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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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低調地把阮方竹帶上車,辛左舟還警惕地看了下周圍的情況,注意有沒有什麽埋伏着的人,他可不想再來一個“夜會阮方竹”的新聞。
阮方竹坐在商務車裏頭,兩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上,比較拘謹的樣子,辛左舟疑惑地看了一眼沒說話,坐上車,按下了關門的按鈕。
車子開始馳動,陸道在前頭老老實實開車,對後頭情況不聞不問,像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但了解他的辛左舟知道,這人是在強作漠不關心。他不問,是因為場合不對。
辛左舟看了眼旁邊還戴着口罩的阮方竹,提醒他把臉上的口罩拿下來,阮方竹乖乖照做,摘下來後塞進口袋裏。開了縫的窗吹進了夜風,辛左舟怕他喝酒之後暈車想吐,又問他:“你要不要去後面躺着?”
如果睡着的話,就好辦法了。
接下來陸道會先把他們先接回劇組,然後再送阮方竹去他的落腳處,想到這,辛左舟看了眼手機,繁敬回複他了——他自己訂的房間,麻煩舟哥問一下他吧,如果問不出來,麻煩舟哥幫着安排個住處,真的對不住,麻煩了。
阮方竹搖搖頭回答他,口齒不怎麽清晰,“不想躺。”
喲,還能交流。
辛左舟眼中帶笑看他,“那你老實坐好,覺得不舒服就和我說。”
“好。”
辛左舟趁勢追問,“你住哪裏?”
阮方竹閉嘴不答了,他開始擺弄頭上的帽子,不和辛左舟交流。
辛左舟尋思可能是人不清醒但還警惕,知道保護自己的隐私,他也不急,和前面陸道說了一聲。
“等會我去拍戲,你就留他在車裏躺會,等他清醒點,問他的住處給他送回去。”想了想他補充,“要真問不出來,你就等我拍完再決定怎麽辦。”
陸道答應下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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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到了地,怕這兩人因為他在場不好談話,陸道飛快地下車,把車內的空間留給他倆,這一連串的動作那叫一個幹脆利落。辛左舟把阮方竹那邊的窗開大了一些,和他坐在車內相對無言。也不能算相對,只是坐在一排。車內的燈很亮,清楚可見對方的表情。
還沒到辛左舟的戲份,他還得等,注意到阮方竹在敲手機,辛左舟不抱會有回答希望地問了一句。
“你在做什麽?”
阮方竹手一頓,竟回答了出來,他說:“我在給徐哥轉賬。”
都這樣了,還記得自己請客的承諾。辛左舟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慈愛,“你先乖乖在車上待着,陸道就在車邊,有什麽事喊他,千萬別下去亂跑,知道了嗎?”
“你去哪?”一只手抓住了他腰間的衣服,辛左舟停住起身的動作看了那只手一眼,往上看去,阮方竹的眼神飄忽。
辛左舟回答他,“我去補個妝。”
“哦……”阮方竹松開了手。
辛左舟有一種做了父親的感覺,他忍住了想拍拍阮方竹頭的動作,收住自己慈愛的心。
下了車,辛左舟反手把車門給關上了。
化妝師看辛左舟的妝發保持得不錯,也沒怎麽補妝就讓他回去了,辛左舟記挂着車裏還有個喝了酒的阮方竹,也着實不放心地回車子邊去了。畢竟是個愛豆,萬一有點什麽事,或者碰上居心不良的人,怎麽看都很危險。
辛左舟回車邊的時候,看見陸道坐在車邊玩手機,像個看車門的保安。辛左舟靠近時陸道看了一眼,見是他就給放行,屁股不動地挪開了折疊椅,坐得遠了一些。辛左舟拿阮方竹給的糖犒賞他幾顆,開了車門上去了。
車內的情況不像他想的那樣,阮方竹沒有在後排休息,也沒有睡覺。他拿着手機正在看什麽,瑩瑩的光映在臉上,根本不像上次喝了的那樣,安靜得不像話。
發現他上車,阮方竹還叫了他一句,“舟哥你回來了。”
“嗯。”還能叫出他的稱呼,辛左舟心中生疑,正覺得這人是不是清醒過來了,就感覺自己落座的時候阮方竹湊了上來,下意識剛想拍開,就見阮方竹抓住了他的手,聲音咕哝不清,“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你等多久你知道嗎?”
好的,熟悉的語氣,是喝了的阮方竹。
辛左舟放下了懷疑,把人往座位上按,“才多久,你是度秒如年嗎才覺得這麽久。”
他發覺自己應付起來已經很熟練了。
“你不在……我當然覺得度秒如年!”卡殼了一下的阮方竹說。
比上次好的是,辛左舟把人按住後就不動了,不像上回,拼了命似的往自己身上纏。
“你老老實實坐着可以嗎?”辛左舟發問,不想路過的人看見誤會,他把車門給關上,車內沒有開燈,兩個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這麽黑也做不了什麽事,辛左舟就想靠着休息一會。
旁邊之前沒有回答的阮方竹開口了,他說:“我好像見過這一幕。”
這話沒頭沒尾,但眼前的黑暗,加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場合,辛左舟想,可能是指之前和他也在這樣的環境裏待過,于是辛左舟說。
“對啊,上一次一起拍攝,就這樣兩個人一起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不清醒的阮方竹有問有答。
阮方竹:“……”
過了一會,他悄悄往辛左舟身邊靠近。
辛左舟有提防的心,上車雖然是等戲,但也是想看這人怎麽樣了,他一直有在注意阮方竹的情況,所以阮方竹一靠近他就發現了,辛左舟同時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阮方竹靠近一點,他挪走一點。別問他為什麽如此反應,他怕在車裏被阮方竹撲倒。
可能是因為上次發生的那些事,辛左舟心裏對于在黑暗裏和阮方竹靠近感到不自然。
“我的衣服帶過來了嗎?”
辛左舟想了個話題吸引阮方竹注意力,如果情況不對,他就下車了。
“什麽衣服?”阮方竹問。
這會兒感覺人似乎很清醒,腦子還在轉的。辛左舟說:“我做伴郎那會換下的衣服,不是讓你幫我帶過來嗎?”
阮方竹“哦”了一聲,“帶了,在酒店行李箱裏。”
辛左舟挑眉,“什麽酒店?”他問的快,某個喝了的人反應也快,旁邊的阮方竹立刻閉嘴,沒有一點聲音。
辛左舟:“……”
兩人無言。
過了一會阮方竹又開口了,像個沒完的話唠,辛左舟想,這也許也是他喝完酒的一種樣子。
“不過,上次在酒店……”
即使看不見,辛左舟在黑暗中也立刻轉頭看過去了,阮方竹沒有發現,還在繼續說,“我那個時候不記得皮帶放哪了,我要不賠你吧。”
這人之前可從沒提起過這一茬,上次也沒說皮帶丢了的。這是喝了後記不得,還是酒後吐真言?
辛左舟問他:“你确定?上次我最後見到皮帶的時候,還挂在你褲腰上。”不知道和喝了的阮方竹能聊出什麽,辛左舟對自己也有些無語。
“有、有嗎?”
辛左舟肯定他,“有,我幫你解的,除非你在我走之後把皮帶抽出來了。”不管怎麽樣,皮帶都應該在那個房間的,要麽阮方竹自己把皮帶抽出來,導致掉到床底下之類的。
阮方竹像是把腦袋埋下去了,聲音聽不真切,“我不記得了。”他聲音又稍大了一點,說,“我褲子扣好像都解開了!”
辛左舟靠在車座上,把自己撇出來,“我可沒幫你解褲子扣,你自己解的。”看這人現在還能思考的樣子,想到這人喝了酒記不得,辛左舟忽然有些小惡劣的想法。
他說,“你抱着我,非要解給我看,我也攔不住,只能看着你解了。”
他說,“你還把我撲倒,摟我脖子不讓我走,我也很委屈,好心送朋友的弟弟回去,結果又是抱又是撲的,還非讓我解皮帶。”
他說,“我不解還跟我發脾氣,還要騎在我身上兇我。”
辛左舟有好幾次忍不住笑,幸好演戲經驗豐富,控制住了自己的笑意。
黑暗中的阮方竹一直很安靜,誰都看不見彼此,辛左舟也就有恃無恐,他唇邊帶着笑問阮方竹,“你怎麽一直沒聲音?”
阮方竹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了他,羞恥到了極致。
“我……我想起來了……”
那些個場面場景,他真的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