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阮方竹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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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我阮方竹就是“死”
第二天大早，來化妝室化妝的阮方竹又碰見了在化妝的辛左舟，這個化妝室是大部分重要角色都會在這裏化妝，除了女主角。個人休息室就在旁邊，化完妝想要休息也很方便。
阮方竹打了個哈欠，放下手時就見辛左舟也在打哈欠，兩人下意識看了對方一眼，心中古怪。
“圓圓哥快來快來。”
站在阮方竹化妝師旁邊的小姑娘催着他，手裏抓着幾樣妝前護膚品。她是阮方竹片場的個人助理，跟了他一年了，是經紀人繁敬的爪牙，專抓阮方竹喝酒上報。
給辛左舟化妝的姐姐還是昨天那個，聽到這邊聲音，她好奇地探了個頭問小姑娘：“麥子，你怎麽叫你們阮老師這麽個稱呼？”
“這是我們圓粉給圓圓的昵稱，阮老師這個姓以前總有人叫錯，後來叫着叫着就叫圓圓了。”
本來安安靜靜地閉着眼被化妝的辛左舟睜開一只眼，漫不經心看過來一眼，阮方竹卻因為這一個眼神不由自主坐直了身體：念錯的人不是我！我怎麽可能會念錯自己的姓！
辛左舟淡定地收回了視線。
“怪不得，這個昵稱聽起來好可愛。”化妝師姐姐笑着誇獎了一句，閑聊适度，繼續專心地給自己手下的老大定妝。
男演員的妝比起女演員來清爽又簡單，就是發型會花費點時間，辛左舟安靜地閉着眼也不知道思緒在想些什麽，優秀的五官在明與暗的光線下十分突出。
阮方竹收回偷偷瞄過去的眼睛，心想不對啊，我為什麽要這麽關注他。
辛左舟由着化妝師為自己打好領帶，他的角色人設是豪門公子，基本上都是不同風格的西裝，偶爾不穿西裝也是要穿優雅的襯衫。
化妝師笑着調侃了一句：“舟哥不愧是‘最适合穿西裝的男人’，穿哪套都是這麽帥。”
化妝鏡前，站起身的辛左舟踩着皮鞋，一雙大長腿被灰色豎條紋西裝褲包裹起來，扣好扣子的馬甲收出了勁瘦的腰線，瘦長的手指整理着系好的真絲提花領帶，加上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此時的辛左舟就是男性魅力的大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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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室裏的人們也紛紛主動附和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誇贊辛左舟。
辛左舟彎了下嘴角回複化妝師的調侃，沒有把大家的誇贊往心裏去。
這個外號還是雜志評選出來的，他本來就是男模出身，一米八七的身高以及自律管理的身材，能把衣服穿出該有的感覺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讓他意外的是，旁邊某個人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經過昨天那件事，感受着某人情不自禁流露出羨慕的神色，辛左舟覺得有點好笑，現在安慰他還會長高的會不會太假了？就算好好鍛煉這孩子這個年紀估計也已經晚了。
目測過這人好像大概有一米八左右，說起來也不矮了，不過目前偶像身高人均一米八幾，這樣看起來又不是很突出了。
做偶像真辛苦。
阮方竹絲毫不知道自己不經意流露出的神色讓辛左舟腦洞大開，他專注于羨慕辛左舟中，他在出過那樣的新聞時就了解過辛左舟，高、帥、有肌肉，氣場十足，還擁有很多的直男粉。
這多麽令人羨慕，哪像自己，就算有一米七八，舞臺上大放光芒，還是被辛左舟的粉絲追着罵娘——不是罵他的母親，是罵他娘。
他娘在哪裏了？？你們正主眼睛還跟戴了美瞳似的。
外面跑來片場助理說了一聲在調機器，排戲時間推後，辛左舟披着西裝外套就上自己的休息室去了。他們今天早上拍完室內，中午要去外景，要待一下午，晚上還有男主的單人戲份，男主戲份重，辛左舟肯定是抓緊時間休息去了。
阮方竹突然意識到自己又在關注辛左舟，不由得納了悶。
……
這部劇男主的情傷并不是帶着狗血與刻意的憂傷，而是與戀人越來越疏遠的距離，矛盾、不信任，讓兩人都産生了疲憊感，女方最後選擇了分手令自己喘息，男主出國旅行散心。女主角正是男主在散心旅行的路上，遇見的溫柔、美麗的一個女人。
編劇把男女主角的每一次接觸都描繪得十分美好，成熟而又溫柔的感情在兩人之間萌芽，三觀相同導致兩人聊起天來，無論話題在哪，對方都接得下來。男主的情傷也在接觸這個陽光而又溫柔的人中，慢慢被治愈。
阮方竹在現有的戲份中，是沒有和女主有對手戲的，他和男主的兄弟戲份結束後，男主才出國旅游。
所以這裏戲份拍完，阮方竹恐怕得過個幾星期才有戲份。
男二與女主的關系不狗血，但女主是男二多年的暗戀對象，男主與女主如果在一起，男二與女主的關系似乎立馬狗血了起來。
得知女主回國男二前去接機，看見了她與自家哥哥一同回國，預感到了什麽。
說起來，男二只能算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劑，普遍的炮灰設定。
沒有精彩的矛盾，那這部劇的優勢在哪呢？
在導演的拍攝手法裏。
拍攝前的開會中，導演就說了，這部劇在他手裏，他想做到的是每一幅畫面都可以拿出來當壁紙，光線、風景、構圖、意境，都要合成一個目的——美好、治愈。
阮方竹要做的，就說好好塑造男二這個角色。他翻遍現有的劇本，摘抄了男二所有的語氣來确定人設。他沒有把和辛左舟的矛盾帶到戲裏來，活躍地與辛左舟對戲，請他指導，片場攝像機記錄下的花絮中，辛左舟和阮方竹十分和諧。
于是當阮方竹和辛左舟低頭讨論劇本的花絮照片發上微博時，底下的評論一致的不可能。
阮方竹不知道微博上的情況，他和辛左舟正在江邊的公園裏拍攝劇情，最近因為這樣平靜的相處，給了他們一種兩人其實關系也還可以的感覺。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和導演一起讨論細節方面的問題。
阮方竹扮演的男二人設是憂郁的藝術家，與自己的哥哥感情不差，但是一個性格偏自信強勢，一個是憂郁內向，導致兩人相處中哥哥往往都是比他果斷比他幹脆。
這裏兩人是要因為男主選擇放下大部分的東西出國，哥哥已經做好了決定，男二只有接受。
讨論出了結果，導演扶着眼鏡卷起劇本：“對了，你們七號有沒有空，江寧省有個綜藝宣傳。”他們采取的邊拍邊播模式，宣傳是要馬上提上行程的。
江寧省？
說到江寧省，阮方竹就想到自己曾經上過的那個綜藝節目，《我有話說》，嘉賓們與主持人互動游戲，每場游戲贏了的人能宣傳節目。
“對對對，就是那個什麽《我有話說》。”
阮方竹回過神來，原來是辛左舟問了宣傳的綜藝叫什麽，節目還真是自己想的節目。
阮方竹不由看向辛左舟，與他這種經常參加綜藝的偶像不同，要在宣傳時刻上綜藝的演員中，辛左舟是從來都不簽參加綜藝宣傳的。一是他忙着拍戲，二可能是不想接觸綜藝節目。辛左舟這次會去嗎？
辛左舟點了點頭，看起來像在考慮什麽。
辛左舟你竟然簽了綜藝宣傳？！
阮方竹震驚的眼神毫不掩飾，辛左舟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人每次眼神都很好懂。《載着晴天和你》這種邊拍邊播的劇，如果不宣傳對後續有很大的影響，簽合同的時候導演就和辛左舟商量過了。
“我七號沒事可以配合，等會我和阿良說一聲。”阿良是辛左舟的經紀人，據江湖傳言，阿良的良是他的姓氏。
阮方竹舉了下手，“我得要打電話問一下。”他畢竟還有團體活動，不能經常缺席。
“那行，你倆再揣摩一下劇本，我去和趙菲菲說下這件事。”
“好。”“好的。”
阮方竹和繁敬打電話說這件事的時候，身旁只有麥子在給他倒水。
繁敬一拍大腿，“圓圓啊，我要給你一個任務。”
阮方竹喝了一口水随口問他：“什麽任務？”
“和辛左舟搞好關系，破除不和。”
阮方竹一口水噴了出去，“我和他搞好關系？這不是證實我和他之間那件事？！”
“那種無稽之談……”繁敬真心實意地在勸道，“你想想看你身上這件事纏着多久了，如果你和辛左舟正大光明，又沒有什麽矛盾，這種無稽之談不就失去了效果？”畢竟在群衆的眼裏，阮方竹和辛左舟的不和，要麽是之前包丨養分手留下的恩怨，要麽是當時這件傳聞造成的利益矛盾。
阮方竹拿着杯子出神，“你讓我想想吧……”
“好，你仔細想想。”
……
阮方竹掌心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最近也不需要防水了。他之前讓麥子買了普通的創可貼，早早告別了辛左舟的少女心創可貼。
也不知道那家夥哪來的那麽可愛的創可貼？
說不定是哪個女孩子給的……
阮方竹出休息室的時候看見辛左舟一個人出來的身影，他猶豫了下，上前打了聲招呼。不知道為什麽，辛左舟的助理和經紀人都沒有來過現場，除了有個司機會按時來接送，辛左舟一直在獨來獨往。
“中午好。”
辛左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嗯，中午好。”
這種中午打招呼的行為，也是硬生生找個話題。
阮方竹懊悔了一下，想着來個新的話題。他的眼睛到處亂瞄，瞄到了辛左舟手心那道淺淺的疤痕。
他好像一直沒問過，當時辛左舟為什麽會受傷。
“你手心那道是怎麽受的傷？”
辛左舟更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和阮方竹雖然最近因為接觸關系轉變得比較平和，但遠沒有到達能這麽平靜互相聊天的地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工作人員面前做做假裝友好的表面功夫罷了。
雖然這麽想着，但是辛左舟還是照情況回答了。
“送球球回我爸媽家的時候，撓了我一下。”
剛說完，就見阮方竹猛地停下了腳步。辛左舟看着他如臨大敵的表情，跟着他在走廊上停下腳步，“？”
阮方竹看着他說：“你打針了嗎？”
雖然球球一直有做身體檢查+打疫苗，但是辛左舟還是在老母親的唠叨下去挨了一針。辛左舟的沉默引得阮方竹多想了，他着急地說：“你怎麽沒有去打針呢？”
辛左舟突然覺得有點好玩。
他特意伸出手去要拍拍阮方竹，“沒事的，球球很健康也打過針的——”他突然安靜了下來，那只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阮方竹愣了一下，疑惑地去看他的臉。
“汪！”
展現出異樣的辛左舟突然亮出了牙齒。
“！！！”阮方竹大跳起來，身體協調極好地又大退好幾步，等他因為驚吓而後退之後，方才突然學小狗叫了一聲的辛左舟大笑起來。
他笑得真的很開心，還因為太過開心還得擦擦自己笑出的眼淚。
阮方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戲耍了，他惱怒地握緊了手，“你這個人！”
辛左舟擺了擺手，收斂了笑容看他，一張俊臉如同春雨剛歇的景色，“謝謝關心，球球很健康，我也沒松懈給自己也打了一針，放心吧。”
冷哼一聲，阮方竹扭頭就走。
……只是腳步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走廊裏前後的群衆圍觀了這一幕的始末，默契地轉了腦袋假裝自己沒有看見。
但實則內心裏在吶喊：這兩人關系有這麽好嗎？！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