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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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辛左舟說的事情是當年關于兩人以及兩人公司的恩怨，辛左舟所在的GX和阮方竹所在的MY一個演員培訓基地、一個偶像夢工廠，沒有太大的利益沖突，但自從MY對演戲部分伸出手，兩家公司就難免有所碰撞。一開始沒有深仇大恨，可因為當年發生的那一件事，後面還被迫握手言和，于是這麽多年來一直暗中給對面使絆子。
但現在聽辛左舟說的，當年黑阮方竹的事并不是GX所做，阮方竹不禁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他的第一反應，是相信辛左舟說的話。
如果不是GX，那麽會是誰？
是誰在當時摻了一腳？或者說，是誰一直在煽風點火。
辛左舟說，GX在當年裏做的事情，就是在MY拉他們下水時澄清并反擊，結果兩家被不靠譜的營銷號一擺弄，就成了最後辛左舟包丨養阮方竹。
阮方竹有些遲疑：“GX是這樣的嗎？”
怎麽感覺在辛左舟嘴裏，GX就是個什麽事都不幹的大好人，都是他們MY亂甩槍，殃及到了他們GX。你确定這不是在暗暗插刀？
辛左舟不置可否，并且微微一笑。
阮方竹忍了，自家人向着自家，能理解。辛左舟說法裏最有說服力的，還是那句他和阮方竹的恩怨并不大，甚至可以說并沒有什麽恩怨，只是被拉去對比了，氣量得要多小才會因為這個一點就炸。
聽到最後不再是兩個人的事情，阮方竹聽着聽着必須聯系了繁敬，轉達了這件事。
繁敬如同炮仗一般，“敢情被當槍使了這麽多年？我必須要把這個東西給揪出來剁幾刀！”
說完挂斷了電話。
阮方竹把手機鎖屏後，坐在辛左舟的車內，突然有些局促起來。沉默過後，他搓搓腿上的布料，“那個……我昨晚沒做什麽奇奇怪怪的事吧？”
“奇奇怪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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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方竹點了點頭，“對……除了罵你的公司之外的事……”
抱臂坐着的辛左舟笑了。
笑得阮方竹心頭一顫。
辛左舟說：“除了罵GX之外嗎？哦，那就是你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阮方竹驚，忐忑地追問辛左舟：“我說了什麽？醉話可不能當真。”
坐在他身邊被他緊盯着的辛左舟像是回憶一般，眉眼上似有深意卻偏要假正經，一個平日冷冷淡淡的人，此時明目張膽地在臉上寫着：我要逗你玩。
這種反差，是那個不常出現的辛左舟性格。
“你說你讨厭我。”辛左舟說。
阮方竹語塞：“我……”他我了一個字，後面的再沒說出來什麽。
他該說什麽？
辛左舟看他這副反應有了疑問，心中想什麽問什麽：“你沒想起那晚的事？”
阮方竹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沒有……”
然後他就看見辛左舟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不是那種寵溺式的笑了，笑得見着的人心慌慌……
“你、你笑什麽？”
被阮方竹一說辛左舟頓了一下，抱臂的手放了下來，他微微歪頭看着阮方竹，“我笑你沒想起來，有點可惜。”
阮方竹：？？？
可惜？？有什麽可惜？？
留阮方竹獨自懷疑人生，辛左舟轉頭看向車窗，拿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嘴角。
暗色玻璃上映着自己微彎嘴角的樣子，辛左舟心裏感慨了一句：最近似乎挺愛笑的？
……
到達地方的時候阮方竹偷偷摸摸下車和接應的助理走了，辛左舟那腿還沒邁出去，陸道就從前頭副駕駛位拐下來堵在車門邊了。
他擠眉弄眼着伸兩根手指筆劃，像極了唱戲，“你們的關系是不是變好了？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是不是能去要給小茴的簽名了？”
接阮方竹上車的時候他就有很多話想說了。
表哥什麽也沒跟他說，害他看見阮方竹摘下墨鏡時，還以為世界玄幻了。
被堵在車裏頭的辛左舟看他難抑激情的神色，忍不住說兩句：“說的好像是因為我才沒去要，你随時都可以去要簽名。”以阮方竹那人，換成兩人互看不順眼之前也不可能不給陸道簽名。
他說完，用下巴示意陸道走開。
“這樣！”陸道給讓了個位，“那我等會趁你們化妝的時候要可以嗎？”
辛左舟被限制在商務車內的身軀終于能下車，他在電視臺大樓前伸了個懶腰，随意地說：“去吧。”
“好耶！謝謝舟表哥！”
上回聊到這個綜藝，阮方竹給辛左舟提議為錄制《六個人的恐怖之夜》做點功課，昨晚辛左舟空出一個小時的時間，看完了這個節目的最新一期。辛左舟是真的不怕恐怖的東西，所以導演給他做完恐怖接受程度調查之後暗示他，是否需要內定他們電視劇的女主演趙菲菲為隊友，辛左舟直接給婉拒了。
他一半是因為不想和趙菲菲炒CP，另一半是怕和趙菲菲相處時太沒有感情，讓接下來《載着晴天》的觀衆出戲。
“你們弄個抽簽吧。”
如果抽簽還抽到趙菲菲，他就認命了。
與節目導演組溝通完，辛左舟就被領着去改妝了，他的臉上還帶着今天拍戲時的淡妝，等會是改妝還是補妝，看這個化妝師怎麽說。他長腿大步往前邁着，小碎步緊跟的陸道在後頭左顧右盼，記挂着管阮方竹要簽名的事。
辛左舟的休息室和阮方竹的不在一個地，陸道看着辛左舟換好衣服開始化妝，腳被職責粘在了這間休息室裏。
頂着腦門上的夾子，熟練低着眼睛不低臉玩手機的辛左舟說：“你去找他吧。”
“呃……”被允許了的陸道反而還猶豫了起來，他抱着椅背坐下來，“舟哥……”
辛左舟眼皮都不帶擡一下，說：“我不會替你去的。”
被精準識別內心小九九的陸道吓了一跳，“你不是替我，你是替小茴！你想想小茴開心的樣子！有沒有一種慈愛的心，讓你伸出尊貴的jio？”
辛左舟按掉手機，“沒有，不去，走開。”
三連擊！
陸道，敗。
“等一下。”
陸道驚喜回眸，辛左舟說：“我保溫杯落車上了你幫我拿過來，謝謝。回來去附近買點下午茶點心和咖啡，給旁邊幾間送過去。”
“送到他那的時候，你順勢要個簽名。”他是誰不用說了。
陸道淚目：咱舟哥果真是值得托付一生的好表哥，看看這主意，給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好的！”
陸道開心地出去辦公事和私事了，休息室裏就剩下了辛左舟和兩個化妝工作人員。辛左舟瞧了眼鏡子裏的自己，明亮的燈下，這個化妝師補的妝是輕薄的，原先劇裏造型的劍眉，也被她修得柔和了起來。
辛左舟滿意了。
他審視今天妝面的同時，休息室裏的兩位女性正壓着小心髒的緊張激動，用棉簽擦拭他嘴唇的化妝師內心感慨，辛左舟果然不愧是模特出身，身材長相也太優越了吧。
皮膚好不說，五官沒有一處是不好看的。
他今天一身的搭配是假兩件領式米色襯衫，裏頭領口的褐灰拼色正好與淺條紋褐灰色褲子的顏色相呼應，休閑褲褲腳上的紐扣收緊設計将他瘦瘦的腳腕包裹起來，兩只手交握着随意地搭在腿上，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修長、腿也修長，整個人散發着慵懶優雅的氣質。
他這個人坐在這裏，把節目休息室變成了秀場後臺。
化妝師把辛左舟的嘴唇擦拭完後上了潤唇膏，長出一口氣，跟這樣渾身散發着荷爾蒙的人湊得這麽近真是一種職業挑戰。
“好了，我們開始做頭發吧。”
坐着沒動的辛左舟嗯了一聲，任由她發揮。
化妝師給他做的發型是紋理三七分，用夾板夾出弧度，再用發膠抓出些許的淩亂感。整個造型做完，化妝師叮囑說：“舟哥你這個發根的夾子等會出去坐車的時候再摘啊。”
“嗯好，辛苦了。”
坐得太久了，辛左舟從座椅上起來，在裏頭走了兩步。他拿過化妝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離陸道出去快四十分鐘了，這人出去一趟把自己給丢了？
正心裏念叨着，某個在他這疑似走丢的人推門進來了。
手裏什麽也沒有拿的陸道進門看見辛左舟就是長嘆一聲，“舟哥，我失敗了！”他的臉皮對外太薄了，見到人就怯場了，哪敢麻煩人簽名。
要個簽名還能失敗，辛左舟對他沒有什麽指望了，上下打量了幾下，說：“我的保溫杯呢？”
陸道說：“我給忘了！我剛才從車裏拿出來拿在手上的，我記得我買咖啡的時候還拿在手裏！”他努力回想一番，覺得可能是提着一堆咖啡去哪間休息室的時候一起給放下了。
辛左舟搖搖頭，他把陸道放自己身邊是讓他給自己生活添加多種色彩的嗎？
“你去找去。”
陸道抱歉地摸摸腦袋：“那我肯定要去找的！”
說完陸道往門那邊走去，辛左舟目送他走過去，看着他打開門，然後陸道驚訝地叫了一聲，“阮老師！”
阮方竹站在門邊點了點頭，“你有東西落在我那了，我給你送過來。”
在他那？辛左舟看了過去，瞧見他手裏拎着保溫杯上的挂繩，那個保溫杯正是他的保溫杯。
辛左舟把目光從保溫杯上挪到阮方竹身上，目光停住了。
阮方竹換了上節目要穿的衣服，這件白色襯衫，和辛左舟的是同一品牌的同一季的當季新品。
辛左舟發誓，他感覺到了化妝師瞬間将視線聚焦在他們倆的身上，來來回回看着。
如果說這是他和阮方竹并沒有商量過的巧合，有人會信嗎？
大概……
化妝師嗅到貓膩般偷偷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阮方竹穿的這身白襯衫和辛左舟的同屬一個大牌新款，新款系列單品剛出來不久，也可以勉強說兩人是剛好撞上。不過她怎麽覺得自己像嗑到了呢？
不過阮方竹今天的造型還真不錯，這個襯衫是一個細窄的長V領設計，能隐隐看見阮方竹露出的一點點皮膚，領子上方被布帶搭扣束住，有一種性感又禁欲的感覺，配上阮方竹的這張臉，賞心悅目。
阮方竹做完了造型，四六分的微卷發型，臉上的妝比往常偶像的妝淡了一些，但仍是很精致。這次他還戴了一副綴着細鏈的金邊眼鏡，配上他這身衣服，整體造型效果非同凡響。
當然，自己剛才用心打造造型的辛左舟站在他面前絲毫不輸！
化妝師內心稱贊着這兩人同框畫面的美好，眼睛看見辛左舟看着阮方竹胸口那個長V領不說話，化妝師腦袋的想法不禁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那邊，場景裏的兩人卻是很正經。
當事人之一的阮方竹說：“你以前模特時期沒穿過這種設計？”
辛左舟說：“還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