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進城

右上角寫着一行幾不可見的文字:“AR農場賣出的東西皆可兌換成現金。”

現金,不用說了,當然是真實的貨幣,不是游戲幣。

不過驚喜歸驚喜,周有綠對這個所謂的現金還是抱有一絲懷疑的,畢竟他還沒糊塗到認為簡簡單單玩游戲就能賺錢,別人游戲公司也是要恰飯的嘛。

所以他首先就對這句話逐字逐句琢磨了起來。

他在想,如果光玩游戲就能賺錢的話,那這錢是從哪裏來的呢?而且他要怎麽兌換成現金呢?游戲公司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不過周有綠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玩意,他的困惑無人能解,系統也沒給出相應的提示,只能自己探索。

反正一切肯定沒那麽簡單。

夜也深了,周有綠看着刺眼的手機屏幕,最後還是熬不過濃濃困意,漸漸陷入夢鄉。

這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要不是自己提前定好了鬧鐘,周有綠懷疑自己可能可以直接睡到第二個晚上。

他實在是太累了。

昨天他忙得筋疲力盡,晚上還被等風也等你搞事情,身心俱疲。

打了個哈欠爬起來,周有綠一激靈,想起今天要進城去的事,立馬匆匆爬起來。

今天他要帶着這根金蘿蔔進城去了,一是為了揭開金蘿蔔的奧秘,二也可順路讓他去買點兒漁網之類的,為他家農場擴建魚塘做準備。

自從他打定主要要建魚塘後,周有綠幾乎每天都挂念着這件事。

正愁着沒機會去縣城,剛好趕上研究金蘿蔔這事,周有綠自然動作利索地洗漱打扮好,騎上那輛借來的小摩托往縣城去。

臨行前,村裏頭還來了幾個人到村口給他送行,叮囑他一路小心之類。

其實周有綠也知道,看他們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就明白,他們本意是來截胡周有綠,想試試最後挽留一下,看看周有綠能不能把金蘿蔔賣給他們。

然而聰明的周有綠早就在他們開口前說了句:“我帶着金蘿蔔進城去了,走了。”

雖然很普通的一句話,但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這金蘿蔔他現在是怎麽都不肯賣的,非得去一趟縣城。

所以那幾個村民也只好尬笑幾聲,看着周有綠的身影消失在馬路盡頭。

石咀村離縣城中心有兩小時的車程,周有綠風塵仆仆趕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地圖,找到了縣中心唯一一家醫院,站在門口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拿着金蘿蔔走了進去。

可是周有綠進醫院找了半天,不僅沒找到所謂的實驗室,也更沒找到那個楊醫生。

周有綠來之前向村長打聽過,說是這醫院管實驗器材的是個姓楊的醫生,她還挺好說話的,只不過要做實驗調查這種,需要額外破費。

這個周有綠當然懂,畢竟又不是來看病,是來研究金蘿蔔的,幫他忙,他當然得表示下誠意。

然而,周有綠從一樓找到七樓,整棟醫院大樓都走了個遍,最後還是沒找到姓楊的那位醫生。

最後,周有綠終于被人攔住了,問他到底來這幹什麽的。

估計是看他一進醫院也不挂號看病,就在這到處亂走,開始懷疑他圖謀不軌了吧。

周有綠憨笑一聲,說道:“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一位姓楊的醫生的。”

“我們這姓楊的醫生多了去了,你找的是誰啊?”那個人皺着眉頭看了眼周有綠,估計是看見周有綠這一身略顯寒酸的衣服,對他露出了一絲鄙視。

城裏人鄙視鄉下人的現象實在是太普遍了,這個醫生明顯就是個土生土長的城裏人,看見周有綠這過于簡單的打扮,早就把他歸類到了窮人一列。

周有綠并不在意他的眼光,只說道:“我找楊玉文醫生。”态度還是挺好的。

這個名字還是村長告訴他的,也沒說咋寫,只說了個音,周有綠就照葫蘆畫瓢就着說了。

對方一聽這名字,頓時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說道:“楊玉文?她不在這裏工作了,你見不到的。”

“啊?”周有綠倍感意外。

“她昨天剛調走的。”那個人補充了一句,也懶得跟他解釋,只是用嫌棄的眼神問道,“你找她幹嘛?要看病嗎?看病去那邊挂號。”

說着指了指挂號臺的方向。

周有綠當然沒跟他說是來檢驗金蘿蔔的,聽說楊醫生不在,他也只好讪笑離去。

其實周有綠早就知道,即使他來了這縣中心的醫院,如果沒有人脈關系,醫院也不會接受他的檢測請求。就算你再有錢都不行,畢竟這邊規矩就這麽死板。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事先先向村長打聽好了,說這醫院裏他有個熟人姓楊,她和村長認識,或許可以幫他這個忙。

周有綠昨晚還讓村長提前給楊醫生通知一聲來着,讓她知道自己第二天要去找她的。

結果沒想到來了這裏,楊醫生卻離職了。

周有綠有些懵逼,站在醫院門口掏出手機,給村長打了個電話,問他楊醫生離職這事到底怎麽回事。

結果村長接通電話,一拍腦袋懊悔道:“哦,對,她昨天是要離職。昨天和隔壁老李喝了點酒,忘了告訴你這事了……”

周有綠:“……”

一時語塞。

早不說晚不說,現在他來了,人見不着了。

現在能咋辦?

周有綠傻眼了,實在不行只能放棄這次對金蘿蔔的研究,帶回村裏造福村民。

“不過你別洩氣啊,我還認識個人,或許他有辦法。”村長可能察覺到周有綠的無語,連忙說道,“縣城裏有個鄭大夫,他是個老中醫,但是在城裏名聲也挺大的,也挺有威望,還是我們石咀村人。你可以去找他幫幫忙,看看他有沒有法子。”

村長想将功補過,說話語速都快了起來,估計是心裏有愧。

周有綠本來是沒抱啥希望的,但是村長這麽一說,決定還是再勉強掙紮一下。

于是周有綠就順着村長給他發來的地址,一路騎着小摩托到了城西,然後停在了一個弄堂前。

周有綠看了眼這周圍的景象,差點以為自己走錯路了。

幸好看見這弄堂裏頭還有人門前貼對聯,想着應該是有人住的,就停下小摩托,一路朝裏頭走去。

這邊的建築都是非常古老的大院式建築,和影視城那邊用來拍攝的古建築差不多。雖然東海縣是個貧困縣,但是這裏的風俗文物倒是保存得挺好的,尤其是這種古式建築,都是飽經風霜留下來的。估計也是想保護這寶貴的文化遺産,這邊已經把部分宅子隔離開來了,就剩下這半邊的小矮房供人居住。

周有綠沿着巷子一路過去,終于在巷子盡頭找到了村長所說的這個中藥堂。

看着眼前這間略顯陰暗的小屋子,周有綠還是彎着腰進去了。

屋子裏光線不太好,只在桌前打了一盞白熾燈,不過好在現在白天太陽光強烈,周有綠還是清楚看見屋裏有好幾個人。

一個胡子花白的削瘦老頭正戴着個老花鏡,拿着秤在站在藥櫃前。另外兩個人坐在陰暗的角落裏,喝着茶沒有說話,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見周有綠來了,衆人齊齊把目光轉向周有綠。

周有綠不好意思地朝他們笑了笑,沖那白胡子老頭問道:“是鄭大夫嗎?”

鄭大夫扭頭看了眼周有綠,又繼續在藥櫃裏抓藥,說道:“看病還是抓藥?”

周有綠搖了搖頭,說道:“都不是,我是來找您幫忙的。”

聽周有綠這麽一說,鄭大夫抓藥的動作一滞,終于正眼打量了下周有綠,似乎在看他究竟是誰,自己認不認識。

不過看了半天,他的眉頭依然緊皺着。

這時,周有綠連忙說道:“是趙生財讓我來找您的。”

趙生財是村長的名字。

聽見這個名字,鄭大夫終于恍然大悟似地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是老趙啊。”

見他認得村長,周有綠頓時放下了心,連忙說道:“鄭大夫,您現在忙嗎?”

周有綠掃視了一圈這屋子,屋子不算大,角落裏坐着的那兩個人很顯眼,令人無法忽視。

“我馬上就好了,稍等我片刻。”鄭大夫非常淡定地看了眼角落裏的那兩人,随後繼續在櫃子裏抓藥。

周有綠自然得等着,就在另一個角落裏找了張凳子,拿着手裏的金蘿蔔就坐下了。

他坐着的地方剛好是那兩人的對面,只不過因為光線昏暗的原因,彼此都沒看清對方的臉。

周有綠也只是聽見裏頭傳來幾聲咳嗽,确定裏邊坐着的是兩個男人。

鄭大夫在藥櫃前忙碌着,一邊用手抓藥,一邊推着秤砣稱量,動作小心翼翼。

這時,鄭大夫忽然沖周有綠勾了勾手,說道:“好了,小夥子,你過來吧。”

周有綠被點名,立馬拿着金蘿蔔走到了鄭大夫的桌前。

鄭大夫已經摘下眼鏡,開始把桌上的那些中藥用報紙打包。

他一邊打包一邊問道:“老趙讓你找我什麽事?”

周有綠見他直接問自己,也不含糊,立馬說道:“是這樣的,村裏最近冒出了一根金蘿蔔,吃了能治好瘸腿症狀。我們想把這蘿蔔拿去縣醫院進行成分檢測,想讓懂的人研究研究這裏邊的特殊成分……”

周有綠把自己的來這裏的目的一股腦兒說了,最後用非常有誠意的眼神看向鄭大夫,說道:“鄭大夫,聽說您在這邊挺有威望的,能不能幫忙跟醫院那邊拉個線?”

鄭大夫聽了半天,終于明白他也不是來看病的,也不是來抓藥的,就是來借用他這個人情的。

其實這倒也沒啥,畢竟鄭大夫也是石咀村出來的人,老鄉見老鄉自然格外親切,幫忙這事不在話下。

更何況,鄭大夫還真和縣醫院一個醫生的關系不錯呢。

只不過鄭大夫聽完周有綠的描述,随後問道:“你說的金蘿蔔呢?”貌似還有些不信。

周有綠立馬從身後掏出那根裹得嚴嚴實實的金蘿蔔,擺在了鄭大夫桌上。

頓時,鄭大夫眼睛都看直了,傻愣愣坐在桌前沒動彈。

他也是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見這種發着金光的蘿蔔。

周有綠沒說話,鄭大夫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之後,立馬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不知道你說可以治好瘸腿是不是真的,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幫,人我幫你聯系。”

聽見鄭大夫說可以幫忙,周有綠喜出望外,立馬握住他的手說道:“謝謝您!”

鄭大夫看着那金蘿蔔,最後用報紙給裹了起來,說道:“我現在就聯系他,讓他先過來看看,到時候你們再自己商量吧。”

畢竟他只是個中間人,關于研究金蘿蔔的事,還是得交給周有綠自己來辦。

周有綠忙不疊點頭,說道:“謝謝,謝謝,您幫我聯系人就行了,剩下的事我來和他談。”

“行,我現在打電話讓他下午來一趟。”鄭大夫說着就掏出了一部老人機。

電話倒是打得很順利,對方貌似答應吃了午飯就過來,周有綠頓時放心了。

他看了眼時間,現在也接近中午,他想着來這縣城還有另一件事要辦,還得給自家漁場買漁網,就說道:“鄭大夫,我有點兒事得辦,等會兒我再回來找您。”

鄭大夫也連連點頭,說:“你去吧,順便吃個午飯,下午他應該就過來了。”

周有綠也忙不疊點頭,他想着帶着那金蘿蔔也不方便,就暫時把這蘿蔔放在鄭大夫這裏了,讓鄭大夫幫忙保管,自己急匆匆出門去。

可剛起身想出門,他就與另一人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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