他妹妹的窗戶,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慫兮兮的羅倫斯不想回去,只能乖乖等在大門口。

他望着那扇窗,等啊等啊,終于等到天亮了。

顧蟾光早上醒來,知道他在外面守了一晚上,跟管家說:“叫他進來吃早飯。”

“是!”

顧望舒起床,下樓看到羅倫斯:“你來的這麽早?”

羅倫斯本來想賣個慘,瞟了一眼顧蟾光的冷臉,只能笑呵呵地說了一句:“确實來的挺早。”

他們今天要走,大多數東西都已經打包好了,就剩下一些随身帶的小東西還沒收拾好。

顧望舒身邊一直有人,羅倫斯找不到說話的機會。

看他有話想說又張不開嘴的樣子,顧望舒當着她哥哥的面:“羅倫斯,你進來,我有話要說。”

“哎!”

羅倫斯三兩步跑進她的房間,還把門關起來。

“你想說什麽?”

顧望舒笑了:“是你想對我說什麽。”

她看出來了呀!

羅倫斯沒有插科打诨,把藏在心裏很久的那句話說出來:“小月亮,我喜歡你,你能留在英國,當我的女朋友嗎?”

顧望舒笑着說:“不行哦。”

羅倫斯嘆氣:“其實我猜你也不會同意。”

“你是個好人,我們以後還是當好朋友吧。”她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祖國。

可是,我不想當你的好朋友,我只想當你的男人!

顧家兩兄妹走了,羅倫斯在家唉聲嘆氣,瑞恩笑話他:“你也就這點出息!她不離開祖國,你也不能離開?”

“對哦!”羅倫斯從床上跳起來:“我現在就去買機票。”

回到清溪村的顧蟾光和顧望舒兄妹倆受到大家夥兒的歡迎。

鄧白術:“哎喲,幾年不見,咱們小望舒更漂亮了,什麽時候來上班啊?明天成不成?你媽現在越來越懶了,這個月都快月底了,就來上了兩天班。你鄧叔叔我這麽大的年紀,也需要休息啊。”

顧望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鄧叔叔放心,我回頭就把你的話轉給我媽聽。”

已經四十多歲的鄧白術氣得跺腳:“你這個小丫頭,越來越鬼靈精了。”

“哈哈,好啦,不逗您了。過兩天我就來療養院上班,先讓我休息幾天成不成?”

“成吧。”

秦烈拍着顧蟾光的肩膀:“咱們海外訂單越來越多,最近都快生産不過來了。”

顧蟾光:“生産不過來就少生産一點,讓他們搶去,搶着買的東西才值錢。”

“好小子,還是你會做生意。”

顧蟾光笑了笑:“秦叔你先忙着,我先回家去了。”

“好嘞!”

頭發斑白的王鐵軍過來:“我給你搬行李。”

顧望舒連忙拒絕:“叔,我們自己來,你先坐下休息。”

好多年前就已經升職為後勤部部長的小馬拍拍他的肩膀:“挺大歲數的人了,怎麽就不服老呢。”

王鐵軍笑了起來,嘴裏的牙齒缺了一顆:“歲數大怎麽了?我不能老當益壯?”

“能,怎麽不能呢?”

顧望舒掏出磚頭手機,給媽媽打電話:“媽媽,我們快到家了,你們在哪裏呀?”

關月接起手機:“喲,回來了?下飛機了?我和你爸在山間別墅,你和你哥在家裏等着我們,我和你爸很快回來。”

說完電話就挂斷了。

顧望舒看着電話:“我還沒說我們已經在山谷口了。”

顧蟾光:“走,先回去吧。就算現在出發,等他們從山間別墅回來,估計也晚上了。”

“今天中午就咱們倆吃飯啦!”

大家幫着他們把行李送上山,就先走了。

這會兒還不到十二點,也不着急做飯,顧望舒跑去後面:“哥,我要坐秋千,你快來推我呀。”

顧蟾光走過去:“都這麽大了,怎麽還跟小孩兒一樣。”

“想玩就玩嘛,等媽媽回來,就輪不到我了。”

是了,關月到現在都很喜歡秋千。

兩兄妹往後山跑,正在這時候,聽到動靜,兩人擡起頭,他們看到了什麽?

半個小時前,打電話說他們在山間別墅的父母,此刻從樹梢上飄下來。

媽耶,難道他們大白天就在做夢嗎?

顧蟾光聲音都顫抖了:“媽,你有沒有摔着?”

關月看到兩個孩子,驚訝:“你們不是在機場嗎?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顧蟾光:你們不是在山間別墅嗎?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顧望舒:“我沒說我們在機場。”

關月:“那你怎麽不說清楚?”

顧望舒無語:那你也要給我機會說啊。

顧蟾光:“爸媽,你們兩個誰來解釋一下,剛才是怎麽回事?”

顧随拍拍關月的肩膀:“你來解釋,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

關月趕忙拉住他:“我怎麽解釋?你來,我去做飯。”

顧随笑了:“你會做飯?”

關月悄悄松開手,尴尬地笑笑:“那你做吧。”

顧随嘆氣,看向兩個孩子:“你們一起去廚房幫忙做飯,我們慢慢說。”

關月的來歷,以及她身上的異能,都毫無保留地告訴兩個孩子。顧蟾光和顧望舒一臉懵逼,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

關月拍着胸口:“有,我的存在就是證明。”

顧蟾光:“媽你先別說,我和望舒要緩一緩。”

吃完午飯,游魂一樣的兄妹兩進房間關上門,嘀嘀咕咕地回憶從前,好些事情好像都有跡可循。

比如他們小時候,晚上在家裏睡,第二天早上起床,卻在山間別墅。爸媽告訴他們,因為他們晚上生病發燒,睡了一天一夜,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

現在想想,誰家孩子生病不送醫院,而是往山裏送啊!

“還有,小時候我每次說要喝雞湯,媽媽去後山轉一圈就提着野雞回來了。”

現在回憶起來,好多漏洞。

兩兄妹交流完,下樓,爸媽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

關月看了他們一眼,笑眯眯道:“商量完了?”

顧蟾光點點頭:“我們不信,除非你帶我們也去樹上飛一飛。”

關月站起來:“成啊,本來我和你爸還有事情沒忙完,我們現在就回去。”

關月帶着帶着顧随和兩個孩子,飛身上樹。

顧蟾光和顧望舒兄妹倆,只感覺到刷刷刷的,樹木往後飛速移動,半個小時後,他們到了山間別墅。

落地的時候,兩人腳下一軟,坐地上了。

關月哈哈大笑:“速度是快了點哈!”

這一趟飛行,讓兩人有了真實感,顧蟾光和顧望舒趕緊追問其他細節。比如,是怎麽從未來過來的?那個異能除了能上樹能種菜還有什麽作用?對身體有什麽影響?

關月:“這些你們都去問你們爸爸,他關注了這些一輩子,他最清楚了。”

關月去地下研究室做實驗,留下他們三個。

半個小時後,顧望舒說:“媽媽今年四十八歲了,也太年輕了吧。”

顧蟾光也警惕起來:“對,現在還能說保養得好,再過幾年,別人就會懷疑。”

顧随笑着說:“我和你媽也考慮過,所以這幾年才下山少。”

顧随又說:“既然你們都知道了,以後要幫媽媽保守秘密。”

顧蟾光趕緊點頭:“我們肯定不會對外人說。”

顧望舒:“不止外人,以後結了婚,也不能對你媳婦兒說。”

“你也一樣。”

顧随拉着女兒的手,跟她說:“你也回來了,以後媽媽的工作都交給你,我打算這幾年帶着你們媽媽去全球旅行,等玩夠了,我們就在山間別墅隐居。”

“爸!”

顧随:“也不是我們想躲出去,我想着,你媽大半輩子幾乎都沒有離開過大青山,該去外面轉轉了。”

顧蟾光:“你們去,家裏有我們倆,出不了事。”

顧随看着兩個兒女,慈愛地笑了:“你們媽媽說過,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之一,就是生了你們兩個,把你們養大成人。除此之外,她這一輩子最重視的事情之一,就是地下研究室的病毒研究成果。”

“我和你們媽媽的有生之年,可能碰不到那種恐怖病毒爆發的那一天,而你們倆很可能會碰到,這也是我和你媽支持望舒學醫的原因。”

顧望舒反應過來:“當時我說去英國留學,爺爺奶奶他們都反對,就你們支持,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

“你們媽媽在病毒上很有研究,甚至現在宣稱國際領先水平的那些人,估計都不懂你媽在研究什麽。你系統學了病毒學,以後有空就拿着你媽媽給的資料研究自學,等我們回來再教你。”

“嗯。”能繼承媽媽一生的事業,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顧随和關月不是一個磨磨叽叽的,把家裏的事情交給兒女,他們去北京看望了一下父母,陪着住了一段時間。又去香港看望了師傅之後,就轉身出國了。

兩人一個保镖都沒帶,就這麽走了,把領導們急得不行。

顧蟾光很淡定地勸他們:“我爸媽不是不管不顧的人,肯定有人保護他們,你們不要慌。”

大家靜下心想一想,關大夫這大半輩子救了那麽多人,有這樣的人脈也沒什麽稀奇,大家暫且放下心來。

療養院那邊,顧望舒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之後,完全接手了她媽媽的工作。

領導們很快發現,顧望舒牛啊!針灸方面雖然和她神乎其技的媽媽相比差了一點,但是顧望舒中西醫兩方面都是業界頂尖,輕松吊打一衆同齡人啊。

顧蟾光繼續把清溪品牌在國外做大做強。千禧年後,國內消費水平漸漸上來,顧蟾光又投入到國內市場中去。外資還沒開始發力,被國人熟知且有國家背書的清溪牌占據了最大的一塊蛋糕。

後來,但凡有國外的高端護膚品牌進入國內市場,少不得拉去和清溪牌比較。

你這功效不如清溪牌的一半,居然标價比清溪牌兒的高端産品線還高?這是看中我們人傻錢多嗎?

抵制兩個字,我只說一次!

顧蟾光不僅立足清溪牌優勢布局護膚品市場,還拿賺來的錢大量投資各種研究所。後來業界傳出話,只要你是搞醫藥研究的,你去找顧蟾光,多少能拿到點錢。

除了醫藥研究之外,每一次碰到大的傳染性疾病蔓延,顧蟾光捐錢捐物,還推動了國內防疫機制的建立。

沒有成熟和行之有效的防疫機制,到時候真碰到噩夢一般不可戰勝的病毒,人還沒死,國家就先亂起來了。

兒女們忙活工作,顧随和關月卻過得悠閑。

顧随和關月去到了一個地方,喜歡了就住一段時間,不喜歡當天就走。全球旅行斷斷續續進行了十年,兩人差不多六十歲之後,才停下了探索世界的腳步。

家裏的老人們,一個個逐漸老去,送走他們之後,顧随和關月就去山間別墅住着,輕易不會出現在衆人面前。

兩人活到九十多歲,直到那一天,兩人去世的新聞,上了人民報刊後,大家才知道,原來我們的祖國,還有這樣一對神仙大大。

顧随和關月去世之前,已經把墳墓準備好了,就在她爸媽的旁邊。

他們去世了,靈魂依然會看着這個世界,等待着那一刻的降臨。

顧随和關月為着一件不确定的事情準備了一輩子,顧蟾光和顧望舒兄妹兩也是如此。

顧蟾光和顧望舒七十歲那一年,他們的孫子輩都開始學醫了,他們也準備安度晚年的時候,他們媽媽描述中的那場全球性病毒爆發了。

開始的時候,顧蟾光還不敢相信:“應該不是吧,前面幾十年,遇到那麽多全球性的傳染病,最後都研究出疫苗控制住了。”

顧望舒憑借她的職業直覺判斷,她覺得是。

顧蟾光:“不忙,真有事兒,他們會打電話過來。”

顧望舒站起來:“等不了,我打電話問問他們。”

他們兩兄妹老了之後,也搬回大青山上住。

顧望舒去打電話,顧蟾光去院子裏溜達了一下。很快,他發現了不對勁,山上的野生動物們越來越躁動,一只野雞飛進來,尖尖的嘴把厚重的院門琢了一個大洞,吓得顧蟾光後退一步。

這時候,一根黑色的藤蔓飛出來,啪唧一下把野雞抽飛。

“小黑!”

關月和顧随去世之後,小黑沒有死,它不下山,就留在墳墓前,纏在墓碑上。

沒想到,它這個時候出來了。

小黑把顧蟾光拉到屋裏,把門窗全部關得嚴嚴實實的。

那只野雞只是開始,很快,其他的小動物都沖了出來,瘋狂地攻擊門窗。可是,他們進不來。

木屋還是關月懷孕的時候重新修建的那座木屋。關月為了防止有這麽一天,後來把木屋推倒,按照原樣重建。重建的房子,無論是木材還是玻璃,都用的最好的材料。

別看這房子現在還是木結構和玻璃,說這房子能防彈都說得太客氣了。

顧望舒一邊打電話,一邊看着玻璃牆外面的情形,她告訴對面的人:“已經等不了了,你們如果相信我和我的母親,現在你們就派直升飛機過來,我帶你們去拿解藥。”

對面那邊的人愣了一下,趕忙問:“您說的是曾經的中醫國手關月女士?”

“嗯,我等着你們!”

顧望舒挂掉電話,和哥哥站在玻璃牆邊,看着動物不停地撞擊玻璃。

“媽媽說,不只人會變異,動物和植物都會變異。”

顧蟾光拉着妹妹的手:“放心,我們會好好的,我們的國家和這個世界也會如此。”

半個小時後,五架直升飛機飛到木屋上空,特種兵從飛機上拉着繩子滑下來,帶着顧蟾光和顧望舒上飛機。

他們上飛機的時候,有變異鳥沖過來,都被守在一邊的小黑全部擊落。

一次次攻擊之後,小黑的兩片葉子,從黑色慢慢變成墨綠,再慢慢從墨綠變成深綠。

“去山間別墅。”

山間別墅在哪裏?

顧蟾光指路,飛機按照他指的方向飛過去,大家這才發現了這座別墅。

深山裏,沒有一條路,這房子是怎麽建起來的?

飛機落在院子裏,飛機上的特種兵和科學家都跟着下來。

特種兵守在門口,顧望舒帶着他們去地下研究室。

按下密碼,實驗室的大門打開,站在實驗室門口,顧望舒說道:“我母親和父親一輩子的研究成果,都在這裏了。”

有顧望舒帶頭,大家很快按照關月留下的實驗數據,把帶來的提取病毒驗證了一遍。

實驗結果顯示,關月留下的關于殺死X病毒的研究結果,是正确的!

科學家們都沸騰起來:“關大夫牛啊!”

“沒想到啊,最後的解決辦法都在中醫上。”

“辦法有了,我們現在上哪兒去弄那麽多藥?”

顧蟾光:“地下兩層樓,都存着藥材,你們現在就可以開飛機過來拉走。”

屋裏的所有人,此刻熱淚盈眶,都恨不得跑到關月和顧随的墳墓前磕幾個響頭。

前輩始終是前輩,想得太周到了。

這一次來勢洶洶的全球化病毒傳播,很短時間內就覆蓋全球。病毒不僅人傳人,還在空氣中傳播,人、動物和植物無一幸免。

全世界都在絕望地高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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