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鹧鸪哨

老熊嶺。

瓶山便在其中,猶如一只嵌入大地的瓶子。

驚為天山。

實乃人間奇跡。

林中,一道衣着破爛的道人正踏步而行,腳踩低矮灌木,身輕如燕地飛掠而過。

“按照老鄉們說的信息,陳玉樓和羅老歪已經帶着手下人來到老熊玲了。”

經歷一些變故後,陳玉樓終究還是和羅老歪走在一起。

一個是卸嶺魁首,一個是軍閥頭子。

倒也契合。

老熊玲山高林密,哪怕是有本地人帶路,依舊免不得要迷路。

但陳玉樓等人只被帶到瓶山腳下。

是夜,陳玉樓發現野貓撕咬站屍耳朵,便一路追進密林中。

卻見有更大的野貓出現,他吓得冷汗直流,驚悚駭然地躲着,後悔沒帶槍出來。

他正想離去,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便逐漸神志不清起來,隐約間瞧見一只碩大的老鼠爪子朝他抓來。

恰逢此時,有三道人影順勢而出,擋在陳玉樓面前以魁星踢鬥吓退貍子。

貍子本想跑,卻被一身暴喝吓得定住身形。

“妖孽,哪裏跑!”

一道如炸雷般的聲音忽然響起,直接在貍子的耳邊炸裂開去。

震得它神魂颠倒,連站立都困難,跌倒在地,驚駭欲絕。

“若非貧道早來一步,你這妖孽豈非要害人性命了?”

秦辰的身影悄然出現在衆人面前,他冷聲喝道:“死!”

手中木劍扔出,附着一點道氣在上面,木劍便是神兵利器。

貍子早被震得不能動彈,被秦辰一劍穿破身體,取了性命。

衆人:“……”

秦辰的手段震得他們半天才回過神來,久久都不能平複下去。

陳玉樓不用提,若非鹧鸪哨三人相助只怕早已魂歸地府。

鹧鸪哨三人雖身法輕盈不凡,鹧鸪哨的雙槍法更是準得驚人,但與秦辰比起來高低立判。

“兄臺何許人也?”

貍子死後,鹧鸪哨幾人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警惕望着秦辰。

生怕秦辰也給他們來一劍。

“貧道秦辰,見過諸位!”

秦辰撿起木劍,清理着上面的血跡,但鹧鸪哨幾人卻是害怕不已。

見此,秦辰不由微微一笑,“諸位不必擔心,貧道只誅妖孽不會濫殺無辜。”

鹧鸪哨幾人這才稍稍松一口氣。

他收起雙槍,朝秦辰拱手道:“在下鹧鸪哨,這是老洋人和花靈,他們兩個都是我師弟師妹;至于這位乃是此中受害者,我們也不知其身份來歷。”

一邊介紹起來,鹧鸪哨一邊暗暗打量起秦辰。

他雖是道人,但卻屬四大摸金門中搬山一脈,與正統道門不一樣。

同時,鹧鸪哨還聞到陳玉樓身上帶着的一絲泥土腥味。

作為同道中人自然明白。

但他并未點破。

搬山道人只求丹而非財,這點在整個摸金道上都是出名的。

秦辰點點頭,“鹧鸪兄,貧道觀你也是道人打扮,莫非也是道門中人不成?”

鹧鸪哨神色微動,解釋道:“我祖上傳的,比不得道長,還未請教道長大名?”

“貧道秦辰。”

秦辰繼續說道:“山野路滑,鹧鸪兄你們還是不要在山上轉悠了。”

以他如今的實力,即使不和鹧鸪哨、陳玉樓他們聯手也能進入瓶山。

“多謝相告!”

鹧鸪哨拱手感謝起來,他終究還是沒有暴露身份。

一旁,陳宇樓幽幽轉醒過來。

待鹧鸪哨為其解釋一番後,陳玉樓這才恍然,“多謝鹧鸪兄和秦兄的救命之恩。”

他确實很感激,差一點老命就沒了。

“舉手之勞罷了。”

秦辰淡淡道:“貍子欲吃人心修行,陳兄下次可要小心了。”

陳玉樓只是點點頭,并未過多在意,他認為自己今晚只是一時大意才會着貍子的道。

若是謹慎些定然不會如此。

他心中好奇,“秦兄,貍子也能修行嗎?”

秦辰知道他要問什麽。

平靜地解釋道:“人乃萬物靈長,因緣際會下能踏入修行之道,山野精怪終日受鐘靈洗滌自然也能。”

不為怪。

陳玉樓本想直接告辭離去,他已察覺鹧鸪哨也是同道中人。

但秦辰的出現卻讓他心生他意,“若能與這等高人相識,或許更有利我進入瓶山。”

此刻的陳玉樓一心想進瓶山。

偏偏來到老熊嶺後發生的事情都稀奇古怪,天知道瓶山裏的大墓內有着怎樣的危險。

陳玉樓仔細想了想,還是邀請道:“秦兄,鹧鸪兄,我在不遠處有一處歇腳的地方,不如一同去歇歇?”

鹧鸪哨本想拒絕,不打算與陳玉樓有什麽交集。

但一旁的秦辰卻微笑道:“既然陳兄盛情相邀,貧道與鹧鸪兄又豈會拒絕,走吧。”

鹧鸪哨:“……”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想到秦辰實力高強,說不定……

他是道人。

但非道門中人。

卻又通曉道門那套神神道道,一直以來他覺得都是假的。

但今日見到秦辰後,鹧鸪哨的心裏不這樣想了。

“秦兄,不知道你在哪座仙山修行呢?”一路上,鹧鸪哨忍不住旁敲側擊起來。

他見過不少佛道中人,但都沒有秦辰這般本事。

“人所至,便是修行之所。”

秦辰道:“鹧鸪兄,你又何必拘泥于形式,我觀你也是道家出身,可你身上沾染墓地死氣,印堂發黑,恐命不久矣!”

“秦道長,你怎麽能亂說呢?”

鹧鸪哨還沒開口,他旁邊的花靈就已經不滿起來。

江湖道士那套說詞是不讨人喜的。

“貧道別的本事沒有,能掐會算的本事倒是有幾分。”

秦辰不管鹧鸪哨他們的驚訝,繼續說道:“結合你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鹧鸪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搬山道人吧。”

鹧鸪哨:“……”

陳玉樓:“……”

這一次,驚訝的不僅僅是鹧鸪哨。

還有陳玉樓。

鹧鸪手搭在槍上,都想殺人滅口了。

陳玉樓則緊握匕首,也是心驚肉跳,“居然是摸金四大門派裏的搬山道人,怪不得我見着熟悉呢。”

鹧鸪哨給他的感覺很熟。

原來緣由在這兒。

“莫非,他們的目标也是瓶山?”

陳玉樓不動聲色地打量鹧鸪哨三人幾眼,“傳聞搬山道人下墓不為求財,只為仙丹,這倒是不沖突。”

但陳玉樓看向秦辰,卻看不透。

秦辰不等鹧鸪哨回應,便将目光轉向陳玉樓,也看得陳玉樓一陣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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