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婚禮上多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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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婚禮上多喝幾杯
把新娘接到新郎家完成進婚房吃湯圓的程序後，辛左舟有考慮過參加完接親就不去酒店了，但是在徐豪陽的強硬要求下，他最終還是出現在了酒店宴會廳裏。
宴會廳裏還沒有開始婚禮的儀式，廳內燈光亮堂，酒店和婚慶的人員都在調試設備。辛左舟剛走進廳內，就聽到了驚叫聲。辛左舟回頭看一眼，和他一起進來的伴郎裏沒有阮方竹。
徐豪陽看了他一眼，搶答：“方洵喊他表弟幫忙去了。”
辛左舟迷茫地回看了一眼，這個人是如何知道他要問阮方竹的？
徐豪陽拍拍胸脯，做了個“hey bro”的動作，挑動眉毛和眼睛，“我懂你。”
辛左舟：？
不知道這個人什麽毛病，辛左舟看回廳內，廳裏驚叫的聲音變得小了一些，他以為是阮方竹粉絲的女孩們正激動地站着看他。
原來是因為自己嗎？
于是辛左舟朝她們揮了揮手，“我就是來參加朋友婚禮的，不想影響到別人。”
不僅僅是年輕人拿着手機在拍他，一些年紀稍長的也掏出了手機對着他，廳裏不管是不是他粉絲、認不認識他，都仰長脖子看他。
“好！我們知道了！”“老大你這身伴郎打扮好帥！”“老大我能不能和你合影！”
辛左舟回複她：“下次吧，這個場合不方便。”說着坐到了伴郎那一桌。因為他，伴郎這一桌格外受人矚目，方洵的大學朋友還調侃道，等會他們吃飯也要注意吃相，否則順帶被拍進去後在網上流傳。
辛左舟抱歉地笑了笑。
舞臺上的主持人不知道是不是有被交代過，從辛左舟進廳起到坐下，全程都沒有拿起話筒說點什麽，辛左舟剛才瞥了一眼還有點擔心被提到名字用來暖場子，現在一看主持人的表現，整個人都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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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方洵的婚禮，他不希望大家把焦點放在他身上。
旁邊的徐豪陽突然推了推他，辛左舟擡眼瞅他，順着他的指示看向了廳外面。只見方洵正一邊和婚慶督導說話一邊走進來，他身邊一大幫的人裏，有一個正低頭走路的阮方竹。
徐豪陽說：“等會讓表弟坐你旁邊。”
辛左舟擡了擡眉，發出疑問。
其他兩個伴郎坐在桌對面，桌上位置還空着許多，辛左舟左手邊是徐豪陽，右手位置還空着。
徐豪陽小聲說：“這一桌大家都不熟，等會還要坐方洵的朋友，表弟一個人的，照顧一下啦。”
辛左舟看了眼因為發現他們眼睛一亮的阮方竹，“……好吧。”
阮方竹這個在圈子裏混久了的人精真的需要照顧嗎？
大概是有人發現了人群中的阮方竹，廳內動靜突然開始騷動起來，辛左舟有很多影視作品所以在大衆眼裏眼熟，阮方竹雖然不是他那種，但年輕一輩的都知道，大廳裏女粉蠢蠢欲動。
等一下……阮方竹……辛左舟……
年長的不知道八卦，年紀輕的一下子往辛左舟身上看去了。
方洵領着阮方竹，把他帶到了伴郎這一桌。
“你們都有個熟人搭伴，待會我其他朋友過來坐一起客氣客氣就行了，不用硬聊，管着身邊熟人就行。”
方洵說完，讓阮方竹坐下。
“左舟，我表弟年紀小，你倆熟你多照顧照顧他。”
辛左舟和呆住的阮方竹對視上，兩人交流眼神。
你年紀小需要照顧？
我年紀小需要照顧？
辛左舟答應下：“好。”
方洵想到什麽補充道，“對了，千萬不要讓我表弟喝酒。”他看了眼桌上的飲品，“你正好也不喝酒，就讓方竹跟着你喝飲料。”
這就是兄長這一輩拳拳愛護之心嗎？
阮方竹不肯了，“我就喝一點也不行嗎？”他還以為逃開繁敬和麥子就能喝酒，怎麽表哥大喜之日還禁止他喝酒呢。
“不行！”方洵重重地反駁他，“一口都不行！”
“我們沒有準備啤酒，就你那酒量，桌上白酒一小口你就玩完！”
全桌人都被他這嚴令禁止的語氣給吓了一跳，這……家教這麽嚴的嗎？
辛左舟看着他倆交流沒多想，倒是方洵突然彎腰湊到他耳邊說話，“左舟你一定要看住他，千萬不能讓他喝酒。”
方洵囑托完信任的人，放心去和臺上的主持人溝通了，他們這一桌又重歸安靜的氛圍。
阮方竹坐在辛左舟右手邊，一臉郁悶地垂着腦袋。更讓他喪氣的是，一臉淡定的辛左舟還拿了瓶果汁放到他的碗筷邊上，效果氣人。
他瞪着果汁低聲朝辛左舟投訴：“我不是喝果汁的那種人！”
那你還能是哪種？豪飲的酒桶嗎？喝果汁又怎麽了？
喝果汁的辛左舟不搭理，一張嘴又是氣人的一句話。
“要我幫你打開嗎？”
太可氣了！！
被當成小孩子的阮方竹咬牙切齒，擡頭一看，辛左舟眼中含着笑意正看着他……阮方竹瞬間像癟了氣球，明知道剛才是辛左舟在逗他，但嘴唇開合，只能弱弱說了聲。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開的，謝謝。”
關注着他倆的徐豪陽看得是嘆為觀止。
他又看見阮方竹乖乖在擰開自己的果汁，心裏突然冒起了疑惑。這兩人碰在一起，怎麽感覺變了個性格一樣呢？
……
婚禮儀式的過程是很感人的，即便是辛左舟，看着新娘對自己父母致詞時哭得梨花帶雨，也是心中感慨。昏暗的廳內，只有臺上有光，方洵拿着紙巾給新娘抹淚，滿含感情地抱了抱她。
父母那一桌上，新娘的家人眼含熱淚看着他們，被這氣氛渲染，臺下早已落淚無數。
辛左舟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在心裏為這兩位送去祝福。
口袋裏靜音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和工作夥伴們交代過急事再打電話的辛左舟摸出了手機，上面顯示了一個陌生號碼。辛左舟沒猶豫，接通了電話。
“舟哥！我是阮方竹的經紀人繁敬！”
辛左舟訝異了一下，“你好。”阮方竹的經紀人電話怎麽會打到他這裏來，辛左舟順勢瞥了下阮方竹，這人正手捧杯子專注地看着臺上，眼中還映着變換的燈光。
“是這樣的，舟哥您和圓圓一起參加的婚禮對吧？圓圓電話我打不通，您能不能幫我看下圓圓有沒有在喝酒？我在網上看見有人拍他喝東西的視頻，他喝的是不是酒？”
“千萬不能讓他喝酒啊！”
對面急切的聲音讓辛左舟想起了方洵叮囑的事，他回憶了下吃飯的整個過程，他雖然沒有怎麽緊盯阮方竹，但是好像沒有見到阮方竹碰酒吧。
想到什麽，辛左舟的目光下移，落在阮方竹的杯子裏，他沉默了。
阮方竹喝酒了。
看起來喝了有一會了。
他問繁敬：“……如果喝了的話會怎麽樣？”
阮方竹杯子裏的液體顏色是透明的，明顯就是桌子上的白酒，這家夥什麽時候倒的酒，他完全沒有發現。
電話那頭的繁敬沉默了。
過了一會他說：“喝了不可怕……就怕他那爛酒量很快就醉了……舟哥我真的趕不過去，我拜托您一定要管住他好嗎？千萬看着點他，如果可以把他送到住處好嗎？”
婚禮結束了。
徐豪陽喝了酒，方洵還要忙着送客，自認為有責任的辛左舟只能獨自送阮方竹回酒店。阮方竹看着有醉意但是毫無異樣，辛左舟讓他戴口罩他戴了，辛左舟問他酒店名字他也口齒清晰地回答了，辛左舟打到車讓他上車他也乖乖上去了。
一切都順順利利。
上車後，阮方竹還是看不出有什麽異樣，還特別有安全意識地在後車座找安全帶要系上。
就是可能車內太暗，眼神不好使，這人摸索半天最後只摸到辛左舟的手。
辛左舟幫着他完成了他的目标，給他把安全帶系上了。
他幫忙完，阮方竹就徹底安靜了。
一路上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辛左舟和繁敬加了微信，對面正在深深感謝他。繁敬把酒店名字和房間都告訴了他，讓他如果發生了什麽千萬提前告知他一聲，他不想再在新聞上看見阮方竹的名字。
辛左舟回複完看了眼安安靜靜的阮方竹，他正在閉着眼靠在窗邊，看着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樣子。方洵和繁敬為什麽千叮咛萬囑咐不讓阮方竹喝酒呢？
今天做伴郎折騰得也挺累的，辛左舟嘆了口氣，發誓徐豪陽婚禮邀請他做伴郎，他得好好考慮考慮。
都沒時間去換下衣服的辛左舟解開領口的領結，松了口氣後塞到了西裝內袋裏。他還要趕明早的飛機回劇組，自己的衣服看來只能拜托方洵寄過來了。
“前方到達目的地……”
導航的聲音響了起來，辛左舟往窗外看去，連鎖酒店的招牌他已經看見了。
“下車了。”
他提醒閉着眼睛的阮方竹。
阮方竹應聲睜開了眼，看見他反應辛左舟松了口氣，阮方竹沒有睡着真是太好了，他打開車門，往空氣流動的外面挪去。
“你是誰……”
腳剛落地的辛左舟聽見了他呢喃的聲音，他回頭，心裏已經有了提防。
阮方竹不是在和他說話，他低着頭不知道跟誰在講話，聲音的音量漸漸從小到大，“你誰啊！”
“你誰啊你拉着我幹什麽！滾開啊！”
“我讓你松手你聽到沒！”“你給我松開！你再拉着我我就報警了！”“我再警告你一遍！！”
“……”
辛左舟默默地看着他和安全帶對罵，不對，是他單方面罵身上的安全帶。無論他怎麽罵，腰上那一圈安全帶就是緊緊纏着他。
如果它自己松開，那才見了鬼了。
在他激烈的言語當中，前頭司機抱着方向盤笑得岔了氣，話都說的斷斷續續：“你這朋友真有意思！”看完他都不想收車費了。
……
面色嚴肅的繁敬坐在電腦前，電腦上顯示着一段視頻，他正在思考怎麽解決這段視頻。
視頻他剛才看過原版，原版裏是吵雜的背景音，暗藍的環境裏，鏡頭對準着一個方向放大。那裏坐着的，是兩個很顯眼的身影。
一個辛左舟一個阮方竹。
他們坐在一起，就足以震驚看視頻的人了。
而視頻中更讓人震驚的是，阮方竹拿着杯子看了辛左舟一眼，喝了一口，再看一眼，接着喝一口。他一邊看着注意力在臺上的辛左舟，一邊繼續喝着杯子裏的東西。
繁敬現在看的視頻和他打電話之前看見的原版，已經不一樣了。現在這個視頻已經消噪音，配上了一首悲情的歌。
在這個悲傷的聲音中，阮方竹的樣子像極了借酒消愁。
他看辛左舟的每一眼，都暗藏深情。
他喝的每一口，都是悲傷的感情。
繁敬和被虐到落淚的觀看者不一樣，他的人已經分成了兩半，一半在說這兩人又鬧這種事了他好累啊，另一半在說。
阮方竹喝醉了。
舟哥他……應該能應付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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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喝酒）
（看一眼）（喝酒）
（看……他看過來了，假裝沒動作）
（他不看了，讓我再眯一小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