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如意事常八九
戒了 五花肉2021-04-17
黃曉曉還算冷靜，皺着眉拿出手機連拍了 幾張，又低頭怕他看到自己的臉。
“你說，要是換成你，說不說？”
不怪黃曉曉擔心，宋子鳴不光是陳歡喜的男朋友，也是她同學，他們大一開始到現在，認識八年了 。
宋子鳴是學計算機的，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導師口裏別人家的孩子，天賦異禀，畢業那年，頭發花白的老教授顫顫巍巍的希望他能繼續讀研讀博，為母校做貢獻。
被他委婉的拒絕了 ，他有更大的理想，一轉眼，這許多年過去了 ，他事業有成，談吐成風，而黃曉曉和陳歡喜仍舊渾渾噩噩，好像大家都變了 。
“這要看你們的親密程度了 ，這麽說，如果是丹尼爾被綠了 ，我馬上告訴他，不能讓我兄弟受這種委屈，如果是別人，我就把嘴閉上。”
“他們要結婚了 。”
黃曉曉皺眉開始糾結了 ，她等宋子鳴帶着那個女人離開後，緩緩打給陳歡喜，“在幹嘛？”
“看電視呢。”
“那個，宋子鳴不在啊？”
“沒在啊，他說今天加班，不來我這了 ，明天再過來，怎麽了 ？”
城東城西，兩個人并沒有同居。
“哦沒什麽，我就問問，學長說下個月找時間聚餐呢，我問問你們有沒有空。”
“藍學長啊？那賊不靠譜，去年說聚會，說了 兩次沒下文了 ，又開始張羅，甭聽他的，等确定具體時間咱再商量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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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陳歡喜再說什麽，黃曉曉搶先挂斷了 電話，她望着剛才拍的照片嘆氣。
“吃肉，別想了 。”
徐明浩伸着手往她碗裏夾小龍蝦。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三十二了 還沒女朋友？那你那天晚上幹嘛去了 ？”
“誰 規定三十二歲必須有？”徐明浩沒有回答她第二個問題。
黃曉曉失語，她心裏還想着宋子鳴的事，也沒注意，明明那兩個人都做了 親密動作了 ，心裏還在替他辯解。
一直到回家，她都心事重重的。
“不然，你就先找那個男的聊聊。”
看黃曉曉所有心事擺在臉上的模樣，徐明浩進屋前給她出了 個主意。
黃曉曉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第二天，她謊稱去樓宇開會，就把宋子鳴約了 出來。
他昨天果然沒有看到自己，一臉坦蕩蕩的模樣，黃曉曉板着臉，把手機裏的照片推給他。
肉眼可見，宋子鳴的臉白了 下去。
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曉曉，歡喜，歡喜她知道嗎？”
“陳歡喜如果知道，你還能好好坐在這跟我說話？”
宋子鳴長籲了 一口氣，黃曉曉氣的不輕，“我暫時不說，是為了 歡喜，宋子鳴，你還是人嗎？你們倆八年了 吧，大學四年，多少人喜歡她，她看都沒看過一眼，你現在有出息了 ？賺了 點臭錢，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
“不是不是。”宋子鳴皺着眉頭，拿出紙巾一個勁擦汗，“這，這個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管你們多久了 ，我也不想聽你跟小三的愛恨情仇，馬上斷了 ，不然我真的發給歡喜看看了 。”
“是是是，不是”宋子鳴還在解釋，“這個人，歡喜也知道。”
“她知道？”
“是我高中時候的初戀，最近來北京玩，我就安排一下，別的什麽都沒幹，我跟她就是朋友。”
宋子鳴這樣一提，黃曉曉恍然也想起來了 ，時間太久，她有些模糊。
記憶裏，陳歡喜因為這個女生吵過很多次架，總是分不了 手，哭哭啼啼第二天就和好，久而久之，她也不勸了 ，後來也沒再關注。
但她知道這是不對的，“你覺得你跟前女友做朋友，還挺有道理，你一點錯沒有，我狹隘了 ，我想多了 ？”
“不，不是，但是我跟她真的沒關系，她這兩天就回老家了 ，而且她跟我妹妹關系很好，我就這麽一個異性朋友，于情于理我都要照顧一下，而且當年年紀小，還不知道什麽是愛情呢。”
“跟異性朋友接吻，你們這友情我真的有點看不懂，當年年紀小不懂事，現在你倆快三十了 ，還不懂事，年紀還小？”
“都是我的錯，曉曉，看在當年在學校，我和歡喜一直幫你的份上，別告訴她。”
黃曉曉沒回答。
說到底是人家兩個人的事，知道女生的身份，就算發給了 陳歡喜，她也不會怎麽樣。
那個女人在事業上雷厲風行，在感情上婆婆媽媽。
和宋子鳴分開，黃曉曉更迷茫了 ，好像她認識的男人都不幹淨，多多少少打着感情的擦邊球。
不睡在一起就不算出軌的言論乍一聽，好像也沒毛病，但是她自己潛意識裏抗拒這種明晃晃的渣男行徑，可能是年紀越大越不好騙。
再不能裝傻充愣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
想到這，她又覺得，作為朋友，不能看着陳歡喜在火坑裏。
糾結了 一整天，最終，晚上在家裏的沙發上，她還是把照片發了 過去，并表示，已經警告過宋子鳴了 ，不管陳歡喜做什麽決定，她都支持。
等了 好半天，歡喜回了 句【謝謝】。
黃曉曉按滅了 手機屏幕。
癡情的人，各有各的癡情故事；薄情的人，各有各的薄情理由。
她跑去敲徐明浩的門，告訴他自己還是把照片發給了 朋友。
“他不知道你住哪吧，那個男的可能會氣到殺了 你的心都有。”
徐明浩依靠在門框邊笑的一臉如沐春風。
“我又沒誣陷他，是他自己做的事。”
“行了 ，你已經晚了 一天，明天可以開始投入廣告創作中了 吧？明天開始進棚拍攝了 。”
“拍攝你也去？”
黃曉曉以為設計師不需要出現在這種地方。
“可去可不去，主要是去監督你。”
“你這人……正常不過三秒。”
拍攝廣告最熬人，快的話當天就可以完成，慢的話陸陸續續三五天。
開工第一天，黃曉曉俨然變成一個小助理，跑上跑下買咖啡、送小吃，其實她也習慣做這些瑣碎的事，剛來北京那會，她給一個作家做編輯助理。
說是編輯，其實就是整理文檔的助理，也是這樣跑來跑去。
回過神來，跟她現在在拍攝現場做的也差不多，百忙之中，她撇了 一眼。
徐明浩一直手插着兜靠在旁邊看着現場的拍攝進度，好似沒看到她一樣，直到有個攝影師找黃曉曉又去買咖啡。
他才懶洋洋地走過去，一把拉住要拿包的黃曉曉，看向她，“你是誰 的助理？要一直給他們做這些。”
說完又看向攝影師，“她是這場拍攝負責腳本的老師，提綱和內容複盤也都是她，拍照的全北京多的是，能寫出來讓我滿意腳本的人卻沒有幾個，咖啡要喝自己點，手要是不會用，叫個人過來教教你。”
攝影師臉白一陣紅一陣，問：“你是誰 啊？用得着你在這說我。”
旁邊有人扯了 扯他的衣角，小聲提醒他：“別惹事了 ，這人是樓宇的頂梁柱，你沒看樓宇老板都沒來，全交給他了 。”
攝影師撇撇嘴，可能真的怕把自己換了 ，嘟囔了 句對不起，轉身回自己工作崗位上了 。
“其實，你也不用這樣。”黃曉曉小聲跟徐明浩說，雖然她心裏還挺暖的，但這不是得罪人嘛。
“他不是你朋友也不是你領導，怕得罪他幹嘛，你就坐這看着，哪不合适讓他們重新拍。”
徐明浩後來也不知道哪拽來一把凳子，跟她并排坐在了 一起。
這一坐就是三五天，直到廣告拍攝完成，也沒人敢再來招惹黃曉曉，甚至有人主動給她端咖啡。
黃曉曉有點受寵若驚。
“辛苦黃編輯了 。”丹尼爾最後一天結束的時候來了 現場，說：“結束大家去唱歌？樓宇請。”
黃曉曉搖着手，“不了 ，我還是回家吧，太累了 ，你們好好玩。”
“我送你。”
徐明浩借口也逃了 出來，“我五音不全，最煩這種場合。”
他聳聳肩解釋不是真的要送自己。
黃曉曉也沒把他想的這麽浪漫，到家樓下，正好碰上了 上次見過的徐媽媽。
這回黃曉曉餘光打量着徐明浩的黑臉，不敢說話，禮貌的問好之後，慢吞吞的挪進走廊，偷偷躲在玻璃門後。
她發誓不是偷聽，就是好奇。
“浩浩。”
“有事？”
“南天的忌日……”
“我會去。”
“你有空也回家看看。”
“呵。”徐明浩嗤笑着轉頭，正對上玻璃門上那一對杏仁眼。
黃曉曉吓得連忙躲在一旁。
* 作者最後修訂時間：2021-04-17
作者的話
戒了 五花肉
04-17
小劇場： 徐明浩：吃吧，蛋糕。 黃曉曉：（警惕）今天這麽好？ 徐明浩：你吃胖了 ，就不會有人喜歡了 。 黃曉曉：？？ 徐明浩：我就放心了 。 其心可誅！
