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江昕都會親自給皇帝喂藥。

自那日從惠安宮回來,皇帝就病倒了,只有慕容江昕幾人知道皇帝不是病是傷,禦醫開了藥,也包紮了傷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了的緣故,傷口總不見好,還化了膿,甚至有變黑的趨勢。

太醫院的人都急的焦頭爛額,慕容江昕發下話來,如果皇上的病看不好要讓整個太醫院陪葬。

禦醫們從未見太子發過這麽大的火,一個個噤若寒蟬。

柳嘉慧被禁了足,柳嘉玉的恩寵一日比一日重,太子日日歇在鴻慶宮。

一番**過後,柳嘉玉纏着慕容江昕的發絲,幽幽地問:“父皇的病真的好不了了?”

慕容江昕的眼中滑過一絲恨意,無奈地嘆了口氣,“父皇年紀大了,最近宮裏鬧鬼的傳聞,不曉得怎麽傳到了父皇的耳朵裏,他氣得噴出了一口鮮血,還日日做噩夢,一日比一日瘦,唉,我這個做兒子的,除了在政務上幫幫他,也沒別的辦法了。”

慕容江昕嘴裏這樣說,心裏卻巴不得皇帝早日死了,那麽一大頂綠帽子,壓得他脊柱都快彎了,還是葉直的主意好,一了百了。

54

皇宮裏鬧鬼一事弄得人心惶惶,起因是一位小宮女值夜的時候,看到一位白衣女鬼,那女鬼沒有臉,前後都是頭發,輕飄飄的,出現的時候還伴随着一陣陰風。

宮裏的消息本就傳得快,只幾天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皇宮,膽小的一到晚上都不敢出門,有的嫔妃幹脆裝病不出門。

皇後出面,仗斃了那個小宮女,可是謠言仍舊被宮人私底下傳的神乎其神。

這件事不知道怎麽的傳到了皇帝耳朵裏,本來皇帝不以為然,可是不知道是哪個多嘴多舌的,竟然說那些女鬼都是無緣無故死掉的那些。

皇帝的心裏打了個突,別人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些莫名死掉的宮女都被他用來喝血了。

就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老皇帝的寝宮裏陰風陣陣,蠟燭也沒來由地滅了,他還沒來得急喊人,就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飄了過去,那白色的東西就像一件輕飄飄的衣服,衣服上還有一大截頭發,他立馬想到了那些傳言中的女鬼,老皇帝吓得臉頰發白,渾身哆嗦,當即發起了高燒,燒退後,人就有些糊塗了。

慕容瑾盯着縮在龍床最裏面的皇帝無奈搖頭,多行不義必自斃,別仗着自己有權,就胡作非為,看吧,遭報應了吧。慕容瑾朝天翻個白眼,跟某人呆時間久了不自覺就染了某人的小毛病,他彎□子,像哄自家的兒子似的說:“皇兄,你看大白天的,哪裏就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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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指着他身後,顫巍巍的說:“她們就在那裏,她們說等我到了陰間就找我算賬。”

慕容瑾再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所以你要吃藥,不能死啊。”

皇帝歪着頭看着他,忽然展顏一笑,“你說的沒錯,朕吃藥,吃藥。”

慕容瑾把藥給他,他接過去一口氣喝完,随即就劇烈的咳嗽起來,慕容瑾給他扶着背,皇帝拉過他的手,一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慕容瑾大駭,“皇兄!”

老皇帝雙眼一翻便昏死過去。

慕容瑾急忙招來太醫,經過一陣忙碌,老皇帝不但沒有醒來,臉色卻越來越難看,身體有變涼的趨勢。

慕容瑾揪住一個太醫的領子,斥道:“怎麽看病的!還不如不看!”

太醫話都說不利落了,“老,老臣,已,已經盡力了。”

慕容瑾丢開他,“來人,去請鄭松!”

鄭松早就聽說老皇帝病了,一直在家候着,生怕來找的時候他不在。宮裏的人一來,他也不坐轎,騎了匹馬直奔皇宮。

給皇帝把過脈,鄭松憂心忡忡,慕容瑾一看,就知道要完,把人都遣下去後,鄭松嘆口氣,“皇上怕是……”他再次嘆氣,左右看看,湊到慕容瑾身前低聲說:“皇上的體內至少有上百種毒,原來相互克制着,因為藥力的作用,體內毒素的平衡被破壞,直接進入到五髒六腑,就算是神仙也無能為力了。”

慕容瑾雙眉緊鎖,好好端端的怎會中毒?他詢問似的看向鄭松,鄭松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慕容瑾的腦海裏忽然浮現一個想法,“你等等。”他急匆匆的出去,又急匆匆的回來,攤開手,手心裏躺着一粒黑亮的藥丸,“你看看這個。”

鄭松捏開藥丸,嗅了嗅,用小指的指甲挑了一小塊放到嘴裏,臉色大變,“這裏面起碼有十幾種毒藥,還有我不知道的。”

慕容瑾臉色微冷,暗道好你個道士!

鄭松看看皇帝,又看看藥丸,“該不會?”

慕容瑾點點頭,鄭松無奈苦笑,皇上是嫌他的命太長嗎。

慕容瑾看着龍床上氣若游絲的皇帝,問道:“他還會醒嗎?”

“說不準。”

“你有辦法讓他醒嗎?”

“有是有,不過就是怕他會油盡燈枯。”

為了大惠朝的未來,他油盡燈枯就油盡燈枯吧。

慕容瑾派人去請幾位皇子,包括那位一直不受待見的小皇子,還有朝中的大臣們。

待衆人來齊,慕容瑾朝鄭松點點頭,鄭松給皇帝施針,過了一會兒,皇帝醒了,他先看見了慕容瑾,又轉頭看到跪了一地的皇子,臣子們。

衆人都摒着氣,皇子們眼圈紅紅的,慕容江昕哽咽着叫了一聲父皇,便泣不成聲了。

皇帝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似乎想明白了一切。他的目光一一滑過四位皇子的臉,最後落在年紀最小的皇子身上,他今年才七歲,卻跟他的三位哥哥一樣跪的筆直,眼睛清亮透徹,這是他們父子第一次相見,恐怕也是最後一次見面。

皇帝朝他招招手,小皇子走到床前,又跪下,脆生生得喊了聲:“父皇。”

皇帝老懷大慰,“你是叫?”

“回父皇,孩兒叫澈兒。”

“慕容澈,名字……還好。”皇帝伸出如枯樹枝的手,撫摸着他的頭頂,“讀書了嗎?”

“讀了《大學》,《中庸》,還有《弟子規》。”

“誰教的?”

“母妃。”

“好,好。咳咳……”皇帝咳嗽完,只餘出的氣沒了進的氣。

慕容瑾扶起皇帝,“皇兄,你還有何話說。”

皇帝看向衆人,用力地說道:“朕要宣布遺诏。”

此話一出,衆人都斂聲靜氣。

“朕,朕要将皇位傳給慕容澈。”

慕容江昕驚愕地瞪大了雙眼,“父皇!”

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慕容江昕封為靜懷侯,封地是遼江,新皇登基後就去封地。慕容瑾為監國,慕容世輔政。”

慕容世便是那位目盲的皇子,連他都成了輔政,慕容江昕氣的雙拳緊握,雙眼通紅。

皇帝握住慕容瑾的手,“皇弟,一切都靠你了。”

“臣弟一定竭盡全力。”

“那就好,那就好。”

皇帝終于撒手人寰,留下的爛攤子只能由慕容瑾收拾。

先操辦了皇帝的後事,國喪期間嚴禁一切婚嫁。

慕容澈登基,其母封為西太後,皇後為東太後。沒有子女的妃嫔一律進入皇家寺院為尼,有子女的封為太妃,兩位有了身孕的妃子沒有冊封,只等生下孩子後再做定奪。

慕容澈登基大大出乎衆人的意料,皇後謀劃多年,不想臨了皇帝變卦,讓她的辛苦随着流水一起流了個幹淨。

皇後,不,東太後氣的掰斷了護甲,慕容江昕你怎麽這麽沒用!

梁嬷嬷偷眼查看東太後的神色,小心寬慰道:“好在太上皇念舊情,沒讓娘娘跟着太……靜懷侯去封地,奴才聽說那地方荒涼的很,天寒地凍的。”

東太後冷笑,“你的意思是哀家還要感激他不成?!”

“奴才不敢。”

“昕兒什麽時候走?”

梁嬷嬷怒了努嘴,“那位似乎不想走,這幾天正鬧着要見王爺呢。”

“哼!她以為她是誰,一個廢掉的太子妃,慕容瑾還會将她放在眼裏。倒是那個柳嘉荨不知道是修哪門子的福竟然當上了王妃。”東太後轉着茶杯,“他們成親也有些日子了吧,怎麽沒動靜?”

梁嬷嬷給東太後的茶杯裏續上水,笑道“興許是個不會下蛋的。”

東太後抿嘴而笑,“若是這樣,哀家倒是要為王爺操辦操辦了。”

“太後英明。”

王府。

柳嘉荨倚在窗前,深深嘆了口氣,老皇帝駕崩,慕容澈竟然當了皇帝,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跟原著根本是南轅北轍嘛,本來還想仗着讀過原著,能躲過些災難,現在看來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說起來,自從老皇帝病重,就沒怎麽見過慕容瑾,新皇登基他更是忙的團團轉,有的時候半夜醒來,看到他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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