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節

他是為了她好。

慕容錦給柳嘉荨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累了吧,喝點水。”

柳嘉荨确實有些渴了,一連喝了三杯水,正在喝第四杯的時候,暗風來了,附在慕容錦的耳邊低語。慕容錦勾起嘴角,冷笑幾聲,“你先去,本王随後就到。”

柳嘉荨不待慕容錦說話,便道:“你去吧,一切小心。”

慕容錦點頭,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望着慕容錦的背影,柳嘉荨的心裏很是平靜,她知道他的丈夫一定會将一切都處理好。

慕容江昕回京,西太後不但親自出城迎接,還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要慕容江昕做皇帝。原先忠于新皇的人都紛紛出來反對,都被西太後以各種各樣的名義或軟禁,若下獄。

小皇帝被軟禁在宮中,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西太後趁着慕容錦去南方鎮壓叛賊的時候,已經将宮裏的侍衛撤換了,現在都是她的心腹。慕容錦費盡心思才安插了一小部分人進去,可是小皇帝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怕是難以回天。

慕容錦連續忙碌了半個多月,突然有一天,他将一把精美的短劍交給了柳嘉荨,臉色凝重的叮咛道:“荨兒,我必須去做我應該做的事,你……我安排了人保護你,原諒我不能帶着你,對不起。”

慕容錦托着柳嘉荨的臉,細細吻過每一寸每一分,好像是做訣別一樣。

柳嘉荨緊緊摟着他,她知道他有責任,她不能阻攔,即使前途兇險,也不得不朝前走。如果她阻攔,大惠朝可能會毀在慕容江昕的手中,等着他們的也會是和小皇帝一樣的命運,“你去吧,我等着你回來,我會保護好自己,這個,你拿走。”

半塊玉佩躺在柳嘉荨白皙的手心裏,慕容錦其實想到了這個,可是他不想跟柳嘉荨要,他知道柳嘉荨會給他,果真,他的荨兒從未讓他失望。

慕容錦拿起玉佩,跟自己的玉佩合二為一,有了這個,行動就成功了大半。

他再次吻了吻柳嘉荨的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62、晉江獨家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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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被侍衛守了個嚴實,柳嘉荨跟前又有飛揚,紅袖,紅梅保護着,即使出事,她也是最後出事的那個,只是慕容錦……

柳嘉荨握了握手中的短劍,若你有不測,我一定不茍活。做好了心理準備,反而不緊張了。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四個多月了,應該能動了,這樣想着,真的動了一下。柳嘉荨呆住,寶寶,你真的會動了,再動一下。可是寶寶卻不動了。

柳嘉荨笑笑,等你爹回來,我一定告訴他,咱們的寶寶會動了。

日頭漸漸偏西,宮裏沒有消息,慕容錦也沒有消息,想讓飛揚出去打聽一下,看到飛揚緊繃的臉,柳嘉荨又改變了主意。

飛揚似是感應到了,“王妃,奴婢出去查看一下。”

飛揚剛走,院子裏便亂了起來,柳嘉荨緊張地站了起來,“紅袖,去看下。”

紅袖方要邁步,飛揚便回來了,“保護好王妃。”

三人瞬間拔出劍,擋在柳嘉荨身前。院子裏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柳嘉荨端坐着,她知道他們來了,可是慕容錦呢?

“你們都閃開,我要看看是誰膽敢擅闖王府!”

三人立刻分在兩側,緊緊盯着門口。

柳嘉荨雙手握着短劍,放在膝頭,“飛揚是什麽人?”

“看打扮是宮裏的侍衛,應該都是西太後的人。”

柳嘉荨冷笑,“她這是要斬草除根。”他們攻來了,是不是代表慕容錦沒有成功?

柳嘉荨不敢往下想,她不想看到冷冰冰沒有呼吸的屍體,她想看到溫熱的人。

王府的侍衛很快抵擋不住,殺到了大廳前,有屍體倒在了大廳裏。

侍衛們仍舊厮殺着,一波又一波,可是都倒在了門口,沒有一人沖進來。慕容錦臨走前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王妃。

這些都是慕容錦的死士,視慕容錦的命令如生命。

可那又能怎樣,寡不敵衆,即使是銅牆鐵壁也有被攻陷的一天。

終于有人殺到了廳裏。

柳嘉荨冷冷地看着,此時她不能慌,也不能亂,即使害怕,也要穩穩的坐着,這樣才不讓慕容錦跌份。

死屍很快在柳嘉荨的面前疊了起來,血一點點蔓延到柳嘉荨的腳下,精致的繡鞋浸在血泊裏。柳嘉荨面無表情,盯着依舊厮殺的侍衛。

飛揚,紅袖,紅梅神色緊張的護在左右。

王府裏的侍衛漸漸減少,宮裏的侍衛也依然在減少,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

忽然,一陣刺耳的破空聲傳來,一支利箭狠狠朝柳嘉荨射來。

柳嘉荨盯着那支利箭,她不會武功,不知道利箭會射中她的哪個部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利箭離她越來越近。

千鈞一發,一個黑影擋在身前。噗,利箭刺穿血肉的聲音,明明很小聲,在柳嘉荨的心裏卻不斷放大。

飛揚微笑着倒在柳嘉荨的腳下,“王妃,奴婢先走一步。”

一滴熱淚滴在飛揚微笑的臉上,柳嘉荨紅着雙眼,笑道:“你等我。”

飛揚阖上眼睛,身體漸漸冰涼。

紅梅,紅袖顧不得哭泣,分別抵擋着不斷射來的利箭。

王府的侍衛們或用身體,或用刀劍和射來的利箭搏鬥。宮裏的侍衛紛紛退走,剩下的事全都交給了弓箭手。

利箭不斷貫穿着身體,屍體堆的越來越高。

一支箭擦着柳嘉荨的臉頰射了過去,釘入身後的木柱上。

溫熱的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柳嘉荨扯了下嘴角,真疼,那些被利箭貫穿身體的人更疼吧,秀眉擰成了結,如果她今天非要死在這裏,她接受。

柳嘉荨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滿眼的堅定,她不能再讓人死了,他們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命。柳嘉荨站了起來,紅袖瞬間将她按在座位上,“王妃如果死了,我們只能陪葬。”

往日看着風風火火的丫頭竟然心細如發,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柳嘉荨苦笑,她的命真的那麽金貴嗎?

突然,一陣吶喊聲傳來,利箭馬上失去了蹤影。

一個匆忙的身影由遠及近,緊繃的嘴角,快速的步伐,緊握的雙拳,無不說明此人正在生氣的邊緣。

待看到滿是屍體的大廳,他的雙眼立刻血紅,又看到穩穩坐在椅子上,左邊臉頰上凝結着血痂的人兒,他的心狠狠一抽,下一秒,便緊緊抱住了她,“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柳嘉荨回抱着他,身體微微打顫,她很想埋怨他,為什麽才來,可是說出口卻變成了,“我沒事,你有沒有受傷?”

慕容錦橫抱起她,“咱們回屋。”

“可是這裏?”

“暗風會處理。”

将心愛的人放在床上,脫去滿是鮮血的鞋襪,打來洗腳水,輕輕洗去腳上的血漬。處理完,又用沾着藥水的棉花處理她臉上的傷口,看她皺起的眉頭就知道一定很疼。慕容錦的手微微發顫,該死的,他一定讓他們通通付出代價。

慕容錦暗暗發誓,再也不讓她經歷這樣血腥的場面。

柳嘉荨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暖融融的。

“沒吓到你吧?”他仰頭看她,眼睛裏滿是愧疚和心疼。

她搖頭,“沒有,就是不利于胎教。”

“胎教?”什麽東東?

“是呀,咱們的寶寶看見了,萬一以後變成了一個暴力男或暴力女該怎麽辦?”柳嘉荨表示很糾結,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暴力傾向。

慕容錦失笑,“不會,只是一次。”

若幹年後,慕容錦為自己這句話後悔,他的兒子果然成了一個暴力男,所有的事情都是暴力解決,連媳婦兒都是從別人手裏搶來的,他這個老爹不得不放□段去跟人家賠禮道歉,因此他深深的後悔,不該讓柳嘉荨經歷那次厮殺。

慕容錦安撫着柳嘉荨,告訴她宮裏發生的一切。

原來慕容錦一直稱病就是為了讓西太後放松警惕,然後暗中聯系羅秋實,待慕容江昕回京後,來個甕中捉鼈,一網打盡,只是沒有想到西太後會留了一支弓箭手埋伏在王府附近,險些讓她鑽了空子。

慕容錦将兩塊玉佩合在一起,調動了大內侍衛,要不是因為這批侍衛因為年代久遠,有一半叛變了,他會很快清理掉,柳嘉荨也不至于擔驚受怕。

羅秋實在軍中布置好了一切,專等着慕容錦發號施令,命令一發,便立刻控制了京中的局面,将所有反賊一起拿下。

慕容江昕等人下了大獄,西太後軟禁在宮中。

本來想讓新皇理政,可是他的身體實在太差,東太後也飽經摧殘,再加上慕容錦亮出了玉佩,東太後便做主讓新皇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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